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剑江湖》第2/90页


  我真希望你是他,一颗虚伪狠毒之心,和我万斛真情,在这‘天姥山’中,同归于尽!但我更希望估能改邪归正,变得不仅与你只是形貌相似!洞中悬吊金狒,是我守洞神兽,固杀害两名误人此洞俗人,才处刑示惩,并盼那条‘铁线蛇筋’,能够吊断金狒的天生恶骨,使它能够从此向善,修成正果!你若是他?定然掉头不顾!但你毕竟心地仁慈,对我所留警告,置若罔闻!你知不知道?假如你不起这种仁人侠士的恻隐之心,先把那条‘铁线蛇筋’弄断,则在走过狒狒身傍不远之际,便有另一条‘铁线蛇筋’,会套住你的咽喉,把你高高吊起!我真希望来者是他,则我骨化成灰,灰飞上天,变成满天星星,便可终夜张开眼地透视着他被吊在洞顶的那副旧情嘴脸,看他在即将与龌龊红尘永别之际,心中想的是我?还是那翠眉妖女?‘天香丹桂阵法’,是在他负我而去以后,我才无意中从一位隐土之处学来。
  这种绝传已久的阵法,极为神妙,能够阵随意转。来人功力愈高,触动阵法时的威力,也就愈大!你居然能够履利通过。天呵,你的智慧真太像他,所区别的只是一正一邪而已!直到如今,我在恨他人骨之下,仍然对他难免颇为所思,委实略觉腼腆。但这也正表示了‘自古男儿多薄悻,由来红粉最痴情!’他负了我,你未识我,冥冥上苍,委实弄人太甚!为什么不让他在未识我之前,先认识翠眉妖女?而让你在五年三十月之前,和我……
  我们在我死后结交,固然使你感觉惆怅;但人间天上,两意相通,我知道你定会极为珍惜这‘销魂之约’!
  最后,我有一样务必请称做到的特殊请求:就是放把火儿,将我的躯壳焚化。因为我不愿意使我的绝代红颜,腐烂成一堆骷髅白骨!”
  在这封长信之末,并未落款。
  故而司马彦在信内所说的“我、你;他”之中,只知道“你”是自己,对“我”对“他”却均茫无所识! 他读完校信以后,滑然泪落,湿透衣襟!这一片英雄泪迹之中,包含了为人为我两种情思!
  为人的情思,是悼惜茅屋主人,空负绝代才华,而遇人不淑,以致收插结果,如此凄恻!
  为己的情思,用是睥睨天下的“离垢书生”,居然败在一位女人,尤其是一位业已死去的女人之手!
  俗语说得好:“行家―伸手,便知有没有?”功力到了司马彦这等地步,甚至不必伸手,也可从其他方面,分辨出链此强弱!今夜,司马彦自到此践约开始,无事不落人茅屋主人的预先推断之中,虽然连过数关,得进茅屋,但仍不能不承认对方确比自己高明不少!悼惜万分,颓伤不已之下,这位“离垢书生”司马彦,突然一举衫袖,拭去满面泪痕,并从俊目之中,闪射出了炯炯芒彩!因为他疑心大动,不相信茅屋主人真会业已死亡,也许是对方故弄狡狯,戏弄自己?甚或正在自己满面泪痕,自作多情之际,竟从茅屋内室突然走出一位虬髯大汉,来上一阵搏擒大笑,却令自己置身何地?但司马彦疑念方起,却又渐渐平息。
  因为他目光一触桌上香笺,觉得这样一个悱恻缠绵的动人故事,似乎决非凭空捏造得出。
  而那香笺上的簪花小字,也绝对是位女子手笔。
  “疑心”二字,具有无比的引诱力量,司马彦就在这种引诱力量之下,伸手推开了内室房门,并把门内竹帘,轻轻挑起。
  未揭竹帘之前,鼻中先闻得一片淡淡幽香,不由认定确是留书女子的香闺乡阁。
  但揭帘以后,不觉失惊,因为室中设一灵帏,帏前索幔高悬,供桌上的两枝素烛,则早已烧残成只剩两滩烛泪!司马彦双眉一蹙,举步近前,把帏前素幔,伸手揭起!但素幔才揭,司马彦立即飘身后退数尺,满面不悦神色地,抱拳说道:  “‘离垢书生’司马彦来践三年之约,请主人不必再弄狡狯!”  原来司马彦揭幔所见的,乃是一幅美人春睡图!图中人儿,清面绝俗,香肩上散披着乌云般的秀发,玉颊上现着笑意凄清的两个梨涡!  她分明是好梦方酣,司马彦更敏感地似已听见她怔徽而均匀的香息,以及闻得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雅而高华的芬芳!故而他才略带着一份被捉弄的轻微愤怒,飘身后退,抱拳发话!