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女逆天:腹黑太子妃》第124/181页


  旖滟自离了盛家队伍便和紫儿都作男装打扮,且用调好的药汁等在脸上也做了不少修饰,两人如今瞧起来,也不过是两个长相格外清秀的公子哥和小厮罢了。
  旖滟并不意外这小二上前攀谈,紫儿却已道:“我们公子是姓盛来的。”
  小二笑容一扬,忙上前将手中撑着的伞踮脚挡在了旖滟头顶,道:“盛公子可到了,小店早给公子一行准备了晚膳,上等的房间也已准备妥当,沐浴热水皆已温上,就等着小的接盛公子入住了。公子,您一路辛苦,这边请。咱们这客栈离此并不远,也就眨眼功夫到……”
  小二热情地说着,旖滟面无表情地打马跟随,紫儿却有些兴冲冲。这两日他们一行,不管是走到哪里,奉投宿和打尖的时候便总是有人贴上来,像现在这样安排好了上好的房间,清淡的饮食,且还是事先付过银两的。如此神秘,如此精心安排,可却又不现身,还这般清楚他们的行走路线,先一步将一切安排好。
  紫儿非常好奇这幕后之人是谁,她原是猜到了凤帝修头上,可问了小姐,小姐却说并不是,多问了两句,小姐却似对此事不怎么耐烦,只说时间到了,那人自会出现,不会一直藏着,左不过多等两日便知道。也不知今日能否见到这幕后做安排的人……
  125 故技重施
  旖滟一行到了客栈,果然一切都已打点妥当,因是淋了些雨,客房中早备好了沐浴热水,旖滟小心避过伤口洗了一身风尘,待换上干爽衣物,晚膳已准备好,一切都安排地刚刚好。
  客栈虽小,但在客房后却也建造了小巧精美的花园,旖滟用了膳随意收拾了妆容便下了楼,给了店小二一串钱令他置办了一套茶具送到了花园中的凉亭。
  凉风习习,秋雨缠绵,亭子虽已失修破旧,栏杆等皆已斑驳掉漆,但在赶路劳累之余坐在其中闻着茶味,倒也有股说不出的自在舒然。旖滟刚冲好茶,便闻身后的廊道上响起清浅而从容的脚步声,她未曾回头,提起茶壶在身前阿两只白瓷的茶盏中倒了茶水,这才侧头望去。
  脉脉雨幕中,一个身穿月白长袍的欣长身影缓步而来,细雨迷蒙了他的面庞,一眼望去只见那一头因雨而愈黑如墨的发,那一袭在雨色下而愈显色彩清润的衣袍,那人并不受雨水的影响,脚步舒缓而来,袍角起落,却是不染泥污,整个人像是坠入清冽溪水中的墨玉,朗朗无尘,却是莫云璃。
  旖滟瞧见他并不意外,可目光却专注了两分,只觉莫云璃和她初逢他时,似气质变了极多。初识时,这人身上似总散发着一股颓败的气息,然而此刻却似涤荡了满身尘埃,整个人变得清透俊朗了许多。
  莫云璃踏进小亭,旖滟却也无言,只将身前茶盏推过去,莫云璃便笑着坐了下去,默默端起茶盏呷了一口茶。客栈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茶,好水,茶水有些涩,然而却因那芊芊素手的冲泡而别具一分滋味,莫云璃舒坦地半眯起眸子瞧着远方雨幕中迷蒙的山脉出神。
  他不说话,旖滟一时半刻倒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之前她因盛易阳的丧事令紫儿去请莫云璃离开,莫云璃倒不曾多做纠缠,当日夜倾一离开,他便第二个离了盛府。然而这人瞧着便不是会轻易放弃的,她之后离京,他却一直不曾出现,这岂不奇怪?故在两日前有人第一次为她提前安排食宿之事,又提前结账,她便猜想到了。
  不得不说莫云璃很有些能耐,不仅能猜出她的行路路线,而且还将她每一站的打尖投宿的时间和地点掐算的分毫不差,这事说来容易,做起来却并不简单呢。
  莫云璃饮了一口茶,将茶盏放下,见旖滟靠着栏杆目光微凝,不由浅笑,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莫不是再想如何将我赶走吧?”
