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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考虑到左鸣钟的出身和行事方式,他应该是打心里一点都不在乎方笙的钱。
  傅从夜还是没让左鸣钟送,他从别墅区的坡顶缓缓走下来。
  这个别墅区看起来更像是巨大的城市花园,各个建筑都以奇特的角度被掩抑,他甚至看不见一处露台。他能听到远处有arty的声音,也辨别不出来到底是哪栋。
  偶尔有几辆车从花园内道上过,似乎车里的人也在把目光投向他,好奇于他为何一个人走在这儿。车灯有点太闪,傅从夜抬眼看向旁边一辆经过的库里南,后座上只坐了个低头玩手机的人……但驾驶员的脸一闪而过,好像有点眼熟。
  车影远了,傅从夜往下走才慢慢反应过来:
  那开车的司机,不就是老在电视上电影里出现的那个――叫元什么来着?
  ……
  左鸣钟回别墅的时候,负一层主厨厨房那边也下班了,正在跟家里保姆打招呼,他上二楼去,方笙正在给助理打电话。
  方笙坐在沙发上,对电话那头道:“……那边认识怀北娱乐什么人么?”
  “没事儿,就想问问他们现在做的电影项目,最大的投资方是谁。”
  “千答?那怪不得。问问怀北娱乐,他们还缺新投资么?”


第27章 找媳妇
  对阮之南来说, 早自习到第一节课简直死去活来,她眼皮子垂着, 下巴搁在桌子上, 困得连手机都不想玩。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班里在齐读课文,她就跟个鱼似的, 无声的张几下嘴来滥竽充数。
  不过傅从夜也是从来不读课文的那种人,他不动如山的在那儿翻着自己的书。
  语文老师就像个喜欢跟粉丝互动的爱豆, 特别喜欢穿梭在走道之间, 引发同学的一阵紧张。傅从夜深刻怀疑她每次路过阮之南桌子都要拍一巴掌,阮之南也对这老师挺了解,早早在桌子上清出一块地方供老师拍。
  语文老师哐哐拍了两下桌子:“阮之南,继续读。”
  阮之南趴在桌子上,抬起头用沙哑的跟要了命似的嗓音, 扯淡道:“老师,我扁桃体炎……”
  语文老师:“别装了, 你连扁桃体在哪儿都不知道吧。起来继续念。谁让你刚刚不出声的!”
  阮之南不情愿的把书立起来, 恢复了嗓音,像个幼儿园时举手告状的小朋友:“报告老师!傅从夜刚刚也没出声!”
  语文老师瞪了她一眼, 也不耐的敲了一下桌子:“你别指别人,起来读!”
  阮之南拧着身子从凳子上站起来,她一只手也抓住了傅从夜的胳膊, 把他从座位上拖起来了。
  傅从夜用眼神道:关我什么事?!
  阮之南挤眉弄眼的拽着他胳膊, 跟讨好似的。
  傅从夜压低声音说:“你都不是第一天丢人了, 自己丢人吧。”
  俩人凳子在地上拖出声音,阮之南肩膀挤着他,小声道:“好几个字我都不认识啊。”
  傅从夜:“……你忘了我默写都交白卷的么?”
