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boss有特殊的撩妻技巧》第45/165页
难道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不是什么,只是你不该拿的东西。”
棚子里有些阴暗,传来的女声阴柔冷酷,月儿惊慌回头,却没看见人。突然,肚子剧痛,月儿低头,入目皆是鲜血和流出来的肠子。
她想叫,嘴巴才张开,一张涂红描眉的纸人脸就凑在她的面前,咔嚓一声,嘴里涌出鲜血,半截儿舌头从嘴里掉了出来。
月儿倒在血泊里,嘴里呜呜哭泣,下身污秽了一滩,眼睛惊恐地瞪着那拿着把裁纸剪刀的纸人。
纸人从月儿手里拿到铜钱,不太灵活的身体令她就像皮影戏里那样动作。它那闪烁着寒光的剪刀再一次逼近了月儿的心口!
鲜血喷洒,一根玉质骨刺穿透了纸人的身体,将它撕开成了两半。这一次,它连惨叫声也没有来得及发出。
月儿呆呆地看着一个画里走下来般的女子,目光怜惜地看着她,但与那温柔如观音般目光相反的是,女子浑身是血,一只恐怖的断手正伏在她的肩上,渗着鲜血。
犹如来自炼狱,披着画皮的恶鬼,又似被恶魔缠身的玉面菩萨。
她想要逃走,却没有办法逃走。这一幕比那纸人还恐怖万倍,她却只能呜呜挣扎。
“闭上眼睛。”女子柔柔的声音悦耳动听,月儿已经恐慌到了快要疯了地步,哪里听得进去。
素手遮住了她的眼睛,一颗圆呼呼似药丸子的东西塞进了月儿的嘴里,入口即化。她感觉有什么揪着她那流出来的肠子往里塞,痛到麻木,反倒是感觉不出什么来了。
那手拿开的时候,月儿不由自主睁开眼睛,就见那美丽的女子正拿着针线缝她那破了口的肚子。她的手艺显然不太好,最简单的平针也缝得扭曲得像毛毛虫。比起能在一块白帕子绣出娇艳的牡丹花的月儿,差了不是千万倍的距离。
本来这恐怖的一幕本该令月儿害怕不已,但她却放松了下来。因为她发现自己被缝合的伤口在愈合,嘴巴里也渐渐不痛了。
她明白了,这是在救她。
“我这勉强能看吧。”
甄湄说着自己都不信的话,又往月儿嘴里塞了颗回血丹。她能做的都做了,现在必须赶去叶小天那里,怕再出了什么变故。
刚要站起来,手却被月儿拉住了。
她张着嘴,剩下的小截儿舌头在里面动,却发不出声音来,也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甄湄只能拉下她的手,安慰道:“没事了,等会儿你就好了。”
她拿出几块银锭子放到月儿的身边,“拿着钱离开这里,走的越远越好,别回来了。”
月儿眼睁睁看着甄湄离开,她的手虚握了握,那只手是热的。那个女子不是鬼。
可她是被鬼缠上了?
月儿想告诉恩人她被缠上了,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她甚至不曾回头。月儿只能呜呜叫着,看着那滴滴答答的,深红的血从恩人身上流下来,刺得人眼睛生疼。
才不过一会儿子,叶小天已经跑得没影了。甄湄没找着人,回到叶家老宅,也没有找到叶小天。她心里发闷,终于明白,她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
草戏班子也人去楼空,不要说玉娇娘,连个守门的都没留下。
所有的线索全断,剧情也被打乱了。大人物没有出场,主角不知所踪,草戏班子几人也有了问题,那几个跟她一起进来的玩家更是从头到尾没漏过面。而她自己看起来,已经暴露了。
更重要的是,白起的断手也不知被藏到了哪里去了!