  旖滟闻声这才瞧向莫云璃,见他挑着眉,脸上有着自我调侃的笑意,便也抿了下唇,道:“你既没跟在我后头,处处都行在我的前面,这条路又不是我家的,我又凭什么赶人?”
  莫云璃闻言倒是一怔,没想到旖滟将他准备好的理由都说了出来,又是扬唇一笑,道:“霓裳果然通情达理,善解人意。”
  旖滟不禁翻了个白眼,她这一路原就赶地急,有人提前将一切都安排好了,还付了银子,自然没有平白找罪,还白白将银钱都白送店家的理由。这古代出远门,赶急路是颇为受罪劳累的,尤其对她来说,肩头的伤虽已愈合,但骨头却未长好,固定的夹板也没取下,她单手御马不说,还要特别注意不牵动肩头伤口。
  故而往往行路半日便累的腰酸腿疼,浑身难受,加之南方水患,这一路有不少从南方逃难北上的灾民,或北上投亲的行人,一路下来,不管是打尖还是住宿,若无提前的安排还真要费许多的事,吃很多的苦头。
  这两日来旖滟已习惯了莫云璃这种体贴入微的照顾,莫云璃分明是将一切都算好了,他这人有着不同于凤帝修的委婉,但同样霸道,一出手便不给人拒绝的余地。
  想着,旖滟抿了口茶,懒洋洋地道:“善解人意?我的字典里还真没这个词,你确定是在说我?我这肩头的伤本就是受了你的牵连,若不然也不必一路如此辛苦难熬,既你有心,我便只当是自己受伤救人收到的福利,我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善待自己这条优点却是占尽了。”
  更何况,莫云璃显然不是楚青依,他这一路根本就不曾出现过,这会儿若非她向小二要了两只茶盏在此泡茶,想必他也不会出来。他好似很清楚她的底线在那里,总能在她的忍受范围内,做这些让人讨厌不起来的事情。
  想着旖滟微微眯了眼,接着却又一笑,索性自己开口,道:“明日我会在鹿城留宿,听说鹿城有两种小吃食极是出名,想必明日定有口福尝到。还有,前些天我用的药膳汤,味美还对伤口愈合极为有效,若是一路颠簸晚上能用一盅香喷喷热乎乎的药膳汤,想必还能达到舒筋助眠解乏的疗效,那才是美呢。还有啊,这两日睡觉总不能安稳,客栈中总有股怪味,在京中时屋中总燃着上好的沉水香,如今没了那味道倒不习惯了,被褥也不过柔软棉和,睡醒来也不觉解乏,可见如今真是娇气了,哦,对了,这出恭用的恭桶也总是一股臭味,如今都入秋了,夜里还常有蚊子……”
  旖滟巴拉巴拉地又说了十多项,末了长叹一声,道:“想必这些小事都是难不倒莫丞相的,要好好准备啊。”
  旖滟这一路疾驰,基本只打尖时会停上一停,莫云璃要提前安排,便得超出一步,赶地便更急,更辛苦,如今旖滟又提出这么多的要求来,分明就是摆明了在折腾人。莫云璃闻言面上笑容却不减半点,用包容而温柔的语气,道:“先前是我想的不够周到,明日定不会如此了。”
  旖滟见他如此,倒像是心口窝了气有些发不出来,尚未言语,却见咕噜匆匆忙忙地飞了进来,往桌上一脚便毫不客气地将莫云璃身前的杯盏被撞翻,又迅速地跳上旖滟的肩头,大声叫着,“滟滟是爷的,滟滟要等爷,滟滟每天都要想爷,等爷回来娶滟滟。”
  聒噪的声音打破了小亭中的安宁气氛,因是叫的大,旖滟觉着自己的耳朵都被震的隐隐发疼。这些话咕噜这两天每天都要囔囔上百遍,尤其是旖滟每日醒来,和要睡觉时,简直就成了魔音,害的这两日夜里做梦,旖滟都在剥咕噜的皮准备下锅,偏凤帝修还一脸宠溺地在旁用恼人的温柔语气说着:滟滟想怎样都好,滟滟说咱们是做清蒸鹦鹉呢,还是红烧,要不来个椒盐的?
