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boss有特殊的撩妻技巧》第43/165页
甄湄想着那抽回去的纸人手,凝眉问道,“你来这里,有人知道吗?”
“没有,我偷偷跑出来的――你问这个干什么?”叶小天疑惑道。
“你四姐知不知道。”
这话问的突兀,叶小天被问得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她如何知道自己四姐的?
“想要活着出去,就回答我的问题。”
叶小天回忆自己出来时的场景,他没有看到玉娇娘,他是趁着他们在前台表演偷跑出来的,唯一的印象,她的四姐今天没有戏份,也没见她去帮忙。
是四姐?不可能啊?
甄湄只看叶小天的表情,就猜到他没有看见玉娇娘了。她的嫌疑很大,而且为什么玉娇娘想要杀了她视作亲弟的叶小天?完全说不通。
她为什么要,将叶小天堵死在这个墓穴里?甄湄干脆顺着往下思考,如果叶小天死了,铜钱就带不出去了,而整个走穴的故事也就无从展开。
那么,他们除了叶小天,就谁也不会死了。
也就说,玉娇娘也许知道,叶小天将带出灾祸,她想从源头将它堵死!
甄湄感觉自己有些头疼,她双手凑到唇边,呵了口暖气儿暖手,没注意唇上沾了点被那断肢蹭上的血,腰间的断阎罗突然动了起来。
鲜血从黄布中渗透出来,滴落在鱼鳞裙边,滴落到小巧的绣花鞋上。甄湄连忙抓住它,然后发现它隔着黄布在轻挠她的掌心,仿佛在写字?
一横,
两横,
三横。
是一个三字。
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滚过玉白的脸颊,带着丝丝沾染在上面的鲜红,滑落下来。
叶小天惊愕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她,哭了?
“是你吗?三三?是你吗?”甄湄几乎是颤着手去扯开绳子,她的声音也在发抖,闻之心酸。
“不要打开!”叶小天话还没说完,甄湄已经打开了。
完了。
断阎罗刚刚吸收了人的精气,若不是用开了光的黄布压住,必然会犯凶煞。祖上曾经三令五申,不许令断阎罗触碰活人,因此每一代叶家人都小心翼翼的使用,然而即便是如此,亦有失手的时候。
这也是为什么叶家,最后只剩叶小天这个不成器的后代的原因。
叶小天当时见断阎罗没有发生什么异象,收服后还松了一口气。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详之事,心里抱着侥幸。
如今看到它突然发动,一股寒意从头顶灌进足底,全身冰凉。
完了,叶小天心想,他果然不该偷偷带出祖传宝贝,这下他们果然都得死在这墓穴里。
浓郁的血腥气似干冰一样迅速扩散到空气里,周围的空气变得滚烫灼人。
黄布一打开,血影飘洒,甄湄身体上的护身罡气自动弹开,但那股危险之气却并未攻击甄湄,而是笔直地朝向叶小天。
他被血影掐住脖子,直接给带飞,摁到青铜浮雕上,双腿悬空。两眼被掐得翻白,口里吐出鲜血,就在以为自己要完蛋的时候,喉咙的劲道一松,一只玉手抚在那断手上,十指相贴,将它拉了回去。
叶小天摔在地上,捂着脖子说不出话来。只能后怕地瞪着甄湄手里的断阎罗,血还在不停滴落,它在不停地躁动,但并不攻击将它束缚住的女人。
这令叶小天想吐血三升,让它□□气的是那个女人,打开它的是那个女人,为什么第一个攻击的是无辜的自己?!
甄湄与那断手十指紧扣,压制住它。心里却是又是欢喜又是不可置信,它一定是三三,只是,她的三三只有一只手了。
一只手?
这令她想起故事里被分尸的白起,终于艰难的确定,这一次,三三成了白起。她这次的终极任务的目标。
而他,被人大卸八块,连个完整的人样都没有。想着自己特殊物品里彼岸花的特殊功效,甄湄的心嘭嘭地跳,彼岸花异变后,附带剧毒。一般人根本无法使用彼岸花,但现在白起可以。
因为他本来就是死的。只要将尸块聚集起来,就能将他复原成一个完整的人。
从埃尔克森的牙齿,再到异变的彼岸花,一双无形的大手在幕后操控,带着甄湄不停地前进。
而操控这一切的,显然就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所以,从一开始,她就一直在按照他设计好的路线在走吗?
