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偏宠》第36/91页


  到了这一刻她的心情竟然意外的平静,坐在那里抽完了一包烟,烟酒味包裹了全身,臭到连自己都嫌弃自己。
  这十年,常毅在她的人生中扮演了十分重要的角色,现在哪怕只是想起他来,都觉得浑身发痛,恨他欺骗,恨他没有半分真心,恨他不爱,恨他只是玩弄,哪怕在最后一刻他的心里装着的都是别人。
  如果不是杨菲告诉她,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原来她在前面可劲的冲孟宁发脾气,而常毅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耐心地哄着孟宁,但凡能叫得上来名字的东西要什么送什么。
  常毅到底不是她该抱有期待的人。
  这座城市繁华成熟,让很多人为了留下来站稳脚跟付出了全部的青春和精力,而她却觉得恶心,她所感受到的所有不快乐都是在这里发生的。
  连宋夫人都和她说不值得,她自己都已经看清楚了,对这里真的没有任何可留恋的了。
  她哪怕掏心掏肺都比不上他心中人的半根手指头,至于他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她也没有探究的必要了。
  天亮之后她才去睡觉,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从外面进来的陈萌萌看到她坐起来,无力地叹了口气:“你真是吓死我了,怎么睡到连叫都叫不醒,幸亏不烧也没什么问题,我们都打算直接叫救护车把你拉医院去。”
  辛钥笑了笑,捂着肚子:“有没有吃的,快饿死了,吃完我还有事要去做,时间不多了,得赶紧一点。”
  陈萌萌将手机扔给她:“你家那位给你打电话了,我说你在我家,他这才消停了。打个没完没了,也是够可怕的。”
  辛钥连看都没看一眼,下地抓了抓头发,去卫生间刷牙洗脸然后直奔饭桌。
  “我让青青和江寒先回去了,万一学校有什么事情也好通知我们,我厨艺不好,你将就吃点。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告诉我你打算做什么去?我怎么总觉得你这阵子神秘兮兮的,打什么主意呢?”
  辛钥尝了一口粥,撇撇嘴:“确实不好喝,你可有得修炼了。没打什么主意啊,我一会儿要去见个长辈,和他聊聊天,之前说好的,我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去公司找他。”
  作者有话要说:  歇斯底里的疯狂下面是幼稚和害怕,明天修改,么么


第三十七章
  辛钥刚说完愣了下自己先笑了,常伯伯早已经退居幕后,在公司里的那个人已经变成了常毅。
  站在常家别墅外,她冷眼看着这幢豪华建筑,想起往日的拘谨与抵触,此时垂下眼帘弯了弯嘴角,这应该是她最后一次踏进这个地方,卸下那些无关紧要的情绪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常家夫妻俩正在院子里赏玩亲手养的花,在辛钥看来他们笑容温柔,十分恩爱,哪怕上了年纪骆今照依旧像个被宠坏的小姑娘,和常父撒娇逗得常父发笑。
  常父转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辛钥有些意外,还是冲她招招手:“钥钥怎么有空来?进来坐,我新泡了茶,正好来尝一杯。”
  辛钥忽略掉骆今照眼里的不悦,笑着说:“常伯父我今天来有些话想和您单独说,不知道您方便不方便……”
  常父见她一脸急切,点了点头:“跟我过来吧。”
  哪怕已经从长实集团退下来,常父书房里的长桌上依旧摆放着公司相关的文件和资料,而其中的一份她曾见常毅翻看过。
  “什么事让你表情这么严肃?是你常毅哥哥欺负你了?不怕,伯父这就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
