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煮席从粮记》第40/79页


  而他最近几次说话间似乎都有所保留,并且一直催促她搬去与他同住。虽然说两人有了亲密接触,但以她看来,这并不是促使他这么着急让她搬去和他同住的理由。
  他似乎,有事在瞒着她……
  沈夔开会间隙收到易素的短信,只有短短几个字,
  “她回来了。”
  他几乎是过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这个‘她’是谁,原来时间久了,也不是不可以淡忘的。年轻时的过往不能说全无记忆,更何况舒月是他第一个想要与之共渡一生的女人。
  当时他年少,却老成持重,只想把心爱的人捧在手心里。为了所谓的门当户对而想努力充实自己的基础和未来,一心一意地想要让爱人衣食无忧,快乐幸福。
  女人的要求何其简单,有精神食粮时,渴求着物质。有了物质,反过来又渴求精神。严格说来这并不算是自私,只是人类的本性而己,只是她的表达的方式让他有些恶心。
  舒月也是个很懂得利用自己优势的女人,如同结交易素那时一般的心高气傲,气味相投。但易素的心高气做是因为她有这个资本和实力,而她呢,则是挂着空壳子用所谓的仅有的自尊在强撑着。
  素素喜欢她的自尊自傲,他也被她的美丽和看似脱俗吸引着。当然,其中也少不了双方家长的认可。他恋爱经验并不多,一旦喜欢上一个人便会倾力所对。只消她多看一眼,或是偶尔提及,他便上心,能力所及绝对双手奉上。
  这样诚心以对着,为了能成为匹配上她的男人,他拼命地工作,牺牲着睡眠,消耗着年轻的精力。最后,这些努力未了却换来一句,“你忽略了我。”
  在知道她有新欢的时候,他是不信的。直到格格带着他直直冲入她外宿的香闺,从洗手间里掏出一个男人来。
  他不明白,一个女人怎么能自私到这种地步?直到很久以后,他总会想着,当那个女人衣袂香浓,珠光宝气地挽着另一个男人时,她会不会想到,她的衣服,她的珠宝,是谁送的?纵然是世家,可长年积累的财富在时间的磨损和不善经营下慢慢地消殆,徒留着一个虚无的空壳。他爱她,捧她,所以无所顾忌地为她花费,为她购买她喜欢的东西,这都不值得一提。可她不能一面享受着他的疼爱和纵容一面将他的自尊踩在脚下。转身便与人调笑,戏谑着他对她付出是多么的肤浅与物质化。
  可在当时,他依然自省着自己的不足。可性子暴烈如格格,在和翕素大吵一架后冲上舒家把这事公之于众,于是事情一闹大便不可收拾。可最后她却突然跳出来反咬一口说是他出轨在先,问题出在他的身上。并抛出了早就设计好的相片和人证…。。如此地自私自利,如此地恣意妄为。
  人若想做些什么事对,是要有担当的。做了就必须为此承担起代价来,他可以理解她的解除婚约,背弃承诺。但为了避免家庭压力而说谎,并且借机把所有的矛头和争执焦点引到他舟上那就是万万的不对了。
  当年她把所有人都泼得一舟脏水,自己冰精玉洁地走了。现在回来,她又想怎样昵?
  从上次与易素在易家大宅里一番长谈后,易素就提过她得到舒月可能会回来的消息。所以他才会想让她搬去与自己同住,这并不是他的突发其想。可看她那皱着脸,扭着眉毛一付小心翼翼盘算着小心思的样子,估计心里己经把他当成一个衣冠禽兽了。
  “沈夔,你我都知道舒月不是一个死缠烂打的人。但她会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当年她把我哄骗得狼狈不堪,让我睁了眼却说了瞎话。所以她肯定没胆子来找我,但我料定她必然会去找你。因为今时的她不同往日而语,但不管她有多狼狈落魄,表面上是决不会让人看出来的。如果你还记得上次和我说的话,那就要多留心那个电脑部的笨蛋。舒月即任性又无知,极可能去她的麻烦。”
  易素的警告犹然在耳,这些都是他能预料到的。他努力地说服她搬去和自己同住,想要保持亲密的距离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怕她直接找上诗诗。诗诗的性格对上舒月只有被生吞活剥签下卖国辱地条约的份,更甚者,还有可能把他梳洗一新,打包贴上蝴蝶结双手奉上。
  他越想越是心焦,越想越是烦躁。偏偏这时候接到格格打来来的电话,当然也是因为收到消息打来的,“夔夔,那贱人好象前天回来了!致富他二表哥三姑妈的亲家和这贱人她爸外面养的小老婆是牌友,这贱人是离了媚灰溜溜地偷偷回来的。听他们的口气,好像她对你还贼心不死。你赶紧地,回家把你那傻妞藏好了。这女人骂人不行,打架不行,玩阴的最在行了… ”
  如果说易素的警告他还可以淡定地坐着听,格格这把火油就浇得他是坐立不安了。到身边,锁到房间。可手边的工作没一样是能放到明天做的,他只好埋头把手头的事处理完。待到他驱车前往她家时,已经是华灯初上了。
