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女逆天:腹黑太子妃》第146/181页


  这个念头,令君卿洌喘息不过,撕心裂肺的难过,他盯向旖滟,目光透着一丝执拗和期盼,希望旖滟能否定他的猜想。
  旖滟方才阻拦君卿洌离开确实是为凤帝修,若隆帝此来是为凤帝修,她只能肯请君卿洌帮忙,她想的清楚,倘若她表明了一切,君卿洌却不肯相帮,她便用强的,挟持了君卿洌,继而和隆帝相抗,说什么都不能让隆帝对凤帝修不利。
  此刻见君卿洌瞧来,旖滟知道他猜到了自己的心思,更知道凤帝修是故意提醒君卿洌,好叫君卿洌伤心之下死心,既给不了,那便该一刀斩断,故旖滟未曾犹豫片刻,只道:“我心悦他,便会和他共进退,为他愿负尽天下人!”
  旖滟的话,亦掷地有声,凤帝修气恼君卿洌打旖滟的主意,本是要旖滟当他的面绝了君卿洌的心,可也没有想到旖滟竟会说出这般令人动容的话来,为他宁负天下人,她的这份心,这份情,只让他感觉眼眶都为之发热。
  他将旖滟重重拥入怀中,心胸起伏,毫不掩饰情动。
  而君卿洌却只觉心神俱碎,瞧着狂喜的凤帝修,瞧着凤帝修满眼都是旖滟,好似得到了全世界,而旖滟亦回望着凤帝修轻笑,君卿洌已然明白,他们的世界已容不下任何人,旖滟的心也除了凤帝修再容不得任何男子。
  他忍不住自嘲一笑,即便再不甘心,也如凤帝修之愿,瞧清了事实,断了妄念痴心,半响才道:“原来如此……”
  天盛国的无双太子是何等人物,他既敢到中紫国来,敢以真面目示人,便定是安排好了一切,旖滟也便是关心则乱,这才会惊慌失措,想要挟持他作为人质保凤帝修平安,可君卿洌却并不以为有这个必要。
  旖滟的关心则乱,冷静尽失,更是叫君卿洌一阵妒忌,收敛了面上落魄之色,他扫了眼欢喜的凤帝修,蓦然沉声道:“滟儿妹妹要护之人,也是本宫要护之人,本宫亦宁负天下人,亦不想违滟儿妹妹半点意思。”
  旖滟明明已当面拒绝了君卿洌,可他竟还敢当着自己的面对旖滟表神情,凤帝修面露恼恨之色,他可以肯定,君卿洌这话就是说出来堵他心的。一时俊面微冷,哼了一声,道:“本宫用不着你护!”
  言罢,却是不再搭理君卿洌,半搂半抱地揽着旖滟往屋外走,道:“你这女人太小看你男人了,你男人哪里用得着你去挟持别人来保全!滟滟,你对自家男人这般没信心可不好,罚你亲手喂我用早膳!”
