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妃之福来运转》第2/186页


透过窗棂泛黄的窗纱朝外望去,季宝珠悠悠道:“今个怕不会出太阳了,听小德子说,今年年景不好,市面碳价奇贵,宫里都不够使,别说这冷宫了,这个冬天难熬啊!”

“奴婢在托小德子想想折?”这小德子是间或来冷宫送日常供给的。

又躺了个把时辰,季宝珠道:“该起了,整日躺着,也该出去活动下筋骨”。

冷宫妃嫔的行动仅限高深红墙围着的这方不大的天井,大门上锁,冷宫的人是不让出去的。

枚青提了水回来,进门道:“今儿冬至,井沿都结了冰了”,边说放下水桶,冻得通红的小手,放在唇边哈气,借着点热气暖暖手。

季宝珠拿舀子舀了半瓢水,倒在铜盆里,青葱指尖探进去,立刻就缩回来,道:“真凉”

轻轻撩起一捧水,散在脸上,激灵下,皮肤收紧,忍着水凉,洗了两把,拭干面上的水珠,人倒是清爽了。

这时,院子里传来沙哑苍老浑浊叫声;“饭来了,死人呀!不知道自个出来”。

枚青忙跑出去,这送早膳的是个老宫女,年老体衰,才被派了冷宫,在这里找到了慰藉,有了底气,关在冷宫里的嫔妃还不如她这个老婆子。

枚青取回早膳,放在破桌子上,季宝珠不看也知道,两碗稀薄的粥和两个干硬的馒头,一个缺了角的碟子里躺着两个干瘪的腌黄瓜,算是有点盐晶。

季宝珠拿起馒头掰了半,就着粥吃起来,间或吃两口咸黄瓜。

她胃口好,眨眼就吃下半个,这时,就听院子里那送饭的老宫女不耐地声高道:“梁采女,你在不出来拿,我就提去喂狗吃了”。

季宝珠住的屋子,门窗都呲牙咧嘴露了很大的缝子,偏殿动静也听得一清二楚,一含悲娇怯的微扬声道:“嬷嬷拿走吧,我不想吃”。

老嬷嬷撇撇嘴,声不低道:“还以为是得宠那会,眼睛里没人,也不瞧瞧这宫里今个宠上天明个就下地狱的多了”。

嘟囔着收拾了,提了东西出去,“咣当”大门从外锁了。

枚青去井台边洗碗,就听西偏殿隐隐绰绰的先是低低呜咽,渐次声高,悲悲切切哭个不住。

回来对季宝珠说:“主子,这梁采女来了小半个月,见天不吃不喝,总是啼哭,照这样子怕撑不了多久”。

“死倒解脱了,活受罪”。

枚青看看主子,季宝珠色如常,论生死一如说件很平常的事。

“姐姐,有针线么?”,贞嫔自外从半掩的门进来。

“有,枚青找找,我记得上次缝衣裳还剩点”。

枚青在一个看不出花色的旧蓝布包袱里翻腾着,季宝珠起身从炕里扯过个半旧洗白的小褥子,搭在炕沿上,让道:“妹妹坐”。

贞嫔挨着炕边坐下,扯了扯衣角道:“姐姐看,我这衣裳都开线了,缝缝将就穿,这二年也没发新衣裳”。

季宝珠看贞嫔头梳得溜光,鬓角的发丝一分不乱,精致的眉眼,蕴含一股淡淡的愁绪,越发凄婉动人,暗叹:真是个美人。

于是道:“发新衣裳也没地穿”。

“这种日子到何时是个头”,贞嫔脸上愁绪更深。

“日子虽苦点,倒也踏实”季宝珠倒是一脸的淡然。

“梁妹妹整晚的哭,哭得我心酸”,说着,贞嫔抽出腋下的帕子点了点眼角。

已没多少泪了,泪水早已哭干了。

季宝珠不知如何劝,无语,二人默然对坐。

忽听院外,“吱嘎”好似大门洞开声响,这道门除了送饭时间,一直闭着。

季宝珠和贞嫔不由惊奇,自窗棂朝外看,就见门开启瞬间,走入一青衣鹤发白脸森森的老太监,在院中站定,公鸭嗓高声叫道:“季宝珠接旨”。

这一声,惊了所有的人,都忙不迭从各自的屋子跑出,齐聚院子里。

季宝珠也不例外,稍事犹豫,上前几步,低伏于地。

那老太监展开黄绢,声儿尖利刺耳:“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季妃本性纯良,因一时糊涂,触犯宫规,念在成心悔改,降为贵人,迁出冷宫,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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