  辛钥摇摇头,俏丽的脸上带着几分认真,声音中满含恳求:“常伯父,我来是想求您一件事,我和常毅哥的婚事能不能就此作罢?我和他不合适,强绑在一起也不会幸福,宁城有许多适合他的好女孩,而且我喜欢上别人了。”
  常父显然惊讶不已:“钥钥,这是你的真心话吗?我是过来人,年轻气盛很容易产生矛盾,但那不是没法解决的。我看的出来常毅很喜欢你,他向来冷情任性,不会无缘无故的对人好,更不会去讨好别人,这其中肯定有误会,你们坐下来好好说说话,不要因为一时气头上说分开的话,最后会后悔的。”
  辛钥深呼吸一口气,看向常父的眼睛里一片坚定,清脆的声音中也满是坚决:“常伯父我考虑好了,您之前说不管我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您,现在我只想和常毅哥结束这段关系。我曾经很好奇为什么所有人都讨厌我,而偏偏您会对我这么好,不过现在我不想知道了,这些年多谢您的照顾。”
  常父坐在那里沉默了好久,之后才开口问:“你真的想好了?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看,我是真的很想你嫁到常家来。”
  “谢谢您的厚爱,爱情很美好,我想我的后半生能遇到一个单纯的人,不被别的东西牵绊。我没有野心也厌烦勾心斗角,和常毅哥在一起太累了,所以我决定退出,这不是常毅哥的错,可以请您暂时不要和他提起我来找您这件事吗?我会找时间好好的同他说。”
  骆今照坐在客厅里等了半个小时才看到辛钥从楼上下来,面色不善地问:“你心里又在打什么算盘?”
  辛钥笑容灿烂,轻松回答:“骆阿姨,我没打什么算盘,学校还有事,先不打扰您了。”
  骆今照还想说什么,常父从攒着眉头从楼上下来,不悦地看了眼妻子,说道:“去吧,以后常来玩。”
  等人走远,他在妻子身边坐下来,说道:“一个小女孩你对她这么凶做什么?这孩子太可怜,哪儿都不差却……哎,老婆,将心比心,如果这是你的孩子,你能忍心?”
  骆今照心里想的是和好闺蜜做儿女亲家,无关紧要之人可不可怜和她有什么关系?因为老公还在养病,医生也叮嘱他们不要让病人心情太过激动,所以她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
  那次常毅打来电话,辛钥没有回,之后彼此没再联系,她每天不是和舍友聚餐就是拍照,学生生活最后的快乐并不轻松。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陆明成了他们圈子里的一员,几个姐姐辈的人使唤起人来一点都不客气,而陆明丝毫不在意总是笑着照办,如陈萌萌所说,这样温柔相处起来舒服的男孩就像是寒冷中的一丝暖意,等你发觉到身体恢复知觉而他已经占据了整片世界。
  可惜,辛钥只将他当成学弟和朋友来对待,至于其他的她一概不理会,看破不说破对彼此都好。
  毕业典礼那天,很多同学的家长特地赶来陪孩子参加人生重要的一刻,她站在远处安静地看着属于别人的温馨和亲昵,奇怪的是她此刻内心无波澜,俨然一个局外人看着这一场欢乐戏剧。
  她不知道的是有一个人一直在等她的电话,甚至因为等不及待在不被人发现的角落里,只可惜一直到典礼结束都没想起他。
  也许在她的世界里压根不需要别人存在,可他依旧会觉得心疼,这么重要的时刻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看着别人合影,还会笑着帮别人拍照。
  哪怕他再怎么恨她说出那样的话,可到底还是妥协了。
  太阳西斜,院子里装满了夕阳的光辉,辛钥将一大袋子菜提到厨房,花了近一个小时将菜洗干净才给常毅打电话,温柔地像是一阵清风经过使得平静的湖水荡漾开一圈涟漪。
  “常毅哥,你今天什么时候能忙完回家?我做了你爱吃的。”
  辛钥耐心地等着那边答复,好一会儿常毅才声音沙哑地说:“我马上就回来。”
  “好。”
  曾经最为亲密的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连最起码的交谈都做不到随心自在,疏离与陌生横在两人中间,冷静下来后愈发证明他们之间没有爱,纠缠这么多年也许只是因为习惯。
