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妇的古代生活》第42/207页


吴淑真低眉顺眼,像是做错了事,小声道;“妾身看出爷喜欢孩子,爷若嫌屋里清静,看好哪个丫鬟,收在房中,好为邵家开枝散叶。”
说吧,抬头看柳絮一眼,邵英杰也注意到,少顷道;“夫人说哪里话,你我新婚,说什么纳通房的事。”瞟了柳絮一眼,柳絮不动声色,像没听见一样。
柳絮不抬头,也知道吴淑真在观察她,显然,吴淑真是故意让邵英杰听见主仆对话,意在误导邵英杰。
吴淑真提出屋里放人,是明显的试探,看柳絮和主子爷之间有没有那层心思,柳絮清楚,吴淑真的东西,怎可轻易让人。
吴淑真垂眸,低声道:“天不早了,爷该去东屋歇了,妾身也该吃药了。”
邵英杰没挪动,好半天,怜悯的目光落在她无助的脸上,起身往出走。
东间里,一里一外,主仆三人,各怀心事,过了许久,柳絮听见邵英杰翻身声响,好像并未睡着,宝珠坐起身,侧耳听听,心里盼着爷叫人,邵英杰翻了个身,就没动静了。
素云姨娘回房,念珠便迎出来,素云命奶娘把两个孩子抱到里屋,跟着来到丫鬟婆子回上房交差。
素云看堂屋没人,从袖子里摸出晚秋给的一个方方正正纸包,放到桌上,小心展开,里面躺着两小块糕点,念珠疑惑地道:“姨娘巴巴的从上房拿回这个,这劳什子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
念珠刚要动手拿,素云短促叫一声,“别动”
念珠吓得缩回手,不解看着主子,素云小心包好,“这糕点有剧毒,是鼠药,我特意朝晚秋要了两块拿回来试试。”心里话,别是吴淑真故意吓唬自己,她从小就在爷身旁,什么事没经过,岂能轻易让人糊弄,没有点真本事,她也不会在强手如云的丫鬟堆里脱颖而出。
念珠道;“仓房里好像进了老鼠,大前姨娘嫌花梨木桌子碍事,说怕小爷走路不稳,棱角碰着头,奴婢就命人抬到仓房里,昨找东西一看,木头都让老鼠磕烂了。”
素云手里捏着发着暗黄的草纸包,“仓房平常锁着,无人能进去,就下到哪里,以免谁误吃了。”
念珠端着灯,主仆二人走到东厢房一间放储物的屋子,念珠从腰间取下钥匙,把门打开,素云姨娘打开纸包,把两块糕点放在显眼的空地上,分开摆放,诱使其上钩。
素云姨娘回到明间,走去里屋,先从炕上抱过邵冀,仔细检查了脸、脖子和手脚,又撩开衣裳,查看身体有伤无伤,确保无事,才安下心来。
又招呼莹儿过来,同样检查了身体,无伤,素云姨娘彻底放下心。
次日一早,素云姨娘起身,奶娘把两个孩子穿好衣裳,母子女三人同桌吃早膳,奶娘抱着小爷坐到桌上,琇莹大些,自己坐个高椅子,手里握着勺子吃,扒拉一桌子饭粒,素云拿着小勺,窝了一口鸡蛋羹,喂给邵冀,邵冀小嘴一抿,一大口吃下去。
素云刚想在窝一口给他吃,门忽地撞开,一个小丫鬟脚步匆忙,慌张跑入,手里提着一只死老鼠,嚷道;“不好了。”素云干呕一声,亏还没吃饭,不然早就吐出来。
念珠一看,这丫头叫多儿,平常有点愣头愣脑,分派粗使,扫院子倒恭桶,从来不让她进房中使唤。
看惊吓了主子,念珠急忙厉声呵斥,“糊涂东西,没看见姨娘吃饭,提这阿物做什么?没的恶心人。”
那小丫鬟唬得忙转身要出去,素云姨娘按住胸口,唤了声,“回来”
那丫鬟转回身,素云姨娘问:“死老鼠是哪里来的?”