  凤帝修的低语声渐渐远去,君卿洌这才惨然一笑,退后两步坐进太师椅中,渐渐松开了紧握的拳头,苦笑一下,闭上了微涩的眼眸。求而不得的滋味,原来是如此的苦涩。
  153 隆帝到来
  旖滟本担忧于凤帝修,然而见他嬉皮笑脸,半点紧张都无,遂晒然一笑。她虽不知凤帝修打的什么主意,但他既知隆帝前来,却还气定神闲,便定然是早有谋算。遂旖滟便也放下心来,专心地陪凤帝修用起早膳来。
  膳食刚刚用了两口,紫儿便面色惶然地进来,道:“小姐,皇上……皇上已快进院子里来了。”
  紫儿面色发白,声音微颤,旖滟安抚地望了紫儿一眼,凤帝修却是头都未抬,只夹起一筷莼菜放在了旖滟的碗中,道:“此菜做的甚是美味,滟滟多吃些。”
  旖滟见凤帝修全然没有起身相迎的打算,扬了扬眉,便也未曾起身。片刻屋外便响起了甲衣相撞的声音,接着光影一闪,已有人进了花厅。旖滟抬眸,正见隆帝一身明黄龙袍在前,君卿洌紧随在后,走了进来。
  旖滟这才动作舒缓地放下筷子,站起身来,迎上隆帝望来的目光,随意施了个寻常晚辈拜见长辈的福礼,只示以礼貌,道:“皇上远道而来,有失远迎,想必皇上赶路也已疲累饥饿,紫儿,再添两幅碗筷来,请皇上和太子殿下入席。”
  旖滟言罢,凤帝修这才一拂袖袍,站起身来,笑容温雅地抬了下手,道:“请。”
  隆帝带着禁卫军冲进城,到了这处宅邸,禁卫军守在宅外,而宅邸中静悄悄,不曾遇到任何阻拦,隆帝便带着一部分禁卫军直接到了这里。如今院外站满了身穿铠甲,手持冰刃的禁卫军,凤帝修可以在此环境下谈笑风生,姿态雍容,从容不迫也便罢了,旖滟竟也能如是,这叫隆帝瞧着旖滟的目光不由赞许之下,闪过复杂的光芒来,似追忆,似赞叹,似感慨。
  而君卿洌虽觉凤帝修定有筹谋,不必他多为旖滟担忧,但理智是一回事,感情上他却办不到全然安心,生恐隆帝此来会对旖滟不利。他随隆帝进院,已多番陈述利弊,劝说隆帝千万莫伤害旖滟,然隆帝却一直面色沉沉,倒叫君卿洌拿不定其态度。
  他心中忐忑地随着隆帝一路到了此处,见旖滟和凤帝修竟皆一派悠闲,宛若一对迎客的夫妇一般,站在一起共同邀他们入席,君卿洌自嘲一笑,只觉他的紧张担忧全是多余,忍痛别开了目光。
  隆帝并未多言,老眸在旖滟和凤帝修身上扫过便跨前一步率先坐下。旖滟随即含笑落座,君卿洌见此情景,面色微缓,心神微松,也坐了下来。
  紫儿神情紧张,见此情景,愣了片刻这才匆忙去准备碗筷。食不言,隆帝和君卿洌落座之后皆未再说话,只将注意力都用在了对付眼前的菜肴之上,几人的用餐举止皆优雅从容,屋中只有轻轻的咀嚼之声,连碗筷杯碟的碰撞声都没有,静默中却也是一种无声的对峙和较量。
  耐心和沉着一向都是旖滟的优点,隆帝未表明态度,旖滟便也不曾多言,待饱腹之后,紫儿撤掉桌上残羹剩碟,送上茶水,隆帝才轻呷一口,舒坦地吐出一口长气,道:“一路风尘,朕这一把老骨头,早便要散掉了,如今总算是回过劲儿来了。”
  他这话口气倒是有六分的亲昵,却不料,言罢,却又骤然一敛松快神色,眯着老眼,目光锐利地盯向凤帝修,道:“天盛国和天宙敌对已久,战乱不断,无双太子便不怕朕酒饱饭足以后再拿你开刀,献好于天宙国吗?”
  隆帝的话带着杀气,屋中一瞬剑拔弩张,站在一旁续茶的紫儿手一抖,茶壶撞在了茶盏之上,一声清脆而突兀的撞击声响起。旖滟抬手握住紫儿的手,从她手中取过茶壶,高抬手腕,稳稳地将茶水注入隆帝面前的杯盏中。
  隆帝赞许地瞧了旖滟一眼,见旖滟眉眼间满是平和之色,隆帝深思微恍,心下一叹。如今情景,换做寻常女子,早便吓得瑟瑟发抖了,哪里还能如此镇定从容。果真是她的女儿,如此出众,也怨不得自己两个儿子情难自拔,连天盛无双太子都不惜涉险,只身再探中紫国,机关算尽,陈兵二十万直压中紫北境,只为一亲佳人芳泽。
  凤帝修声音清润,若清风荡过,道:“中紫国虽依附于天宙国,然陛下九五之尊,却并非天宙国君的臣子,本宫倘使在中紫国出了意外,中紫国可能承受我天盛的倾国讨伐?彼时天宙国只怕未必会庇护于中紫吧。本宫此来中紫国,曾接道于西华国,西华国君的掌上明珠青鸢公主恰看上了本宫的得力战将冯廖,青鸢公主和冯廖在半个月前已于西华都城完婚。西华国君惜冯驸马之将才,特请驸马暂任护国镇南大将军一职,替西华操练南军,二十万兵马兵戈旦旦,在冯驸马之手必战力更胜从前,隆帝以为如何?”
