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荒》第163/242页


石雕而成的龙头依旧威严四起,龙嘴之中不断吐出清气,其龙目圆睁,像是要复活过来一般,让人位置惊惧;林易目光深邃,眼光紧紧地盯着那两朵飞旋的莲花在开,金色的莲花不断旋转,散发出阵阵耀眼而神圣的金色光芒,像是两轮漂浮半空中的艳阳。
石雕而成龙头嘴吐青光,而在金色莲花飞来之刻,它们并未出现什么抵抗的现象,所以便在下一刻,由祭祀大人所凝结出的两朵金莲便直接飞旋到了龙头的口中,像是被龙头吞到了腹中。
嗷!!!
金莲入嘴,龙头停止吐露青光,但便在这时,天地之间却突然出现了一道响亮龙吟声。
龙吟声席卷八方,声势震天,本是明媚耀眼的天空骤然间开始风起云涌,像是刹那之间内,这道龙吟声使天地之间都出现了异象,可谓惊世骇俗。
林易与师姐听闻此声,故而脸色便是好奇异常,世间无龙存在,但此刻却清晰的听到了一声龙吟声,不得不说此番的遭遇实在有些突然,因此,他们在相互对视了一眼后,林易率先开口说道:“师姐,看来这座龙桥颇有些门道和古怪啊!”
师姐闻言,脸色没有半丝松缓,她宁静下自己的所有心绪,意识中的感知则铺天盖地一般齐涌而去,涌向那龙吟声的起源之处,半步五境的气息笼罩整个桥头之间,她于许久之后才认真说道:“这座龙桥不是有些古怪,而是非常古怪,想必祭炼它的符师境界已经高的可怕,不然这座龙桥也不可能长存至今。”
“看来大坝村,远不像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虽然这里几乎已经断承了修行之法,但村内却依旧有着一名祭祀存在,而且祭祀大人虽然看似毫无修行修为,但他的实力也是高的可怕,隐隐接近了五境的层次。”
林易听到师姐之言,大惊失色说道:“师姐所言可是属实?”
师姐收回感知,看着他认真的点了点回道:“我很确定!”
…...
……
龙吟声自四周渐渐退却,那些身在后方的大坝村民已是额前冒汗,他们被之前的威压惊得吓坏了胆,至于那跪立在龙桥前不远出的闰无声,则是一身都像是被汗液打湿了一般,整个人匍匐在地,丝毫不敢再抬头半分。
便在这时,龙吟声刚刚止住之时,一阵耀眼的混合之光从龙头上迸发而起,这是两道不同的光线,一道是石桥独有的青光之色,而另一色,显然是祭祀大人凝结而出的金色之色。
两种色光不断交汇,像是从龙头的口中吐露而出,林易死死的盯着桥墩前的那其中一座龙头,发现龙头之上正有一股无比庞大的生机就欲爆发而出。
当然,如果说要比感知,那他身旁的师姐无疑更清楚此刻的状况,甚至她都已经看出了眼前的那颗蕴含无数能量龙头之端倪,所以她洁纯的眸子也在此刻变得紧迫起来,其体内的半步五境之气更是时刻准备应对着危机情况。
咔嚓咔嚓!
阵阵石块碎裂的声音莫名传出,自前方的其中一座龙头上传来,林易与师姐顺着声音向前望去,主见那做本是栩栩如生的石雕竟开始缓缓出现裂缝。裂缝之内有光线散出,青光为主,金色光线较为虚弱,然而便是这样的双色光线,却使二人的心情紧系到了极点。
裂缝还在蔓延,碎裂的声音仿佛撕开了林易的思绪,他目不转睛得盯着眼前那道龙头整个头颅都布满缝隙,感受到里面蕴含的力量正不断冲破束缚,心中也是无比谨慎起来。
砰咚一声!
没有坚持太久,裂缝终于频临崩溃,无数颗碎石像四周飞溅而出,散落于周边四野之地。
一道无比高傲的声音虚影从龙头长蜕变而出,头颅上长有两天长长的长须,它头顶长着一对触角,一身尽是逆鳞,四只充满力量的四爪在空中抓着空气,长尾则是摇摆在龙桥上空的天地之间。
它是一道青色的长龙,便如神话师姐里出现的真龙,虽然它只是一道虚影,但龙威犹在。
那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存在,天生便有王者之气,林易看到这道青龙长飞于半空,心中不由想到了六年前闰安的遭遇:“对象所见的那条青龙,会是这条吗?”
