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刀之虎》第103/142页
原来宋一刀利用他仰头饮酒的同时,加上雷声一响,李太白的身子顿了顿,他手中的刀已然刺穿他的咽喉。
这种冷静、这种机智,天底下除了宋一刀,又有谁能够达到如此境界呢?
仅是千分之一秒的瞬间,他竟然能够做到。
他简直不是人!
是神。
要你命的凶神。
李太白恨恨道:“你是我一生中见过最卑鄙、最无耻、最下流、最龌龊的小人!”
宋一刀缓缓的的靠了过去,将内力缓缓注入李太白的心口,慢慢说道:“你尽量的骂,因为我喜欢听。”
“你……”李太白气血略一浮动,鲜血忽地成为一道血箭,从他的咽喉中飚出,他像个泄气的皮球,无力道:“你不是人,是鬼,是疯子……”
宋一刀捧了坛酒,干了一大口,冷冷笑道:“还有呢?我喜欢听你骂我,哈……”
李太白身子略抖了抖,想必他失血过多,快上路了。
他咬着嘴唇道:“你是个冷血动物,没有人性……”
他的头一偏,跟姥姥叙旧去了。
遗憾的是,他还有许多话尚未骂完。
某些时候,痛快的大骂别人一场,亦是欣赏别人破口大骂,吹胡子瞪眼的骂着你,也是一种享受。
骂――是一种感情的发泄,一种舒发,谁曰不宜?
许许多多的事,憋在肚子里,迟早总有爆发的一天,到厂那个节骨眼,铁定一发不可收拾。
――唱绿岛小夜曲。
――变成疯子,变成白痴。
――做出惊天地而泣鬼神的事。
正如李师科。
此人满肚子委屈,就只懂得往肚里吞,却没想到找个人倾诉,设法舒解不满的心情。
发掘问题、反映问题、解决问题。
这是所谓“三找”。
什么事你不讲、不反映、不设法解决,只有一种结果。
吃二颗卫生九,荣归极乐。
古代与现代最不同的地方,便是古代没有卫生丸,只有刀剑,它不是砍下你的脑袋,就是刺穿你的胸口。
宋一刀静静的坐在那儿,望着李太白的尸体,像是欣赏一个世上稀有动物一般。
雨――渐渐大了。
斗大的雨点,滴落在他的身上,与他流出的泪水相结合,令人捉摸个清,从他脸上落下的是雨滴,亦是泪水。
他心中有千百个无法理解此事的理由。
为什么莫神通还是下放过他?
他捧起酒坛,一饮而尽之后,继续的呕吐着。
他的心就像裂成碎片,散落在广大无垠的矿野中。
一双湿淋的手抚摸着他的脸颊,感觉起来是如此温柔,如此暖和,他睁开膝胧的双眼,望着那张熟悉的面容。
是于培欣!
宋一刀痛苦道:“让我―个人静静。”
于培欣摇摇头,坐将下来。
宋一刀继续道:“求求你,让我―个人静静。”
于培欣淡淡道:“我坐在此地乃是我的自由,难道我不能坐吗?”
大雨倾盆而下,狂袭着颤抖的宋一刀,他又开了坛酒,干个精光,垂首无语。
“为什么你要如此折磨自己?”
宋一刀望望身旁的于培欣,痛苦道:“上天生下我,就是要让我忍受这些无情的扫击与痛苦,我还能怎么做呢?”
于培欣不悦道:“在我的心目中,你是我的大哥,是个强者,是个永远击不倒的无敌金刚。”
“你……令我太失望了,”她又强调道。
“我……”话落于此,宋―刀的身子忽地倒了下去,他的脸色无法理解的惨白。
“大哥……你怎么啦?”
于培欣摇了摇他的身子,大声吼道。
宋一刀没有醒,他就像是个沉睡中的婴儿一般。
于培欣摸了摸他的头,神色剧变。
赫然――
他的头就像刚从滚油中捞起一般的烫手。
她二话不说,挟起他的身子,轻身一纵,三两个起落,霎那间即不见踪影。
雨――不停的下着。
雨一洗净了李太白所流下的血迹,这儿就像啥事也没发生。
大地和平沉静。
因为忽地之间,雨却停了,遗留下的只有一地的空酒坛,还有李太白的躯体。
至于他的魂呢?
天底下没有人能够回答出这个问题。
绝没有人。
宋一刀幽幽转醒过来,就发现了一件尴尬的事。
因为他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而于培欣则是坐在床沿边,微笑的看着他。
“我在哪里?”
于培欣嫣然道:“这是间客栈。”
“谢谢你!”
于培欣动容道:“跟我还客气什么?”
话声―落,轻轻地抚摸他的额头,缓缓道:“你在发烧,多休息一会儿,有什么话好了再说。”
宋一刀暗自激动不已,然而他却淡淡道:“我很好,请你不要为我操心。”
她皱了皱眉,道:“你这个人还不是普通的铁齿,除了这句话之外,你还有没有别的词儿?”
宋一刀并未答话,他仅是柔柔的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