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重生·绝世狠妃》第121/188页


没想到鬼卿生气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的吓人。
“那娘娘今日前来所为何事?”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只要她开口,他能帮的必定会帮,他相信她也知道。
白苏看了下门外,而后从袖中取出那瓶‘雪里青’,推到他面前,道,“既然它的主人已经回来了,应当物归原主。”
鬼卿看着大抵还没怎么用过的雪里青,愣了一下,清淡无波的凤眸疑惑的看向白苏。他不记得自己何时与她说起过素问的事,她怎会在素素公主出现后也认为这‘雪里青’的主人回来了?
“虽然鬼卿大人从未与我说起过你的夫人,不过,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我认识了她。”白苏微微一笑,娓娓道来如何得知他夫人的事,“说来也是缘分,白家的避暑别院居然就与尊夫人的葬身之处相隔不远,我能认识她全是因为皇上的一曲箫音,希望鬼卿大人别怪我不经同意就前去拜祭尊夫人。”
“不会。”鬼卿简练的道,冷冷勾了勾唇,冷讽的讥笑,“他还真是念念不忘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鬼卿大人,我知道也许我这样问是我不对,但是……为何那日你会说‘雪里青’是一份来不及送出的新婚礼物呢?”从他这句话里,白苏揣测得出他对皇上有很大的意见。
明明对皇上不满却又为何入宫为御医呢?
“因为,她在拜堂前夕就吞下了‘寸相思’,寸相思是这世间最噬骨的蛊毒,寸寸相思,寸寸断肠,若想要得到解救,那必须是她心里的那个人也在同一刹那共相思。”
所以,压根就没有洞房花烛夜,他的‘雪里青’自然也没能送出。
“你们没拜堂?”白苏惊诧不已,为这世间存在的这种‘寸相思’讶然,又为发现的这个秘密而震惊。
没拜堂,可那素问的墓碑上刻的却是:[爱妻素问之墓,天澈元年孟春,夫鬼卿立]鬼卿摇摇头,生平有了想要吐露心事的欲.望,“成亲那日,皇上迎娶太尉之女曲莲入宫,她血染嫁衣,皇上此举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再有活的希望了,于是便要我为她立了座空坟,绝了皇上的心,也断了她自己的念想。其实,她并不是死在天澈元年,而是死在八月初八,让相思寸寸蚀骨断肠而死……”
所以鬼卿才会要求皇上每年的八月初八放他一天假,因为那日才是素问的忌日?
“这期间,不是还隔了半年吗?雪里青……”
“她不要!她说她需要的从来就不是‘雪里青’,她说要不是我执意为了寻找这传说中的‘雪里青‘而离开她,她也不会遇到皇上,也不会被他的邪魅不羁所迷惑……”
说到这里,鬼卿仿佛又感觉到那双哀怨的眼神,那一刻,他才知道原来自己欠了她这么深,原来造成她这样的罪魁祸首是他!
“鬼卿,这压根就不是你的错!我相信,若不是她很在乎自己的容颜,你当初也不会选择离开她!你去寻这‘雪里青’是为了让她将来能够安心的跟你在一起,这不是你的错,别自责了。”
看到鬼卿冷面如霜,却一直暗暗握紧拳头克制住深藏在心底的伤痛,白苏忍不住离开座位,蹲到他跟前去握上他用来克制住心底的痛的拳头,轻声安慰道。
她只是觉得老天对这个男人太不公平了,千辛万苦研制出了‘雪里青’,到头来却被最深爱的女子一句话完全否定了,那时候的他承受的该是怎样的痛啊!
“你知道吗?我与她同为孤儿,与她同入师门,我俩的师父是一个走火入魔的人,他教我医术,教问儿施毒,经常要我俩互相伤害,问儿讨厌毒物,欣羡我能学医,于是私下里我就将师父教我的医术全都教给她……我与她青梅竹马,十三岁那年师父死后,我们便私定终生,约好此生不离不弃,可是下了山一切都不一样了,见过形形色色的人,问儿开始极为在意自己的脸,开始承受不住别人的指指点点,甚至要与我解除婚约,看着她日渐消瘦,我想起自己曾在医书上见过一种名为‘雪里青’的药,上面记载着,只要找到千年开一次花的花烛之泪,只要在万丈高崖上,接到第一滴破晓之露,便能制成雪里青,之后就可以去除任何疤痕,新肌再生……”
“问儿终日郁郁寡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门,我喊她她也不出来,无奈,我只好给她留了信就走了。自此,一别就是十年,待我真的带着传说中的雪里青回来时,她已经成为太子医书方面的夫子,甚至与太子有着不寻常的暧昧……”
或许,他当年的决定真的错了吧!
