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煮席从粮记》第38/79页
她脸烧了一下,垂下头,心脏怦怦作响。羡慕,这样的夫妻,这样的婚姻是爱情和生活的完全契合,她怎么不羡慕。而他的手在桌子下握得更紧了,热力透过来,合着他的力道,像是在许诺些什么。
“汪小姐和沈总认识多久了?”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请客某突然开口,“他可把你藏得太好了。”
珞诗没想有人会问她这个问题,当下语塞,藏在桌下的手指扳起来数时间,“呃…呃,我们认识了……”
“我们认识很久了。袁副董,记得上次我们还凑巧在东水园遇见过。”沈夔接话,“正好是为小公子绘画得奖开的庆功宴。”
袁副董恍然大悟状,“对了对了,你瞧我这记性。哈哈。”
珞诗记得分明,自己在东水园根本没见过这个人嘛,可见身边那男人一脸笃定温和的谈笑却又不敢肯定了。
“哦,那天我也有去,怎么没什么印象?”己经返回座位的易素说道,犀利的目光旋即而至,“我记得汪小姐是在广益的电脑部吧,沈夔,你的保密功夫还是和以前一样严实。”
珞诗喉咙里像是卡什么东西似的,连口水都咽不下去了。
“我们是出来时才和袁副董碰上的,时间比较早。”沈夔依然带笑,“诗诗是在广益,以后还得麻烦你多关照她。”
易素似乎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可珞诗却分明感觉到她审视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着转。顿时屏起了呼吸,脖子也缩得短了些。此间手机震动了一下,珞诗这才发现有条未读信息,竟然是小辉煌发来的,时间是在来会馆前。煮席,好奇怪,我觉着这男人好象早知道我会来的。==b
珞诗抬头看了看小辉煌,见她正作派优雅地吃着沙拉。时不时用餐巾沾拈嘴角,偶尔也插上一二句话,谈吐颇为得体。
到后面姓袁的冤大头又谈起了些公事,情况又有了转变。说起公事来,桌上三个女人只有易素能插上话,珞诗充耳不闻,只是小口地吃着东西,抬眼见小辉煌的脸越来越难看。
不爽了,老公居然和别人有共同语言,在她面前和别人相聊甚欢,小辉煌不高兴了。
珞诗经过之前的所见,觉着小辉煌这飞醋吃得有点没道理,可能是被丈夫惯坏了吧。幸福的女人!
珞诗正在腹诽着呢,只见坐在丈夫和袁大头中间的小辉煌一下子脸色丕变,推开椅子捂着嘴,脸色发青地跑了出去。几乎是同一时候,程梅吟也速度起身跟了出去,只丢下一句,“不好意思。”紧紧地追着老婆的步伐奔了出去。
“哈,真不愧是女王陛下的猫,”袁副董显然一点也不意外,“真是名符其实。”他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丝隐隐的讥嘲和不屑。
“程总是出了名的疼宠太太的,不奇怪。”说话的居然是易素。
珞诗觉着咽到一半的羊排又培在喉唬口,上不来,也下不去。她能听出易素声音里努力装出的云淡风清,她在这样尴尬的情况下还会去维护他,甚至维护他的妻子,珞诗突然对易素有了几分好感。
“男人疼老婆是应该的,可也不能宠过了头,”袁副董抚掌,“男主外,女主内,各司其职才布会乱嘛。”
“哦,那这么看来,我还真是名符其实地算是个异数了。”
“唉呀唉呀,一时失言,失言。”袁副董也是圆滑之人,见到易素面上并无不快,赶紧打了个圆场。
这边程海吟总算是扶着小辉煌回来了,眉眼问掩不住喜悦之色,称着那张出众的脸更是神采飞扬,志得意满。“程太太还好吧。”沈夔看看两个人,心下好笑,表面却还客客气气的。“没事,就是有点反胄,”小辉煌娇笑着,“可能是水土不服,也可能…呵啊呵… ”这“呵呵呵”直直断送了汪珞诗的避雷针…
