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飞不过沧海》第2/49页


魔族宫殿,屹立于魔界最高的山峰——崤月之巅。模糊的月光经过魔族宫殿,洒满整个魔族,月光清冷无温,所以,魔界也是沉寂冰冷。
“愿魔帝早日一统三界,复我族类,千秋万代,为我独尊。”
魔殿内,群魔伏身贴地,虐诚之至,等待着要带领走向巅峰的尊者。
朝殿之上,年迈男子,气度辉宏,面容苍老,眼神如电,婉若神尊。他就是魔界至尊——魔帝残影。
〔残影:魔界之帝,世称残神,追逐一生,终是沉沦。〕
“起”
残影宏袖一挥,声音亮如洪钟,如吞山之势。底下众人闻言起身,齐整归一,毫无杂乱。
“镜易领主,可有新况可言?”残影将目光扫向最前面一身黑衣的镜易。
〔镜易:魔界四大领主之首,忠诚是他的优点,亦是他的缺点。〕
镜易微微欠身,上前一步。“镜城安好,无异样。然,妖族似乎不太想归降。”
“他们还不死心吗?”残影拂袖,成仙的欲望一直在他们心里盘绕不去,位列仙班的梦想让他们潜心修炼,竟然都不把魔界之帝放在眼里。
“妖族如此猖狂,以我族势力,缴之而有余!”另一黑衣老者义愤填膺,妖族既然不服管教,那就给他们一些颜色瞧瞧,灭灭他们的威风。
“哦,暗缷领主何出此言?”残影似乎对暗缷空的话很感兴趣,让张满皱纹的眼部,皱纹更深,那明显是在笑。
〔暗缷空:四大领主之一,脾气狂暴,不思后果,注定他的失败。〕
“魔帝,属下是想,妖族自侍猖獗,不归属也罢,竟妄道修仙,若留他们,任由其发展,对我魔界统一三界而言,是一大阻碍。所以,他们留之不得,应缴之。”
“嗯!”残影点点头,暗缷空说得也不无道理,如有一天,妖族临阵全都倒戈向着天界神族,那的确是个不小的威胁。
“暗缷领主此言差矣,这……”
“魉魅,难道你认为本领主所言有误吗?难道……”
〔魉魅:尸族之王,四小王之一。为残影之心腹。〕
“暗缷空?”残影冷眼对视,不再言语,他最不喜欢有人在这里大呼小叫,哪怕他先前说的话很有理。暗缷空也知趣的闭上嘴,残影喜怒无常他是见识过的,这次残影用冷眼相看,只是在做提醒罢了。如果他一个不高兴,恐怕空缷堡就准备换主是小,自己难逃厄运是大了。
残影渐渐收回凌厉的目光,而转向魉魅。“尸王,你认为此事该如何?”