  凤帝修的话极轻,君卿洌闻言却陡然色变。冯廖是天盛难得的一名将才,乃无双太子的左膀右臂,而西华国正北临于中紫国。冯廖竟成了西华驸马,且西华国君由着冯廖挂帅西华镇南大军,陈兵二十万兵戈旦旦威慑于中紫国北境,这般形势,中紫国岂敢对凤帝修不利!
  只怕凤帝修今日在中紫国出事,翌日西华的大军便要踏足中紫国境了!这个消息君卿洌是此刻方知,他虽猜想凤帝修既敢在中紫国表明身份,便定已有所仪仗,可也不曾想到凤帝修竟会有这般大的手笔。他这般做,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前来中紫国,一亲佳人芳泽?
  君卿洌心下震荡,而旖滟听闻凤帝修亦面露震惊,她从不知凤帝修离开两月有余,竟为她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旖滟心下震动,可也暗自吐了口气,彻底放下心来。
  中紫国这些年虽也励精图治,然而相比天宙国和天盛国,国力却远远不足,两大天朝上国争锋,中紫国置身事外才是明哲保身之举,倘若中紫将凤帝修绑缚进献天宙,彼时天盛国大兵压境,天宙即便出兵庇护,也是引狼入室,只会令中紫国更快地被天宙占为己有罢了。这个道理隆帝不会不明白,更何况如今西华国的征南军还被冯廖操控在手。
  “哈哈,无双太子谋定而后动,果然好胆色好智谋!”隆帝和凤帝修对视片许,蓦然朗笑着沉声一叹。
  接着他却不再多言,目光一转落在了旖滟身上,神色突然温和下来,道:“朕亲自离京昼夜奔驰赶来玉城,非为无双太子殿下,只为滟儿。”
  旖滟因隆帝的话目光轻闪,却见隆帝长叹一声,道:“你长的有五分肖似你母亲,和你母亲一样沉稳大气,风采绝艳……朕如说,朕不曾谋害先帝,先帝确乃病重而亡,滟儿可相信?”
  旖滟听隆帝突然如此说,愕了一下,随即目光灼亮于隆帝对视,道:“我信!”
  她的声音果决,隆帝登时身子一震,老眸竟微微发红起来。当年先帝君野缠绵病榻,驾崩的那夜,正是隆帝伴驾在侧,君野驾崩,隆帝作为结拜兄弟登基,隆帝即便坦荡,可也有些百口莫辩。不光是当时的朝臣们对隆帝多有猜测,便是隆帝的子嗣,君卿洌等也都猜疑非常。
  这么些年,从百官到百姓,提起先帝驾崩皆讳莫如深,隆帝岂能不知世人是如何猜测于他的?时日长了,有时候甚至连他自己都会产生谋害先帝的错觉。他未曾想到,旖滟竟会信他!
