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蚀骨,总裁的野蛮妻》第215/221页


  陈辛双手局促的交握在一起,看着床上的楚定天,“我还是去叫你爷爷他们上来。”说着就拉开房门准备出去。
  “妈!”楚定天虚弱着最大的声音叫了一声陈辛,从三岁开始就再也称呼过陈辛为‘妈’,一直都是‘母亲’、‘母亲’的叫,这一声妈意味着楚定天完全把自己当做一个需要母亲疼爱的儿子,“没找到?还是……还是……”一直都不觉得这两个字会这么难以开口,难到他再三酝酿,还是不能脱口而出。
  “定天……”陈辛看着床上虚弱的楚定天,“阿念……阿念……”说着陈辛小心的擦拭了一下眼角,话哽咽在喉间说不出口。
  “我不信!”楚定天一口否决,不知道是在骗自己还是在骗其他人。
  说着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吓得陈辛花容失色,“定天,定天……”
  经历过刚刚摔在地上的经历,楚定天这次换了一只脚,他的记忆中当时只有一只脚受伤,陈辛扶着楚定天,拉住想要出去的楚定天,“定天,你的腿还没好,你难呢过去哪儿?再说阿念已经不在了……”
  阿念已经不在了,醒来第一次有人这么赤luo又直白的告诉他阿念不在了,心中紧绷的那根弦在瞬间扯断,脑袋一片空白,脚步滞愣了半秒钟。然后又不顾一切的往外冲。
  陈辛始终只是个女人,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去拉住楚定天,被楚定天一甩就甩掉了。只能任由着楚定天糟蹋自己。
  脑袋一片空白的楚定天,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去找秦念。
  手刚刚搭上门把手上,门就被从外面打开,楚定辰和楚兴夘出现在门口,还有弯弯,小丫头脸上没有一点笑容。
  “你去哪儿?”楚兴夘拄着拐杖,满头的白发,显而易见的威严。
  楚定天看了眼苍老二楼许多的楚兴夘,紧闭着薄唇没说胡啊,只是脚下的步子迈着朝外走去。
  楚兴夘见楚定天不说话,用拐杖捶打了几下地面,“我问你去哪儿?”比起刚刚,这次的语气更加的严肃。
  楚定辰看着爷爷极为严肃的表情,拉住朝外走的楚定天,看着楚定天无神的双眼,摇了摇头。
  视线落在楚定辰的手上,“去找阿念。”
  “啪”楚兴夘一个转身一巴掌打在楚定天的脸上。
  “父亲!”吓得陈辛捂着嘴巴,双眼惊恐的瞪大看着楚兴夘,求情的喊了一声。
  一巴掌下来,苍白的脸上瞬间就起了无根红印,楚定天丝毫没有感觉。
  “阿念不在了!”楚兴夘毫不留情的揭露血淋淋的现实,“你在床上躺了多久,就找了多久,没日没夜的在回湾找了三个星期……”楚兴夘说着说着声音都变小了,嗓音变得哽咽,眼角湿润,一双手垂在身侧抖个不停。
  楚定天面无表情的听着,嘴皮泛白,脸上除了那五根红色的指印就没什么血色了,一双眼睛落魄得像是被人抛弃的孩童,绝望到恐惧。
  楚兴夘不想在楚定天才醒的时候去谈论这件事,看着楚定天突然别开眼睛,“你昏迷的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辰儿在处理公司和云门的事情,现在你醒了,就自己去。不然楚家就这样……”
  楚定天,“爷爷,都找了吗?港城三面环海。阿念那么瘦,说不定被冲到那片沙滩上被人救了都不知道……”一双眼睛暗淡无光。
  楚兴夘无力的闭上苍老的眼睛,长吁了一口气,“定天,你能想到的,我们都想到了。”
  “尸体呢?”死要见人活要见尸这不是老话吗?他也信,说自我安慰也好,自欺欺人也罢。
  “没找到。”楚定辰说,没日没夜的打捞了三周,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找到,起初他们都是这样想的,但是眼看着冬天都要过完了,也没有找到,甚至开出天价寻人,也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
  楚定天一边在瑞士做康复,一边派人去找秦念。
  柳树出了新芽,冬天过完了。楚定天背着楚兴夘偷偷回国,调动云门所有的势力去找,甚至借着孙仲勋的势力在全国上下寻人。
  找遍了神舟各地,却终究没有结果。迎来了夏日的暴雨,送走秋天最后一片落叶,港城下了雪。算是奇迹,但是奇迹并没有发生在秦念身上。
  一年多过去了,秦念始终没有影踪。倒是邵承宇忽然成了楚国望的儿子,楚家第三子,办了个认祖归宗的仪式。然后接替楚定天在云门的职务,成了云门的门主。楚定辰则撒手不管云门和楚式的事,带着小宝出国,在大洋那头和一个洋妞结了婚。
  第二年,一交春,楚定天就去发廊剪了寸头,留着令人捉摸不透的一字胡。以前不喜欢穿正装,但是现在时时刻刻的穿着一板一眼的西装,话没有以前多了,应酬也是草草了事。
  坊间传言,楚二少满世界找楚太太,无果。似乎得了心理疾病,还是晚期的。楚定天对于这样的传闻都付之一笑。
  楚二少像去年一样,按照上班下班找楚太太的节奏,平淡无奇的度过了半年,那天港城夏天最后一场雨之后,楚家迎来了一位稀客——骆凌恒。
  楚定天回去的时候,冯妈正在招呼骆凌恒,楚兴夘也在一旁陪着。
  楚定天打了招呼,就要上楼。
  “站住!”楚兴夘厉声呵斥了楚定天一声。
  楚定天站住,朝骆凌恒和楚兴夘走过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喝了。麻烦爷爷帮我招呼一下骆先生。”说完就朝楼上走去。
  “二少爷,我是来谈弯弯的事情的。”骆凌恒站了起来,看着楚定天立在楼梯口的背脊明显的一僵。
  扯了扯领带,转身看着骆凌恒,“你什么意思?”
