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个暴君当老公》第225/254页


  这世上,每天都有人死,也有人生下来。
  人生,不过如此。
  沈颢孤僻,加之麒麟卫指挥使的身份,他在京城几乎没有朋友,所有人都对他敬而远之。
  沈颢独自立在一株玉兰花树下,长身玉立,从背后去看,他白发及腰,说不尽的凄楚。
  这一幕,让白屠想起了年少时候的自己。
  当初,他也是被人孤立的。
  唯有那个忠敬候府的世子,会笑着哄他。
  四下无人,白屠站在沈颢身侧:“陆远博,许久不见了。”
  沈颢侧过脸看,看了白屠一眼,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嗯,好久不见。”好久不以“朋友”的身份见面了。
  白屠有孕在身,不宜饮酒,他亲自给沈颢倒了一杯,递了过去:“昨年的梨花酿,你尝尝看。”
  沈颢点了点头,接过杯盏,目光在白屠的小腹扫了一眼,终究什么也没说。
  白屠还未显怀,他本就清瘦,看不出孕态,加上身上穿着披风,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沈颢一饮而尽,白屠继续给他倒酒。
  三杯下腹,白屠突然开口:“你会继续下去,是么?”继续报仇。
  沈颢看着他,然后点了点头。
  白屠薄唇微动,他知道沈颢复仇意味着什么,但他没有资格制止,换位思考,换做是他的话,他也会复仇。
  白屠看着沈颢的眼,“你多保重,芙儿很在乎你的。尽量……不要芙儿知道真相吧。”
  沈颢的喉结滚动。
  其实,他今日的心绪很不定。
  他亲手杀了晓芙的亲生父亲。
  无论如何,卫相都是晓芙的亲爹,这是个不容更改的事实。
  沈颢的手顿住,寒风拂过,他看着白屠转身离开,把酒壶留给他。那么一瞬,沈颢心头有什么东西划过,很痛。
  无人懂他,但白屠认出了他,也懂他。
  这无关乎男女之间的/风/月/情/事,只是在茫茫人海中,恰好有两个能够互相识别的人。
  年少时,他看出了白屠是个姑娘家,处处呵护白屠,理解白屠的不易。
  亦如今日,唯有白屠看懂了他的一切。
  “多谢了,老友……”沈颢喃喃了一句,这声音在夜风中吹散,很快消失不见。
  *
  入夜之后,傅温言像往常一样去看白屠。
  如今,就连父亲都大力支持这段孽缘,傅温言更是每晚堂而皇之的来郡王府。
  傅温言不把自己当做外人,自行沐浴更衣,然后又自行上榻,俨然把郡王府当做了自己家。
  屋内烧了地龙,傅温言从背后抱住了白屠,这两个月以来,白屠的/胸/脯/再也不受控制了,一到晚上就解开/裹/胸/布,不然会疼死。
  傅温言闻着美人体香,某些心思蠢蠢欲动,他虽然克制了一个多月了,但难免动手动脚。
  白屠重重拍了他的手背:“温温,请你自重。”
  傅温言已劳累了一日,一国丞相被人暗杀,这可不是小事,他身为大理寺少卿,压力甚大,好不容易软玉温香在怀,他只想沉沦其中。
  傅温言埋首,埋怨道:“起初你招惹我时,怎么不让我自重了?”
  白屠无心与傅温言闹。
  他心乱得很。
  按着他的性子,他应该去帮帮沈颢。
  可身为白郡王,他又不能去插手,他终是什么都不能为老友去做。
  白屠沉默着,他总是看得长远,看透一切,他似乎已经看见了沈颢的结局了。
  奈何……
  他不能去制止沈颢。
  制止沈颢,还不如直接杀了沈颢。
  傅温言絮絮叨叨,继续说:“对了,卫相被人杀了。”
  白屠只是“哦”了一声。
  傅温言把他掰了过来,两人面对面,“你为何如此平静?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白屠也不否认:“我猜的,此前相爷已被暗杀过两次,这一次被杀了,不是正常事么?”
  听起来是这么一回事……
  白屠闭眼睡觉。
  傅温言凝视着他的眉目许久,总觉得心上人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
  良辰美景,洞房花烛。
  周氏吃了些酒,行为更是放得开。她与霍辰这些年心里都有彼此,但又都是有底线的人,成婚后决然干不出朝秦暮楚的事。
  而今,两人终于做成了夫妻,便再也用不着藏着掖着。
  红浪翻被,鸳鸯交颈。
  事后,周氏趴在霍辰身上嚎啕大哭。
  这一生啊,起起伏伏,兜兜转转,幸亏老天给了她一次机会。
  她本想过,此生守着青灯古佛一辈子。有些人错过了,就是一辈子了。
  而今,女儿与师兄都在她身边,这样的美满,她想都没有想过。
  霍辰平躺着,一位堂堂铁尺男儿也抹了把泪:“若烟,我们还有后半生,不迟的,还不迟。”
  周氏点头,是啊,还有后半生。
  从前种种都不重要了,往后余生,她不再活在昏暗里,有女儿,有师兄,她也可以向阳而生了。
  周氏趴着不动,像个初婚的娇羞女子,喃喃说:“下一辈子,哪怕是离家出走,我们也要和彼此在一起,好么?”
  岁月经不起流逝,一个转身就是十多年。
  倘若霍辰没有丧偶,又或者卫建华不放妻,他们也只能那样了。
  霍辰应了一声,嗓音沙哑:“嗯,来生我定先娶你。”
  *
  翌日,卫相的死讯传遍京城。
  晓芙当然也得知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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