  见隆帝神态激动,旖滟唇角轻挑,她只是相信自己的直觉而已。隆帝瞧着她,神情有追忆,有疼惜,有慈爱,甚至有以及她母亲的伤痛,爱慕,他神情复杂,可却坦坦荡荡,唯独不曾有一丝的杀机。
  她之前确实曾怀疑过,隆帝爱慕云贵妃,云贵妃死掉,隆帝为江山为美人而谋害了先帝,然而此刻,眼见隆帝不远奔袭一个日夜到玉城来,她确推翻了之前的猜测。
  倘使隆帝当真杀了君野,对她便不可能没有一点顾及,身处高位,心虚忌惮之下,隆帝不可能在知道她有凤帝修做依仗的前提下,还离开轩辕城跑到这玉城来。若曾脏污纳垢,不会行事如此风光霁月,坦坦荡荡。
  她先前便觉隆帝若是要杀她,用不着亲自动手前来此处,如今倒明白了,隆帝赶来是亲自化解误解的。
  见旖滟面上闪现笑意,隆帝感叹于她的聪颖敏锐,微微侧头缓解了一下情绪,这才道:“朕知道光靠洌儿前来,只怕并不能令你安心。故此朕亲自来了,朕恐你会误解于朕,随着无双太子离开中紫国到天盛去。你是兄长和……嫂嫂的唯一血脉,朕好不容易才知这世上兄长还有血脉存世,若然不能将你接回宫中,令你认祖归宗,又如何对得起兄长和嫂嫂在天之灵。”
  君卿洌见隆帝神情感叹莫名,看向旖滟的目光尽是欢喜慈爱,这才知道先前竟是误解了隆帝,他只当隆帝派他的师傅万统领离京,找寻旖滟是为了处之而绝后患,如今才知,隆帝竟是恐旖滟逃离中紫国。原来,当年先帝之死,竟当真是病故。
  隆帝言罢,一扫悲伤之情,朗声一笑,道:“如今好了,滟儿既信朕,便和皇叔父回京去!当年皇叔父不过一介孤儿,跟随先帝打天下,先帝待皇叔父亲如兄弟,不仅令皇叔父跟随姓君,在战场上更曾替皇叔父挡过两回刀,嫂嫂医术超群,更是曾救治过朕之性命,滟儿的父母对朕有过三救之恩,朕无以为报,滟儿是朕亲封的霓裳公主,以后滟儿便将朕当成亲生父亲,让朕照顾替兄长和皇嫂照顾滟儿可好?”
  隆帝言罢,神情微显激动地瞧着旖滟,旖滟静默片刻,却道:“当日我进宫面圣,皇上曾将我误认成了母亲,皇上说了几句话,我记得,皇上说母亲只怕心里恨您……我心中有疑,不知此事可该问起。”
  隆帝闻言面色微变了下,竟是在旖滟清澄的目光下显过赧然,继而鼓起勇气来,道:“皇嫂在世时,朕一直有些……痴念,从不敢表露出来。皇嫂是个骄傲非常的女子,和兄长两情相悦,追随兄长征战四方,兄长稳坐九五之尊却令娶了她人为后,其后又因皇嫂不易受孕,屡屡因皇嗣之事伤透皇嫂之心。”
  隆帝说着,面露痛苦挣扎之色来,舒了一口气才又道:“皇嫂那时候心伤绝望,已是不愿继续呆在宫中。她曾央我助她离开皇宫,离开兄长,可我……可我那时念着兄长对皇嫂其实有情,念着兄长两次替我挡刀之情,却是狠心劝解皇嫂,未曾应允。那之后不过半月,皇嫂便一把大火烧死在了寝宫之中。我一直不知皇嫂是诈死离宫,只以为皇嫂性刚烈,当真选择的玉石俱焚。每每忆及当年皇嫂请求之事来,便觉她定深恨于我,追悔莫及。倘使再有一次机会,我定……”
  隆帝说着,苦笑一下,许是在小辈面前说起这些事来,到底不好意思,他老脸之上赧色更盛,摇头一叹,闭了嘴。
  旖滟听闻这些话,对当年生母和先帝,隆帝的爱恨纠缠已然了然于心,不由唏嘘一叹,先帝对叶离终归该是有情的,云蔓萝诈死之后,他当时追悔了的,不然不会一病不起,缠绵不塌一年有余便驾崩了。而叶离,已离了宫,却不曾真正断情,不然也不会到先帝在宫外给她安置的宅院中追思,继而又有了本尊。
  本是相爱的两个人,却因种种原因,互伤,落得凄惨结局,倒真不知是该感叹他们还不够爱呢,还是该感叹相爱容易相守难。念着这些,旖滟神情不由黯淡,却觉放在膝上的手一暖,回眸竟是凤帝修握住了她的手,对着他温柔如许的目光,旖滟即刻读懂了他的言语。
  他在告诉她,他不是君野,而她也不是云蔓萝,他们绝不会重蹈他们的覆辙。旖滟心头一暖,回握了凤帝修的手,缓缓笑了起来。
