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满轩尼诗》第24/38页


  “那就不要想。”聂峰凑过去亲她一下,按着她重新枕回自己腿上。陈与非的长发撩到一边,被他松松地握在手里,五指在发丝间滑动,“别光说我,你呢,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老样子。上班,下班,想你。”
  聂峰笑意深深:“表现这么好,我该怎么奖励你?”
  “回去以后你弹琴给我听。”
  “好的。”
  “还弹那首曲子。”
  “行。”
  “弹一百遍。”
  聂峰失笑:“只要你不嫌烦。”
  “你的事我才不会嫌烦。”
  “真的?”
  “嗯,真的。”
  聂峰猛地翻转身体把陈与非压在身下,嘻笑着俯下头去:“那我们就再来一次!”
  第二天回南京聂峰提出让他开的车,陈与非松了口气,忙不迭地把钥匙交给他,放低座位,盖着他的外套睡了一路,睁开眼已经到了南京收费站。不进中山门,沿着城墙右拐,浓密林荫道上行驶几分钟之后就到了聂峰家。
  陈与非累坏了,进了家门二话不说跑上床继续睡,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聂峰搂着她也躺了一会儿,她习惯性地紧紧偎着他,摸索着握住他的手。
  是梦吧,梦里有个和他一样低沉醇厚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听不清,唯一被耳朵抓住的是一声叹息。陈与非睁开迷蒙的眼睛,眼前的聂峰不太清晰,他笑着拍拍她的脸颊,亲了下她的眉心:“睡吧。”
  陈与非立刻闭上眼睛睡着。等到她呼吸缓慢平稳,身体也一动不动,聂峰才小心地抽出自己的手,坐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嘴里发干发苦,有点气闷,陈与非怕冷,所以空调温度调得高。她睡相不老实,盖得好端端的被子,才睡熟没一会儿就东扯西歪。共枕到天亮的那些夜里,为了自己宝贵的睡眠,他不得不用腿夹压着她,免得被她打扰得太厉害。
  聂峰把被子重新给她盖好,手在陈与非的脸颊边顿了顿,又收回来。
  她睡着的时候,嘴角还带着笑。