  常毅将车停在外面,他没有下车,在车上坐了许久,辛钥再次打来电话说饭菜做好了,他才拿起放在副驾驶座上的大捧玫瑰下车。
  辛钥欢喜地接过花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鲜艳的花瓣衬得她皮肤白皙,完美的五官线条流畅勾人,让常毅觉得她所有的表情都是发自真心的。
  “谢谢常毅哥,我好喜欢。饿了吧?我今天做了很多你爱吃的菜,快来尝尝。”
  常毅在餐桌前坐下,看她低头解身上的围裙,一缕碎发垂落,让他生出一种两人好像是结婚多年夫妻的感觉,气氛温暖宁静,如果只是一场梦他想就这么睡下去不醒来。
  辛钥给他夹了最嫩的鱼肉,笑着说:“尝尝看,我觉得比起上次应该有进步。还有红烧肉,出锅的时候我尝了一块,味道不错。”
  今天常毅在她热情催促下吃了不少,虽然心情舒坦,但到底还是有几分不真实。
  吃完饭她在厨房里洗碗,他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其实什么都看不进去,眼睛不自觉地看向厨房牢牢地锁在她身上连眨都不眨一下。
  辛钥擦干手从厨房出来,见他盯着自己,在他旁边坐下来,好笑地问:“看我干什么?电视节目不好看吗?不喜欢看综艺换个电影?我想再看一遍怦然心动,你呢?”
  常毅将她拉到自己怀里紧扣着她的腰,两人贴得紧紧地:“你看什么我跟着看。”
  辛钥第一次看《怦然心动》的时候他就在旁边,那个时候他已经在长实集团担任职务,虽然是常家的太子爷但是并没有享受到半□□份的便利,每天忙的要命。她不懂为什么他非要在客厅里办公,为了不吵到他,她将声音调的很小,聚精会神地看着,生怕错过了一句字幕,一句反映主角情绪变化的语气。
  最重要的是这种甜蜜最后终于开花,让她觉得比吃冰淇淋还要甜,片尾曲响起的时候她还沉浸在其中嘴角的笑容未落。意犹未尽地转头看向身边的人,却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手里的工作,眼睛盯着电视屏幕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个安静的人看着安静的电影,辛钥曾经想也许他们那时候的心情应该是一样的。
  他们算是青梅竹马吗?应该不算的,但是她想应该每个女孩子都希望拥有这样的一段爱情,从小一起长大,彼此喜欢,相守白头。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辛钥回头看他,笑着问:“再看一遍是什么感受?想起了谁?是不是也想过为什么不能早点遇到喜欢的那个人?”
  常毅嗤笑一声拍了下她的头:“胡说八道什么?光有好感的感情能走多远?爱是做出来的。”说完他将她懒腰抱起不紧不慢地往卧室走。
  两人在这种事上十分契合,这几年所有的欢愉痛苦都是他给予的,里里外外都印上了他的气息。
  今天的他们像是发狂的兽,互相撕咬着彼此,没有温柔可言。
  他粗重滚烫的气息在她耳边留连不去,而她宛如在大海中沉浮,随时都可能被拍昏。
  突然她的脖子上传来深入骨的痛意,她瞬间清明,娇喘着骂他:“你属狗的吗?”
  常毅低笑一声,身下力道不减,眼睛里深沉的欲翻滚着,看着她潮红的面颊,樱红的薄唇微张,吐气幽兰,低头覆上去吻的凶狠又霸道,直到她应付不来推他,他才放开。
  “我们……要个孩子吧,反正你已经毕业了,我们也不是养不起。生个女儿怎么样?我们把她养成公主,在这世上横行霸道,怎么样?”
  辛钥好像听到什么笑话般,无声地笑着,好久之后才说:“常毅哥,什么时候开始你也开始爱胡思乱想了?我对刚毕业养娃没什么兴趣,怀孕对我来说是慎重对待的大事,我承担不起将要面对的责任,不想我的孩子经历我的难过。”
  常毅没再说话,却是发了狠的要着,恨不得将她整个人拆吃入腹,只有这样才能将心里突然裂开的口子给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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