“你的腿就是因为这雪里青……”
鬼卿摇头苦笑了下,并没有说关于自己这双腿的故事,但是白苏知道,必定是在寻找那传说中的‘花烛之累’的花和那第一滴破晓之露的过程中所造成的。
“娘娘,不管素素公主是否是素问,都与鬼卿无关了,鬼卿的夫人已经死了。这雪里青是你的就是你的。”他把雪里青不容拒绝的推回去给她。
“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白苏不好再推脱,暂且把这‘雪里青’收了回去。
“娘娘请说。”
“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帮我?”这是她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就是不知道他肯不肯为她解惑。
“若我说,我也低挡不住娘娘的美丽,心甘情愿为娘娘付出一切,娘娘可会信?”冷冰冰的表情配上揶揄的话,真的很惊悚。
白苏噗嗤而笑,很自然的落拳在他腿上,道,“要是这话可信,我白苏可就成傻子了。”
在鬼卿面前,她一丁点儿也不会觉得不自在,可能是因为他一次又一次拿自己的性命相帮吧。
对她来说,他是难得的知己,更像一个无时无刻都能为她解决难题的大哥哥,若说他钟情于自己,她可一丁点儿也感觉不到。
鬼卿但笑不语,专注的将她的笑颜纳入眼底。
“是因为我身上有着和素问同样的经历吗?”白苏收敛住笑弧,郑重的问道。
“不!你和她的经历完全不同!她厌恨自己那道疤,而你却懂得用你身上的疤博得喝彩!她因那道疤而自卑,可你却越挫越勇,绝不轻易示弱……”
“你还不如直接说我‘狠’得了。”白苏涩然一笑,站起来侧过身去,幽幽道,“若我这道疤是在脸上,你又怎会知道我与她不同?或许,我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你绝对不会!你看似纤柔,骨子里却有一股不甘的怨恨,只是这股怨恨被你压在心底太久,连你都忘了要让它爆发而已。”鬼卿十分肯定的道。
白苏诧异的回过身看着他,他短短一句话俨如看透了她的前世今生。
前世的她只知一味的隐忍,不知反抗,而重生的她如同释放出心底的那股怨恨,不燃烧殆尽誓不罢休!
“你还是没有真正回答我的那个问题。”平静的对视了一会儿,白苏再一次开口道。这鬼卿果然比任何人都看得透。
“如果娘娘觉得方才下官那个回答不满意,那……”
那个被她的美所迷惑的回答?
她会满意才怪!
话只说到一半,鬼卿突然滑动轮椅嘎吱嘎吱离开,白苏正要开口追问,却听到了他还没说完的话,“没有理由的理由算答案吗?”
她第一次觉得挫败不已,可见这鬼卿狡猾起来谁都不是他的对手啊!
“鬼卿大人,若是觉得人手不够的话可以跟本宫说,本宫可以从关雎宫借你几个人。”白苏朝他的背影喊道,鬼卿头也不回,也没回应她。
只是,在暗黑的角落里,那千年紧抿的唇角微微上扬了……
……
“娘娘,这是方才驸马让人捎来的信。”白苏刚走出繁缕苑,剪秋就匆匆忙忙的赶上来,把信交到她手上。白苏脸色一沉,青哥哥这时候捎信进来,想必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赶忙拆开信阅览,几行字转瞬看完,抬眸,她眼中闪过肃杀之气,就连信都被她狠狠捏在手心里。
白薇,你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我了吗?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把我驱出白家,那我不妨就先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引火自焚!
“剪秋,回宫!”她冷肃的表情,再加上冷厉的语气,令人不禁觉得比这冬日的寒风还要冷冽。
没想到白薇为了将她驱出白家,竟然凭空捏造各种流言在白家大族里散播,说她有意要帮皇上铲除白家,皇上才会突然间这么宠她!
……
紫宸殿
“皇上,宸妃娘娘正要设法将苏妃娘娘从白氏宗族驱除。”负责帮皇上暗中监察白家的龙修此时站在御书房里做禀报,而御书房里除了他外还有风云王和罗勒。
“啧啧……开始窝里反了,白振峰当初把两个女儿都塞进宫的时候就没想过会有今日这种局面吗?”罗勒啧啧有声的道。
“若是有第三个女儿不知道他是不是也照样送进宫来给皇上暖床?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温文尔雅的风云王也不禁说笑道。
而坐在御案前的尉司隐浓眉微蹙,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压根就没有把他们的话听进去。
他想到那日她说倘若有一天无法完成使命,她会以死来告慰白家的无数亡魂的那些话,禁不住以指揉揉额角,拧眉沉思了下,突然下令,“风云王,罗勒,龙修,朕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务必要让苏妃脱离白家!”
为防到时候无法对她下手,不如先将她与白家脱离。
“看来这苏妃对皇上来说非同小可,不知与当年的素问姑娘相比,谁分量比较重。”罗勒对风云王眨眨眼道。当年,他有幸成为皇上博美人一笑而出谋划策的军师,对于这素问姑娘自然不陌生。
“罗勒,你猜,你与陆英在朕的心中谁分量比较重?”尉司隐不见恼怒的挑眉而笑,可是众人见到他开始转动指上的指环的时候就代表大事不妙了。
因为每次他有这个动作就代表这个皇上并不像外表所看到的那样无害,而是……另有算计,就比如现在。
被戳到痛处的罗勒拉长了一张脸,像个苦情的小媳妇,有屈无处伸!
“嗯?罗勒,朕问你话呢!”尉司隐用极为温柔又慵懒的语调再一次追问,旁边的风云王和龙修,以及站在皇帝身后的陆英都在极力地忍俊不笑。
“微臣不知!”罗勒咬牙切齿的道。
“需要朕告诉你吗?”这刻意放慢又温柔的嗓音别提有多勾人了。
尉司隐的视线一一扫过风云王他们,问的其实不是当事人,而是他们想不想知道,得见他们点头如鸡啄米般,忍不住就随了大家的心愿了。
“罗勒啊,其实你与陆英在朕的心里分量同样重要,陆公公这辈子是直不起来了,而你……回去努力努力吧,等哪日你直得起来了,估计到那会你在朕心中的分量就会比陆英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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