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宠后》第50/91页
怕她着凉,宋筠从软塌上拿过一个蒲团,拎起她,将她放在上面,自己则席地而坐,不再那么多讲究。
容绵晕着红红的脸蛋看他,目光有些发愣。许是酒气上头,开始醉了。
宋筠瞥她一眼,“为何看我?”
容绵鼓腮,“我想回洛阳找爹爹。”
就是因为醉了,才将心中最担忧的事情毫无顾虑地讲了出来,也不嫌给对方是否造成麻烦,就是想要表达自己的想法。
宋筠何尝不知老酌目前的情况不妙,抬手揽住她的肩,“我来安排,十日后必让你见到前辈。”
不知是月色缱绻,还是酒气蒸腾,容绵竟从他的眼底看出了几许温柔,“小奴隶,你是在回报我的救命之恩吗?”
又变成小奴隶了。
宋筠失笑,揽在她肩头的手慢慢上移,扣住她的后脑勺,哑声问道:“那你要吗?”
容绵激灵一下,感觉浑身酥麻麻的,再看宋筠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咽下嗓子,“我要小奴隶,不要四殿下。”
小奴隶可以自己的,可四殿下是大周皇朝的。
这算是醉后的真心话吗?宋筠有所触动,对着湖面喟然一叹,转眸时手上用力,拉紧了彼此的距离,低沉问道:“那以后,我在外人面前是四皇子,在你面前永远是小奴隶,嗯?”
男子声音清悦,带着讨好的意味,听起来很是舒耳。容绵凝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忽然觉得就这样看着他十年、二十年,也不会腻歪。
迷迷糊糊的思量间,红唇被堵住,她被男人压在了地上。
如瀑的长发披散在身下,与绿萝色的裙带纠缠在一起,容绵感觉身处飘荡的浮木上,任凭流水前行。
“唔......”
她哼唧一声,却被更为激烈的索取搅得呼吸不顺。
宋筠攫取她的香舌,不给她退缩的机会,一双撑在地面的大手慢慢移到绿萝色裙带上,辗转徘徊,生生忍下了。
向来清心寡欲的他,何时如此迫切过。
薄唇吮了一会儿,等小妮子呼吸不畅,才舍得松开,可这一次没有浅尝辄止,而是慢慢移动,流连在那截雪颈上。
盘扣碍事,他大手一拽,探到了春光。
容绵混沌间,感觉很热,有什么在剧烈的跳动,是心脏吗?
她想要捂住心口,却被一股力道扼住。
“小奴隶......”
模糊的视野里,宋筠匍匐的身姿映入眼底,她慌了一瞬,却又被一股股悸动驱策,没有推开上方的人。
酒气冲击着心智,她耷拉下手臂,任其折腾。
一对锁骨上,出现依稀可见的红痕,红痕慢慢扩散,蔓延至诃子的边缘。
白色兜衣往下,是不可言语的禁.忌,宋筠停了下来,赤红着双眼退离开,扯了一下衣襟,任夜风灌入衣袍,缓解躁意。
待冲动褪去,宋筠起身走到倒地的女子面前,弯腰为她整理衣襟,随后抱起来走出雅间。
车水马龙的街市上,载着酒醉小妮子和四皇子的马车穿梭在街头巷尾,最终停靠在雅荟楼前。
今晚,雅荟楼内来了一位新人,生得妖娆妩媚,自然吸引了不少显贵,也包括久不出府寻欢作乐的二皇子宋致。
二楼花廊上,恩客们一边欣赏新人的舞姿,一边抛掷重金。一派酒池肉林、纸醉金迷。
宋致靠在围栏上,手里转着鸡心核桃,笑面桃花、倜傥风流。
位高权重,走到哪里都是被众星拱月的焦点。
那新人递上美酒相邀,宋致凝着她的身段,佻达一笑,高举酒盏,仰头饮尽。那双桃花眼里带着对美人的欣赏和状似片叶不沾身的绝情。
拐角处,宋筠漠然离去,眼底含着无穷的薄凉。
蒲儿走上前,欠欠身子,“贵人,奴家已安排薛儿去往二殿下的轿子。”
宋筠“嗯”一声,“无论使出什么解数,都要让宋致带着你说的女子回府。”
“奴家明白。”
这个薛儿,也就是今日出师的新人,是蒲儿一手培养的眼线,专为宋致准备的。
*
夜如泼墨,宋致半垂着一双醉眼,由人搀扶着走向轿子。
薛儿站在轿前,盈盈屈膝,“殿下。”
宋致瞥一眼,笑道:“薛儿姑娘怎么在此?”
