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嫡妻》第45/68页


  「那你留不留我呀,妹婿!我可是今日的大功臣,没有好酒好菜备著,我大闹你周府三天三夜。」孟观一脸耍赖到底的厚颜样,笑声豪气得整座宅子都听得见,几乎震动树叶。
  
  周明寰没好气地横蹄一眼。「不留你成吗?那份契约书还得重签一份,我可不敢劳驾大舅兄再跑一趟。」
  
  孟观也很无赖地撇嘴,把事儿一推,说:「那是我妹子撕的,你找她负责,与我无关。」
  
  朱唇一掀,孟清华往兄长腰上一掐,痛得他哇哇大叫,直呼她女儿贼,一嫁了人就不顾娘家人,是个狠心的。
  
  「和我签约的是孟府,华儿是我周家人。」亲疏立现,内外有分,他的妻已入了周氏祖谱。
  
  好样的!孟观一听直想咧嘴大笑。他家妹子没嫁错人,妹婿是个会疼老婆的。「那让周大少奶奶弄几道下酒菜来慰劳慰劳远道而来的亲戚吧,我不贪多,随便上个十来道就好。」
  
  「不行。」就好?亏他说得出口。
  
  周明寰一口回绝。
  
  听到不行,孟观两道浓眉就竖了起来。「你凭什么拒绝,那是我妹子,我是你的大舅子。」
  
  他老大不高兴了。
  
  「华儿有了身子不宜久站,要是有个闪失,你承担得起吗?」他周明寰就是个小气的,妻子的好不分人。
  
  随著肚子的显怀,夫妻俩的感情也越来越好,无所不谈,举案齐眉,夜夜相拥,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了解彼此心意。
  
  夫妻贵在交心,心与心相连,何事不能其利断金。
  
  眉姨娘和之韵若是得知孟清华撕毁的其实是周、孟两府合作的契约书,大概会后悔到口吐鲜血吧!她们用尽心思偷了有何用,如孟清华所言,再签一份不就得了,全在她一句话,那铁矿原是她的嫁妆,她想给谁就给谁。
  
  所以栽赃是多余的,哪有主人偷自己的铁,岂不滑稽。
  
  锦儿乱棒打死,素儿得了五百两,连同卖身契放出府去,眉姨娘、之韵、高井三的下场也不如意,他们作恶多端、自作自受,妄想为难大少奶奶,不值得同情。
  
  不过兔死狐悲,躲在窗后偷瞧的珍姨娘打了个冷颤,手心直冒汗,嘴巴不停的啃著核果仁。
  
  「算了,我不想挨我娘的棒子,等华儿生了我再来打打牙祭。这会儿你有铁料了,我有笔生意和你谈,有关九爷的。」孟观自来熟地勾肩搭背,对近在眼前的冷脸视若无睹。
  
  「九爷?」
  
  周明寰黑瞳一闪。
  
  几家欢乐几家愁。
  
  周府大房解决了眉姨娘勾结外贼一事,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崔氏娘家又出事了。
  
  说是「又」一点也不假,近半年来,崔信良父子接管的周府产业频频有事发生,不是铁料少了,便是兵器短缺,再不就是帐面不对,很多银子平白不见了。
  
  还有铺子的刀呀剑的太过锋利,客人一试便在胳膊肘划出个大口子,血流如注,这厢闹著要赔钱、出医药费,连崔家自家的绸缎庄也出了问题,卖出的绸缎锦布被老鼠咬破了好几个大洞,人家打上门要索赔。
  
  不到几个月工夫,从周府贪来的银钱吐出不少,除了还管著事,手上有银两进出,攒到钱袋里的已所剩无几,前儿个还因付不出货款而被打了一顿,急急向崔氏调头寸。
  
  「孟如呀!你看这可怎么好,好不容易到手的金元宝又得吐出去,我真的很不甘心呀!眼看白花花的银子由眼前飞过去,我那心痛跟刨心没两样,痛得直想打滚了……」
  
  崔信良一脸痛心地捂著胸口,昔日的意气风发全没了,像突然老了十岁似的,深得足以夹死蚊子的皱纹一条一条浮现,四十出头看著活似六旬老者,背都有一些些驼了,直不起腰。
  
  得而复失的银子没了,那跟要他的命一样,让他不得不来找一向有手段的妹子哀嚎两声。
  
  从妹妹指缝漏出点银水,足够他一家人一整年不愁吃穿了,她银子把得紧,又守得住私房,不找她伸手还能找谁讨。
  
  「你也别在我耳边嚎了,嚎得我心烦,我才要问一句你们是做哪门子生意,为什么这一年来亏损连连?连我在老爷跟前都不好交代,说了不少好话才遮掩过去。」她这头疼著呢!
  
  什么都好说话,唯有银子一事不讲情面,一下子出了这么多乱子,说和管事的无关谁信得过。
  
  好在二十年夫妻还知道性子,她说两句好听话吹吹枕头风,再一夜温存地伺候得老爷浑身舒畅,他这才暂时压下这件事,再给她娘家人一次机会。
  
  「我也没少费心思经营,这一大半银子是进了自个儿银袋,哪里能马虎不用心,可是客源变少了是事实,我管的那几间铺子明显逛的人少了,还嫌弃东嫌弃西的说我卖贵了,辛苦赚几个钱还得卖老脸……」他长吁短叹,抱怨连连。
  
  崔氏狠瞪了兄长一眼。她还不晓得他贪小利的心性吗?「你敢说你没往上添价钱,好从中赚取差价?」
  
  「这……呵呵小钱小钱,何必放在眼里。」崔信良搓手――笑,不见半点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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