多儿让念珠骂了两句,吓得低头小声道;“奴婢早起扫院子,在东厢房后面墙根底下发现的,奴婢看东厢房后面有一处土松了,是个老鼠洞,想大概是在里面爬出来的,不知怎么竟然死了。
小丫鬟说完,素云挥挥手,让她下去,身子无力地瘫坐在椅子里,看着眼前饭菜一丁点胃口都没有了。
念珠道:“主子,这老鼠一定是吃了昨晚的药,挣扎爬出来,没爬几步就……”
“别说了”素云姨娘厉声道。
念珠吓了一跳,闭上嘴,看姨娘眼神发直,唇无血色,身子好像在簌簌发抖。

  ☆、第41章 同房

念珠瞅主子脸色不好,道;“姨娘这两日别上去请安,左不过也见不到爷,奴婢替姨娘告假,就说姨娘身子不舒服。”
素云身子软软的,没有力气,点点头,“就依你,我懒得动弹,不愿看奶奶屋里的丫头们的嘴脸。”
念珠撇嘴,一副不满表情,“奶奶的丫头,就晚秋老实,姨娘看宝珠那小蹄子,仗着奶奶的势,几时把姨娘放心眼里,她那点心思傻子看不出来。”
素云倚着石青绣莲抱枕歪着,听了一声冷笑,“她是痴心妄想,你爷焉能看上她那种货色,是她自轻自贱,她就是自荐枕席,你爷怕也不会要她,要说奶奶屋里的丫鬟里头,能让爷能看上眼的,柳絮算一个。”
念珠细细琢磨主子的话,担忧地问;“爷整日混在上房,万一真像姨娘说的……。”
素云摇头,“我们先别杯弓蛇影,我若上心,反倒勾得爷往哪方面想,等看看再说。”
吴淑真用两个孩子死死拿捏住她,令她束手束脚,以往心机手段难以施展,又经几次三番惊吓,她犹自心有余悸,需缓缓,在想主意。
一个回合就败下阵来,那就不是她商素云了,在邵府这些年,比这大的阵仗都经过,先头死了的奶奶,差点就打杀了她,还不是有邵英杰护着,到底没动她一根汗毛,反弄得夫妻离心,难道这一回,她就怕了吴淑真这病秧子?
早起,晚秋进房,“奶奶,药煎好了,奶奶是等会喝还是现在喝。”
吴淑真正侍候邵英杰穿衣,道:“先晾着吧!”
微微叹口气,娇柔地细声,“这劳什子苦药汤子这些年早喝够了。”
邵英杰道:“良药苦口,你就忍一忍。”
吴淑真瞟了他一眼,又羞涩低下头,素手为他整理衣裳,“妾身听爷的。”
“你若是嫌家里闷,就去花园走走。”难得他说几句体贴话。
邵英杰出门,没了素云姨娘聒噪,吴淑真闲着,便拿起炕上晚秋绣的活计,绣上几针。
春日阳光和煦,趁着天好,柳絮指挥小丫鬟在院子里晾晒被褥,来来回回倒腾几趟,吴淑真头不抬,道:“把冬天穿的大毛衣裳也折腾出来晒晒。”
吴淑真的贴身衣物,都是晚秋管着,俩人打开红木柜子,把皮毛衣裳一样样搬出去,吴淑真停下手里针线,指着一件灰鼠褂和一件银狐袄,“这两件我穿着不合身,你二人拿去,柳絮比晚秋腰细,银鼠的柳絮穿,灰鼠的晚秋穿。”
“谢主子。”二人笑吟吟的。
吴淑真又想起,问晚秋,“我在吴府时,一年四季府里发衣裳,别的姊妹得四套,我得两套,总没机会上身,出嫁时,新做的衣裳穿一辈子都穿不完,你想想放在哪个箱子里,找出来,柳絮跟我身量差不多,赏给柳絮穿。”
晚秋翻出,几年积攒的衣裳,厚厚一摞子,都是簇新的,虽料子说不上怎么好,却都是绸缎的,继母杨氏对她刻薄,穿上头,却不肯让她太寒酸,丢吴府的脸。
宝珠进门听见,翻了翻白眼,念琴在院子里往绳子上晾衣裳,宝珠空手站着,说风凉话,“我们终究是外人,什么好事奶奶都先紧着从娘家带来的。”
