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能强雨》第2/78页


传说此畜生名曰疆拦,是匹野马之王,通体赤色。当初被捉到的时候野性难驯,无人能骑它。后来我朝的奇人,四皇子逆拥御马有术,一见此马便骑上它扬鞭狂奔,一林穿一林,一山过一山,整整奔跑了两天两夜,此马也未能将逆拥皇子摔下,反而累的口吐白沫,身疲力竭,跪蹄认主。

这段驯马传奇在坊间流传,经久不衰,此马于是声名远扬,当然真相还是逆拥这个男人太过传奇,于是一人美誉,马犬扬名。

关于逆拥的故事,我想我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此人十八岁,与我同年。明明是个男人,是个皇子,却不好好的在家相妇教子,也未曾订亲,整天招摇过市,无与伦比的拉风。用两个字来形容他,那就是妖孽。用一句话来赞美,那就是逆拥就是传奇传奇就是逆拥。

咳咳,未用大红袍茶润喉,我不免有点口干。名曰疆拦的赤兔马见我居然咳嗽,如此不风雅,于是继续睥睨我。我掏出早已备好的采芝斋的松子糖,喂到它的嘴边。顿时见到此畜生瞳孔放大,矜持的笑纳了糖,在我的手上流了一串口水。

传说此畜生最爱吃松子糖,且非采芝斋的不吃,而逆拥为了保持它的体形,每日只喂它一颗。传说此畜生为了吃糖还绝过食,后来还是拧不过逆拥。传说此畜生对喂它吃松子糖的人青眼有加。果然,会喘气的东西都有弱点,此马不例外。而传说,自然是这世间的宝贵资产,无处不散发着它独特的魅力。

我风雅的将有口水的手背在身后,用帕子擦拭。一边用另一只手摸摸了该马的脑袋,顺毛一撸,此马懒洋洋的往我身边一靠,我又喂了它一颗松子糖,骑上它开始游街。

此马体型高大,膘肥体壮,骑着十分舒服。加上它有意行走平稳,于是我与它立刻十分和谐的游走在喧嚣的顺安街上,顶着大日头,顶着未婚小男儿们一声大似一声的尖叫,向着既定的方向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今天是3.3了吗?自问自不答,杯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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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喧嚣啊喧嚣 ...

我不明白三年一次的科考为什么一定要在盛夏举行,同样,我也不明白中了状元为什么一定要游街。这世间许多可有可无的事,人们都在按部就班的做着,我同样不能幸免。

在这号称“十里长街”的顺安街上骑马行走了一半,我强大的精气神顿时萎缩了泰半,勉强有小半还残存着,自然是为了风雅的维持着新科状元的表面光鲜。

有人说一个男人如同五百只鸭子般聒噪,此话不假。当我看着顺安街两边熙熙攘攘的人群,叽叽喳喳,欢呼雀跃着的各式各样的男人,不由觉得进入了一个巨大的鸭场,耳畔只剩嘎嘎的喧嚣,真是个让人浮躁的世界啊,我不由觉得郁闷。

这个时候勉强还能解闷的也就只剩顺安街两边林立的各色店铺,迎风张扬着的各式店幌,以及想看热闹又懒得动弹,悠闲的开着窗,坐在各间沿街茶楼雅室的达官贵人们。

我记得一位先生说过,“你在街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这大约就是我现在的情状。只是对于我这个经常在闹市溜达的人来说,这些熟悉的店铺店幌,实在再难称之为风景,于是我的目光只好流连于那些移动的茶客们。

不得不说,赏心悦目的人儿还是很多,可惜的是这些不同的灵魂被同样的锦衣华缎包裹着,难免有点雷同的优雅精致,失了几分独特。美人儿看多了累,贵人们看多了也累,我只能感叹今天是个普通的日子,除了喧嚣,只剩喧嚣。我能做的,就是夹紧了赤兔马的小肚子,催促着它早点完成我两共同的差事。

今天,终究还是不平静。当我行至街尾,顺安街最大的茶楼最茗楼时,破空而来的不明物体,惊醒了我恹恹思睡的脑袋瓜子。一刹那我发现这个物体是个精致的茶碗,二刹那我发现这个茶碗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飞向了我,三刹那我本能的飞身接住茶碗。

当我端着茶碗稳稳回坐到赤兔马上时,如潮的巴掌声如雷般贯耳,叫好声绵延不绝,那一刻,我明白我今天终于如马戏场跳梁的猴子般,让围观的人们觉得圆满。

我抬头看向二楼的始作俑者,不由头皮一麻。后来我回想,情愿当日是被茶碗砸中落个难堪,而不是发生了那些,只是人都无法回头。

让我今天游街如此叫座又叫好的始作俑者,是逆拥。这个男人的脸,其实是一种璀璨夺目,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只是我在当时想到的却是我会扬名了,我会和这匹叫疆拦的赤兔马一样,沾上了传奇人物逆拥,就此传奇。这,真是大大的不妙。我瞬间悲哀。

我尚来不及走神加深我的悲哀,逆拥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就已响起。“怎么?状元接了茶却不喝,是不给本宫面子吗?”

我看向这个笑的若罂粟般妖娆的男人的眼,里面揶揄一片,我不由打了个寒战。顺势,我道了句:“臣箫能,恭敬不如从命。”

逆拥轻轻的嗤笑了一声,四周顿时静止。女人们的目光都痴痴的黏在他的玉颜上,而男人们,亦怀着各式心情注视着他。妖孽啊妖孽,我不由感叹着这个长着一双狭长凤目,漆黑星眸,丰润水唇的男人。

“想什么呢?赶紧的。”妖孽逆拥又出了声。我只觉得周围的目光飕飕的瞟向了我,垂下头,我急忙打开了茶碗,顿时傻眼。

残茶,居然。我抬头看向了逆拥,男人眼中调侃的笑意更深,于是我识时务的喝了一口,又看向他。

“如何?”逆拥故作矜持的问。

“禀殿下,应是好茶。”我低眉顺眼的回他。

“这算哪门子回答?状元是书念的太多了吗,回的这么不明不白,含含混混的。”逆拥有点不耐。

“臣的意思是此茶是上好的碧螺春,可惜已喝了四遍,残了。”就是再傻,我也明白逆拥今日是要给我个下马威,虽然费解他这样做的原因,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不料逆拥却满意的笑,“状元的嘴巴还能派点用场,本宫为母皇稍感欣慰。说来,你能喝到这茶,还要谢谢曹大人。”

曹大人?我看向逆拥强大的光环旁坐着的女人,苍白,瘦削,目光古镜无波。原来是曹尚斐,上届的状元,如今的大理寺卿。此人不过23岁,仕途通达,如今已是正三品。传闻此人正直不阿,是个公事狂,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唯一让人背后论道的就是她追逐逆拥的狂热,堪称天下罕有的牛皮糖。

“谢曹大人。”我恭敬的说道。

“不必,茶是殿下喝剩的,状元好福气。”曹尚斐平静的回道,甚至没有看我一眼,目光依旧灼热的盯着逆拥。

“臣谢殿下。”我继续毕恭毕敬。

只听逆拥有点羞恼的说道:“哼,箫能,你也配喝我的残茶?把茶给我倒了,赶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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