司马彦的这两句话,虽非运用“狮子吼”,或“传音入密”,但含怒发言,语音颇重,仍使室内风生,连供桌上的一盏万年油灯,也灯焰摇摇,几乎熄灭?灯颤复明,素幔以后,毫无反应!司马彦心中一凛,运起丁内家绝学“天聪神功”!这种“天聪神功”,可使耳音之强,无微不察!但索幔后的酣睡佳人,却是毫无呼吸之声传出!司马彦倾听好久,这才确定对方果已玉殂香消,遂再度缓步向前,揭开索幔!  此番,他不仅看清了榻上躺着的人,也瞥见田在珊瑚枕旁的一张纸笺!不忖可知,这张纸笺,定然又是留给自己阅看!司马彦略为踌躇,缓缓伸手,把纸笺取到手内! 笺上字迹虽仍透劲,但比外间所见,却潦草不少,可能是榻上女子在芳魂欲绝的弥留之际所书。
  司马彦凭借灯光,辨认字迹,只见笺上写着:“端午之夜,峨嵋归来;独对良辰,寂寞难耐!我咬牙关,咬得累了,嚼相思,嚼得厌了,突萌死志,想向这龌龊尘寰告别!死,本来是一了百了,但我却不能毫无牵挂地说死就死,因为我还与你订有中秋之约!于是,我忍死十日,利用此间的天然环境.为你作了几件安排!女子几乎都万分重视自己的风姿容貌,尤其是长得比较秀逸妩媚的所谓美女!我既与你有约,彼此总该见上一面!我怎肯使你见第一面的印象,竟是一具狰狞可怖的丑恶尸体!故面,我服食了‘冬心九毒草’,这是当世最毒之物,但据说却可保持尸体百日不腐!你兼具智、仁、勇、信,委实是位人间罕见的奇男子.大丈夫。我愿意把我那卷‘无为真经’相赠! 怎样取得‘无为真经’才不发生危险呢?我来不及写明了,因为‘冬心九毒草’的药力已发,我手颤头晕……
  最后,我榻下堆满干柴,请你持灯……”
  这封信,尚差少许,井未完成,显然正居榻上女子的最后绝笔!司马彦看完信后,双眉一挑,目中也射出了兴奋光芒,因为他倚仗自己的渊博学识,知道榻上女子并未全死,她还有一线生机;不过这生机大渺茫了,渺茫得几乎等于绝望而已!没有人死后数月,既未入棺,又未埋葬,而能把尸体保存过炎热夏季,竟仍栩栩如生?这只是那种罕见毒药“冬心九毒草”之力!服食“冬心九毒草”后,人即宛如蛇虫之类,进入冬眠般,长睡不醒,假死百日!但一过百日,仍未解毒,则将由假死变成真死,尸体也立即开始腐化!司马彦一计时日,榻上女子是在端午之后突萌死志,并因布置这场约会,忍死十日,才服食“冬心九毒草”!五月十月,到这中秋之夜,恰好是三十月的时光!
  三十月,两个月小,一个月大,共计过了八十八日!换句话说,只要能在十二日之内,替榻上女子,解去“冬心九毒草”的药力,便能使她返魂复活!这样说来,榻上女子那里是生机渺茫?岂不尚有极大生机,未曾泯灭!但司马彦目光凝注榻上那位暂时被奇草之力,停止呼吸的绝代佳人,却剑眉深蹙,连连搓手,暗恨自己虽然为她续命有心,怎奈返魂无药? 原来,普天下能解“冬心九毒草”毒的神奇药物,只有“大还丹”!“大还丹”是百年前空门奇侠百善掸师费尽心血所炼。据说如今只剩一颗传世,但谁知道这仅有的一厩“大还丹”,现在何处?  假如榻上女子,真正死去,司马彦可能会遵照她的遗志,在惆怅一番以后,便即移灯点火。 但如今他怎忍心剥夺对方的最后十二日生机,而把这位绝代佳人付诸一炬?司马彦又向榻上女子,细看两眼,轻轻放下素幔,退出内室。
  当他带好内室室门以后,心中只盘算着两种问题:第一种问题是当世中绝无仅有的一粒“大还丹”,是否尚存?属于何人所有?此人现在何处?第二种问题是榻上女子是谁?对她负心而去的那位薄悻男子,又复是谁?盘算良久以后,司马彦对于这两种问题之中的五项疑问,连一项解答,郡来获得!  惆帐,惋惜的情绪交集之下,司马彦摇头一叹,缓缓拔出对方赠送自己的那柄古剑。
  由于剑上砭骨森肌的夺目芒彩,这柄剑儿,显然是断玉切金的前古神物。  司马彦目注古剑,遂自然而然地,想起那册也由对方许赠自己的“无为真经”。
  “天姥山”赴约,获得一册武林秘芨,及一柄古神剑,任是谁也深觉喜悦! 司马彦何独不然,但他的喜悦心情,却被一种悼惜怅惘情怀,完全冲淡!  因为那相上女子,太系人思!论姿色,她倾国倾城,羞花闭月!论武学,在三年前,便远胜自己,高深英测!
