《庶子逆袭[重生]》第51/438页


  但此时此刻,赵泽雍却有些不确定了,皱眉看着那人。
  “殿下,您特别不舒服吗?喝了药觉得好些没有?”容佑棠见状,急忙上前询问,小心翼翼建议:“要不、请个大夫过来看看?”
  赵泽雍摇头:“不必。”
  容佑棠看对方嘴唇发白干涩,遂起身说:“那就喝点儿水吧。”他奇异地又不怎么害怕了,自去外间倒茶。
  “来,喝一点吧。”
  赵泽雍呼吸火热,浑身都热,十分不得劲,心头也烧着一把无名火。他坐起来喝茶,喝完仍坐着。
  容佑棠耐心照顾病人,劝道:“睡吧,睡一觉肯定会舒服很多。”
  赵泽雍深吸一口气,复又躺下,想着“眼不见、心不烦”。
  可容佑棠见庆王仿佛强忍病痛不适、青着脸躺下,被子却只拉到胸口,他没多想就伸手,准备帮忙扯高些,岂料对方倏然睁开双眼,电光石火,一把擒住他的手腕!
  “殿下?”容佑棠不知所措,只觉对方皮肤烧得烫手,且力气惊人。他下意识要抽手。
  “别动!”赵泽雍重新坐起,困惑地拧着眉头,用力钳住少年手腕,重复道:“别动。”你千万别再乱动,否则本王不定做出什么来。
  容佑棠不明就里地点头,问:“殿下,您是不是想吩咐什么?”
  “别说话。”赵泽雍又下令,定定看着被拽过来的人。
  容佑棠:“……”
  四目相对许久,就在容佑棠又开始担忧自己身份是不是暴露时,赵泽雍终于一点一点松开手,忍耐着说:“下去。”
  容佑棠一头雾水,茫茫然,只能告诉自己病人心情不大好,轻手轻脚离去。
  良久,赵泽雍才躺下,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闭目默诵兵法。
  ――
  容佑棠丝毫没有介意。
  他很忙碌,带着神圣使命感,精神百倍地奔走。
  到顺县后见到的死人、尤其那半截女尸,陡然让他觉得压力重大,虽然他只是文弱书生、不能上山剿匪,但富有正义感。
  晚间,一桌尽力张罗的酒席备好。
  “行军不能饮酒,以茶代替吧。”容佑棠说。
  卫杰点头:“下午随郭将军巡城,人影没见着一个,山上野物都跑进民宅絮窝了。”
  容佑棠笑道:“多亏你们逮了松鸡和野兔回来,否则只能吃米饭就酱菜了。”
  卫杰四处看看,低声问:“殿下好些了没?”
  容佑棠老老实实地说:“早上他估计嫌我吵,叫我出来了,然后没叫回去。不过,中午我看见陈大夫又进去一趟,瞧他的脸色,殿下应当是好转了。”
  卫杰欲言又止,张张嘴,最终道:“容弟,你要耐心些啊,任谁生病情绪都会受影响的。这样吧,我去传客人、叫他们稍等,你去请示殿下。”
  容佑棠有些不好意思:“多谢大哥提点,我是看殿下心烦,无事不敢去打搅。不过现在有正事回禀,那我去了啊?”
  “赶紧去!”卫杰恨铁不成钢地提醒:“记得多关心问候几句,总没错的,别恃――”恃宠而骄?卫杰及时刹住,愕然想:我为什么会想说“恃宠而骄”?
  “知道了。”容佑棠从善如流,急忙去见庆王,也内疚于自己太过死板,未能多多关心病人。
  他一口气走到院门口,请相熟的护卫通报后,等了好一会,才获允进去。
  天擦黑,上灯了。
  殿下仍在休息?
  容佑棠叩响门扉,恭谨道:“殿下,容佑棠有事求见。”
  来干什么?整日野得不见人影,成何体统!
  “刺喇~”一声,赵泽雍重重翻页。他气色好多了,靠坐床头,床上支着矮几,上面铺着笔墨纸砚。好半晌,他才冷冷道:“进。”
  容佑棠抬脚进屋,第一句就关切询问:“殿下,您好些了吗?”
