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情敌想要攻略我》第15/102页


  仿佛才看见门口有人,黎熙停下手中的动作,淡淡的施了个礼。然后便将手中画了一半的七皇子肖像一撕为二扔在地上。
  七皇子的心因为黎熙的动作而狠狠抽搐,疼痛非常。
  这幅画还是当初两人关系好时,自己抱着他一起画的,就差个题字便可完成。黎熙宝贝的要命,撒娇着让自己不要动,说等他字练好了亲自琢磨个出好句在写。谁能想,如今竟也有被弃之敝履的一天。
  示意屋子里的侍从先都出去,七皇子缓了口气,走到黎熙身边将他的手拉住,温柔的劝哄:“那苏忆槿不过是个玩物,你不喜欢,本王便除了她,何苦动这么大的气连画都撕了。也不仔细,免得伤着手。”
  “呵,”黎熙冷笑一声,将他推开:“殿下真真折煞景行。事到如今,恐怕景行才是您的玩物吧!”
  少年原本就明艳动人的五官,因带着怒气而变得愈发摄人心魂。尤其是饱含恨意和决绝的猫眼,更是像极了波斯进贡的宝石,流光溢彩,艳丽无双。七皇子的心忍不住跳的更快,焦急的解释道:“景行,我怎会?”
  “怎会?”黎熙语气冷凝的一一细数:“当初您对苏忆槿有意,齐家便悉心栽培,长姐更是费心操持,多次嘱咐,让我们好好照顾,千万不能有所闪失。
  而苏忆槿呢?她勾引我兄长在先,陷害我长姐在后,又多次令我齐家蒙羞,连太后都因她动怒,下令责罚。
  如此忘恩负义、不贞不孝之辈您却因为一己之私,便将她带走,丝毫不顾齐家如何善后,又如何向太后解释原本应该禁足的罪女突然不见。
  您喜欢苏忆君,将她娇养在别院,但您可想过刚刚出生的嫡子和长姐?您可知现如今上京的贵戚都如何议论?
  更何况,现下苏忆槿以是您的姬妾,您却不管不顾,任由她写这种淫词艳曲来折辱于我,陷我与不忠不义。
  我且问您一句,如若此信落入御史之手又该如何?恶刀笔吏、句句诛心。单凭这文官的一张利口,便能将齐家陷入无法翻身的境地。
  殿下,自长姐嫁您,齐家为了肃王府,早已将名利地位弃之不顾,甘作平庸。难道这还不能让您满足,非要逼得上下几百口人命也尽数舍了才算罢休吗?”
  黎熙站在七皇子面前,仰面同他对视。一字一句,均像是锤子,死命的敲在七皇子的胸口,让他无法呼吸。
  “景行……”七皇子呆呆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黎熙所言具是事实,让他无法反驳。但现下,他却狠不下心来彻底除掉苏忆槿。红衣大炮的图纸即将完善,这个时候放弃,他舍不得。
  黎熙看出他眼里的犹豫,直直的跪在到处是残片的地上一叩到底:“殿下,景行知晓您胸中沟壑,定不甘心屈居人下。可景行斗胆,跪求您一个恩典。我愿以性命相抵,恳请殿下高抬贵手,放过我齐家上下老小。”
  “景行!”七皇子一把将他拉起,死死的搂在怀里:“你怎可如此逼我?”
  “怎的就是我在逼你?”黎熙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怀抱,眼神绝望又哀伤:“肃王殿下,齐郡王府世代纯臣,仅忠于皇上。”
  “你……这是何意?”
  黎熙深吸一口气,把话一次说尽:“苏忆槿已和齐家没有关系,而景行如今也年岁见长,到了入殿之时。为了避嫌,以后您还是少来为妙。一旦龙颜动怒,误以为肃王府于齐家结党营私,自成一脉,这样的后果,咱们谁都承担不起,还请殿下怜悯。”
  黎熙的话让七皇子不知如何回应,他站在黎熙的对面呆呆的看着他。
  内室的地上到处都是瓷器和琉璃器皿的碎片,少年就那样决然的站在那里。他手上、膝上的血液沿着瓷白的皮肤蜿蜒而下,连身上雪色的衣衫都被染红。而他说出的话,更像是一把利刃,狠狠戳进自己的心口,用力的搅拌,直到把他整个心脏我都绞碎了才算甘心。  
  七皇子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出的齐郡王府,他浑浑噩噩的回到自己的府邸,许久才清醒过来。
  “苏忆槿!”七皇子狠狠的念着她的名字,俊秀的五官扭曲得好似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平日里的君子风度也全都抛之不顾。
  他扬手将侍卫长叫到自己身边,从一旁暗匣内拿出一颗药丸:“拿着这个过去,从苏忆槿嘴里逼出红衣大炮的全部图纸,然后……就了结了她!”
  “是。”侍卫长接过药丸,转身离开。
  书房内仅剩下七皇子一人,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温柔的抚摸着挂在那里的黎熙画像,满眼痴迷的呢喃道:“景行,你在等等,等我将这大周尽数打下,便再也没有人能够在阻止了!”
  想着黎熙的笑颜,七皇子从未向现在这般对皇位充满执念。齐郡王府世代纯臣,那只要自己成为皇帝,那黎熙也就只能属于自己!