“从古自今,妖族势力群庞大,个性张扬,但他们向来不素管教,独自为政。如能将其拉拢,为我所用,更是如虎添翼。”魉魅尾尾道来。的确,多一个盟友总归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得多。
“但现在的问题就是,他们不愿意归降!”残影将最后一句话加重语气。
“那是什么原因让他们不愿归降呢?”魉魅不答反问,在场所有人都若恍然大悟。也是,在他们一味的认为妖族不降,从来都没有想过,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他们不降。
“是玉帝所开条件的诱,惑!”说话的是一女子,眼神犀利,面若冰霜。
“素月领主所言不错,但是……”
〔素月:四大领主之一,也是唯一的女领主,谁也不知道在她冰冷的外表下面藏着怎样一颗炙热的心。〕
魉魅看向素月表示赞同,可一句“但是”又让所有人不明所以。“从玉帝颁下这项条例到现在,又有几个妖是真的被位列仙班了呢?除了三百年前的蛟龙成神,还有谁呢?”想当年,蛟龙修行千年,道行高深,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玉帝曾派四大天神都没将其降服,最后才将其封为龙神,位列仙班,居于深海之中。
魉魅的话完,所有人便已明白了所有,玉帝的这一条例只是一个缓兵之计而已,分散魔界的势力,然后想将其各个击破。可怜愚昧的妖族还在盲目无期的潜心修炼,被卖了还不知道。
“魉魅说得不错。所以,这妖族是杀之不得,更何况,妖族遍布之广,哪怕是一颗花草树木都可能是成精的,也根本杀不尽。”
“哦,银幽,你和鬼若米也这样认为吗?”残影看向下面另一对男女。
“的确,魉魅说得并不无道理。”被唤银幽的女子道。
〔银幽:四小王之一,邪灵族之王,残影之心腹。〕
“我们只需商讨对症下药的良策,便好。”被唤着鬼若米的轻俊男子也不反对。
〔鬼若米,四小王之一,鬼族之王,残影之心腹。〕
“那各位,有什么好的计策可施呢?”最后,残影还是将问题抛给下面那些人,这么多年来,为了心中那个宏大的夙愿,已经把他搞得疲惫不堪。时间折磨人,他要等的那天还在遥遥无期之中,心底唯一的圣地被自己封印在最深处。想扒开,却又怕那根弦牵得他不想继续那个夙愿。所以,他累了,倦了,疲惫了,连当年的那种破天的斗志都不复存在。等自己累了才知道,还有一堆吃饭的人,让他们去想吧。
“我们只需恩威并施,听说,妖王烟燎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物,相信他会明白的。”听了半天,镜易才说出了最后决定,对残影的忠诚让他不能有些许的马虎。
“镜易领主,你已经想好了最佳人选了吧!”残影面露微笑,在这么多人中,他最最满意的就是这个镜易领主了,如果说尸王魉魅,鬼王鬼若米,邪王银幽是他的心腹,那这个镜易领主就是他最亲近的人了。魔天从小就是由镜易带大的,他的忠诚不是用嘴巴说说而已的。
“是的,四小王之一,魔王魔天,便是最佳人选。”对于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弟子魔天,他从来都是引以自豪的,而且,这也是对魔天历练的一个机会。
“哈哈哈,真是知我者,莫如镜老师也!”残影大笑,这次妖族之行他正想让魔天前去。从来对魔天都只是按部就班的训练,少有实战经验,这次是一个好机会。而且,将来,他还要与天界对抗,光复魔界,完成自己准备千年之久的计划,这些历练也是必不可少的。
“那事情就这么决定了,魔天那儿,本帝自有安排。”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些人呆着这也没有必要了,都陆续离去。
“素月……”看着底下的人都渐渐离去,残影竟然觉得莫名的失落,不由自主的叫出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那个盘绕在心底最深处的圣土。
面若冷霜的素月闻言止步,心里有些小小的激动,希望能听到些什么惊世之语,可是,她还是失望了。
“那个,你帮我给假面领主带个话,这次魔天经过他的境内,希望他……”
“魔帝放心吧,素月定会把你的话带到,属下告退。”素月言罢已快步离开,在这个地方,只有不尽的伤痛和牵绊,所以,她不愿多待。
残影无奈的摇摇头,其实,他想说的并不是这句话,想表达也不是这个意思,可是,她不给他这个机会。亦或是,残影自己不给自己机会吧。





正文 第三章:崤月之悲