  赵泽雍没吭声。
  容佑棠却只当对方在思考,丝毫没多想。他看矮几上茶杯已空,十分自然地拿去给添上,又清了灰、重新倒入半盆炭,再将大开的窗半合拢。
  手脚麻利,还算勤快。
  赵泽雍心气顺了些,这才开口:“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容佑棠忙禀明,并提了宴席的事。
  “唔。去瞧瞧,不能让百姓寒心。”赵泽雍搁笔,容佑棠随即把矮几搬走。
  赵泽雍仅着里衣,下床,松松筋骨,发觉自己浑身是发热出的汗,不由得皱眉,吩咐道:“去叫人打水来,备干净衣物。”


第37章
  容佑棠把矮几搬到大圆桌上放着,回头说:“哦。”他脚步轻快,出去叫伙房烧热水送来,回转又翻箱倒柜,将衣物铺了半床,挑挑拣拣一番,不大确定地询问:“殿下,您是穿戎装还是便服?家里给准备得很齐全啊。”
  “便服。管家还真当本王到顺县游山玩水来了。”赵泽雍皱眉摇头,他脱掉汗湿的中衣,无奈道:“没得关州百姓以为本王有心威吓。”
  容佑棠心里大笑:民间早就认定你是战无不胜横扫敌军的猛将了,穿什么都一样!
  赵泽雍若有所思地看着粗手粗脚把衣物卷成一团塞回远处的少年,其脸上毫无不满忍耐之意,他心血来潮问:“你在家平日都做些什么?”
  “在家?”容佑棠把箱笼归回原位,满意拍拍手,随口道:“打理布庄、街上转转看时兴衣款、跟家人喝茶闲聊――当然了,主要是读书。我爹天天督促着,生怕我荒废学业。”
  赵泽雍颔首:“果然是个小少爷。”顿了顿,他又温和问:“那自你进入庆王府,就成了小九玩伴;现跟着本王,又像个小厮,心里觉得如何?”
  会觉得受气屈辱不甘吗?赵泽雍忽然很想知道。
  容佑棠先是一怔,继而坦然笑起来,诚挚道:“我觉得十分荣幸,时常感激两位殿下的提携。殿下们是天潢贵胄,而我只是市井小民,论常理,别说皇子玩伴了,就连皇子我也没机会见到的!没想到,九殿下却那么纯善仗义,通身宽厚气派,从未嫌弃我。殿下您也是好人:慷慨助我进国子监读书,又派差事于我历练……堪称大恩大德,永生难忘!”
  容佑棠尴尬笑笑,底气严重不足地表示:“可惜我太过愚钝笨拙,无甚本领,怕是很难报答您了。”
  将来不知哪天,待真实身份和盘托出时,望您能大发慈悲、再饶我一回。
  虽听得出是发自肺腑之言,但赵泽雍却皱眉:“施恩不为图报,帮你是因为你值得帮。难道你时刻都想着如何报答本王?”所以才天天跟随、尽心尽力?
  是啊,知恩图报,有什么不对吗?
  容佑棠讷讷点头。
  赵泽雍莫名又觉得心气不顺了,他沉声道:“你先去招呼关州百姓,别怠慢失礼,本王稍后就到。”
  “是。”容佑棠屏息凝神地告退,敏锐察觉到庆王忽然有些不高兴,下意识反省自己是否言行有失,可思前想后,却毫无头绪,一脸莫名其妙地回到临时宴厅。
  此时客人们已经到齐,正三三两两小声聊天,恭候庆王。
  “怎么样?”卫杰忙迎上去问:“殿下有空过来吗?”
  容佑棠点头,压低声音告知:“殿下稍后就到,他好了大半了,再歇一晚估计就能康复。”
  卫杰满脸喜色,兴高采烈道:“这就好!你是不知道,殿下是大军的主心骨,他好,所有人才好。”他若传出去不好,这仗就没法打了。
  “我明白。”
  两人刚聊几句,卫杰就被同伴叫走了。容佑棠少不得又把庆王出席的消息告知众人。
  关州同知难掩激动紧张,恳求道:“容公子,我等俱是乡野草民,规矩多有不懂,待会儿初次拜见庆王殿下,若有失礼之处,还望您从旁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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