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的流放生活》第149/154页


  “你……你血口喷人!”汪大郎立马反驳。
  “两位都不必再争了,现在皇上和汪太师也在这里, 我们不妨一起去参观,一来可以还汪大叔的清白,二来也可以打消萧大人心中的疑虑。”顾君瑜开口说道。
  “阿瑜言之有理,汪太师以为如何?”老皇上瞥向汪太师。
  景王默默地看着,袖口下的手紧紧拽在一起,“父皇,萧大人无凭无据怀疑,就这样随便搜汪太师的庄子,要是没有搜出什么东西来……”
  “景王,下官为朝廷办事,发现异常之处,自当穷究到底。若是真的是下官太多心了,下官愿意负荆请罪,任由汪太师责罚!”萧牧道。
  老皇上:“嗯,这是萧大人的职责所在,若是人人都像萧大人这么认真负责,朕就不必忧心忧虑了。”
  “景王不必多言,人正不怕影子斜,老夫的庄子上也没什么见不得人之物,既然萧大人要查,就让他们查个明白吧!”太师说道。
  “王太师深明大义,朕甚是欣喜。”
  一群人跟着去了庄子里的仓库,汪太师暗中看了景王和汪大郎一眼,见景王脸上闪过一丝狠厉之色,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又赶紧看向吴燕青,吴燕青脸上一样有隐忧。他走在队伍的最后面,趁着走在前面的人没注意的时候,给身后的亲信使了一个眼色,那亲信附耳过来,吴燕青低声说了几句。
  老皇上看了汪太师的仓库,笑道:“汪爱卿,你们这仓库是找谁修的呀?修建得非常不错,今后京城的官仓也该这样修。”
  “皇上说笑了,皇上这边请!”汪太师扶着皇上往前走。
  仓库打开的一瞬间,众人都不由得睁大了眼。
  汪太师又说道:“这些都是老臣准备捐出来给灾民的。”
  “汪太师要是早点这么说,在朝中做好榜样,下官也不用来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陆大人,你说是吧?”萧牧看向陆依霖。
  陆依霖心中日了狗,这关他屁事,他什么都不想过问,老是问他做什么!
  汪老三也跟在队伍中,心中那个气呀,他也是户部的一员,也在负责这些事情,萧牧和陆依霖竟然背着他悄悄来到汪家庄子上,他们摆明了就是有目的而来,是专门针对汪家。
  关于庄子上的事情,汪老三不是很清楚,汪家背地里确实有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他有些忐忑,怕被萧牧和皇上等人看出来。
  在场的人大家都心知肚明,皇上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汪爱卿,看来你庄子上今年收成不错,不知是用了何种耕作方法?”
  “儿臣也甚是好奇。”顾君瑜顺着皇上的话说,“不知汪太师可否告知一二?这样我锦国的百姓就不用忍饥挨饿,又何来流寇之乱?”
  “皇上和安王说笑了,这是府上多年累积下来的,也就这么一些?”
  “那汪太师前面的仓库装的又是什么?”萧牧问,“你后面可还有好几个仓库呢!”
  “那里装的都是一些干草,听说干草做成草木灰可以沃肥……”汪太师说。
  顾君瑜笑出声来,“原来这就是汪太师的窍门,能够产出这么多粮食,那看来汪太师这些干草肯定与众不同,不知我们可否看看这些干草?”
  “不过是一些寻常的草而已,没什么好看的。”
  “既然是一些寻常的草,那看一看又有何妨?”萧牧说道。
  汪太师现在骑驴难下,“那就这边请吧!”
  往深处的仓库确实都是些干稻草,整整齐齐的堆满了整个仓库。
  萧牧往前走,仔仔细细检查那些干稻草,顾君瑜也漫不经心地看着,打算伸手去拉。
  “安王!”汪大郎突然开口,“安王这是准备做什么?”
  “汪大叔不用紧张,我只是看看这些稻草是何种水稻而已。”顾君瑜温和开口。
  “这些干草堆起来不容易,压得太结实,很难抽出来。这是最寻常的粳米稻,没什么特别的。”汪总管笑着解释道。
  “很结实吗?我看看。”萧牧用力一扯,扯出一大堆,露出里面的箱子。
  “原来还另有乾坤啊!”萧牧笑得一脸得意。
  汪太师等人脸色一变,那汪太师也顾不得年老,扑通跪在地上。
  老皇上一脸诧异,赶紧去扶他,“汪爱卿这是何意?”
  “老臣对不起皇上!”
  “怎么对不起了?”老皇上又问道。
  “把箱子先打开。”萧牧拿出刀劈开箱子上的锁,里面全是白银。
  皇上的脸这次也变了,“汪爱卿,你该怎么对朕解释?”
