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煮席从粮记》第70/79页


  个晚上好了。”
  “她气疯了,你也疯了么?”沈夔瞪她一眼,“男朋友能随便借么?”
  “不就出席一个晚宴嘛,她如果能找到人的话,也不会硬着头皮来拜托我了。”结果还被她给拒绝了,珞诗悻悻地放下薯片,“她也真不容易。”
  “这是素素的问题,应该她自己去解决,你能帮她一时,帮得了一世么?再说了,以她的能力,你能真正地帮上什么忙?”他一语道破,“她现在是被气昏了头,等冲动过后
  她就会理智地去思考问题。”
  珞诗咂咂嘴,“可眼下她得找谁当男伴呢?”
  “你替她操心这些做什么?”他不以为意,“操心她不如操心一下我们今晚吃些什么?”
  她慢吞吞地放下薯片,起身检察这男人洗摘好的菜叶子,满意地点头,“很好,有进步。”
  买菜洗摘是他的干活。
  生火做饭是她的干活。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废柴之故交

  “啊啾,”她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紧紧衣领,第N次地掏出电话来,恨恨地盯着,“死男人,到哪儿去了?”
  一阵寒风吹来,她又打了几个大喷嚔。她一边吸着鼻子一边拔着电话,那边响了老久也没有人接,不由一阵火上心头。
  “混球,居然敢不接电话。”
  她左右探探,又把身子缩小些,最后索性窜到办公室楼里面去,透过落地大玻璃窗继续张望。
  “汪珞诗!”
  耶,这声音很陌生。
  不待她反应过来,一个重重地巴掌拍在她肩上,“嗨!果然是你。”
  好疼啊,就算高兴激动热情也不用这么用力吧,疼死了。
  “邹凯!”这应该是大学的同班同学吧,又或者是隔壁班的?她从大脑里搜出与面前这张脸相符的名字,但死活想不起来这个人的具体身份。
  “啧,你的反应还这么慢呐,难怪以前大家都说你神经粗得和旗杆一样,”邹凯遗憾地摇头,“现在有句话怎么形容你这样的人呢?”他摸着下巴,“对了,反射弧太长了,
  哈哈!”
  珞诗附和地干笑两声,面前这男人爽朗的笑声终于让她记起了他是谁。大学的同班同学,校蓝球队的成员,还是……徐子林的铁杆好友。
  想起徐子林,珞诗又阴暗了一下,口气不由生疏起来,带着客气,“你怎么在这里?”
  邹凯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略嫌不安的表情,反而一摊手,一付无奈状,“为生活奔波呗,你呢?”
  “呃,我在广益当助理的,”珞诗心突突地跳了起来,难道她真的反射弧比赤道还长?“该不是……你也在广益?”
  邹凯见她又惊又惧的样子哈哈大笑,“怎么可能嘛。”大巴掌又往她肩上呼去,“我来广益是谈业务的,就那运输专车的采购单子。”
  邹凯这么一说,珞诗就记起来了,前些日子广益下属的运输公司的确裁汰了一批旧车。这么说来,她还的确有些印象,见面前的男人很诚恳的笑容,她颇有点不好意思,“原
  来是那笔单子,我还经过手的,竟然忘了。嘿嘿,想不到你现在是名瑞的业务经理。”
  “不过就是跑业务的业务员嘛,还经理,那是挂的虚名,”邹凯搔搔短短的头发,有点不好意思,“说得我都脸红了,其实也是托大徐的福啦。是他介绍我进名瑞的,名瑞的
  大老板是他舅舅。”话说完他蓦地想起来什么,便有些讪讪的。
  珞诗的脸僵了一下,原来有些人的名字不是说避就能避开的。比如现在,冷不防来了个旧日同窗,便在嘻笑间揭开了她这些年一直不愿意想起甚至不愿听到的名字。
  她颇不自然地笑笑,“你们现在也是同事?”
