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宠妾》第3/21页


小篆俐落地接住吐司,张口就咬。
“我没在工作。”她含糊地说道,用食指挖起一小坨大蒜酱放进嘴里,和著吐司一起嚼。“爹,社会版借我。”她看向餐桌主位。
大概是几个孩子从小被喂多了诗词古文,用词也都文绉绉的,古代现代的词汇,随时视情况切换自如,别人听得别扭,他们倒是用得习贯。
整个人埋在报纸后方的季家男主人嗯了一声,将社会版递了过来,没有抬头。
“没在工作?那你这些天躲在房间里做什么?”季行书也走到桌边,给弟妹倒了咖啡。他拉开椅子,也拿了一块吐司。
“我在躲避危险。”小命都快没了,她哪里还有心情工作?“有人很可能会来杀了我。”美丽的小脸皱成一团。
她说出心中隐忧,而她最亲爱的家人,听到这个消息时,一点紧张惊讶的反应都没有。
“你换编辑了?新的编辑这么凶狠?”季行书悠闲地喝著咖啡,不以为意地问道。
“跟工作无关,我是说真的!”小篆嚷道,面容上的忧愁转为愤怒。她张嘴还想再嚷,可一块煎火腿在此时被拨进了她嘴里。
“小篆,先吃饭,你两三天都没出房门用餐了。”白心绣端了一盘刚起锅的食物,优雅地坐了下来。她俐落地将部分食物,放进丈夫的餐盘中。
“是。”小篆无奈地回答,乖驯地嚼著火腿,习惯性地伸手去拿黄芥末。
手才刚伸出去,她猛然想起自己的处境,站在餐桌边蹙著眉头。为什么她的家人个个都不紧张?她的小命这么不重要吗?想著想著,她觉得委屈极了。
视线扫到桌上的报纸,小篆顿时间被头条新闻给吸引住!
“黑子骞涉嫌凶杀案?!”她失声念出报纸上斗大的标题,把报纸抓到眼前。“你窝在房里这几天这条消息闹翻天了。”季楷书慵懒地说道,把果酱抹上吐司。
报纸上刊载著密密麻麻的文字,以及一张黑子骞的照片。
他的五官很深,浓黑的剑眉划过额际,一双黑眸深不可测,望著镜头的锐利目光,可以让任何人颤抖,薄唇始终抿著,暗示他的不苟言笑。
他高大健硕的体格,以及阴鸢的黑眸还烙在她脑海里,在黑暗中扫见他阴沉面貌的瞬间,小篆就认出他的身分。
不可否认的,黑子骞的确是个让人印象深刻的男人。
“‘绝世’这阵子风波不断,这男人前些日子还因为不法拍卖品的关系,接受过调查。”楷书道,说出脑海中的资料。
“对了,那时这家伙出现在萤幕上,小篆还双眼发直,盯著萤幕转不开视线,要跟她抢遥控器,她差点没张口来咬我的手。”行书击掌,翻起旧帐。
她瞪了行书一眼,视线又回到报导上。报导写得很含糊,只提到在黑子骞的办公室内发现一具尸首,而他被列入警方高度关切名单。
“小篆,你试著以既有资料推理看看,人会不会是他杀的?”楷书柔声问道,看出小妹神色有些不对。
“呃……”哪里还需要推理?她可是目击证人呢!
想当初,她几乎要迷上黑子骞的皮相,哪里知道这人其实邪恶而可怕,竟然持枪杀人!原来他不只神色严酷,而且还残忍无情……
“当然是他杀的。”行书抢先下了结论,挥舞著刀又,刀又前端的卤鸡翅也跟著舞动,看来振翅欲飞。“死者跟不法拍卖品不是也扯得上关系;是个关键人物吗?情况很明显,肯定是黑子骞怕泄密,所以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
这四个字上让小篆的身子抖了一下,嘴里的煎火腿突然变得像是木屑,教她食不下咽。
“事情有很多疑点,都需要查证。”楷书较为谨慎,心思也比大而化之的行书细密些,没有妄下结论。
小篆慢慢地坐下,脸色变得苍白。即使视线不停留在报纸上,她也神经质地觉得,那张照片上的黑眸,像是锁住她不放。
“小篆,你怎么了?”白心绣蹙起眉头,看著小女儿。
“我没事。”她回笞著,拿起一块吐司盖在照片上头,这才松了一口气,眼不见为净。
老是觉得,这张照片上的黑子骞显得冰冷严酷,跟她先前在电视上所看到的他,有几分不同。但至于哪里不同,她却又说不上来。
白心绣仍是皱著眉颤,看著小篆。会拿吐司来盖住照片,这样的举止还能说是没事吗?她几乎想摸摸女儿的额头,看她是不是在房里闷出病来了。
小篆没发现娘亲关爱的眼光,她侧著头,努力思考著。
她直觉地知道,黑子骞找上门来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撞见了那一幕,她就无法置身事外。只是,难道除了束手就擒、等著黑子骞找上门来外,她没有其他路可走吗?