  “弯弯是黎秀的女儿,也就是黎老爷子的外孙女。”
  两年来没有起伏的脸色,终于是起了变化,看着骆凌恒,“凭你一句话?”
  “信不信由你,我只是来打个招呼,黎秀下周来接弯弯回京城。”
  楚定天一脚踢在面前的楼梯上,然后看着楚兴夘,“爷爷是不是我作恶太多?”
  楚兴夘,“……”看着这样的孙子不由得觉得心痛,两年了,一直过得浑浑噩噩,脾气阴沉难定。
  楚定天自嘲的笑了笑,“肯定是我作恶太多。”
  “不然为何一个都留不住。”
  当初从瑞士回国后没多久,就听说秦念坠海时已经怀孕,听到这个消息他把自己一个人关在盛世华庭喝了一周的闷酒。
  楚定天征求了弯弯的意见,弯弯不想再留在港城,理由:一看到楚定天这张脸,就会想到她走了的妈咪。
  楚定天没留,因为弯弯说得对,要不是他,那个女人还会在这个世上好好的。
  弯弯去了京城,楚定天每周都会去看,两个月后,再去的时候,听黎家的佣人说,出国念书去了。后来楚定天没再去过港城。
  初冬的时候,水上乐园完工,楚定天给水上乐园命名“思念”,一直没有对外开放。
  春天是结婚的好时机,不冷不热,百花盛开。
  楚定天孑然一身参加了邵承宇的婚礼。新娘是失踪两年的向可暖,向可暖的脚一直没好,走路始终有点瑕疵,不过在婚纱的裙摆下,倒是看不出来什么。
  楚定天拉着邵承宇喝酒,酒过三巡,向可暖来找人。
  向可暖已经换下婚纱穿了一件大红色的旗袍,裙摆开到大腿根,喝了点酒,脸被薰成酡红色。
  “不早了。”拉着喝得昏天黑地的邵承宇就要回去。向可暖又怀了二胎,浑身都透露着母性光辉。
  楚定辰喝着闷酒,视线在向可暖身上流转,被喝得二晕二晕的楚定天一巴掌打在手上,“看什么看?要看自己娶去。”说着就搂着向可暖晕头转向的离开。
  向可暖嗔了一眼邵承宇,看着喝得不省人事的楚定天,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歉疚的道,“不好意思二哥,他一喝多就是这样,脑子进水。”
  楚定天虚眯着眼睛,看着向可暖,说邵承宇的时候,语气不悦,但是眼睛里可是不舍,手邵承宇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向可暖的身上,向可暖也不恼,一心搂着邵承宇的腰,生怕他一个站不稳就摔倒。
  “了解。”楚定天喝了一口酒,摆了摆手,“他是什么德行,我还是了解几分。”说完就起身离开。
  那晚之后,楚定天把楚式的重任交给邵承宇,然后开车去了内蒙古。
  听江南说,她把三只送回草原了,还在这里呆了一个月。
  一路上,都是按照江南指引的,在秦念经过的每一条路,每一个旅店停留。去了收养二哈的牧民处。
  二哈不喜他,一见他就咬牙切齿的,看来他作为一个丈夫做得真的很失败。牧民收留了一个月,睡的是秦念那一个月睡得卧铺,夜深人静的时候,楚定天终于流了四年来第一滴眼泪。
  一个月之后,去了秦念当初留学的学校,刚好碰到学校校庆,在走廊上遇到了韩雅心,四年的蜕变,韩雅心比起当年成熟了好多。
  手上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上一次见面还是四年前,孙仲勋要他娶她,之后再也没见到过,听顾瑾琰说韩雅心出国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韩雅歌坐了牢。之后关于韩家的事就再也没听过了。
  “好久不见,二哥。”还是韩雅心率先打招呼,然后蹲下捏了捏男孩的脸蛋,,“Sweety,叫叔叔。”
  小男孩似乎不喜欢韩雅心的称呼,但是却不表现出来,怯生生的叫了一声,“叔叔。”
  楚定天笑了笑,“你儿子很乖。”
  “爹地!”小男孩突然叫了一声,甩开韩雅心的手,激动的朝楚定天身后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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