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抱瑜》第57/73页


  而且,怀瑾要嫁给伍世青这个事虽然还没登报,但基本是众所周知了的。她跟齐英好了,这个事除了伍公馆里的人,外边儿是没人知道的。
  做不成夫妻,还可以做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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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厅是头一年才装修过的,从巴黎运来的建材,无处不是极致奢华,二楼名伶包厢外的走廊,墙壁上贴着的是手绘的花纸,顶上是星罗密布的水晶灯。
  所有人都有些诧异像齐英这样一个大流氓亲个嘴被人看见了反应这么大,吴巧尔也是如何都想不明白怎么突然齐英会将她推倒,但谁又会多嘴问一句为什么?
  曹德鸿上前将地上的吴巧尔扶起来,吴巧尔委屈的看着齐英。曹德鸿不敢耽搁,赶紧回身请怀瑾与慧平,以及一众的同学往前面的包厢走,虽然心下奇怪为什么怀瑾与慧平没有与齐英打招呼,但也不敢说什么。
  齐英没说话,这样的时候他不能说话,他这样一个在走廊里亲吻舞女的流氓实在不适合与一个清白的女子说话。
  没有分辩的机会。
  他低头一言不发站在那里,等到慧平那双银白绣竹的缎子鞋从他的黑色布鞋边经过后,才抬头往众人的背影看过去。
  可是十数个人,慧平与怀瑾走在最前面,哪里还看得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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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晚上,齐英去廖府找慧平,慧平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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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中午,怀瑾与慧平一起在食堂吃完饭,回教室的路上,却见水生远远站在路边,倒是没说话,但显而易见是找慧平的。
  怀瑾难免嘀咕:“他是来给齐英说情的吗?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可不是么?!有什么好说的?!
  然而,若是齐英自己来的,慧平倒是好意思不见,来的是水生,人都在跟前打了照面,硬是当没看见实在是显得不够大方,毕竟往后还是要一个屋檐下办差的,不好太不给面子。
  这一日天气特别好,初春正午的阳光晴朗又明媚,三人走到操场便的一处树荫之下,离得近了慧平才见着水生今日虽也是对襟短衫,但竟是藏青色的缎子,头发也格外的齐整,倒是极难得细心收拾了一番的样子。
  慧平未说话,怀瑾先道:“可是爷有什么事要吩咐?”
  “并没有。”水生笑着说道:“是我找慧平有话说。”
  这般特意说是找慧平有事,水生原想着这样一来,怀瑾自然就回避了,怎想的他这般特意说是找慧平,怀瑾心道那定是要为齐英说情,唯恐慧平应付不来,自然是更不会走了。
  “小姐能让我跟慧平单独说几句话吗?”水生问道。
  “不能。”怀瑾一本正经的说道:“男男女女的,不好随便单独说话的。”
  这水生能怎么办呢?!水生笑着有些无可奈何的样子。
  要说流氓三个,伍世青惯来喜欢装成稳重的样子,实际上耍起无赖来极为熟练,齐英惯来里子面子都不要,一副老子就是个臭流氓的模样,而水生却是惯来表里如一,淡然自如,谁也拿他没办法样子,鲜少有这般有些吃瘪的模样,怀瑾与慧平见了难免低头直笑。
  两人笑着,然后听见水生说道:“我就是想问一下慧平,那个……我想学认字,能请你教教我吗?”
  不得不说,这话一出,怀瑾与慧平都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的对视了一眼,然后抬头看向脸不红气不喘,甚至还带着微笑的水生。
  敢相信吗?就这样一个长相甚至有些文气,一说一笑的男人,前几日还端着慧平煮的面叫嫂子,这边嫂子才被他兄弟绿了不到一天,他就过来企图勾搭嫂子了!!!
  而且完全不避着人,脸都不红一下。
  哪怕是向来矜持冷静如慧平目瞪口呆竟然一时也未说出话来。
  然后……
  “那个……我如今手上差不多攒了五万多,存银行里在,有一些别人孝敬的古董金条,不多,估计也就值两三万,我在海边儿买了块地,差不多就这样了。”
  【你不理他,他还说得起劲了!!!】
  【不要脸!!!】
  缓过神来的慧平一脸冷漠,道:“你这价钱够去大学里请个教授了,请我教你浪费了。”
  即便是豁出去不要脸的水生,听了这话,也难免低头在脸上抹了一把以掩饰尴尬,然后抬头笑着说道:“你就说你教不教吧?”
  他还好意思再问一遍!!!
  慧平红着脸直顿脚:“白水生!!!投胎都没你这么着急的!!!”