  论文才,那一笔“灵飞经”小字,及羲之行书,业已深得钟王三昧!  论机智,她在八十八日以前,便把自己今夜所为,推断得一丝不误!如此佳人,如此遭遇,怎不把一位向来倜傥多情的“离垢书生”司马彦,伤感得热泪狂流,儒衫尽湿?暗室昏灯,灵帏素幔,护花无计,唯觉魂消!就在这种极为悲凉,极为静极的境界之中,蓦然传来一声凄厉兽啸!  啸声楹熟,分明就是那只金毛狒狒。
  司马彦听出兽啸过于凄厉,情知有变,遂闪身出得茅屋,凝目扫视。
  小岛寂然,溺水干静,不见丝毫异状。
  第二声兽啸又起,啸声更悲!这回听得清楚,仿佛是在湖水对岸,那片布有“天香丹桂阵法”的桂林之中发出!
  司马彦提气踏波,赶往桂林,立意察看究竟?林中所见的,又是一桩凄惨景象!那只金毛狒狒,瞻在地下,合掌当胸,似正膜拜?但它天灵盖上,却被击出一道深深伤痕,业已身遭惨祸地,倚树裂脑而死!司马彦见状,不禁大感意外,剑眉双轩,目光一扫四周朗声说道:“来者何人?请出一会!”
  桂林寂寂,那有应声?但林外远处,却仿佛听得衣襟带风疾驰步履。
  司马彦勃然震怒,循声急迫,但一直追到最外层的那间石室之中,也未见有丝毫人影!石室以内,珠光依旧,二切如常,只是贮放在冷玉书匣中的那册武林秘芨“无为真经“,却已被人取走!  司马彦怒极之下,不顾一切地,展尽身法,向前穷追!业已追出来时峭壁黑洞,除了松简明月,石上清泉以外仍是一无所见!就在他满怀惊怒,无法排泄之际,一阵隆隆巨响起处,身后峭壁黑洞,竟告自行闭死!这一来,司马彦的满怀惊怒,顿时化作了满腹辛酸,因为他已无法再到那座神秘悲凉得令人消魂蚀骨的茅屋之中,与那位与自己人间天上两意微通的绝代佳人见上一面!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自己这趟“天姥山”之行,委实扑朔迷离,玄奇若梦?但事实又告诉了司马彦,适才所经的只是似梦而非梦,因为他手中已比进洞之前,多了一柄绝世古剑!司马彦掣剑出鞘,一阵龙吟,对着剑身夺目精芒,不禁又复想起洞中的奇幻消魂境界!就在他对剑沉思之际,有三线银芒,悄无声息地,从他身下两丈开外的一株老松枝叶之中发出,仰射司马彦的丹田小腹!司马彦的“离垢书生”四字,饮誉江湖甚久。经这三年苦练,进境更高,故而那三线银芒,虽然悄无声息,但射到离身丈许之处,也就被他发觉!冷笑起处,微一振手中长剑,一式“鲤跃龙门”, “叮叮叮”三声脆响,便把三线银芒,磕下了千寻绝壑!这时,从那毫松的虬枝密叶之中,腾起一条人影,矫捷无估地,又复逸去。
  司马彦突见敌踪,那里肯舍?舌尖暴绽春雷,“朋友慢走”!竟自施展“天龙身法”,在这悬崖峭壁之间,甘冒奇险地,往斜下方,凌空扑去!