  天渐渐地转冷,他开着车子没入车流中,隔若玻璃窗看着外面一闪一灭的车灯,徒然升起一种孤独感。
  流动的车固然不会成为一个安宁的归处,一个冰冷的大屋子也无法让人真正地安枕而眠。他没有比现在更想快些到达她那小小却暖暖的屋子里.看她从那门后面探出脑袋来,皱着鼻子,眯着眼。听她说一声,“你又来啦。”


  44.废柴之报应

  站在她家门外,他敲了几下门。过了半分钟门没开,可他明明是见到房里有灯光的。他踌躇了几下,又开始敲门。等了五六分钟依然没有开,他有点着急,开始打手机。
  手机的音乐在房里响起,她肯定是在里面可电话也没有接。难道……他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早在之前他就收到舒月可能回来的消息,他便处心积虑地让她搬去和自己同住,为的就是不让舒月惊扰到她,她就是不同意。
  现在她明明在家却没来开门是为什么?莫非……他心一紧。整天累积下来的压力和疲累加上担忧一下子爆发出来,顿时把门擂得山响。
  这才从里面传出她惊慌失措的声音,不一会儿门开了,她青白青白的小脸露出来,“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未?”他等得久了,心情自然很糟,再看她一付没事人的样子不由口气严厉起来,“你到底在干什么?我敲了多久的门?就算是在阳台也能听到吧。还有,我打你的电话几次,你连电话也不接是什么意思?”
  珞诗被他扑面而来的严厉给吓得怔住了,可她咬着唇不争不辩,样子极委屈却还是硬忍着,侧身让他进来。
  他胸里堵着一口气,甩开衣服拉住她,“你等等,刚才你在干什么?为什么我叫了快十分钟你都不出来?”见她脸色难看,眼睛和鼻子却是红的,他心下一震,难道舒月己经来过了?不可能啊!
  她扭头甩开他的手,声音闷闷地,“没事,我刚才就是睡着了,没听见。”
  这种谎言怎么瞒得过他,他口气又重起来,“你明明哭过了,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她扭过头挣扎两下,可手臂被他掐着,很疼,忍不住叫出来,“我没事啦。”嘴上叫得凄惨,可眼睛却不断地往洗手问的方向嘌。
  他的观察力和她可不是一个档次的,直觉着问题就出在洗手间。难道――他心头一阵火烧火燎,难道这小家伙竟然也有胆子在洗手问藏了个男人?他直觉这是不可能的,但可怕的记忆像扑天的野火一样把他全身烧得生疼,身体内的每根血管都长出了刺,相互戳扎着。他一把推开她直直往卫生问的方向走,她大惊失色下唇色全无,细细的手臂拦着他,“喂,你要干嘛’”
  他胸膛起伏着,可脚还是不停地,几乎是粗暴地一脚踹开洗手问,巨大的声响合着她的惊叫,“沈夔你疯了!”
  她的手揪着他的衬衫,他的胸口上下起伏着,粗粗地喘着气。卫生间里空无一人,连半只鬼影也没有。
  她羞愤至极,在他胳膊上狠拧了一把,“你疯了,干嘛拿我家厕所门撒气~!太过份了!”她的声音像是一楠冷水直直泼了下来,把他的邪火全浇熄了。见她又羞又怒的样子,他直觉地想道歉,可还未张口眼角却瞄到了一团刺眼的血红,顿时面色窘然,身子都僵了。(大家都猜中了是吧,灭啥哈…………)
  她看到他脸变色了,目光也随同落到那处,更是羞窘不己,像是最不堪的一面被他看见了,双手使力推他,“出去,出去!”这个死男人,没事跑到别人家厕所干嘛?通下水道咩!
  她推了他两下,他高子个,身形又很标准。多推两下她就乏力了,呼呼喘气。用力过度的身子一下子抽痛起来,他见她气得嘴唇都哆嗦了,赶紧扶她到一边。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未料及她刚被他按到抄发上,立刻一声尖叫,像被火烧了一样捂着屁股弹了起来。
  “妈呀――”
  她这反应着实把他吓了一跳,面色惊惶地看着她。
  “诗诗?”他惊觉失态,他不该那么冲动,像个没头苍蝇一样闯进她家又对她发脾气又窥探她家厕所。
  珞诗双眼含着大大的泪泡,声音不由自主地抽噎起来, “沈……夔…………你这个王八蛋,5555……你欺负……我…………你莫名奇妙……呜……”
  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这样哭过,哭得这样声嘶力竭,伤心欲绝。他慌了,不停地哄着她,顺她的背,可越是这样,她越是哭得厉害,上气不接下气。他懊恼得要命,也不知道刚才自己是怎么了,一下子理智全没了,甚至连基本的判断力也没有了。
  他不是不相信她,他真是一时昏头了。
  “太……丢人了…………丢,丢死人……555,沈夔你这混蛋,555……”她揪着他的领口,抽泣着,还打着嗝。“你侵犯…我隐私!”