“既然是水土不服就得多休息了,程太太,”易素淡淡地说,“要是胃不舒服的话我这里有些胃药… ”
“多谢易总好意,”程海吟打断她,“我太太她现在不能吃药的。”他含着笑,深情款款状地望着略显羞涩的妻子。
“啊呀,是不是程总的夫人有小毛头了?”袁大头果然是那种一上来就掀人底牌型的。“这样子和我老婆怀小的那个时候一样的。”
程梅吟终于笑开来,“这说不好,也许吧。”回眸看着妻子,目光越发温柔,其中蕴含的惊喜意味更甚。
“呵呵,这要是再多个孩子我可顾管不过来了。”小辉煌还在掩口娇笑着,“大的那个现在鬼灵精的,天天都粘着我,呵呵……”小辉煌轻轻地捶了丈夫一下,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了羞涩和满足。
珞诗忍不往身边瞄了一眼,易素的脸上妆化得精致,脸色却微微发白,她几乎都能看到她微微颤抖的唇,有些于心不忍。
小辉煌真绝,这一招下去就是要害!佩服!这招掏心更使得正是出神入化。这么一来,她先生的心思和注意力更是全放在她身上了。这种示威不仅昭示了她的地位,也让有心人士看得明白,知道什么样女人的丈夫是不能招惹的。
不过……珞诗也怀疑地看着那个喜孜孜的男人。他那表现哪看得出来是那种半夜背着老婆偷发短信的出轨男呢?特别是那紧张样和现在看起来得意的笑,就像是什么诡计得逞似的…
沈夔的手在桌下握紧她,指尖在她手心轻划着。珞诗扭头看他,却见他嘴边含笑,“程太太这么喜欢孩子啊。可如果重心全放在孩子身上的话,先生可是会吃醋的。”
珞诗觉着他似乎话中有话,恰好小辉煌用叉子卷起一卷意面,面条悬在半空卷啊卷、晃啊晃的。她突然灵光一闪――挂起来!这下你知道,被人挂起来的感觉了吧,太难受了!
珞诗背后滑下一道冷汗,难道小辉煌的老公是故意的?故意让妻子误会!她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结合着小辉煌之前的话和她的短信,还有沈夔的话以及易素的表现。她突然意识到今天这场鸿门宴很可能正是面前这个男人刻意攒的局儿,当然她是不在计划内的。
可都己经为人夫为人父,应该不会做出因为争宠不过儿子,被妻子忽视而故意搞出点事让妻子紧张在意――这么变态的行为吧。
这要搞不好的话是会出事的!
她这么一想,脸就有点柴柴状。越看越觉面前那温润如玉,温柔似水的男人狡猾有心机。看着小辉煌笑得那么灿烂,她都不忍心让她知道,她还是被自己的小老公给算计了…
而同样,被这男人算计到的还有另一个人。就是不知道这两个被算计到的女人中,哪个更悲摧些…
41.废柴之意外
珞诗回到公司时己经是迟到了近两个钟头,这个月的全勤是泡了汤了,还被领导说几句,可她根本没听进去――她整个人还处于木化的状态。高康见珞诗还和木头似地戳在面前,一动也不动。刚要开口斥她,面前电话就口向起来了,“是,易总,是,哦,小汪啊。哦,好好,知道,是是,栽会的。好好。”他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表情把话筒递给珞诗,“易总找你。”
珞诗艰难地接过电话,对方说了什么她全听在耳朵里,但一个宇也没有消化,最后木木地应了个“是”。然后把电话还给了高康,飘魂儿似地飘回位子上,开始发呆。
同组的小林见她魂不守舍的,便悄悄问高康,“易总找她什么事哟?易总认识她?”
高康摇头,探究的目光落在不远处,“易总说中午和她一起去吃午饭,时间拖久了点她才来不及上班的。记公出不扣钱。”
“和易总一起吃饭??她什么来头啊?”