林易不能确定这个问题,但至少他亲眼见证了自己前世里面被拍成电视剧的龙真的存在,而且它距离自己是如此之近,仿佛只要自己上前几步,都能去触摸它的身子一般。
青龙翱翔与半空,其速度快的形同闪电,半空中的明媚阳光早已消失不见,一朵朵像是浪潮般席卷而来的乌云开始向大坝村的上空齐聚靠拢,突然之间,夏季的炎热之气被四处吹刮的大风绞尽,大坝村的村民见到这道青龙飞天,本是恐惧惊愕的心情却不知为何突然放松下来。
乌云齐聚,电闪雷鸣,大风吹起,这些现象都意味着暴风雨的前奏。
大坝村的人们渴望一场暴风雨降临,只要有雨水打落,整个村庄的庄稼就不会被枯死,这些都是祭祀大人为他们求来的一场救命之雨,喜悦掩盖了内心的惊惧。
祭祀大人身在龙桥之上,步履满跚,其双手高举,浑浊的眼光依旧透着一分神圣,他目光遥望那道飞翔于半空中的青龙,看着它不断穿梭在云层之间,划破了空间,心中的激动愈发浓厚,然而,即便他此刻依旧非常激动,但终究理智占据了一切。
他站在龙桥之上,枯瘦的身影在人们眼中愈发高大起来,随之他回首一眼,口中大声喝道:“捧香人此时不来,更待何时!!”
林易与师姐听到此言,知晓这是对方的暗语,当下没有做出任何的迟疑,在互相对视一眼点头之后,两人便如鬼魅一般疾奔向前而去。
大坝村的人们没有看到他们离去,也没有看见那木桌上的两座香炉不翼而飞,他们一心专注于此刻的暗沉天空,他们祈祷雨水快点打落于天地之间,根本不曾注意那对身在众人前段的少年少女。
林易与师姐快速奔驰,手中各人端着祭祀大人为其准备好的香炉,他们没有任何犹豫的踏上了龙桥,就在大坝村的人们眼皮底下踏了上去,勇往直前。
祭祀大人见到二人来到桥上,苍老的脸上不知为何竟出现了一抹欣慰之色,他双眼平静的看着眼前的林易与师姐,点了点说道:“你二人暂且跟在我身后,等我做法完毕求的雨水降落之后,你二人便前往西山吧!”
林易闻言,认真的点了点没有拒绝,说道:“我们按照您说的做便是!”
祭祀大人点头示意感谢,于是便走到林易二人的身前,他一步一叩首,口中再念古老咒语,向前一步步的跪立而去;林易二人在其身后步步紧跟,手中依旧端着香火旺盛的香炉,眼光落在祭祀大人苍老的背影之上,心中不知为何再次升起了一丝敬重之感。
祭祀大人年岁过百,手脚早已麻木不显利索,但此刻却像是一位虔诚的信奉者一般祭拜这座龙桥,祭拜那翱翔在半空中的青龙,他为整个大坝村的人们求雨,他更为这里生存的子民而奉献出自己的贡献,他的所作所为值得人们去敬重于他。
时间过去良久,祭祀大人早已叩首百次,然而便是如此反复循环,他每次的叩首都认真到了极致,虔诚到了极致,林易目睹眼前这位老者如此礼重,心情不免有些感伤,但没有表现出来。
龙桥很长,长的看不到尽头,而且桥面之上本就雾气弥漫,使人视线都无法看的太远,祭祀大人一直在叩首,直至两百次,三百次,四百次,四百五十次……
一直一直,反反复复,直至他自己都已忘记,自己到底叩首了多少次。
……
……



第二百二十章 送别雨,不伤情
五百次,六百次,七百次,八百次,九百次…...
