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惊雷》第18/220页


彼此勾心斗角,静默了一会。释陀忽地说道:“我想起一件事情,百思不得其解。你能否为我一释疑团。”

窦健刚道:“什么事情?”释陀说道:“你不是说过那天的事情是因齐世杰这小子而起吗?怎的这小子会跑到魔鬼城的?”

窦健刚道:“是连老大特地把他引来的。”

释陀说道:“是你还是连甘沛和这小子有仇?据我所知,我的师弟和他们齐家可是风马牛不相及的。”

窦健刚笑道:“在那次事件之前,我连这小子的名字都没听过。据我所知,连老大虽然知道这小子的来历,但在他冒充向导之前,也是从未见过这个小子的。”

释陀说道:“我不明白的就是这点了,你们既然是为了找寻桂华生的秘笈才跑来魔鬼城,这秘笈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这小子既然与你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以你们要把他引来魔鬼城谋害他呢?”

这也正是压在齐世杰心头的疑问,当时固然百思莫得其解,直到如今,也是未曾想得明白的。不觉竖起耳朵来听。

只听窦健刚说道:“这件秘密,说给大师知道也不打紧。实不相瞒。我们意欲害这小子,并非为了和他有仇,而是受人所托。”

释陀问道:“那人为什么要害齐世杰?”

窦健刚道:“大师,你想必知道齐世杰这小子的身世吧?”释陀说道:“我知道他是中原的武林世家。他的爷爷是四海游龙齐建业,他的母亲是辣手观音杨大姑。”

窦健刚道:“不错,但还有一重亲属关系也许大师尚未知道。天山派那个失踪架子名叫杨炎,杨炎的父亲是冀州名武师杨牧,杨牧正是辣手观音杨大姑的弟弟。齐世杰这小子跑来西藏,为的就是找寻他的表弟杨炎的。”

释陀道:“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窦健刚道:“和我们没有关系,和那个人却有关系。那人就是因为不想让齐世杰找到杨炎,故此要害这个小子的。”

释陀恍然大悟,说道:“我明白了,委托你们谋害齐世杰的这个人,是不是段剑青?”

窦健刚笑道:“不错。我刚才说的那个可以对付冷冰儿的人也正就是这个段剑青了。”

释陀恍然大悟,齐世杰也恍然大悟了。心道:“原来主谋害我的人就是段剑青这小子,这小子消息倒是灵通得很,我一踏进西藏,他就知道了。只不知他是躲在何处?”怒火过后,不觉可有几分疑惑,接着想道:“但听师父所说,两年之前,这小子的武功应该是远远在我之上的,他何须买凶杀我?”

他的疑问也正是释陀的疑问,“既然段剑青是可以对付得了冷冰儿,齐世杰这小子自必更不在他的眼内了,他为什么不亲自下手?”释陀问道。

窦健刚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事情是连老大接头的。”

释陀道:“连甘沛没有向你透露一些什么吗?”

窦健刚道:“据连老大说,段剑青似乎是有什么顾忌,暂时未想在江湖露面。不过这也只是他的猜测而已,真正的原因,恐怕只有段剑青自己才能知道。”

齐世杰最想知道的是杨炎的下落,是以窦健刚说来说去,却始终未提到杨炎。齐世杰暗自想道:“表弟当年失踪一事,他究竟是落在何人手上,天山派如今也还未曾弄得清楚。他可能是被段剑青拐走,也可能是给官兵捉去。不过从段剑青不敢亲自出马杀我这点看来,恐怕炎弟还是在他身边这个可能大些。”

心念未已,只听得窦健刚已在继续说道:“连老大恐怕单独对付不了齐世杰这小子,于是找我帮忙。其时恰值令师弟也来找我们二人一同到魔鬼城探险,连老大就想出那个办法,把齐世杰引到麾鬼城边,让他先中魔鬼花之毒,然后三个人一同对付他,那知人算不如天算,无巧不巧,眼看就可以把齐世杰这小子擒获的时候,却偏偏会碰上冷冰儿这个丫头。”

释陀忽地问道:“我的师弟可知道委托人是段剑青么?”窦健刚心想:“他既然有此一问,即使我不告诉他,料想他也会明白其中缘故。”于是实话实说:“他不知道。”

“为什么不告诉他?”释陀再问。

“这是连老大的意思。令师弟和段剑青相识在他之前,连老大是知道的。”窦健刚说道。

释陀哈哈一笑,说道:“我明白了,你们虽然找了我的师弟合伙,却还是不放心他的。要是给他知道了段剑青的消息,恐怕他就会撇开你们了。”

窦健刚笑道:“连老大有此顾忌,那也不足为奇。如今事实证明,令师弟不是已经撇开了我们吗?”他口里在笑,心里也在暗笑:“连老大为什么要瞒住你的师弟的原因,你还只是猜中了一半呢。”

释陀说道:“他是否已经找到了武功秘笈,躲起来不让你们知道,目前也还不能断定,但咱们既然来了,总得想尽办法查个水落石出。”

窦健刚故意叹了口气说道:“咱们业已籍尽心力,还有办法好想?”释陀说道:“说不定还有什么秘密的处所,咱们未曾发现呢?”

窦健刚道:“咱们已经搜遍了每个角落,塔顶也上去看过,还能有什么秘密处所躲得过咱们的眼睛?除非把整座塔倒翻过来。”释陀阴阳怪气的笑了一笑,说道:“对了,说不定宝藏是埋在地下?”

窦健刚说道:“那要费多大功夫才能发掘?”释陀说道:“或者可以碰碰运气,无意之中给咱们找到地下的秘室呢?”

在冰窟下面的齐世杰听到此处,不觉心中一动,想道:“莫非他已知道了打开复壁石门的办法,但却还未曾知道这底下乃是冰窟。”

在上面的窦健刚也不觉心中一动,连忙说道:“大师,我这两年碰上的都是不如意的事情,不用找人看相算命,也知行的是衰运了。要是能够当真‘碰上运气’,那就只能仰仗你了。”

释陀说道:“我学过一点机关机器的学问,是有意试它一试。不过我觉得有言在先,免得将来发生争论。”

窦健刚情知他决不会让自己白占便宜,不知他要出的什么难题,心中一则以喜,一则以惧,只好说道:“大师意欲如何,请尽管直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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