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宠夫日常》第36/61页


作者有话要说:  顾丞相:你们想太多了,一个官位而已,本相随便给着玩儿!

☆、怀疑

  正当满朝大臣都准备隔岸观火看看形势如何发展,再决定是否要拉拢这位新上任的翰林院侍讲学士的时候,有人发现,这位新晋学士却去了十尺巷。
  十尺巷是什么地方?那里远离闹市与官宅建筑群,本来住的都是些寻常百姓,然而自从顾相上台后,那里就有了唯一的一座官宅——相府。
  大家自然不会觉得这位出自西北蛮荒小地的侍讲学士会在寸土寸金的京城买得起房子,自从顾相搬到十尺巷之后,那里的房价俨然成了全京城最高。眼下他去了十尺巷,除了去相府,众人也实在想不到其他可能了。
  程云卓可不知道外面因他的举动又在朝堂中兴起了什么样的暗涌,说实话,在他决定走进这个门的时候,他便已经无法从党派之争中全身而退了,而程云卓也非那种一味逃避只求个安稳之人。
  走进了相府,程云卓才发现,这里并非传言中的“其貌不扬,内里极腐”,这座宅子就如它低调的外观,里面也是简单却又不失雅致,处处都看得出来主人的用心,倒是与顾相一贯展现的张扬奢侈不符了。
  这里处处都给程云卓一种熟悉,直到被下人请到了会客厅坐下,他才忽然意识到,这里装饰风格同庆安楼极是相似,。程云卓露一丝苦笑,觉得自己大抵是太过思念故乡,思念那个人了,这已经是第二次想到了那个地方。
  顾华棠倒是没有让他等多久,他从一开始便不曾掩盖自己在程云卓升官这事上插了手,便是想要看看此人如何应对。他若是堂堂正正登门道谢便也就算了,若是畏惧朝堂风言不敢露面,或是当即赶上来巴结自己,便是他是从那地方来的,他也不会再多看一眼。而此时,这人不卑不亢地同他道谢,态度不远不近,倒是有几分意思。
  这是程云卓第一次见到顾华棠,以往外面的百姓不知情都说他面目可憎,朝中之人都谓顾相模样举世难寻。但是此时一见,却着实吃了一惊,倒不是因着这两种说法,只是那人模样,不是镇上庆安楼的那个小伙计又是谁!可是一国丞相又岂会到他们那样的地方屈当一个小伙计?更何况,两人气场完全不一样,给人的感觉相差十万八千里也不为过。
  程云卓敛目,压下了心底的疑惑,专心致志应对这位传言中“喜怒无常”的丞相。
  顾华棠自然没有错过刚进来时程云卓眼底一闪而过的讶异,他不得不说他掩饰的很好,但却瞒不住久经官场的他。顾华棠也只当他是听到了那些风言风语,此时见到真人固有的反应罢了,因着那人的不同,他只是一笑而过。
  “听说,程大人是从西北来的?不知西北何处啊?”顾华棠以一派慵懒闲暇的模样坐在主位,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之人。众人都说这位新科状元模样出众,今日一见,虽然是远不及自己的,但比起朝中那些人来说,已经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在一边候着的连风心里不免又是一顿吐槽,主子你明明知道他是哪里的,还非得他自己说出来是要闹哪样!
  程云卓勾起唇角,淡然地望向主位上的人, “回大人,正是西北边陲小镇桑落。”
  主位那人却是不见任何反应,难道果然只是相似之人么?但是相似成这般模样,且声音都一样,也未免太过巧合。
  “桑落镇?倒是个好名字,就是不像个西北的地名。”
  连风:主子你就装吧!
  “桑落的确不像一个西北小镇,那里一年四季都风景秀丽。”说起家乡,程云卓也是一脸怀念,他离开桑落也有数月了,这个时候的桑落,该是家家红灯高照,喜迎年节的。
  但是不知是不是他看错了,程云卓总觉得这位顾相居然露出了一丝向往,那压下的怀疑又止不住的往外冒。不等他细想,那边传来——
  “本相从未去过西北,听你这么一说,倒是生出了几分好奇之心。不若你跟本相说说那边的风景人文如何?”
  连风:主子你就可劲儿地胡诌吧!
  从未去过西北吗?也是,陆立秋在桑落的时候,他正在南方赈灾,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莫非他俩当真是两个人?
  “大人倒是难住下官了,我自幼待在桑落,除了这次进京科考,未曾踏出家乡半步,想必是不能为大人一展西北风土人情了。”
  “是么~”顾华棠沉吟, “那便说说你的家乡吧!”
  连风:这才是你的真正目地吧!
  于是,接下来程云卓开始跟传说中从不见客,便是见客也绝不会超过半盏茶功夫的顾丞相谈起了自己的故乡,等到天色渐暗,程云卓踏出相府大门的时候,他方才意识到,他竟然跟这大琅人人憎恶的大奸臣聊了一个下午。
  但也正因如此,他也发现了,这位大人其实有许多地方与传闻不符,只能说传言误人,至少在他看来,顾丞相绝非那等残暴不堪之人。
  送走程云卓回来之后,连风见他家主子仍然坐在会客厅的木椅上,低着头看不清神情,只看得到勾着的唇角跟弧线完美的下巴。可是那漫无边际的感伤便是他站在厅门口都能感觉到了。
  他家主子有多久不曾这样情绪外露了?又有多久不曾这样感伤了?
  “阿衡说过,会带我去看看家乡的,她从不食言,却还是食言了,你说,她是不是很坏?”顾华棠苦笑着,呢喃着说出了这番话。
  连风哪敢说那位的不是,此时他家大人一时伤心透了,等他回过神来还不得找他算账!
  “主子……”连风有心劝劝,但那位实乃他家主子的一块心病,搁在哪儿谁也说不得,碰不得。
  “我去书房,都不要来打扰我。”
  连风就怔在了门口,眼看着他们家主子失魂落魄地走了。每当主子说了这话,都会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吃不喝上好几天,若非实在有重事发生绝不出门。可是近些年除了那位的忌日,就再没出现过了,看来今日当真是心里不好受了。
  连风猜的不错,果然到了第二天早上,他家主子都还在书房。他也只能着人往宫中传了话,说顾丞相偶染风寒了。
  正当连风思考着如何将主子请出书房之时,却碰上了出门办事回来的连胜。
  “你为何如此鬼鬼祟祟在此处晃悠?”连胜板着张脸问道,一开口就是连风不乐意听的话。
  “谁鬼鬼祟祟了!”连风瞪了他一眼,心里烦闷不已,下人们都来问了好几次了,可是主子不出来,他能有什么办法,还能逼着他吃喝吗!
  “你这是刚回来?主子在书房里,但是现在还是别过去了,昨日程大人来了,主子硬让人家说了一下午关于那个地方的事,你说这不是在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哪个地方?”
  “你说还有哪个地方,自然是有关于那个说不得之人的地方——桑落呗!”连风没好气地说道,
  “说句大不敬的话,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人只怕连尸骨都化成灰了,主子还在这里日思夜想的,这样下去实在不行!”
  “要不请几个媒婆过来,给主子说几个好人家的姑娘,主子许就没了这个念想了。”连胜一本正经,却是说着旁人想都不敢想的事。
  “你说得好听,却不说主子哪有那般轻易移情别恋,更何况,这些年想把女儿嫁到相府的人多不胜数,主子就没一个看得上眼的——”连风说着说着就息了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不等连胜问,忽然眼泪一亮,“欸?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主子是有喜欢的啊!”他怎么能忘记了呢,此前主子失忆的时候,似乎是娶了一个村姑,只怪他们当时急着赶路,也没具体打听一二。这村姑自然是做不得数了,哪有一国丞相娶个村姑的道理,但是主子虽然失忆,但这喜好自然也不会相差到哪里去,派人去打听一下这村姑是个什么相貌,又是怎样的性情,再根据这个标准找一个大家闺秀不就成了?
  连风深深觉得自己简直聪明绝顶,越想越觉得可行,当即就要去派遣人手了。
  连胜狠狠地皱着眉头,不太懂眼前这人又是发了什么疯,想了想,便还是朝书房走去了,而这回连风也没心思再管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咱们掌柜的要出场啦!有木有很期待呢!( ̄? ̄)