  一个小丫鬟趁他不注意,偷偷的从书房后门绕出去,奔到丹熙园,将自己刚才看见的一幕报于齐月茹。
  齐月茹听后,长叹了口气。
  思索良久,她示意房内所有的侍女全都出去,就连贴身陪嫁的翠果也一并撵了出去。
  看着怀中无忧无虑的儿子,她的眼圈瞬间就红了。其实她很早就发现七皇子待弟弟十分不同,却没想到居然是这般心思。
  齐月茹神色微妙的呆坐半晌,然后她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起身从梳妆匣的最底层拿出一个做工精巧的呼哨。她用力将呼哨吹响,但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齐月茹对此也毫不在意。
  整理好衣服,她抱着孩子跪倒在地,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子低声说道:“太子爷的事儿,齐月茹定将办妥。但求殿下事后可以留麟儿一命,毕竟稚子无辜。”
  一阵风拂过,窗前的飘纱微动,齐月茹手中的呼哨不知何时已经悄然不见。
  她抱着孩子起身,木然的看着外面,良久,眼泪顺着脸颊蜿蜒而下,沾湿了温婉精致的妆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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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东别院,苏忆槿已经梳洗妥当,只等天黑。
  她整了整身上素白色的罗裙,对着镜子别上了一枚镶银簪子:“都说女要俏,一身孝,如今看来,果然诚不欺我。你看我今儿这身打扮如何?”
  “天仙下凡,清丽不可方物。”侍女神色谄媚的称赞道。
  “嘴还挺甜,这个赏你了!”苏忆槿将梳妆台上一支缠金丝牡丹钗扔给她。
  侍女跪着接下,叩首谢恩,而眼底却是十足十的不屑和鄙夷。
  就在苏忆槿揽镜自赏的时候,一行侍卫闯了进来,抓了她就走。
  “大胆!我是肃王府侧妃,齐郡王府表小姐,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如此轻谩!”
  苏忆槿拼命的挣扎,然而侍卫却丝毫没有和她废话的意思,直接将人打晕绑起来抬到院外的马车上。
  “知道该怎么做吗?”料理好苏忆槿,侍卫长看着站在一边的侍女问道。
  “奴婢晓得。”侍女乖顺的点头,然后便进了里屋。等她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装扮,乍一看竟和苏忆槿十分相像。
  侍卫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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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忆槿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七皇子的暗牢之中。阴森昏暗的牢房里充满了血液干涸后的腥臭味,一旁尚未清理的刑具上,还挂着之前受刑人身上的衣服残片和失禁后留下的秽物。
  “啊!”一桶冰冷的污水淋在身上,让苏忆槿忍不住的尖叫出声。
  侍卫长拿着根带倒刺的鞭子在空中虚甩了一下,苏忆槿死死的盯着他的动作将嘴闭紧。
  “主子有命,让你交出图纸。”侍卫长走到苏忆槿面前,用冰冷没有任何感情的眸子盯着她。
  “让我见殿下,要不然我死也不交。”苏忆槿咬着牙,用打着颤的嗓音说出自己的要求。
  侍卫长沉默了一会,从身上取出一枚药丸:“痛快交出来,还能保住一条命,若是不的话,那就可以直接去死了。”
  苏忆槿睁大眼瞪着他,完全不敢相信七皇子居然对自己如此无情。
  看着侍卫长用力掰开自己的嘴,想要将药丸塞进去。苏忆槿的心中升起巨大的恐惧,理智尽失。
  在生命受到严重威胁的时候,她再也顾不上掩饰,凭着本能默念了一声“我要进去”,便闪进了灵泉空间中。
  侍卫长惊异的看着眼前凭空消失的人,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人犯逃逸,现将所有的通道围住,禁止任何人通行!”说完,他便赶紧回到肃王府和七皇子回报此事。
  七皇子知道以后勃然大怒。
  苏忆槿不过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儿,眼下这颗棋子儿竟然敢公然反噬,这更让他无法容忍。
  “搜,挖地三尺也要给本王将苏忆槿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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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刻,空间中的苏忆槿,对七皇子的仇恨达到了顶点,她认为自己的一切悲剧都是因他而来。看着空间中的水镜,她勉强压下心中的恨意。
  摩挲着手里的一瓶“美颜丹”,苏忆槿的心里有了其他的打算。七皇子不仁,就别怪她苏忆槿不义。他既能过河拆桥杀了自己,那自己也一样可以毁了他。毕竟他手里的一切全都是自己赐给他的。
  打开美颜丹的瓶子,苏忆槿深吸一口气,将瓶中的丹药尽数服下。一阵撕裂的痛楚自小腹传出,苏忆槿蜷着身子沉入灵泉之中,口中发出难以承受的呻丨吟。
  “穆冕之,我定叫你不得好死!”苏忆槿的咒骂在空灵的空间中回响,而铭心的恨意却早已沁入骨髓。
  慢慢的,灵泉池中多了一丝血色,同时令人迷醉的浓香也一起散发。已经破茧成碟的苏忆槿浑身□□的从池中做出,默念一句“火器制造营”,然后就穿好衣服坐在原地等待。
  苏忆槿的灵泉空间一共有三次转移位置的机会。在来上京的路上,她为了躲避强盗曾经使用了一次,而现在,她决定使用第二次。她要亲自动手,将原本送给七皇子的东西尽数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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