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第29/91页


  顾烟胆小,梁飞凡握着她的手点火,点着了快速拖着她离开,两人基本属于调情式娱乐。
  
  顾明珠和程光自小玩到大,这些事情上配合的相当默契。两个人一个在前面摆,一个在后面点火,烟花此起彼伏热闹非凡,半面天空都被印的五彩斑斓。
  
  热闹到十一点多,梁飞凡和顾烟回家,顾明珠和程光陪着顾博云喝了顿小酒,这才各自休息。
  
  三十傍晚,程光做司机,顾明珠和顾博云带着大包小包年货,到达阮无双的老家。
  
  老外婆是军阀家庭出身的大家闺秀,丈夫很早死了,她靠着祖产庇佑,半辈子倒也过的养尊处优,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也被教导的十分出色。
  
  阮无双的妹妹是国外名牌大学的双料硕士,人长的十分美。只可惜红颜薄命,早些年她未婚先孕,倔强的生下了女儿之后,取名阮夏。她孤身一人拉扯,谁的帮助都不要。后来,小阮夏十六岁那年,她受邀去国外做一次学术演讲,在返回的途中遭遇空难,香消玉殒。
  
  巨大的打击使得外婆一夜之间老去,那一整个秋天,她不发一言。阮无双每次从老家回来,一连几天都是不高兴的。
  冬天的时候,外婆的言语行径越来越让人胆战心惊,送去医院之后,医生诊断为阿尔茨海默病。
  
  顾明珠那天也在场,瘦小的阮夏抿着唇,拉拉她的手怯怯的问:“楚楚姐姐,什么叫阿尔茨海默病?”
  顾明珠那时摸摸小阮夏的刘海,心情复杂的解释:“老年痴呆。”
  
  那个时候,阮夏正在念语言班,不久就将远赴澳洲留学。而顾明珠正在热恋期,心心念念全是她的石头。
  
  再后来,风云突变,阮无双过世,顾家财产全部被查封。当阮夏的入学通知和顾烟看心理医生的缴费单捏在顾明珠手里时,她在那个炎炎夏日里对着她和容磊的美好爱情以及纯洁理想冷笑:他们这样的长子长女,如果没有了家族滔天权势的庇佑,哪来的什么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他们到时,外婆正坐在窗前的圈椅里打盹,屋子里很暖和,她穿了件青色的旧时旗袍,披着毯子缩着,面容祥和。
  照顾外婆起居的两个阿姨在安静的擦拭家具。见他们进门,阿姨轻轻叫醒了外婆,外婆缓慢的动,认了好久,眯着眼对顾明珠和程光笑:“你们来了,外面冷不冷?”
  
  顾明珠把手里的东西交给阿姨,走上前拥抱外婆,蹲在她的椅子旁和她说话:“外婆新年好……我好想你!”
  
  外婆疑惑的看着明珠,阿姨在一边笑着帮她认人:“这是楚楚啊!喜欢吃烤番薯的那个楚楚!”
  
  又是一番辨认,外婆慈祥的笑:“我记性不好……记性不好……那无双她们姐妹两个呢?”
  
  程光抢在顾明珠前面回答:“阮姨她们去看小夏了呀,下个星期回来,外婆你怎么又忘了?”
  
  六年,顾明珠每次这样骗完外婆都要沉默好久,今年程光实在不忍心再由她说出口。来的路上他开着车,看她窝在副驾驶位上看容磊的短信,笑的那么甜蜜……
  
  晚上顾明珠下厨,年夜饭丰盛非常。
  
  饭后全家人聚在客厅看电视,程光将两位老人应付的极好,顾明珠陪了一会儿坐不住,走出去给容磊打电话。
  
  电话接通,容磊那边背景声很热闹,他低沉而喜悦的“喂”传来,正仰望着乡下浓黑纯粹夜空的顾明珠忽然很想哭。
  
  “喂?明珠?”容磊低柔的唤,开门关门的声音之后,他周围静了很多,顾明珠甚至听到他的拖鞋走在地板上的声音,轻轻的一声声扣在她心上,又甜又酸。
  
  “石头,新年快乐。我爱你。”冬夜寒凉,她的背却有些冒汗,伸手环着自己的肩臂,她的声音颤颤的,呵出的白汽在面前消散,像这六年的苦楚正渐渐淡去。
  
  电话那头,容磊沉默很久,最终无奈的深深叹了一口气,“明天一早就过来好不好?我去接你……小猪,我想见你,最好是马上。”
  
  “不行,说好了后天早上才出发回去呢,我爸爸会不高兴的。”顾明珠也是百爪挠心,却还是笑着拒绝,“你乖,我一回来就去找你,好不好?”
  
  容磊还没来得及回答,顾明珠就听到容岩欠揍的声音从电话那端远远传来:“老大!老头子叫你滚下去拜年!”
  
  “知道了,马上来。”容磊扬声回答,顾明珠笑着催他挂电话,他站起来边往外走边低低的嘱咐她:“……还有注意安全,明天有雪,你开车小心。到了打我电话――我等你。”
  
  顾明珠微笑,乖巧点头如小鸟啄米。
  
  小院的围墙上乳白色的球状夜灯柔柔的发光,从客厅窗户后面看过去,她的侧脸在灯光里精致迷人,笑容正好,程光倚在窗边,俊美的脸隐在窗帘的影子里,他目光柔和的看着她,嘴角有柔和的笑。
  
  这时光,可真好。
  
  





  年三十深夜下起了雪,一场连绵的大雪跨越旧年,迎来新春,在年初一的上午停了下来。
  下午的时候,天缓缓放晴。
  
  吃过午饭,顾明珠他们四个人玩了一阵麻将,三点多,外婆和顾博云都累了,要小睡一会儿。
  剩下两个小的在房子里转,程光说想出去走走,顾明珠闲得无聊也跟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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