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第60/438页


  赵泽雍蓦然放松,联系前后,更是笑了起来。
  容佑棠又急又无奈,双目圆睁。
  “以前没有过吗?”赵泽雍温和问。
  容佑棠难堪地皱眉。
  “初次是慌了些。”赵泽雍宽慰道:“男人都会这样,以后就习惯了。”
  我知道男人都这样,关键为什么梦里的人……?容佑棠气急败坏:一定是因为昨晚你――捉弄我了!
  赵泽雍却步伐轻快,去外间找了自己的干净衬裤,递过去说:“不是什么异常,无需介意。赶紧收拾收拾,起来用膳,关中军已经到了,待会儿商讨如何搜山,不想听听吗?”
  “想。”容佑棠下意识点头,凡是增长见闻的场合他都想参与。
  “那就赶紧。”
  “哦。”
  赵泽雍没再说什么,先出去用膳,刚坐下,就听见里间床板“咚咚咚”的几声。
  ――看来他确实什么也不懂,难怪害怕。
  ――
  为什么?天呐究竟为什么?
  那次以后,容佑棠再没有和谁“挤一挤”:郭达不情不愿地归还铺盖,气哼哼的,去别处休息。
  太好了,省得尴尬!
  容佑棠兴高采烈独居耳房,有意识减少和庆王独处的机会,但对方一如平常,丝毫没表现出异状,反倒让容佑棠觉得自己太过在意――哎,殿下应该只是一时冲动……吧?
  算了,不管了,反正都过去了!
  容佑棠努力自我开导。
  剿匪军在规定期限内荡平九峰山,又在顺县停留几日善后,待新任县官基本接手后,庆王才下令班师回京。
  回程用不着急行军,轻松许多。
  一路跑跑停停。
  打了大胜仗、生擒匪首,风风光光回家,肯定是高兴的――然而,队伍中有两人的关系却日益糟糕:是韩如海和桑嘉诚。
  他们爆发过几次激烈争吵,平时见面还不如陌生人,彼此都横眉冷目。
  容佑棠暗暗关注,毕竟那俩人都是高层武将,且背后各有势力,非常值得探究。
  这一夜暂歇驿站。
  “明天就到家了,高兴不?”郭达乐呵呵问。
  “当然高兴啊!”容佑棠喜滋滋整理沿途买的几样土物,念叨着:“这些给我爹,京城没有的,这些给严叔公,这个给九殿下――”
  “给小九的?”郭达探头看:“这什么东西?”
  “木雕十二生肖,各司其责在打仗。”容佑棠介绍道。
  郭达捏着一只憨态可掬、三蹄踏地、右前蹄却夹着剑的猪,忍俊不禁道:“什么玩意儿啊这都是!猪也会武功?”
  “哄孩子的啊,我小时候还总以为灶王爷天天蹲灶台上看凡间百姓做饭呢。”容佑棠自嘲道。
  “哈哈哈,真蠢蛋!我就从来不信――”郭达还没得意完,就听斜对面传来桌椅砸地的响动,伴随着两人争执:“有什么了不起的?韩太傅也不是你亲爹!”桑嘉诚怒吼:“老子倒要看看,他这次护不护得住你!狗仗人势的东西!”
  “姓桑的,你别狂,别忘了这儿不是关中!老子不再是你手下了,老子如今是正三品,你不过从三品!”韩如海傲慢表示。
  “不管你仗着亲戚升到多少品,你都只是个贪生怕死自私自利的无耻之徒!”桑嘉诚显然也豁出去了,痛苦得声音哆嗦:“小孟赤诚单纯,信任你、把功劳全让给你,结果你是怎么对他的?你竟然害死了他!”
  韩如海怒斥:“别红口白牙冤枉人,孟华的死跟老子没有半分关系!桑将军,你就是这样跟上峰说话的?简直目无尊卑,老子凭这个就可以军法处置你――”
  “哐当~”一声,桑嘉诚双眼赤红,抬脚将韩如海当胸踹翻,一大坨肥肉砸过去,登时将桌子压塌。
  韩如海爬起来,脸上挂不住,和对方扭打成一团……却只有抱头挨打的份,毫无招架之力。
  “将军,别打了!”
  “冷静些吧,庆王殿下在呢!”
