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子期》第31/117页


现在销售业绩稳中有升,我管得就少了,都是让各区主管自己谈客户谈销量,报表一律是罗莎完成。她的工作能力不错,很让我放心。所以我和陆子期的秘书根本不打交道,所以他的口气让我十分不舒服。她就算是你的人,但也只是个秘书,我再怎么说也是个经理,需要这样来反问我吗?我靠到床背上,双脚一叠搭在床边,“每个E-mail我都看,特别是陆董发的。”我故意缓慢地重申,歇了半会再说:“可能我当时看着与我关系不大,就没记在心上,但我相信罗莎会和你秘书沟通良好的。”

“悠悠,你还是上来吧,我发现与你当面沟通要比电话里来得顺畅。”

“这是酒店,不是陆氏大楼,陆董还是避嫌吧。”上次陆子期说设海外经理,我没问出来结果,他就把我抱到床上然后不了了之,这次他又拿他秘书来说事,难得来次旅游,我不希望还玩得不尽兴。我说:“工作的事,还是回陆氏再说吧。”

“哎……”我明显听到陆子期的叹息,“那我下来找你吧。”

陆子期的行动很迅速,所以我说他才是行动派的教主。我刚挂电话没两秒,就听到敲门声。他一进来就摊倒在我床上,眼往上一略扫我一眼,然后舒适地闭上,嘴角微微上翘,然后说:“米嘉他们说你火星人,其实我觉得你太有地球人的特性了。”

我是半点也摸不着状况,他说的是什么东西?米嘉说我火星,是因为我连陆子期最新的秘书是谁都不知道,那陆子期说我地球人,也是因为他秘书吗?

“之前新招那个是走了没错,但又新招了啊,刚上班一个星期。”

“好象有印象看到过你的E-mail。”

陆子期一反身坐起来,眼珠子定定地看我,“我肯定你是看过,然后随手就删掉了。”他侧坐在床边挪向我,“你是潜意识里要过滤掉我周围的……女性,所以你不记得正常。”

我楞在床上,思考着陆子期所说的话。如此而推,难道真是我先堕感情陷阱?这问题很严重,但我自认为不可能。我笑笑正要反击,陆子期却按住我肩膀把我拉近,在我额头亲了一吻,笑着说道:“悠悠,你变可爱了。”

海南五天自由行,我大都和米嘉、丁晓还有几个财务部的人在一起,陆子期则与几个别部门经理一块,我们选的路线不同,只在晚上吃夜宵的时候碰到过两次。米嘉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起哄让我去敬陆子期。喝酒我倒是不怕的,便拿着杯子大方走了过去。陆子期则摇着杯子,透过澄黄色啤酒来看我,笑得勾人心魂的。

结果喝了一就有二,人事部那老头不知从哪借了胆子,竟然闹着让我和陆子期比拼酒量。我确定陆子期酒量是不如我的,却一时想不到委婉不伤情面的话,便只好看着陆子期,让自己来收场。

陆子期笑吟吟地看着我,然后把新倒满的啤酒喝光,才说:“你们分明是欺负童经理,我是老板也看不过去了。这杯我喝光了,算是童经理赢,你们别瞎起哄,明天还要早起出海,都回去早点睡觉去。”

于是一堆人赶紧找准了机会拍马屁,说陆子期有酒品有气度有风度,反正该有的都有了,不该有的也都有了,全说了一圈。米嘉拉着丁晓,又拉上财务部的几人,拦了两台的士说回去升级一溜烟地扔下我跑了。别的部门经理也不知从哪嗅到的气息,同样几人合了一台的士呼啦地走光了。

陆子期笑了笑,牵上我的手,“还想牛郎织女一回的,结果他们都不给机会。”海南冬天的晚上才有一点点初秋的凉意。刚喝过酒,风一吹,手就冰了。陆子期双手包住我的,“呵、呵。”地断开来笑了两声,说:“还说去东北呢。”

虽然他那两声笑很恶劣,但我没有接话。他的手很暖,握在我手外就像一个小暖炉。或许我真的是失足了。虽然有道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但我似乎抵挡不住他的魅力,强者的光环夺目耀眼。

手心微有汗意。我挣开陆子期的手,理了理衣领,低头呼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小声对自己说:“陆子期,算你赢了。”

陆子期从后面凑过头来,环着我的腰,“说我什么呢?”