  谁知身形刚刚扑过古松,方似瞥见松叶之中,还坐着一位身材窈窕的绿衣人!司马彦自知中了对方的诱敌之计,不由心内一惊,暗叫“不妙”!绿衣人一声轻笑,屈指连弹,又弹出三线银色精芒,向司马彦的后背射去!司马彦自知无法避开,只得把一身神功,齐贯右臂,极力勉强地,一侧身形,使三线银芒,完全打中右上臂的肉厚之处!若是寻常镖箭,司马彦并不足惧,因为他功力一凝之下,整条右臂,业已坚如铁铸!但这三线银芒,不知是何暗器?体积虽小,却无坚不摧,根根打中司马彦右臂上端,贯肉而入!司马彦陡觉臂上一凉,跟着又是微微一麻,便知对方暗器,喂有剧毒!
  首先右臂劲力全失,五指一软,掌中新得古剑,便自一坠百丈地,落向绝壑!
  继而人也立觉心神迷惑,全身发软,倦然欲眠!司马彦仗恃深厚功力,强静心神,在峭壁间滑落十来丈后,便已无法支持,脑际眩继,双眼金花乱转,知道一条性命,多半难保!但人越到危机间不容发之际,求生意念,也就越为旺盛!司马彦在由略感昏迷,进入完全昏迷的一刹那间,朦艨胧脆地,瞥见峭壁缝中有根赤色藤蔓!他那肯放过这唯一机缘?自然顺手把那根赤红蛆火的藤蔓抓住!  藤蔓才一入手,司马彦便告完全丧失神智,不知人事!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似乎听得有天风松涛之声!司马彦猛睁双眼,顿觉一阵晕眩,不得不重又闭目!
  在这一瞥之间,他已隐约看出,自己是身卧一间洁净茅屋的竹榻之上,榻旁井坐着一位黄衣老叟!果然在他双目重闭以后,耳边响起一个温和口音,笑说道:“老弟九死一生,所受伤毒太重,如今刚刚恢复神智,最忌烦怒冲动,纵有天大冤仇,也须暂置度外!常言道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役柴烧!’老弟暂勿睁目开口,且先服我一杯‘九转益元玉露’,然后再叙述经过便了!”
  语音了后,司马彦立觉有根竹管,送入自己口内,遂含住一吸,顿时满口清芳,精神长了不少!
  黄衣老叟等他吸完一大杯灵药,又复伸手替司马彦在胸腹之间,一阵按摩。
  司马彦只觉得对方掌热如火,按摩在骨节穴道之间,舒泰已极!约莫过了两盏热茶时分,黄衣老叟停手微笑说道:“老弟,如今可以缓缓睁目说话了!”
  司马彦如言睁目,见自己卧身之处,果然是间宽敞洁净茅屋,屋内丹床药炉,四壁琴书,屋外瀑响如雷,松风如啸!面含微笑,坐在自己身畔的那位黄衣龙叟,看去约莫五十来岁;貌相清奇,神情爽朗!司马彦先在枕上叩首谢过救命之恩,然后问道:“老人家上姓高名,此处是什么所在?”  黄衣老叟微笑说道:“此处是‘天台山华顶峰’。”
  “天台山华顶峰”六字,与适才所服的“九转益元玉露”,使司马彦发生联想,恍然顿悟地,“呀”了一声,接口问道:“老人家莫非就是号称当世第一名医的‘青囊神叟’诸葛前辈?”
  黄衣老叟微笑说道:“老朽正是诸葛仁,生性爱习歧黄,略通医道, ‘青囊神叟’四字,已属浪得虚名;至于“当世第一名医”之称,更是不敢承当!老弟与我既无宗派渊源,彼此大可忘年论交,不必称我前辈!”
  司马彦含笑说道:“老人家妙术仁心,举重当世,何必对后生下辈,过份谦和?”
  诸葛仁笑道:  “老弟既然执意如此,我也只好略为托大.尚未请教老弟的姓名来历?”
  司马彦含笑答道:“晚辈复姓司马,单名一个彦字!”
  诸葛仁“哦”了声,又复打量司马彦两眼,面含微笑,缓缓说道: “三阳神功,盖世无匹,堂堂君子,巍巍出尘!幸会,幸会。司马老弟原来竟是名驰八表的‘离垢书生’!”
  司马彦俊脸徽红;愧然笑道:“诸葛老前辈莫要过誉,司马彦若非前辈搭救,早就身为异物的了!”