一切被打回到原点,甚至更糟。甄湄感觉自己就像白忙活了一场,手中的铜钱咯得人生疼。如果她不救月儿,叶小天逃不了,就算他跑了,她还能藏在暗处,顺着纸人找到幕后之人。一切,不过源于心软。
她没办法看着一条生命就那么走了,在她分明能够救她的情况下漠视一切,即便月儿只是个剧情人物。
在虚无之间,无谓的心软是夺命的侩子手,同情怜悯更不应该出现,即便是队友,在利益冲突时,也随时可以捅刀子。
甄湄蹲在叶家荒废的院子里,抱着自己胳膊,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幼稚而固执的小孩,坚守着一份不该属于她的责任。她明白,在她刚刚进副本时,她在故事未曾展开时,还有提前布局,还有百分之十的几率完成任务。
那么现在,恐怕连百分之一都勉强。或者说,只是一个无解的死局。
她现在唯一的去路,便只有,那个所有人都将去的墓地了。找到支离破碎的白起,或许就是她唯一的生路。
“我还是不得不按照你设计的路,一直走下去。”甄湄喃喃道,突然袭上心头的恶心感令她捂住了嘴,胃酸逆流而上,弄嘴巴里全是酸水。终于,她崩溃地把自己的头埋入双臂中,低声哭泣。
阵阵朔风送来,荒芜的院落里,梧桐树叶掉下了最后一片树叶。甄湄感觉自己的头顶被轻拍,像是在安抚她。
她泪眼朦胧地抬起头,脸颊上的泪水被拭去,粘腻滚烫的液体沾染到了她的脸上,不过是越抹越乱。
那只她寻了许久的可恨的断手出现在她的面前,修长的手指捧着她的脸,拇指擦去她嘴角沾染的血迹,淡成一抹嫣红。就如同,他正蹲在她的面前,细心的为她打整狼狈的面容。
这是不同于d903的温柔,分明是属于同一个人,可d903是从来不懂得收敛和温柔的,他更喜欢得寸进尺。
这只手,是一个将军的右手,它拿过刀枪剑戟,它摸过冰冷的死尸,它经历过无数的风雨。它是d903,却又不是。
这种感觉来的那么直接,令甄湄连反抗都忘了,久久的,安静。
直到甄湄反应过来,她现在应该发火,应该狠狠地抓住那只可恶的断手扔得远远的,把它剥皮拆骨,煮成骨头汤吃掉。而不是像个受委屈的小姑娘,贪恋着一点点施舍的温暖的时候,她的手被牵住,然后整个人被拉起来,带着往叶家祖屋里走,力气大的惊人。
他要带自己去哪儿?
这真是说不出的诡异画面,一只断手牵着她走,血还在往下滴,就像流不尽似的。
“你究竟是谁。”甄湄硬着声音道。“你想起来了,是啊,这一次,你有记忆了。”
断手自然不可能回答她的问题,但甄湄憋不住自己的怨气,她恨恨道,“别以为我还会被你的花言巧语欺骗,我不爱你了,你也别想再利用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
她被牵得一个趔趄,这让她更加恼恨了,“放开我!”
甄湄也想象不到自己会有这样小家子气的时候,她一向注意自己的形象,处世成熟,从五岁开始,她就已经习惯了如何做一个名媛淑女。
如果她成熟点,就应该和白起谈交易如何双赢,不管他目的如何,只要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只要能够走出这个虚无之间,爱情算什么。
或许再冷静一点,跟他划分距离,从此不再动心,只当他是个任务对象。远离这个危险的人。
但或许是刚刚的安抚让甄湄的委屈彻底爆棚,她完全忘了那些冷静理智,就想撒泼。她就想大闹一场,就想闹个痛快。
手上牵引的力量一松,她忽然被推倒,整个倒进一张床上。
胸口衣襟被拉开,然后传来些许刺疼,那是指甲划在肌肤上传来的微辣的感觉。
缓慢地,划出一个字。
乖。
四周幽幽鬼火冒了出来,按住甄湄胸口的手离开了,它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只笔,沾着血,在空白的墙壁上写下狂放的字迹。
“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甄湄红着脸扯紧自己的领口,明明是自己占理,却偏偏感觉自己理亏一样。她坐起身,尽量使自己的身板挺直,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话,“你究竟是谁?”
“白起。”
“……,我是说你的真实身份!”
“白起。”
那些血字就像在嘲讽甄湄一样,她几乎是咬着牙道,“那你怎么知道d903。”
“梦。”
“那我呢?”
“梦里。”
甄湄被这些答案弄得想吐血,她感觉那只手就像在故意整她,讽刺道,“你只有一只手了,还会做梦?!”
“几千年了,我一直在等你。”
“你究竟是谁?来自哪里?那些梦里的一切,是真实还是虚假。我想知道答案。”
“我想知道,梦里的你,会不会出现。但没想到,一梦,就是几千年。”
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