  “臣有罪!臣该死!臣一日不敢挪用这些钱,都放全在这里……”
  景王眼中闪过一丝犹疑,现在汪太师等人都已跪在地上,他预想中的事情并没有如愿发生。
  “皇上,恩师桃李满天下,这些都是学生们孝敬给老师的,老师素来勤俭,一件衣服穿数载也不舍得扔,并不是贪图富贵之辈。老师曾对学生透露过想将这些银子献给皇上之意,当时学生糊涂,怕老师此举引来猜忌,才力劝老师暂时不要动这些银子。”吴燕青跪在地上,对皇上说道。
  顾君瑜听得只觉好笑,这个吴燕青倒是深谙洗白之道。
  “皇上,照吴老师这种说法,那这次河阴之地爆发流民之乱,国库空虚,正该是汪太师拿出这些银子,对皇上表达自己想为天下百姓尽一份力的决心。不知为何,汪太师在这次捐款中却一直叫穷?”顾君瑜笑着问道,不过这笑容却显得非常讽刺了。
  “大哥,汪太师何时叫过穷了?二弟记得汪太师一直都很配合户部,该出多少,可从来没有推脱过。”景王道。
  汪太师确实没有开口叫过穷,叫穷的都是汪太师的门生,以及汪家在朝中围观之人。
  但是汪太师也从来没有表示过配合捐银捐粮食!
  “那成日里推三阻四,不肯老实交出银子和粮食的,又不知是谁的手下?”萧牧一点也不客气地说道。
  “家父年迈,前些日子还抱病在床,很多事情家父也是鞭长莫及,还请圣上明察。”汪大郎道。
  皇上冷着一张脸,没有表态。
  汪太师道:“微臣自知罪孽深重,不敢辩解,这些银子罪臣愿意双手奉上,请皇上发落!”
  “父皇,既然汪太师年迈,管不住那些不听话的门生,那父皇作为一国之君,理当好好清查这些朝廷的蠹虫,想必汪太师应无其他意见。”顾君瑜补充说道。
  想必今天是汪家没料到萧牧会突然查上门来,而且萧牧行事手段比之以前更加强硬,才会被打得措手不及。他们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只能用这种断尾的办法进行自保。
  不过,想必这些只是冰山一角。
  而且就算把这些银子粮食没收了,也根本伤不到汪家的根本。汪家的命脉在于他们这些年扩展出来的关系网,他们像一棵早已扎根的树,深深地扎在了锦国的土壤中,并以此来吸取营养。而百姓就像这棵树周围的草,很难得到生存的机会。
  只有把汪家这棵树的根除掉,才能让它慢慢枯死,再连根拔起。
  景王压抑着心底的怒火,对老皇上道:“大哥这是专门针对汪太师的门生,二弟听闻褚大人的学生也结党营私……”
  “国法从不应该偏袒任何人,儿臣恳请父皇彻底排查朝中贪墨之风!”顾君瑜果断打断景王的话,既然景王主动提起这个话头,那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将朝中的人洗牌一次。
  汪太师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臣愿请命为皇上分忧!”萧牧道。
  “臣也请命!”汪老三也说道。
  “汪家也牵涉到这起案子中,儿臣认为父皇若是真心想彻查,应该挑选朝中没有什么裙带关系的官员。”顾君瑜提议。
  “萧大人同大哥你在黔州共事三四年,如此算来,萧大人是否也算大哥的人?”景王问。
  顾君瑜:“二弟要是觉得萧大人有问题,欢迎二弟随时上门去查。萧大人在黔州时,穷得没钱吃饭,确实常去本王地里摘菜,也常来我的庄子蹭饭吃酒,我与萧大人乃朋友之交,二弟一定要认为萧大人与为兄有利益关系,那二弟大可以去找罪证。”
  景王冷笑,“萧大人穷得没钱吃饭?大哥这是骗谁?”
  “二弟有所不知,符阳城有个老妇,儿子参战死在战场,丈夫也死了,一人独居多年。后来一场暴雨将她多年未修的房子冲毁,萧大人拿出所剩不多的银子给老妇重建住房,那老妇后来将萧大人当做儿子,临行前还哭红了眼……”
  萧牧本来就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花钱大手大脚,尤其好口腹之欲,那七品县令的俸禄能剩得了多少?他帮了那个老妪之后,天天去顾君瑜的庄子蹭饭吃。
  这种糗事被顾君瑜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萧牧脸上也很不自在,脸色都涨得通红,“王爷,说那么多做什么?我萧牧,随时等着皇上上门清查。”
  老皇上原本严肃的脸现在稍微缓和下来,“嗯,朕会考虑,先将这些银子和粮食装好,明日便送去河阴,先捐助那边的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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