我把他的手拉开,“没什么。”

陆子期笑,震得我耳根肩窝痒痒的。他牵着我的手站在一旁打车,故作神秘道:“那我知道了。”

我也笑,轻轻地嗯了一声。我不确定那话陆子期听去了没有,听到了是事实,没听到就算我扳回一程,小胜一局吧。

17

17、十七章 ...

海南的五天很快过去,我很佩服陆子期竟然能守得住。在飞机上我特地给他发了条信息:定力不错。然后还加了个笑脸。

丁晓无聊地翻杂志,在我关了手机后冷不防从边上冒了句:“谁呀,让你笑得像偷了蜜糖一样。”

“我只是跟罗莎说我们回来了,给她带了特产。”做销售的有一种本事,就是能把有说成无,把无说成有。这其中的技巧,不在于话理,而在于表情和语速所演绎出来的淡定从容。“能让我笑得像偷腥的猫的那人,目前还没出现。”回答完毕我就闭目休息了。陆子期有潜质,但我认为还没到那程度。我偏头,飞机已经缓缓起飞了。我看着窗边下越来越小的房子,不禁又笑了下。我这说得就像是陆子期坚定不变地站在那等着我挑等着我看上眼一样。果然是人不要脸则无敌。

回到陆氏上班,另外一批去东北线的也出发了,办公大楼感觉一下冷清下来。以前高峰时期要等两台电梯才能顺利上去的,现在一台也有盈余。

罗莎晚上在酒店还回早早地就把照片发到我邮箱给我看。白茫茫的没有尽头,全是雪,天上地下,很有意境。但我是羡慕不来了,估计我过去的话,抖成一雪棍才是最亮丽的风景线了。

这日我正看报表呢,罗莎突然给我打来电话,说一起去景点的另外一台大巴出事了,当场死亡的就有三个,大多数受了重伤,现在送到当地医院里抢救,进去两个小时了还没出来,听着情况挺吓人。这真不是小事。我乘电梯上去找陆子期。他也已经知道了这事。

陆子期没看我,“等医院结果出来再说吧,现在还太早了点。”

“小心传媒报道。”我自从上次东北的假药事件之后就害怕了。媒体的力量最可怕的不是影响经销商,而是影响市民对陆氏的看法,影响投资者对股价的信心。

陆子期微蹙着眉,盯着显示屏道:“我知道。”

快下班了终于又有消息,大部分抢救出来了,但还有两人没脱离危险期,一个是研发部的经理,一个是我下面专门跑医院线的主管。陆子期乘当晚的飞机赶过去了。我走出陆氏大楼,冷冷的空气吹得我打了个颤。我害怕,奶奶会不会也突然就走了。我打了车去敬老院,奶奶已经睡了。当时不过六点,奶奶怎么睡那么早。我问护工,她说最近奶奶总觉得困,没什么精神,一天睡上十七八个小时。我心一下就掉到了谷底。我临急发了短信给人事经理那老头给我请假。今晚我就等在这,奶奶醒了明天立刻带她到医院检查。

医院检查的结果让我遍体生寒。专业术语我看不懂,也记不住医生的解释,只记得这么几句钉在我脑里:她脑内的肿瘤长在神经密集区,开腔取瘤的手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如果吃药可以起抑制作用,但有副作用也不确定具体药效。如果醒来的时间越少,就表示离死亡越近了。

能拖着就先拖着吧,虽然这不是我的性格,但我赌不起,万一手术失败怎么办?最后我选择了让奶奶回敬老院吃药。年底了,大家都等着春节放假,事并不多。我索性一口气请了两周的年假来陪着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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