念琴细心地把衣裳弄平整,笑着道:“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我等跟奶奶时候短,日子长了,还分什么是不是奶奶娘家带来的。”
柳絮手里捧着主子赏赐的衣裳经过,朝念琴微笑感激地点点头。
黄昏时分,吴府里开晚膳,邵英杰夫妇吃过晚膳,照例坐在西间屋,吴淑真对晚秋道;“衣裳也该捡回来,一会天黑,空气湿,仔细受潮。”
邵英杰坐在炕上,边喝茶边看柳絮和晚秋往柜子里收拾衣物,晚秋稳重,柳絮爽利,两个丫鬟个性大不相同。
忙活完,已天色不早,吴淑真笑着对邵英杰和柳絮道:“你二人还不快快去东屋,还等着人撵。”
她这样一说,邵英杰反倒不好意思就走,只看着她笑,却不动地方“我若不走,你还赶我出去不成。”她越是善解人意,他越觉得对她有亏欠。
柳絮听吴淑真故意把二人连在一块,借着说笑道:“奶奶是想撵奴婢出去,不好说,把爷捎上,奶奶和爷是夫妻,哪有总分房睡的道理,若让外人知道,不说奶奶不容爷,道说爷薄情寡义,爷乃忠义之人,岂肯做出对不住人的事,奶奶自顾着清静,让爷心里难安。”
这一席话说完,吴淑真赞许地朝她瞟了一眼,心说,看来这丫头我没挑错。
邵英杰低头思忖,自己原先怕她过门生下嫡子,对素云母亲不利,自知道她不生养,去了心头顾虑,又听柳絮的话,般般入耳,他邵英杰光明磊落,让明媒正娶的妻子守空房,耽误人家女儿终身,不是大丈夫所为,况她的身世堪怜。
于是呵呵笑道:“夫人是明白人,怎么倒不如一个丫鬟。”
柳絮先笑说,“爷和奶奶肚子里有话不好明说,拿奴婢作伐,折煞奴婢。”说吧,扯着晚秋,笑说道:“我们可不留在这里碍眼,让人怪奴婢们没眼色。”
吴淑真笑道:“这小蹄子油嘴,都是我素日惯的,越发没上没下。”
柳絮和晚秋出来,掩上门,立在门口,停了一会,就听邵英杰道:“我给你正妻该有的尊重和权利,别的你若不要太多,我会尽丈夫本分。”他说完,静等她说话,她温顺地低头嗯了声。
他不由多看她一眼,她双肩单薄,整个人在灯下柔弱无助,想起她遭遇,不由生出同情,手伸过去,握住她的手,“有我在,邵府没人能伤害你,过去的事不用再去想了,
火候已到,夫妻二人宽衣解带,行*之事,有了前次,邵英杰熟门熟路,很快入港,吴淑真主动迎凑,夫妻闷声做了一回。
次日天明,柳絮和晚秋早已备好热水,服侍吴淑真洗了身子,邵英杰才醒了。
吴淑真含羞亲自服侍邵英杰洗了一回,中间招呼柳絮添水,柳絮提桶转过屏风,屋里水洒了一地,吴淑真身上衣衫湿了,柳絮余光瞥见男人厚实的肩背,眼睛偏向别处,往木桶里续水,邵英杰刻意瞅了她一眼。
吃过早膳,邵英杰预出门,吴淑真服侍丈夫穿衣,看一眼柳絮,笑着道;“爷看柳絮丫头穿我从前的衣裳正好合适,爷说是不是添了三分人才。”
邵英杰早就注意柳絮今穿戴同往日不一样,往日丫鬟装束,今穿上簇新的鹦哥绿薄罗衫,白绫湘裙,明眸皓齿,天生丽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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