  最后害的她又可怜起咕噜来,醒来后便又打消了给咕噜灌下迷yao的打算。
  远处连着小亭的回廊另一头,紫儿见亭中陪着自家小姐吃茶的竟然是莫云璃,愕了一下,扬了扬眉。她倒是没瞧出来,这个莫丞相对自家小姐也这般上心,也不知邪医谷主知不知道莫云璃跟了主子南下。反正这都不是她个丫头能控制的事,紫儿想着,转身而去。
  亭子中,莫云璃瞧着咕噜,显然是不悦的,唇角笑意依旧,目光却不怎么友善,咕噜缩了缩身子,更加靠近旖滟,继续锲而不舍地冲莫云璃又叫道:“滟滟是爷的!臭男人滚开!滟滟是爷的!臭男人滚开!”
  旖滟不想凤帝修竟还教了咕噜这话,见莫云璃唇角笑意有些挂不住了,倒是好心情地勾起了唇,拍了拍咕噜站起身来,想到请了莫云璃出来的原因,便道:“这两日我总有种被人时刻盯视的感觉,可我留心查过,却并未发现隐在暗处之人,这人是否是你的人?”
  莫云璃闻言却一扬眉,目光一沉,道:“我并未让人跟着你,更不曾令人盯着你。”
  他的所有安排都是靠自己的猜测提前一步安排,可从未令人盯着旖滟,那便是还有人在跟着她,是敌是友,是何目的。
  旖滟早也猜想该不是莫云璃的人,闻言肯定下来,却是柳眉微蹙。这种时刻被盯视的感觉可不怎么好,且她能感受到那一直盯着她的目光有着浓浓的探究意味,倒真不好辨敌友。马上便要到目的地了,这个尾巴不能再留,看来是得想个法子将人引出来了。
  该问的问过,旖滟不再多言,带着咕噜转了身,只挥了挥手便沿着回廊往客房去了。
  莫云璃瞧着她的身影隐没不见,又坐了片刻,待夜色彻底笼罩,这才起身,大步出了花园,早有侍卫侯在回廊处,他只拂了拂衣摆,道:“起身吧,去鹿城。”
  那刁钻的女人可是开了一堆的条件,若是平常,自然挥挥手便能给她一间精美的闺阁香房,可如今这行路期间,即便是他,也需要时间来安排这些琐事啊,何况那女人还钦点了他亲手煲的药膳汤,那汤却也不是一时半刻能熬好的。
  他行了两步,想到方才旖滟所言,却又脚步一顿,道:“留两个人,不必靠近,就住在这城中,若是夜里这边有什么动静,留意一下便好。只要霓裳公主没生命危险,不必出现。”
  是日夜,三更天,正是夜色浓郁之时,雨已停,乌云弥补的夜空却是半颗星星都不见,伸手不见五指的夜空下,十几个灰衣身影像幽灵一般出现在福缘客栈后的小巷中。
  接着那十几道影子飞快地跃上客栈,直袭二楼甲字号房,很快,屋中响起了兵器撞击的声音,窗户被一脚踹开,一个灵动的身影像狸猫一般飞了出来,身影太快,瞧不真切,但那一头墨发却在黯淡无光的夜色下扬起微光,正是旖滟。
  她显然是在屋中受到群攻,这才逃离了出来,随着她落地,两道黑影从不远的房中破窗而出,迅速靠近旖滟将她挡在了身后,正是跟随在旖滟身旁的影四和影五。
  而那方才逼近旖滟房中行刺的十几道灰影也迅速地跃出,瞬间呈包围状将旖滟三人围在了其中。夜色下,只见十多人手中锐器反射出阴冷的光芒,如同他们的眼睛。
  旖滟厉声道:“你们是谁!”