  “嗯。他是销售总监,呃,其实珞诗,”邹凯的样子有些小心翼翼,“当年的事也不能全怪大徐,主要是他妈……”
  “嗨,过去的事想它做什么呢?”珞诗嘿嘿笑几声,“我神经粗,忘的都差不多了。”
  怎么说呢,男人间总是有互助友爱的默契。珞诗知道邹凯这人不坏,但极讲义气。她当年和徐子林的这些朋友仅算点头之交,与面前这位算是交往颇多的了,却也不是那种交
  情深的朋友。不知道当年徐子林是怎么和他说的,估计在他们那群朋友看来,徐子林和她就是被长辈给拆散的。
  狗血淋漓。
  “你放得下就好,后来大徐和家里介绍的那女的也没成。这些年他还常提起你,说年轻时不懂事。不过呢,现在他也快结婚了,这一帮混的就我一个光棍了”邹凯越说越起劲
  ,“哎,命运哟。”
  珞诗心里隐隐有些发痛,胸口有点闷,她深呼吸一口,故做轻松地耸耸肩。“青春嘛,哈哈。”
  邹凯也知道自己话说多了,便把话扯开,“哎,你留个电话给我吧。这几年同学会你可都没来啊。”
  “同学会?”她愣了一下,后来想起的确刚毕业那阵子有组织过去了一次,后来便没去了,只零星听说他们每年固定聚几次。她自觉着衰气又废柴,没财没貌没好工作可以抬
  上台面。去了不免尴尬,实际上是她的自尊心在作祟。但也不得不说,同学中也有些好事之徒,捧高踩低,原本就是同学们为了叙旧而举行的聚会,到后来总会变味变成攀比盛宴。
  比工作,比收入,比家庭,比身份,比地位,比房子,比车子……
  等过几年有孩子了,又比起老公孩子来。
  这种聚会,去了有什么意义呢?
  珞诗还在发愣着,那厢邹凯已经拿出手机来,“你的手机号码?”
  珞诗不自觉地报出一个号码来,随即补充道,“呃,不知道会不会有空去。如果不是节假日,请假回老家比较困难。”
  这是个明摆的拒绝借口,但邹凯这人爽朗惯了,并不以为意。又或许说,他明白她的拒绝,但面上也要作个样子。
  “到时候再说,有空就来,没空也不勉强啦。就是这几年聚了这么多次,都没见到你,有点想念呐。对了,我们班的不少同学也在这市里工作,有的还买了房子安家的。”
  “是么,真是厉害。”在这大城市里,寸土寸金,能靠自己的打拼有一蜗居确让人佩服。
  “嗯。”邹凯还想说些什么,见到外面有同事管他招手,匆匆和她道了别。把电脑包往背后一甩,踩着皮鞋往外跑——果然很业务员风范。 .
  珞诗不由感慨万千。
  不论年轻时怎么神采飞扬,如何豪情写意。在人生的每个阶段总是会改变一些,一点一点地改变着。自己不自觉,直到十数年或是数十年后,回头看看,自己或许成为了自己
  年轻时最讨厌的那型人。
  人总是臣服于现实,或是人总是得不停地和周围的环境妥协着。在这点上,人类比动物高级不了多少,甚至于比动物更加艰难。动物或许只是随着进化改变了外表,改变了身
  体结构。可人呢,却得不断地在成长中磨平自己的棱角,打琢着被需要的形状,这样才能楔进社会这个大结构内。磨损过份,精华提早消耗殆尽。磨损不当,于是一凿全毁。
  不论贫富,不论贵贱。
  任何人都无法随心所欲地过日子。
  同样,人也是无法预料到未来会发生什么事的。
  珞诗觉着可能自己最近是顺风又顺水,小日子过得悠哉又滋润。所以老天才会安排诸如舒月或是那对姐弟之流来给她的生活加点滋味,添点色彩。
  这都没什么,如果一切太顺利了便不会珍惜,以为是理所当然。要是经过重重考验与历练,人才会去珍惜得来不易的一切,这是人的天性。
  不过……
  这也太搞了,就算是考验也要一个一个来,这一来就一连串是什么意思呢?
  珞诗郁闷地看着手机的短信,上上下下地翻了不下几十遍。原以为上回那邹凯只是说说而已,结果不过几天,这同学会的聚会短信就华丽丽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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