☆、女贼

  
  不管这边的天如何风动云涌,桑落镇也依旧是一派新春气象,生活平静无波。
  或许对于庆安楼的大家来说,也并不是那么平静无波。
  自打三月前掌柜的回来,却由去的时候三个人,变成了回来时候的两个人,陆长春只是丢下了一句“死了”,便再也没有任何解释了。阿青更是一问三不知,大家自然是知道没有掌柜的允许,阿青也不能多说什么,便一直忧心不已。
  陆立秋在他们这里也有一段时日了,大家虽然嘴上都说他傻,心里却早就接纳了他,猛的听到他死了,大家少不得又是一阵伤心难过。更是想着,掌柜的这般模样,想必也是伤心透了,等给她一阵时间恢复过来,可能就会跟他们讲讲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而哪成想,这一等便是两个多月,众人没等来陆长春的解释,却等来了一个炸得大家都懵了的消息——掌柜的,有身孕了!
  阿青显然是不知道此时的,叫他一脸懵就可以看出来,这让众人心里稍微好过了那么一点,毕竟不是这两人合起伙来瞒住大家不是?可是知道这个消息的众人心情更加沉重了,掌柜的跟立秋成亲不久,立秋就去了,那掌柜的就成了寡妇啊!这下子可好了,还留了一个遗腹子!虽然他们庆安楼的大家都会好好抚养那孩子,可是这不是叫掌柜的每次看到那孩子就伤心嘛!
  这些人当中,便只有知道内情的阿青想得更多了,听到外面的议论纷纷,他想了想,还是去了三楼。
  “有事?”陆长春正靠在椅上看书。
  年节刚过,天气还是寒冷,陆半夏从一开始魔怔了几天后,就开始全力照顾好她阿姐,这三楼但凡陆长春待得多的地方都铺满了各色的动物皮毛,连地上都铺上了最厚地毯。此时陆长春就坐在一整张熊皮上,屋内温暖,她穿的倒不是很多,只放了点腰线,才刚三个月,完全看不出来。
  只是此时她面色红润,一派悠闲,哪里有外面传的伤心,不欲出门半步的样子!
  是的,桑落也就那么点大的地方,又是庆安楼陆掌柜的夫婿,这平白无故少了一个人,又怎么会瞒得过去。大家不免又是上门来好一顿安慰,更有几个上门来做媒的,想着让陆掌柜早些忘记了那段伤心的婚姻,还当真有不少人来了,一直就没消停下来过,直到不久前陆长春怀孕的消息也被知道了,大家这才方下心思。所有人都想着,陆掌柜的与那小伙计是有情有义的,若是没个孩子还好说,这有了身孕就不同了,定然是要生下那遗腹子好好抚养了。
  阿青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问了, “你当日那意思,是不是陆立秋就是大琅丞相顾华棠?”
  这件事折磨了他三个多月,他还特地去打听过这位顾丞相,结果得到一个结论——此人根本不可能来过西北!
  这让他一时猜不准陆长春当时的行为了,如果是两个人的话,
  ,他们没有必要立刻赶往清州,而是在燕归堡附近继续找下去。可是她并没有,还是说,这人其实是两个人,只是两人有所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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