  诸葛仁问道:“司马老弟,你这次是中了何人暗算?”
  司马彦茫然摇头,诸葛仁又复问道:“老弟不知中了谁的暗算,总该知道是中了什么暗器?”
  司马彦惭愧的满脸发烧地,再度摇头。
  诺葛仁见状毫不为异,只是微微一叹,说道:“老弟这种答复,早在我的意料之中,因为你所中暗器,是在武林内绝迹将近三十年的‘阎王刺’!”
  “阎王刺”三字着实把司马彦听得大吃一惊,愕然目注坐在榻前的“青囊神叟”诸葛仁,问道:“老前辈,‘阎王刺’是不是三十年前红粉阎王姬玉霞的独门暗器?”
  诸葛仁点头道;“老弟说得不错!”
  司马彦惊奇万分地,惑然又道:“据说‘阎王刺’是经‘红粉阎王’姬玉霞,采集十三种奇毒药物练成,为数并不大多,连她本身都无解药!只要一丝见血,便告逐渐失去知觉地,茫然死去!”
  诸葛仁叹道:“这种暗器,委实太厉害!假如单凭我所习医道,及所炼灵丹,仍无法解除它的奇异毒力!”
  司马彦奇道:“老前辈这样说法,司马彦又怎会侥幸无恙?”
  诸葛仁微笑说道:“此次解毒奏功,一半是靠了我的歧黄之术,另一半则是靠了老弟手中那截‘琥珀万灵藤’!”
  司马彦讶然同道:“什么叫‘琥珀万灵藤’?”  诸葛仁‘咦’了一声说道:“琥珀万灵藤,是‘天姥山’中特产奇药,功能治疗一切伤毒,但因性已通灵,踪迹隐现不定,故极为难寻。我履游‘天姥’,均无所获,不知老弟是怎样到手一截?倘若整根弄来,真足生死人而肉白骨了!”
  司马彦灵机一动,觉得自己伤毒已愈,遂复缓坐起,向这位号称当世第一名医的“青囊神叟”诸葛仁,把自己中了“阎王刺”后,人剑同坠,在神智尚未完全昏迷之前,曾经顺手捞住一根赤红如血的奇形山藤之事,说了一遍。
  诺葛仁啧啧赞道:“司马老弟的缘遇真好。这赤红如血的奇形山藤,便是我适才所说教了你半条生命的‘琥珀万灵藤’!可惜它受了这次重大惊吓,又不知要到何时何地,才会出现的了?”
  司马彦含笑说道:“老前辈既有‘神医’之称,应该善识百草!”
  诸葛仁笑道:”我早就说过‘神医’之号,万不敢当!但对于药物知识方面或许腹中尚不甚少?”
  司马彦闻言笑道:  “请教老前辈,‘冬心九毒草’的毒力如何?”
  请葛仁应声答道:“倘若误服‘冬心九毒草’,人即假死百日!百日之内,人如熟睡,尸髌不腐!但一满百日,毒力仍未解除,人便由假死变为真死。尸体也开始腐化!”
  司马彦继续问道:  “是否除了‘大还丹’以外,无药能解‘冬心九毒草’的毒力?”
  诸葛仁摇头说道:“大还丹,太以渺茫难寻,风闻当世中仅余一粒,尚不知在谁手中?已否用去?除了‘大还丹’以外,整根的‘琥珀万灵藤’,大概也可解除,‘冬心九毒草’的毒力!”
  司马彦闻言大喜,心中暗道:“这样说来,她还未必无救?”
  诸葛仁含笑问道:  “老弟莫非有甚友好,误服了‘冬心九毒草’么?”
  原来司马彦大喜之下,竟把心中之语,说出口外!诸葛仁既然动问,司马彦遂脸上微烧地接口说道:“司马彦有位知己,确曾误服‘冬心九毒草’!老前辈若能一施妙手,则晚辈有生之日,全属戴德之年!”
  诸葛仁摇头答道:“除了觅得‘大还丹’,或整根的‘琥珀万灵藤’外,我无法解除‘冬心九毒草’毒力!”
  司马彦一声长叹,面色立变,双目之中,泪光隐约!诸葛仁见状笑道:“老弟真是性情中人,但不必过份悲伤,令友也许还五行有救?”
  司马彦诧道:“老前辈方才说是无力解毒……”
  诸葛仁接口笑道:“我虽然无力解毒,但可使那‘冬心九毒草’的毒力,延长一些时日!”

当前:第2/90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