  他圃了下,心想强闯人家厕所还看到人家来不及打发走的亲戚的确是极不礼貌。于是清清喉咙正式地向她认错,“是我不好,是我不对,今天我脾气过了。可是我不也是着急你么?我不该――唔,不经你允许就进了你家厕所――然后……”他越这么说她的小拳头就越往他身上呼,她埋着头脸涨得血红,像是受了极大的羞辱一样。
  “诗诗,别哭别哭,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他好声好气地哄着,任她发泄着,隐约听她哽咽破碎的声音更加心疼,“别哭了,再哭就伤身了,你看你的胃才好。”
  听到他说到这里,她越发悲从中来,声音还哽着,“……我怎么这么倒霉,莫名奇妙就胃病了……55555,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有肉吃。只不过,呃,只不过就吃多点辣,呃,吃多点泡椒田鸡……咯,怎么就这样了呢?好衰气哦……55555…………我吃肉你吃面包……你说我不心疼你,呜……这下遭报应了……痔疮犯了……哇……”
  (好吧,大家看到这里,老实说,刚才是不是都猜错了?是不是被M0给雷到了。或是,被吾家煮席给雷到了?O?Z)
  沈夔半张着的嘴慢慢闭上,一手揽着她入怀,一手还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珞诗埋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哭得稀里哗啦的,像是想把在厕所里发泄不了的怨气统统发泄出来一样。
  沈夔抿紧的嘴弯曲成一条诡异的曲线,整个脸的表隋都僵硬起来。果然,世间有些事,误会比真相来得更好……
  珞诗哭得累了,竟然在他怀里睡着了。他叹了口气,他来之前已经决定和她坦白舒月的事了,别的不说,让她有个心理准备也好。如果能借机说服她搬家是再好不过的了,哪知道未了这么乌龙的一
  不知道她知道舒月的事后,会做何反应。
  但谁没有过去,谁没有年少轻狂,她度夹里还夹带着某个男人的相片呢。想到这里,他心里有些不舒坦。心里隐约有个恶魔一样的声音在叫嚣着,去翻翻,去翻翻。
  他轻轻地抱她回房,放到床上。转身就和个变态似地去翻她的包包,度夹是他送的那个,唔,看来她很宝贝,用得很小心,一点划痕和褶皱也没有。百元钞一张,十元钞三张,零币若干。三张信用卡和一张工资整整齐齐地插在卡位上,中间的那个透明夹位里依然夹着那个咏康表姐的相片。他抽到一半,下面透出一个花角,他眉峰拢起,嘴里发苦。待照片完全抽起时他又怔了一下,显然这是张全家福,父亲母亲和女儿。原来她也会有这样欢快的笑容,那样毫不掩饰的喜悦,似乎都可以从薄薄的相片里流淌出来。
  端详片刻后,他将相片完全地抽出来,很好,下面没有再叠一张,她还算有点良心和没他玩盖中盖。他嘴角微微掀起,仔细端详着这张全家福。
  其实诗诗长得挺像她父亲的,他细看他们的眉眼,父女极为相似。母亲的五官分明,依稀看得出年轻时的美丽模样,可目光颇为冷厉,嘴角边更透出的一抹倔犟之色。
  听见她在房间里翻了个身,隐约还在说着梦话,他定定心神,把东西原封不动地归位。好人家的孩子是不能偷窥人隐私的,可他于她来说又不是外人。所以弛颇觉着心安理得。
  可,那男人和她的相片又放哪儿去了呢?扔了?烧了?还是又藏起来了?他皱皱眉,想着那张相片的各种去处,假想着它的命运,又不自在了……
  男人小心眼起来,其实比起女人来没差的。相片放皮夹里就吃醋了,相片不在度夹里又想着它的下落,总想着它没了,烧了最好的。闹心就闹心在,要不是没了,烧了,那它去哪儿了呢?
  沈夔转念一想,觉着现在为了张相片给自己找不痛快还真有些自虐的昧道。
  谁没有个过去来着,这也就是他看到的,他不知道的呢?诗诗现在也不知道舒月的存在,要是她知道了呢?会不会像自己在意那个男人一样在意着舒月?
  将心比心,他的确过份了。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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