  那些人却并不多言,只其中一人沉声道:“取你命的人!”
  言罢,提刀便冲了上来,他一动,其余十来个灰衣人也同时动了起来,旖滟三人也迅速做出应对,暗夜中响起锵然不绝的兵器撞击声,杀机中血腥味迅速弥漫了雨后潮湿而清冽的空气。
  这十多个灰衣人显然武功不如旖滟三人,但却胜在人数众多,影五和影四身上已经负伤。蓦然,寒光交错中响起旖滟微疑的声音,“你手上有天乾国的皇旗标记,你们是天乾人,是天香公主派你们来的?!”
  接着却是一声阴笑,道:“霓裳郡主果然聪明,那今日便更得死!拿命来!”
  伴着这声喝,灰衣人的进攻更加勇猛起来,旖滟行动不便,影五和影四为护她,瞬间伤重,鲜血喷涌,即便在夜色下亦能见到那喷洒的血光,眼见形势不敌,影四已然倒下,影五手中寒剑飞扫,光芒大盛,沉喝一声,“公主快走!”
  旖滟咬了下牙,迅速踢飞身前灰衣人,冲了出去,岂料此时却响起一声阴笑,“再走一步,我杀了她!”
  “小姐快跑,别管奴婢!”
  身后响起紫儿的声音,已奔出的旖滟脚步一顿,回过头,正见紫儿被个灰衣人抓在手中,用刀抵着脖颈,紫儿见旖滟回过头来,喊过之后便一咬牙,一脸刚硬地主动往那刀刃上撞去,然而灰衣人却似察觉了她的意图,先一步将紫儿一拉,一掌敲在她后颈将紫儿敲晕了过去。
  “紫儿!”旖滟惊呼一声,而这会儿功夫灰衣人再度将旖滟围在了其中,许是因紫儿情绪激荡,也许是影四和影五皆已倒下,灰衣人虽也被伤了一半,但剩下七人围着旖滟,孤军奋战,旖滟险象环生,一个空挡,灰衣人瞅准时机一剑刺来,旖滟回身那寒光已至身前,眼睁睁地瞧着剑光向着她负伤的右肩狠狠刺来。
  可就在此时,一道炙烈白光从天而降,携带着劈开天地的力量,瞬间打偏了那直刺旖滟肩头的剑,那出手的灰衣人竟生生被那白光阻地回退七八步才勉强拄着剑站住,却是受了内伤,吐出一口鲜血来。
  而同时,一道力量扣住旖滟的腰肢,将她带离了包围圈。身后靠上一具坚硬英挺的高大身体,很陌生,旖滟悄无声息地勾了下唇,此人好强大的内力,倒是引出来了,如今瞧着是友非敌,难道是凤帝修不放心她,留下的人?
  她想着,佯做受伤,抽了口气,哀呼一声,左手握着的剑脱手,抬手捂住了受伤的右肩,身后男人果然低头,道:“你怎样?”
  旖滟却迅速抬头,趁着他口中“样”字出口,双唇大开之际,一颗黑色药丸飞速地从她指间弹出,准确无误地射进了男人的口中,狠狠地擦过咽喉滚落了下去。因旖滟的强行动作,男人喉间一阵辛辣的恶心。
  他武功高强,哪里想到会在旖滟这里栽倒,方才的戏演的实在太逼真,他出来救人,自然也不曾想到旖滟会突然出手,如今喉间一片翻腾,迎上怀中女人晶亮含笑的盈盈眸子,男人一把推开旖滟,怒声道:“你给我吃的什么?我好心救你,你却设计诈我!”