祭祀大人还在虔诚的叩首,在这座漫长的桥梁上,林易与师姐手捧香炉,耐心的跟在他的身后没有阻止,而然便在祭祀大人叩首只一千次的那一刻,林易与师姐手中的香炉烟雾狂升而起,像是被天空中那道飞翔青龙接引而去。
青龙摆尾飞翔,龙吟声不断响斥于天地之间,它穿梭在空中那些黑压压的大片乌云里面,不惧那些闪耀的雷电,不惧那些足矣将常人劈成两半的闪光,像是在接受雷电的洗礼一般。
香火之气自林易手中的香炉上不断上升于空,源源不断的涌向那道青龙身上,青龙受到这些香火的信仰之力,骤然间像是得到了莫大的力量,便开始长鸣嘶吼起来。
嗷~嗷~!!!
龙吟声响亮无比,声势像是震得乌云都暗淡了几分,它的声音掩盖了雷鸣的声音,充斥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哐当一声!
雷鸣声也不甘示弱,仿佛在青龙嘶吼的刹那之间变得像是愤怒起来,一道道雷电像是劈开了半空中的阴霾,人们见到青龙与异象相抗,心中的紧张骤然加剧,但却始终不曾瞧见一滴雨水自空中坠落。
闰无声已被之前的威压吓得浑身发抖,冷汗淋漓而下,他狼狈的从小道上爬起,再不顾自己衣服上的那些尘土便向后面极速退走,先前的一幕对他而言,实在太过惊世骇俗,虽然在祭祀大人告诫他前,他有做过最坏的打算,但就在事情真正的发生之后,他才发现很多时候,脑中的计划赶不上现实中的变化,况且那种青龙的威压,他一个从未接受过祠堂洗礼的凡人,又如何能够抵抗的了?
看到闰无声从前方退步回来,周围的大坝村人便是惊呼一片,闰天行小走几步上前,对其开口问道:“无声,祭祀大人如何了,为何天空始终不曾落下半滴雨水?”
闰无声闻言,老实摇了摇头说道:“我并没有看见祭祀大人,刚刚我只瞧见他踏上了龙桥,然后往西山的方向走去了,况且桥上大雾弥漫,祭祀大人只行走没多久便再瞧不见踪影了,我没有看明白。”
闰天行闻此,遗憾说道:“原来是这样,希望祭祀大人早点求到雨水吧,不然这昊天即便再乌云滚滚,也无济于事啊!”
闰无声听言,劝解说道:“放心吧,祭祀大人一定能求到雨水的。”
……
……
西山是一座神秘的山岭,大坝村的人们不曾踏足过,世间外的人更不曾踏足过。
很显然,这便是一处像是苍冥山底里不可踏足之地,没有人知道有这里,也没有敢踏足到这里;大坝村的人们不敢踏足这里,但曾经有一位强大的祭祀不顾祖归来到西山,可他从此却再没有回去过,也不知是当时就死在了西山中,还是再找不到回来的路。
到现在,距离那名祭祀大人死去已是年代久远,但他的所作所为却依旧成为了历代祭祀的见证,他,便是一次教训,不听祖归而犯下的教训。
所以,大坝村的人们在那此以后,便将龙桥的神圣推高到了极致,人们一致认为西山是充满诡异的地方,更是一片死亡之地,连强大的祭祀大人都要身陨的地方,人们又哪里敢再去以身犯险,不知死活的寻觅?
一片幽暗的密林中,一处阴森的洞穴里,一条长达百米的大蛇盘身在内。
大蛇眼光暗淡,却掩不住其视野内的凝重,它目光透过那个硕大的洞口,看向那满是乌云徘徊的天空,心中便是惊涛骇然。
在大蛇的身上,一身尽是伤口,伤口上面带有许许疤痕,看得出是旧伤,然而,这些虽是旧伤,但却像是永远都无法痊愈,而且就在这些伤口之处,上面正有着蛔虫般的虫子在爬动,阵阵泛黄的脓水不断从伤口上流淌出来。
大蛇心生悲悯,眼露伤感,它一生修炼无比辛苦,却终是换的一场如此回报,它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毕竟它盯着身上的伤势活到现在已是不易,又哪里还敢奢求可以继续突破到更高的境界?
久居于山东,风吹雨晒,大蛇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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