“我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她喃喃自语著,想起黑暗中黑子骞闪烁异光的眼睛。
“是啊,就算真要死,也别死得那么窝-,咯!”行书打了个饱嗝,丢下啃得干干净净的鸡骨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著,以为她说的是故事剧情。
小篆却把这些话当成鼓励,全听了进去。恐惧消褪得差不多,取而代之的是她旺盛的好奇心。反正是躲不过了,不如主动出击,去调查这件凶杀案的内幕,说不定还能查出些什么,换来一线生机。
她不想坐以待毙,也不想傻傻的变成枪下亡魂。更重要的是,这实在是一个很棒的故事题材,她很想摸清楚,事情接下来会如何发展。
另外,再追加一点。小篆在心中默默补注,承认黑子骞的确勾起了她莫大的兴趣。
他像是一把诱人的火,耀眼而醒目。明知道万分危险,她却又克制不住,偏被吸引著朝他走去。
“大哥,你说得对,我这就去查证。”小篆跳了起来,胡乱拿了一块吐司,边咬边往房间里跑去,忙著去拟定作战计划。
餐桌上有片刻的寂静,众人望著小篆像是一阵风般,迅速离去。
“她怎么了?”白心绣问道,用筷子移开吐司,端详著黑子骞的照片,这男人不错啊!俊帅得很,跟孩子们的爹年轻时有得比拚,为什么小篆要拿吐司盖著他?
“大概又是想到什么侦探故事的情节吧!”楷书耸耸肩膀。
“是吗?”白心绣举起报纸。“这个男人,会是小篆举止有异的原因吗?”她有著母亲的直觉。
两个年轻男人同时大笑,一脸的不以为然。“不可能的啦,黑子骞可是个大人物,哪会跟咱们小篆扯上关系?顶多就是她正在写的小说,是以这男人做蓝本。”
白心绣的推测,很快地被否决。一家人悠闲地继续用餐,餐桌上只剩男主人翻阅报只的声音。
真的不可能吗?白心绣一边思索著,一边将目光投向小篆的房门。
母亲的直觉,通常很少出错的。
正文 第二章
“绝世”的总部大楼,弥漫著紧张的气氛。
先前是集围扯上非法拍卖品,接著执行总经理黑子骞的办公室内,又被发现一具屁体,弄得人心惶惶,连说话都要压低声量。
一个清洁妇打扮的娇小身影,笨拙地拖著地板。拖把先是浸入水桶内,也没有拉乾,就直接抹上地板,不但没有达到清洁的效果,反而将地板弄得湿滑不堪。
“啊――你是怎么搞的?”一个女职员尖声说道,摔断了鞋跟,重重地跌坐在地上,臀部上印出一个心型的湿印子。
刘嫂连忙过来,胖胖的脸上陪著笑,连声道歉。“抱歉,她是新来的,手脚笨了些。”她在大褛内负责清洁工作,而这个新进人员一来就招惹麻烦,让她头痛极了。
“对不起。”始作俑者低著头,用花色的布包住头脸,让人瞧不见长相。
“把她安排到别处去,不然迟早有人会摔死在这里。”女职员气愤地说道,扭过头离开。
刘嫂叹了一口气,福态的身躯艰难地转过来。“好了,别擦地了,你回清洁室待著,等到下班后就离开,可别再给我惹出什么事来。”
“我可以再去擦玻璃。”花布下传来充满祈求的声音,不想被发配边疆。
“刚刚有人跟我抱怨,玻璃无缘无故破了好几块。”
“那,我可以再去替每间女厕添卫生纸。”她哀求著。
“忘了吗?你添卫生纸时,没有装牢,卫生纸掉进马桶里,现在有四间厕所不能使用,必须等待专人去疏通。”
“那我可以……”她还想出主意。
“给我回清洁室去!”刘嫂忍无可忍,插腰吼道。
纤细的肩膀垂了下来,知道再抗争也没有用处。小篆气馁地离开,窝回清洁室里,跟那些瓶瓶罐罐的清洁用品大眼瞪小眼。
狭小的清洁室里弥漫著清洁用品奇异的味道,让人不舒服,她无聊地拿著抹布擦拭那些瓶罐上的灰尘,脑子胡乱地转著。
原本是想利用职务之便,假扮成清洁女工在这间大楼里打探消息,哪里知道这里的员工,个个都闷得像是蚌壳,保密防谍的功夫做得滴水不漏,绝口不提公司内部的事情。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运气不好,正需要岳珊珊当内应的时候,她竟被临时派往海外出差,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国。小篆无计可施之下,决定独自行动,混进了这间大楼。
总不能像是待宰羔羊般毫无动作,等著黑子骞找上她吧?山不转路转,路不转人转,她就不信找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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