  言罢,他气得咬牙,前两日他亲眼瞧着眼前女子设下陷阱引得沈璧去跳,还曾讥嘲于沈璧沽名钓誉,没想到今日她几乎用同样的手段,如出一辙地也诱自己跳了坑。也正是因为前两日看过那出好戏,今天她再用这手段,又是自导自演了一场戏,自己反倒没有深防,真真奸猾一女子!
  旖滟就着男人的推力退了两步,倒使得她将男人的面庞看的更加清楚了。男人半张脸都藏在了黑面巾之下,只是盯着那一双正散发着凌冽寒气的桃花眼,旖滟却诧然地挑眉。她认识这双眼睛,这眼睛她是见过的,即便不看男人的长相,旖滟也认出眼前男人正是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不久前在轩辕城刺杀过君卿洌的那大胡子刺客!
  只是他何故跟着自己,难道当日自己坏了他的好事,如今他寻自己算账来了?这人武功高强,瞧着竟是不比莫云璃之辈差上多少,而且自刺杀之事后,轩辕城便严密排查刺客,这人能从城中跑出来,且还大摇大摆地坠在自己身后这些日,连身旁暗卫,莫云璃都未曾发觉他的存在,若非自己生来敏锐,只怕也难发现他,这样一个人物,若是敌,今日她便势必送他下黄泉!
  126 大胡子
  男人言罢便觉双腿一软,接着回退了两步扶着墙才站稳,知是旖滟给他吃下的毒药起了反应,应不知那是何物,他也不敢贸然动用真气,只双眸凌冽地盯着旖滟。
  旖滟认出男人便是那日刺杀太子的人,不知他何故跟上自己,故也不敢让影四和影五瞧见男人的真面目,他们都是君卿洌送过来的,虽如今对她很是信服,但难保她和刺客有染,他们不会站在旧主子的一边,旖滟不想节外生枝。
  故她转过身,冲影四和影五道:“他中了软筋散,暂时没有反击能力,你们退下各自收拾下吧,此人我要亲自审问。”
  方才不过都是演戏,影四等人身上早便绑了血袋,刺破后自是鲜血横飞,倘使寻常夜里,这样的把戏自然瞒不过眼力超群的高手,但今夜伸手不见五指,根本就瞧不清真实情况,男人任是武功再高,眼力再好,照样上了当。
  而那些灰衣人却是盛易阳留下的暗卫,这些暗卫一路并未跟着旖滟,故此男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他们今夜奉旖滟之命出来假扮刺杀,男人自然也不疑有他。
  一场戏下来,所有人身上都有鸡血,听闻旖滟的话,便应命后迅速消失。旖滟随手指了个灰衣人将男人抗进房间,挥手令其离开,这才蹲在瞪着桃花眼,满身寒意的男子身前,一把扯掉了他面上的黑巾。
  屋中燃着极为黯淡的油灯,昏黄的光线下男子一张脸庞彰显无遗,下半截竟全是胡子,旖滟扬了下眉,只道胡须是假的,伸手便用力去扯,扯了一下愣是没扯动,不由又加重了力道。
  男子身中软筋散,无法动弹,原是隐忍着不愿露了弱势,硬着嘴不吭声,被旖滟扯了几下胡子,眼见她媚眼圆瞪,眸中尽是迷惑,好像在纳闷怎么扯不下来一般。男子登时再忍不住这等折磨和羞辱,隐在大胡子下的一张脸红涨起来,咬牙道:“那是真的,你这个蠢女人!”
  旖滟扯了两把没能将那胡子扯下来便料到是真的了,只是却为眼前男人的狂妄自大而诧异,她原想着这人前去刺杀君卿洌,必定是粘上了一把大胡子做掩饰,谁知人家根本就是用真面目堂而皇之地去做的刺客,是该说这人自大磊落呢,还是该说他愚不可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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