  她确实不是云蔓萝,不管出于何因,凤帝修若然敢对别的女人动心思,她便不会委曲求全,而她也相信,凤帝修不会若君野,失去了才懂珍惜。
  154 无憾
  秋阳一点点升起,透过绞纱窗打进屋中,因一切皆已言透,花厅中少了方才的剑拔弩张,却多了两分和谐温情。
  见凤帝修和旖滟宛若一对璧人,当着众人十指紧扣,相视而笑,隆帝目光一转落在了凤帝修的身上,遂又瞧了眼身旁失魂落魄的儿子,心下长叹一声。
  这一生他都和爱慕的女子无缘无份,若然可以,他自然希望君卿洌能迎娶旖滟,这样多少也能弥补他心中的遗憾,更何况,旖滟无论是智谋还是能力,都出色地堪当中紫国的未来皇后。
  可惜,儿子和他竟是同样的命运,有凤帝修这般耀眼若太阳的男子全心全意对待旖滟,旖滟的眼中哪里还瞧得见旁人?云蔓萝是他这一生的痴念,而隆帝了解自己的孩子,君卿洌瞧着冷清,可却比他更为重情,只怕这一生君卿洌都会尝受求而不得的苦楚,走不出,也逃不过。
  他一生都未曾走出魔障,也没资格劝解儿子,望着别开头紧抿着唇角的君卿洌,隆帝又叹了一声,这才瞧向旖滟,道:“滟儿随朕回京,朕将滟儿的身份昭告天下,开太庙将滟儿的名字记入皇室玉牒之中。令天下人皆知,滟儿是我中紫国最尊贵的公主,是皇兄唯一的血脉。滟儿看,这样可好?”
  先前旖滟虽靠着立功,被封为霓裳郡主,后又因盛易阳救驾有功,晋为公主。可旖滟这个公主的封号,不过是叫着好听而已,并不曾有封地。这自然是不能和真正的公主相提并论,如今隆帝要将她的身份昭告天下,旖滟将会成为真正的公主。因她是先帝唯一的血脉,甚至在天下人的眼中她的血统比之君卿洌等更为高贵,她在中紫国的影响力自然也不可同日而语。
  这对旖滟只有好处,没有半点坏处,更何况,旖滟如今倾心于凤帝修,她虽相信凤帝修不会介意她的身份,但要嫁给凤帝修,自然是身份越高越好的。隆帝这般做,对旖滟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故此旖滟闻言,只含笑点头,站起身来,福了福身,道:“谢皇叔父。”
  隆帝朗笑着抬手虚扶旖滟一下,尚未言语,却忽听外头响起了兵刃碰撞之声。
  隆帝是身着龙袍,在禁卫军的护卫下进的玉城,入的这宅邸,府外还守卫着禁卫军,此刻会和禁卫军交手的只怕除了狄霍,再没别人。
  旖滟忙站起身来,道:“小舅舅对陛下多有误解,我出去看看。”
  禁卫军统领万大人,乃是中紫国第一高手,旖滟唯恐狄霍吃亏,忙大步出了屋。凤帝修也一拂广袖,起身相随。见此,隆帝亦起身,众人到了院中,果便闻府门处传来狄霍用尽内力的大喊声。
  “隆帝小儿,你若敢对滟儿怎样,小爷定将你的罪行公知天下,叫你被天下人口诛笔伐,遗臭万年!”
  狄霍的声音中气十足,显已是急不可耐,恼怒非常。隆帝闻声神情却淡淡,只冲院中侍卫摆手,道:“去,叫万大人放他进来。”
  侍卫应命而去,片刻刀剑声便停息了,狄霍带着一群泣血楼的影卫冲了进来。他进了院子,目光先便落在了并肩站着的旖滟和凤帝修身上,见旖滟完好无损,他狰狞的神情稍缓,只当是凤帝修护着旖滟,隆帝才不曾出手,登时面露赞许,从未觉着凤帝修这般顺眼过。
  旖滟见狄霍转瞬便又目光凶狠地盯向了隆帝,忙上前一步,趁着狄霍还没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便扬声道:“小舅舅,且务对皇叔父无礼,当年先帝确乃病重驾崩,小舅舅只怕是误解了皇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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