  没拿到准话,并且眼看着是拿不到准话的水生怕把人逼急了,扭头走了。
  “那个……你回头想一想……我下次再问。”
  一旁怀瑾捂着嘴憋到水生走得远了,实在憋不住笑着蹲到地上,愣是半天没直起腰来。


第63章
  怀瑾有些想念臭流氓了。
  当然, 廖长柏夫妇对她很不错,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疼爱, 府里的下人对待她也像是对待自家小姐一般尊敬,怀瑾尚未见过廖长柏的大儿子和二儿子, 见过廖长柏的小儿子廖睿新几次,也亲切友好, 非常愉快,但她还是有点儿想念臭流氓。
  往日里天天都可以见的,也不稀罕, 如今一个礼拜六天上学,怀瑾坐着廖长柏的车子上下学, 是见不着的, 礼拜天伍世青会来拜访, 但两人也少有机会单独的说话。
  虽说是订好了的未婚夫妇, 但廖长柏夫妇本来就守旧,并不赞成未婚男女有密切的接触,在他们看来,未婚男女有一些接触是好的,但最主要还是达成思想和情感上的认同,就是说意思一下就行了,像伍世青和怀瑾这种情况在廖长柏夫妇看来,意思已经够了,不需要再在婚前过多接触。
  这些听起来是极有道理的,至少怀瑾在伍公馆的时候是这样认为的, 但离开了伍公馆,见天的看不着人了,怀瑾只觉得心里怎么都不高兴。
  即便是打电话也不能说太久,不然若是廖长柏有电话要打,拿起电话总听见他俩在说话,也是不好。
  这一日是礼拜四,怀瑾在电话里说道:“今日作业简单,早就做完了,晚上也无事,九点就睡了,如今我都睡得早。”
  伍世青是个识趣的流氓,一听这话,加上小姑娘委委屈屈的语调,便笑了,说道:“这么早睡做什么,我也无事,晚上带你出去玩。”
  怀瑾一听这话立马就笑了,却说道:“哪有大半夜的出去玩的,老师肯定是不准的,慧平肯定也不准我出去。”
  伍世青直笑,说道:“那我不管,反正我晚上去接你。慧平还不是听你的,你打发她回房不就行了。”又问道:“你说我几点去才好?”
  电话那头却半晌没回声,伍世青道:“这么不乐意?那你不给个时候,我就不去了?”
  这话一出,电话那边怀瑾急了,埋怨道:“哪有你这样的,刚才还说反正是要来的。”
  伍世青乐得不行,道:“那你到底要不要我去?给个话。”
  谁给这臭流氓话,约她大半夜私会什么的,怀瑾骂了一句:“臭流氓。”
  怀瑾反手就把电话给挂了,然后打开衣柜开始挑衣衫。
  伍世青是夜里十点到的,早前还没跟怀瑾说好,电话就挂了,老流氓凭着多年流氓的经验,绕着廖府转了半圈,最后选了廖府西侧的一处栅栏外面远远的猫着。
  等了一个小时,大约十一点的时候,便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轻手轻脚的过来了,跟只小耗子似的,走到栅栏边儿,左右看了看,然后窸窸窣窣的往栅栏上爬,手脚倒是灵活,三下两下便爬到了栅栏顶上,只是翻身的时候,半天没翻过来。
  为什么没翻过来?披风挂在栅栏顶的一个尖角上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挂着的,怀瑾扯了几下都没扯下来,你说这着急不着急,急得都快冒汗了,实在没有办法,索性解了带子,自己穿着单衣先翻过去,跳下来。
  不想刚一落地,却听远处一声闷笑。
  怀瑾吓得心都哆嗦了一下,捂着心口,一口气差点儿没喘上来,缩着脖子往声音的来处望过去,黑布隆冬的树荫之下,走出来的人不是那个老流氓,又是谁?!!!
  被吓得魂都快掉了的怀瑾气得立马跑出去举着拳头就往老流氓的身上锤,老流氓也不敢躲,压低了声音说:“错了,我错了行了吧?”说完又道:“小点儿声,赶紧走,回头把你老师和师娘引来了。”
  听了这话,怀瑾才没打了,只是回头指着还挂在栅栏上的披风,道:“你先把它取下来。”
  看着那挂在栅栏上的披风,伍世青又忍不住笑,自然又是被打,赶紧的过去,爬上去把披风取下来了,两人一起溜了。
  大半夜的也没什么地方去,伍世青问道:“带你去总堂口看看?”
  东帮的总堂口,据说从建成就没关过大门,里面全是资深臭流氓的地方,怀瑾也觉得稀奇得很,一双大眼睛望着伍世青连连点头,答应了又难免担心:“那里人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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