智力的提高,对于本来聪慧的甄湄来说,就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那些不被察觉的细节,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线索,都被一一揪了出来。
但随着不断的推测出来,甄湄的欢喜却一点点在冷却。她的心,也像是被人倒了一盆凉水。
她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她爱上他,是不是也是被设计好的。他所做的那些,是不是也是精心策划下的阴谋。他会不会就是善先生所说的那个皇帝,而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借她逃出副本世界……
这种念头就像一颗疯狂生长的种子,迅速发芽生根结藤,穿透她那脆弱的心脏,扎得疼痛流血,无法呼吸。
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假。
“不管你在副本里遇到什么人,他说了什么,不要相信。”
善先生的声音在她心间传来,仿若魔咒。
整个世界仿佛崩塌了一般,甄湄心头大恸,一口鲜血从口中呕出,她眼前发黑,只觉肚子一阵剧烈绞痛,摔倒在冰凉的石板上。
耳边传来叶小天的呼唤声,“王玫,王玫?……”
声音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化为虚无。
只余寥寥余音还在脑海里盘旋:不管他说了什么,不要相信。
第43章 墓鬼〔七〕
黑色瓜皮儿帽下是张褶子脸,苦大仇深状,长袍也是沉沉阴阴的黑色,好似老黑白照片里拓印下来的人。
甄湄醒来时,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人摸着,身体先灵魂一步反手将那只手拧住,就听见那长得跟要入墓似的老头儿哇哇大叫,“松手,你是要把我手给扭断吗!”
她怔怔一松,打量四周,发现自己在一间儿看起来像是药房的地方,她在软塌上,还能看见门外黑乎乎的天。油灯炸开灯花儿,噼里啪啦的。
“这是哪?”甄湄声音略哑,还能感觉到自己喉咙里带着的血的铁锈味儿。
那老头儿摸着自己的手腕,没好气道,“哪儿,药房!你个小媳妇儿半夜被人背过来,自己有喜了都不知道,还糊糊涂涂搞成这样。若不是老李我医术高明,你这孩子还不一定能保得住。”
“有喜?”甄湄微微睁大眼睛,显然不相信,“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你是怀疑我清丰县第一神医的名头?!”老头儿听见甄湄的怀疑,脸色划拉下来,黑沉沉的,“你相公回去拿钱去了,等着吧。”
说完就不管甄湄了,拢了手,打着呵欠,让一个小伙计儿在药台子那里看着甄湄,自己走后面,看样子是去睡觉了。
小伙计偷偷摸摸瞧着甄湄,被她看到,颇是不好意思的佯装在搓药丸子。他哪里见过这样漂亮的小媳妇儿,一时对她那个小相公十分艳羡。
甄湄的手不由得摸到自己的肚子,那里平坦,纤瘦,根本摸不出来。她咬着唇,直到将它咬的快要渗出血来,才仿佛失力般软倒在塌上。
可笑,可笑。
她竟生出这一遭儿,也是他预谋好的念头。不过是叫她乖乖听从他的话,成为他的一颗棋子罢了。
一旦人心中生了猜忌,就万般皆是错。甄湄过去从未爱过人,唯一爱上的只有一个。她无从比较,竟不知自己那爱恋究竟是爱欲作祟,还是他的勾引欺骗,误导了她的判断。
可那些心痛,那些欢喜,都成了假的了么?
甄湄闭上眼睛,忍下胸口翻涌的腥甜,只觉得天昏地暗。她仿佛没有选择,只能这么被人推着走,一步步踏进深渊,陷入黑暗。
她从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时刻怀孕,她不知道自己肚子那个正在一点点长大的孩子,究竟还是不是人?系统通知栏里那所谓的破碎的神格碎片,到如今也有了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