薛儿含情脉脉道:“不是殿下叫奴家来这里等候吗?难道是奴家会错意了?”
宋致四下看看,问道:“你们雅荟楼的姑娘,不是卖艺不卖身吗?”
薛儿翘唇,“殿下心知肚明,就别拿奴家取笑了。为妓者,谁不想寻个靠山,免受欺凌呢。”
女子的话倒是直白,宋致笑道:“家中妻妾不和,薛儿姑娘就别掺和进去了,你暂且在此,也无人敢动你。”
话已至此,薛儿不敢再得寸进尺,只要能近得他身,还怕套不到话么,“那奴家可就是殿下的人了。”
宋致笑着坐上轿,轿帘落下时,露出一抹不屑。想做他枕边人的多了去,一个落入风尘的妓子算的了什么,即便是清倌,也没有清誉可言。
提起清誉,他靠在轿壁上呵笑,自己明媒正娶的发妻也没有啊。
算算日子,今晚又要去正殿了。不过如今于家势力逐渐冰消,他连应付那个冷清的女子都懒得应付。
回到府邸,宋致由侍女若锦引路,去往了于轩丽那边。
一路上,若锦都在小声嘀咕侍妾孙池雪的不是,说她爬到了女主子的头上撒野。
宋致没往心里去,在争宠这事儿上,谁让于轩丽不知道争取。难道他堂堂皇子,还要屈尊不成?在世家后院,不就是谁得宠,谁嚣张么。
诺达的正室寝殿,只有东卧燃着一盏烛灯,清清凉凉,亦如她这个人。
宋致不喜萧条,命人将灯火点亮,旋即走入卧房。
烛台前,身着素白寝裙的淡雅女子正捧着绣棚穿针引线,听见动静抬起眸,黛眉微微一拧,“殿下怎么来了?”
将她的不耐看在眼里,宋致不解,她可知不争宠的后果?如今于家大不如前,连她爹都要对自己点头哈腰,她哪来的底气维持清冷?
不过面上,宋致还是笑呵呵的,“见相公回来,怎么不过来?”
相公?
于轩丽面无表情地垂下眼帘,谁家的相公会在醉酒后,一遍遍掀开妻子的旧疤,提醒她,她是个被悍匪毁了清白的女人?
但骑虎难下,于轩丽走过去,环了一下他的腰身,“殿下忙碌一日,想是累了,妾身这就让人去备浴汤,殿下沐浴后早点歇下。”
如此糊弄的皇子妃,只怕就她一人了。宋致泛起冷笑,也懒得虚与委蛇,“不用了,我只是过来坐坐,一会儿就走。”
他说到做到,尬聊了几句,带着气儿离开,直接去了孙池雪的院子,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都比她有趣多了。
于轩丽坐在妆台前,取下鬓上的发簪,一一放在妆奁里。耳边传来若锦的抱怨声,“娘娘再这样,那侍妾都要骑到您头上了。”
于轩丽置若罔闻,冷暖自知的事儿,她不愿与人多言。等若锦离开,她独自做在桌前,思量起前阵子从宋致书房偶然听到的对话。
“殿下已除掉了四皇子,如今三皇子又下落不明,只剩下一个无实权的大皇子,卑职先提前祝贺殿下得偿所愿了。”
那句“除掉四皇子”一直在脑海里徘徊,于轩丽支颐,若是这件事让圣上知道,宋致将万劫不复吧。
虎毒不食子,抡起心狠,圣上不及宋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