“去去,干活去。一个大男人这么八卦!”珞诗整整在办公桌前愣了快半小时才打开电脑,一上线Q信息便闪个不停咩咩:珞诗,你回来了没有?什么个情况哟?咩咩:珞诗,你还活着吗?有半口气在也要给我回个消息啊!避雷针折断某:绵绵,你个没义气。咩咩:到底怎么了??你才回来?避雷针折断某:中午,和师太和小辉煌他们一起吃了午饭。
咩咩:
对不起珞诗,?A?,我吓坏了,看到师太过来我魂都丢了。我想你另朋友在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555,我错了。我应该拉着你跑才对。避雷针折断某:…算了,事情已经这样了。咩咩:小辉煌没有发飙吧?避雷针折断某:没有,气氛很融洽,应该是没事了。咩咩:那就好了,小辉煌到现在也没有上线。我一直担心着呢!避雷针折断某:别担心,她的先生就是传说中的忠犬,没人可以挖得动她的墙角!咩咩:那我放心了!晚上回家再聊。
珞诗关了Q,突然觉着乏力,这两天她受的刺激太大了。中午又吃了那冰火交加的一餐,胃隐隐作痛。到了下班的时候,她的大脑已经开始混沌了。胃也更疼了。勉强地撑走到老地点,却左右等不到人。胃越来越疼了,她扶着墙打算给他打个电话先,刚掏出手机来按下号码,身边滑来一辆车子,车窗后的人脸一露出来,她简直想自插双目……
之前易素电话里,可不是让她在地下车库里等她吗?她怎么就忘了?还让她在这里逮到……
“上车。”红红的嘴唇吐出的话硬梆梆,一点也不容人拒绝。她乖乖地上了车,脸色苍白冷汗直流。
“看来你和沈夔的确交往很久了,原来都在这地方等他幺?”易素的声音听不出起伏来,见珞诗点头默认,嘴角更带冷笑,“那和格格也很熟了吧’”
她点点头,手按着胃部,小小地呼气。旁边这人是自己的上司,自己男友曾经的相亲对象,用个什么态度对着她才比较合适?
“看来交情已经都不错了。”易素的话里略略带了点淡淡的嘲讽,“唯独我还不知道呢。”
“易总,在公司里我和格格还是上下级的关系,没有别的接触了。”珞诗小心地解释着。
“汪珞诗,你觉着沈夔这人怎么样?”
她纵是胃疼得厉害,听到这话,还是正了正身子,“他很好。”
“你觉得你们合适吗?”
珞诗咬咬唇,心下不快。师太她还真是强人,中午刚被人那么打击,这么快就恢复过来。现在反过来找她的碴了,难道师太今天中午受了气要在她身上讨回来?她的脑袋顿时嗡嗡作响…
“老实说,我并不看好你们。”
这话听在她耳中,心里的郁结之气越盛,头昏脑胀之下冲口而出“我和他合适不合适关你什么事?易素,你怎么看是你的事,但你毕竟不是他!”
“汪珞诗,我这是在警告你,不要对不是你的东西存在痴心妄想!”
“你是在警告我还是在警告你自己’好歹沈夔他还没有结婚呢!”她冲口而出,顿觉失言。
只见易素粉脸霎白,扭过头来,目光狠辣,“你看出来了?你都知道了?”
被她的目光狠狠地盯着,珞诗顿时觉着呼吸困难,有种大难临头之感,“我,我,你你要干什么?”
“知道的都得死!”易素的头发飞扬了起来,像是张牙舞爪的恶魔一样,嘴边噙着丝阴冷的笑,“我不容许连你这样的人也来嘲笑我!”
说罢方向盘一转,车子开始左摇右摆,珞诗尖叫起来,“易素你疯了――前面有车啊――啊――”
珞诗绝望地看着迎面而来的卡车,耳边除了剌耳的汽车鸣笛声外,只有易素那尖锐又恶毒的笑声……好累哦,全身都没有力气,骨头都散架了。珞诗觉着自己的身体浮了起来,在空中晃悠悠的,像是躺在小船上,晃啊晃啊的。难道她的魂魄已经上路了?难道她已经躺在忘川河的小船上了?“好窄啊~船好小哦~~鸣鸣…”“诗诗,诗诗… ”谁在叫我,叫魂呐?“好冤~师太谋杀我~~好冤…”“诗诗,醒醒!”
脸上微微地有点疼,像是有人在拍打一样。她勉强地睁开眼,眼前的男人模糊的脸在晃动着,声音也大了起来,“诗诗,快醒醒,你作恶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