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剑京华》第22/240页
女骑士突然飞跃而起,在小姐的坐骑旁飘落,恰好抱住了小姐向下栽的身躯,反应之快无与伦比。
“哎呀……”左面一名女骑士,也惊叫著跃落抓住了小姐的坐骑:“春兰姐,小姐怎么啦?”
“不好,到林子里看看再说,好像中暑。”女骑士春兰抱住眼珠子翻白的小姐,三脚两步冲入路右的树林。
这里已是平缓的山坡,禁伐区的树林修整得可以在内行走,树下的枯叶小草相当乾净清爽。
用披风作褥,在林缘把小姐放下,小姐已毫无反应,简直就是一个死人,只差口中一口气还可证明是活的,手脚软绵绵表示不曾僵硬。
“小姐,小姐请你醒醒……”春兰急得泪下如泉,一手轻拍小姐的脸颊,一手惶恐地解小姐的荷包取物,愈慌愈不易找出荷包内需要的东西,乾脆把所有的物品倾出。
安顿三匹坐骑的女骑士,目光突然落在不远处从林中钻出的褴褛老人身上。
“春兰姐,用水囊先灌行军散。”女骑士盯著褴褛老人,话却是向春兰说的。
中暑,服行军散颇为有效。
天气不算太热,巳牌时光怎么可能中暑?
骑在马上衣衫柔薄,有遮阳帽不受日晒,平时练武人讲究苦练寒暑不侵,这时中暑未免太娇弱了吧?
小姐仍在冒冷汗,未施脂粉的面庞呈现苍白色,绝不是中暑,中暑的人脸红无汗,很可能是小姐的神智并没有完全昏迷,急得冒冷汗,只是生理功能出了失控的障碍,神智仍可感受到心灵的冲击。
“你们有人病了?让老汉看看。”褴褛老人点著黄竹打狗棍蹒跚地走近,老眼眯成一条缝,说话有气无力:“老汉知道急救,捏人中拍脸颊是不行的。”
“老伯,这附近可有大户人家?”春兰正拾起一瓶行军散,一面接过同伴递来的水葫芦一面问;“大户人家才可能有郎中,这里……”
“放心啦,先让老汉看看再说。哦!不是中暑,冲了煞,没错,冲煞。”老汉摇头说:“这一带山坡不乾净,早些年杀死了成千上万的人,冤鬼比雨花台少不了多少,所以经常闹妖魅……”
大姑娘躺在树下,身材完美躺著依然玲珑透凸,十分养眼,好在观看的是入土大半的老人,不需顾虑风化礼教问题。
“胡说!你走开。”春兰不悦地叱喝,大概她不相信撞邪冲煞一类荒诞鬼话:“秋菊妹,帮着扶起小姐,给小姐灌水吞药。”
“不听老人言,倒楣在眼前,呵呵呵……”褴褛老人在一旁轻顿著打狗棍怪笑,半闭的老眼张开了,幻发出阴森诡异的光芒:“北固山至江边一带,是孤魂怨鬼的猎食场,被缠上的人,这辈子算是……”
蹲在一旁扶起小姐上身的秋菊,一听口气不对,老人说话不再有气无力,完全变了一个人。
她猛地抬头,接触到老人阴森诡异的目光,脸色一变,警觉地重新放平小姐的身躯,豹子般蹦跳而起。
“呵呵呵……倒也……”老人怪笑疾退丈外。
砰匍一声大震,扑出的秋菊摔倒在地。
正打算灌水喂药的春兰,也丢了水葫芦和药散,仆伏在小姐身上。
“老……鬼……你……”秋菊手脚略一抽搐便失去了活动能力,声音模糊得几不可闻。
她摔倒时冲势甚猛,惯性将她的身躯滚动面孔向上,恰好可看到身旁伸手可及的老人,老人的狞笑令她心胆俱寒。
“老夫是怨鬼,怨鬼冯翔,江南七鬼之一,酒色财气皆有特殊嗜好的魔鬼。”老人俯身揪住她的衣领,在揪住衣领之前已用力地抓了她的乳峰一把,一手挟棍一手拖人,往林深处拖曳。
入林十余步,便不怕大道上行走的人看到了。
将人丢下,再打算抱小姐和春兰,刚转过身,眼角看到人影,也看到有物光临脸部,是大拳头。
一声暴响,左颊挨了一记重击,眼前星斗满天,向后暴退。总算反应超人,急抬打狗棍封架。
握棍上抬的手一震,五指如裂,棍脱手换了主人,同时右颊叭一声挨了一耳光。
“呃……”怨鬼厉叫,不管东南西北,撒腿狂奔,眼前已难以见物,只能向有光处飞逃,脚下一虚,向前冲到,感到腰间一震,腰袋被夺走了。
千紧万紧,保命要紧,生死关头突生神力,爬起发狂般飞遁。
赶走怨鬼冯翔的人是李季玉,以青巾蒙住口鼻。
他弄不清双方的过节,也不想暴露本来面目,更不想伤人杀人,下手有分寸,一拳一掌略施小惩,见好即收。
“那位姑娘的右胯后侧,中了一枚两寸长的小针,针淬有令人软麻僵化经脉,不能发声求救的毒药。”他丢下打狗棍在小姐身畔,放下拖回的秋菊:“你们让老鬼近身,又中了他的降龙散浑身脱力。针藏在打狗棍内,打狗棍是暗算人的弩筒。解药在袋内。你们相当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