更新时间:2011-12-23 15:18:46 本章字数:3531

崤月之巅有一暗塔,名曰照月塔。寒月的光芒可以完全照亮这座暗塔,曾经,这里是魔界最温暖的地方,可现在,这里却空留余伤。皆叹年华亦老,人去也,春何在,春去也,人何在。再说,在冰冷的魔界,又何来春之一说。
残影一步一步的登上照月塔,空荡荡的内置,冰冷的石块木板,无不显示着月光照进这里的苍凉。当初,映着月光建造了这座照月塔,为的不过是映忖那个如月般的女子——素月。可是,现在,景物依旧,早已人去楼空。
“素月,我依旧不懂你。”残影暗想。当初,他与素月在此,神仙眷吕也不过如此。可直到有一天,素月发现,他骗了她,他还做了一件无法弥补的错事,竟让她负气而去,这一去,就是五百年。期间,素月知道他的计划,也加入了他的计划,从此,他们咫尺相隔,却更如天涯之距。陌生了,他和她终归是陌生了,她再也不会原谅他了,离开照月塔,造就了另一座冷月阁。那里火光满天,可是,那里除了火光就没其它光线了,连一丝月光都没有,故曰冷月。
现在的这里,原本那些千丝万缕的关系都变得模糊不清,这里,只能是回忆,而且,只是他一个人的回忆。残影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辉宏雄霸一生,却落得跟心爱的女人以主仆的方式见面。明明他们都爱着对方,却又有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天意弄人吧,连魔都逃不开。
魔天跟着残影的脚步,亦走向照月塔的顶端。看着自己父王那落寞的背影,魔天竟莫名的感觉到了来自崤月之巅,照月塔里传来的伤感。从小,就听父王说,这里是他为心爱女人所建的,可是,自他有意识以来,映像中就没有关于自己娘亲的记忆。对于自己娘亲的事,他父王从来都是只字不提,时间久了,习惯了,也就不吵不闹了不再问了。毕竟,问了也没结果,所以,妖音便成为他人生映像中的第一个女子。
偶然的进入到照月塔,魔天才想起,在很久以前,这里住着一个女子,一个让父王倾尽一生,霸业无成心先老的神秘女子,也许,那就是自己没有任何记忆的母后。
终于,在无尽的沉默之中,残影已到至塔顶,月光洒满全身。塔依然是当初的塔,月也还是旧时的月,只是,塔和月都变得寂寞冰冷了。难道站在巅峰,就注定孤独,就像这月,这塔。
“素月……”残影才恍然明白,人已非惜,还寻旧梦,已是水中捞月。
“父王,你叫孩儿来是因为……”随着残影的脚步,魔天也到至塔顶。至于这次上这的原因,他早已听闻。只是,他依旧不明白,三界都归于魔统,对雄心勃勃的父王而言,到底有何壮志。
“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残影并不去看魔天,也许,他也根本不想看魔天。因为,魔天便是那个永远也无法弥补的错事,那个让他失去至亲至爱的错误。
“嗯,孩儿已经明白!”魔天一直就能感觉到,自己的父王似乎不太喜欢自己。
从小到大,他们基本没有面对面的交谈过,就算是自己知道父王计划那天,都是镜老师告诉他的。也许,父王希望我在逆境中成长得更加壮大吧,父王是爱自己的,他已经很孤单了,相信他的爱。魔天从小就这样安慰自己,可是,随着自己渐渐长大,那种直觉却越来越明显,甚至可以清晰感觉到,残影对他的排斥。
以前,在四大领主,四小王和其他一些人议事之时,自己未到,残影并不责怪,便以为这是放纵的爱。当他长大时,看到,一个鬼族小王因议事迟到,竟被残影将其废掉,重立新王。
才知道残影是不想看到他,才不去责怪他,他不解,不明白,但他不闹,也不闹别扭,只是更加努力的做残影交代的事。可是,不论他把事情办的多么完美,或是多么不堪,残影从来都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笑,或者不满的怒斥,甚至连多余的言语都没有。这时,魔天才发现,残影到底有多么不喜欢他。
于是,年少的寂寞只有向着一波又一波的离魂水,只能将所有的美好都幻想在离魂河的另一边,和离魂河上的那个人生映像中的第一个女子。于是,原本就向往光明的他,更是无法自拔的爱上那种无形的被阳光包围的感觉。
“明白,就好。”残影似乎并不想多说哪怕是一个字,他怕说得越多,就对自己的这个儿子产生更多哪怕是一丝的好感,就会磨灭对素月的愧疚,那种罪恶就更深。素月已经不会原谅他了,他怕最后连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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