  将军们打架,一群手下围着,却没敢拉架。
  桑嘉诚不再理论,只是打。
  韩如海眼眶、鼻子、脸颊、下巴,接连挨了硬拳头,鼻血涕泪一齐流,竭力嘶喊:“我是正三品!你是从三品!桑嘉诚,你敢对上峰不敬,老子要军法处置你――”
  这时,“嘭~”一声,赵泽雍踹门而进,面无表情赶到。
  单方面斗殴与单方面叫嚣戛然而止。
  赵泽雍面容肃杀,冷冷喝问:“正三品?从三品?很了不起吗?想靠品级压死人?”


第41章
  ――想靠品级压死人?
  紧随其后的容佑棠想:若论品级,韩如海要高,听他的语气,也确实是想靠品级压死桑嘉诚。
  但军中虽等级森严,却也非常看重兄弟义气。只要并肩作战出生入死过,哪怕分别多年,有机会就会坐下喝酒吃肉、大谈特谈当年,没机会也要互相笑着、感慨着,拍拍肩膀碰碰拳头。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韩如海外放关中时,效力桑嘉诚麾下,二年任满,顺利携功勋回京荣升,其中必定离不开上峰的提携认可,哪怕是让路。按惯例常理,韩如海至少表面上要始终尊敬桑嘉诚,可他却对昔日的上峰破口大骂、仗着品级傲慢叫嚣,嘴脸实在难看了些。
  何况旁听二人争吵,还涉及到一条人命,似乎那叫孟华的死者还是他们曾经共同的朋友。
  错综复杂啊!桑将军可要小心了,韩如海毕竟有个太傅伯父,打狗也要看主人的。
  容佑棠不经意间已经站了桑嘉诚――其实在按战功论英雄的军中,绝大部分都是贫苦出身,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奋勇杀敌,只推崇实力,像韩如海那样的,祖宗八辈子脊梁骨都早被人戳断了。
  “怎么回事啊?”郭达踮脚探头朝里张望,众人忙闪身让他进来,郭达负手踱步,正气凛然道:“诸位,咱们正在执行军务,甭管正三品、从三品、有品没品,必须全部服从主帅!庆王殿下还是超品呢,你们有谁听过他哪怕提半个字吗?男人大丈夫,挣军功得封赏,是为了光宗耀祖、封妻荫子――哎,为什么有的人自己成天念叨?生怕旁人不知道啊?嗯?”郭达走到鼻青脸肿的韩如海面前,挑眉问:“正三品韩将军,你知道原因不?”
  “你――”韩如海气得鼻子都歪了……哦不,是真被桑嘉诚打歪了。
  关中的几个参将险些没忍住笑,他们都看出庆王和郭达都暗助自家将军,自然解气得很。
  “殿下,您坐。”容佑棠从凌乱角落找出两把椅子,拖到屋中上首位置,请庆王落座,这是主帅必须要有的体面。
  赵泽雍满意颔首,大马金刀端坐,目光深沉。容佑棠又去招呼郭达坐着说话。
  大打出手后,桑嘉诚和韩如海都自觉跪着,等候发落。
  “唉,我是不懂了。”郭达痛心疾首,作叹息状,慢悠悠落座,煞有介事对庆王说:“殿下,该怎么办?他们俩可都是将军,而且不是您麾下的。”
  赵泽雍怒火中烧,毫不留情训斥道:“自古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你二人身为将领,竟然私下斗殴、互相辱骂,知法犯法、严重破坏纪律!本王之前顾虑朝廷培养将才不易、又赶着回京述职交接,因此才一忍再忍,几次居中调解。孰料你们毫不知悔改收敛,竟闹到如此地步,若传出去,朝野会如何议论?”
  “嘭”一下,盛怒的赵泽雍直接拍断了椅子扶手。
  主帅震怒,刚才围观斗殴的人慌忙集体下跪。
  “殿下息怒。”郭达好声好气地劝:“他俩确实太不像话。可就算再生气,也别耽误了陛下催归的旨意啊,京里还等着审讯于鑫呢。”
  容佑棠一早就明白了:人真的需要好帮手。比如庆王与郭达,表兄弟有过命的硬交情,极为默契,红脸白脸、一唱一和,牢牢把控局势。
  “哼!”赵泽雍重重冷哼,面无表情道:“别以为本王奈何不了你们!眼下是没空,赶着明日落钥前入宫――但你们!关于此次违纪,本王会原原本本据实上奏,让陛下看看,朝廷都养了些什么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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