  语文老师是个刚毕业没多少年的女老师,肤白娇小,却黑框眼镜黑长裙,打扮的像个一心皈依的老修女。她这种年轻老师,一般都不愿意得罪学校里的刺头。
  对她来说,阮之南这样话多嬉皮笑脸,却从来不生气的可不算刺头。
  但傅从夜去年用烟头烫伤学校另一个小太妹的时候,他父母压根就根本没来,来了一大堆助理、律师,跟十八罗汉似的不动如山的坐镇副校长办公室。上头还来了电话,搞得学校各大办公室里风言风语不断,最后了无痕迹的压下去了。
  后来她才知道,学校里的星星馆都是傅从夜的母亲捐的,学校就是让那几个女生全退学,给傅从夜上门赔礼,也不可能让他在学校受处分。
  更何况上次,虽然是他伤了人,可学校一点儿也不占理。
  她一个年轻老师,可不愿意跟傅从夜这种学生有什么矛盾。
  不过,阮之南在那儿强行把傅从夜拖起来了,他表情也不生气,一脸平静的回过身从书包里拿语文书。
  傅从夜发现包里也没语文书,估计是放在教室后头的立柜里了,他就在班里所有人的目视下,拿了钥匙去开自己在教室后头的小柜。
  他柜子里不知道塞了多少发过的空白卷子,傅从夜好不容易从里头扒拉出一本人教版语文书来,也把掉在地上的卷子塞回了柜子里。
  语文老师站在讲台上,一瞬间觉得这孩子瞧不起汉语文化。
  傅从夜还是问了阮之南才翻到那一页,俩人开始磕磕绊绊的读,遇见不会的就读偏旁外加吞音想要糊弄过去,读的全班同学都觉得一口气上不来似的难受。
  但傅从夜真没打算演成这样的。
  别人小时候诗歌启蒙是唐诗三百首――当然以阮之南的文化素养,傅从夜都怀疑她是还珠格格启蒙――但他很小的时候就背过诗经读过古文,别说是采薇,就是小雅随便挑一篇他估计都能背。
  就是阮之南读的太不像样,他也只好磕磕绊绊的当不认识字配合。
  后来他就是睁着眼都读不成那样,干脆放下书看着天花板乱哼哼,出声的效果跟她看着书也差不多。
  语文老师气得要拍桌子了:“读的什么样子!阮之南,你是不是语文作业也没交!把采薇抄二十遍,送来我办公室!”
  阮之南特别不情愿:“别吧。我罚站吧。”
  语文老师瞪眼:“你以为你有的选?”
  阮之南:“老邱今天要留我呢。”
  语文老师痛心疾首:“……你还犯什么事了?”
  n bs  阮之南:“还不知道呢。下节课是邱老师的数学,我闹点事儿出来不就行了么――哎老师,别说我了,我耽误的可不是一分钟,班上四十五个同学,您再说我就耽误了四十五分钟啊!我去罚站了!”
  语文老师噎的说不出话来。
  阮之南还不肯一个人走,她还拽着傅从夜,还在一边跟老师告状:“老师我刚刚还读了呢,这个人读都不读!”
  语文老师不想再耽误四十五分钟了,她无奈的挥手,就想眼不见心不静。
  傅从夜知道这语文老师不怎么会管他,他坐下了,低声道:“我不去,走廊冷。”
  阮之南一把拿起他搭在椅背上的围巾,跟献哈达似的弯腰递给他:“您想让我再唱个呀啦索么?”
  语文老师崩溃了:“阮之南!别浪了!带着你的同桌滚蛋!”
  阮之南拿哈达把她同桌套走了。
  俩人站到走廊上,阮之南还拽着他挂在脖子上的围巾甩来甩去,傅从夜拽了一下围巾:“放手。”
  阮之南撒开手,她从校服里掏出手机,轻车熟路的蹲下就开始玩。
  傅从夜没有罚站的经验,他除了条围巾什么都没带。
  看着阮之南在那儿玩了一会儿小游戏,也有点无聊了。
  阮之南忽然叫了一声:“靠,我的萝卜烂在地里忘了收了!”
  傅从夜弯下腰看她手机:“什么游戏。”
  阮之南似乎没想到他声音离得这么近,她仰起头来看他。
  就是短短的一眼,傅从夜几乎觉得她浓密的睫毛都扇起了小小的旋风,吹到了他脸前。她瞳孔颜色比常人浅很多,或许跟她所谓四分之一的战斗民族血统有关,但傅从夜觉得他低头,她仰视的姿态,他像是会突然站不稳,朝她眉眼跌过去。
  她笑了一下,抬起手机来:“星露谷物语。类似于牧场物语,你玩过么?”
  傅从夜扶着墙,缓缓站直身子:“哦,我以为是偷菜的开心农场。”
  阮之南表情还挺得意:“我可是富农,我有四头奶牛八只鸡。而且这游戏还能结婚。”
  傅从夜挑了下眉毛:“哦?”
  阮之南:“不过我打算先都泡一遍,把所有的感情线剧情解锁了再选个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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