  第 21 章

  第二十一章
  一切都平静地继续着。
  聂峰重新把所有精力投入到工作中。他是个好强的男人,虽然事业走到这一步不可避免仰赖了父辈的福荫,但他在所有可能的情况下他都尽量依靠自己的力量战胜一个又一个困难。
  他这间房地产公司所有运作的资金并不是象外界想象的那样,全部来自于父亲的支持。经过事先精心的筹算后,在企业能承担的范围内,他向银行借了大笔款项。贷款压力的巨大对一个房地产开发企业来说不言而喻,房产市场的变幻莫测也促使所有象聂峰这样的商人都想尽量缩短建设期,早日上市销售。
  想要快,势必得忙。忙得天昏地暗四脚朝天。陈与非肯定不会埋怨他因为工作而对她的冷落,只是心里不免有点遗憾,段家那边始终是两个人不知该怎么解决的难题,她总是无法象个真正的女朋友那样时时刻刻关心他、体贴他。甚至于在实在推却不掉的段家亲友团聚时刻里,也得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掩饰自己的爱意、躲避他火热的双眼。
  年纪轻轻的吉雪飞果然爱上了那个大她十岁的男人,并且急不可耐地把陈与非约出去,把她当成第一个通知到的家长。出乎陈与非的意料,这个男人并不是和她身家相当的富家公子,而只是一名警察,在某区公安局里担任一个小小的领导职务,父母都是再普通不过的职工,家里一无钱二无权,据说每回约会,该警察都是骑自行车前往。
  陈与非眉头微皱:“你怎么认识他的?”
  吉雪飞讪笑半天:“我告诉你,你可不准告诉别人,包括段云飞!”
  “我不告诉他。”
  “保证啊!”
  陈与非笑:“保证保证!”
  吉雪飞笑得眯起眼睛。原来吉大小姐与这位名为安良的警察结识于一次感人肺腑的警民合作。吉雪飞闲来没事找事干,某天一觉睡到中午一点,刷完牙洗完脸刚在街上闲逛了没五分钟,就看见一个人在前头跑另一个人在后头追,也不知道她是睡太多了还是饿得有点头晕,以为人家是在抓小偷,莫名其妙兴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豪情,仗着和陈与非一起去练过三天自由搏击,上去就是一拳一腿。哪晓得前面死命奔逃的那位并不是窃贼,而是穷凶极恶的毒贩,毒品交易时警察突然出现,他手执利刃刺伤了一名警察后疯狂逃窜,吉雪飞这样的三脚鸡功夫挡在他面前根本就是找死。
  就在吉大小姐看见匪徒手里那边沾着血的匕首时,她的神智也飘离大脑,打出去的拳脚无力收回,愣愣地看着自己往刀口上撞去。
  幸好安良警官及时赶到,一把攥住匪徒扭打起来,制服匪徒的同时也受了轻伤。安良身上的血溅在吉雪飞脸上手上,连杀鸡都没见过的大小姐惊叫当场,随后赶来的警察以为她也受了伤,送到医院检查,血迹擦干后,发现身上一根毛也没有少。
  吉雪飞说得摇头晃脑,陈与非听得冷汗直流:“你胆子也太大了,你怎么敢的!”
  “看吧,我就知道肯定不能告诉家里人,连你都这种反应,要我妈,直接心脏病发作抬医院得了!”吉雪飞舀一大勺冰淇淋塞进嘴里。
  陈与非拍拍胸口:“下次可要当心点儿,再有这种事,找根棍子砖头什么的砸一下也就行了,你还自由搏击呢,你每回到健身房是去搏击啊还是去看帅哥?”
  “冲动是魔鬼啊,我后来想想也挺怕。”吉雪飞傻笑,“不过再一想还是值得的,不然怎么遇得见我家安良。活活活,安良,除暴安良,你说他是不是天生就当警察的命!”
  陈与非摇头笑:“是不是一见他勇斗匪徒的英姿,你就拜倒在他的警裤下了?”
  “哪儿啊,哪有心思拜倒,我吓得两眼冒金花差点尿裤子,连当时是谁救的我都不知道。”
  “那后来怎么和他好上了?”
  “这不是在医院检查的时候,我和他在一间急诊室嘛。他中了一刀,不深,光个膀子包扎。我一看,妈妈的咪啊,这么好的身材我要是放过了还配当人吗,就,嘿嘿,去勾搭了!”
  “就,勾搭上了?”
  “哪有这么简单,费老鼻子劲了。”
  “哦?那个安警官什么样子啊,有这么大魅力?”
  “一个人做事,在动手之前,当然要详慎考虑;但是计划或方针已定之后,就要认定目标前进,不可再有迟疑不决的态度,这就是坚毅的态度!”
  吉雪飞说得煞有其事,陈与非笑得差点把奶茶喷出来:“天哪,我对安警官开始向往了,居然把你改造成这样!”
  “可不是他的功劳!什么话你抄一千遍以后保证一辈子也忘不了。这是我爸罚我的,叫什么邹韬奋的,坚毅就坚毅吧,非扯成这么长一句!”
  “没白抄,这不,用上了吧!”
  “我这辈子就坚毅了这么一回,看来我老爸还是很有远见的,知道他姑娘关键时刻不会掉链子!”
  吉雪飞喜气洋洋地从包里拿出照的大头帖给陈与非看,厚厚一大撂贴纸,都是没有裁剪过的整张,大大小小的照片上全是两人合影。看得出来这位安良警官对这种小丫头片子的乐趣不怎么投入,只有吉雪飞一个人嘻笑鬼脸,不亦乐乎。
  平心而论,安良长的一般,不过他的脸上有种让人很信服的安全感,陈与非抬头看看满脸乐开花的吉雪飞,由衷代她高兴:“真喜欢上他?”
  吉雪飞点头,摩挲着贴纸,唇角弯起:“喜欢得不行!”
  吉雪飞无邪单纯,但也知道以安良的家庭条件和工作,想让家里人接受他,有点难。不过也许因为年轻,她并没有把这种困难想得太严重,绝大多数时候,她眼里看到的只有光明的未来。
  陈与非和吉雪飞聊了整整一个下午,又陪着她逛街,照老样子买上一大堆衣服鞋子。安良周末也要值班,下班时间快到时,吉大小姐在商场更衣室里换上一身新,又青春又美丽地去约会,把一堆东西丢给陈与非,说了改天到她家去拿。
  陈与非开着自己的车回家,途中接到聂峰的一个电话,几句火热情话说得她差点闯红灯,不得不赶紧收线,专心驾驶。
  吉雪飞是个性情开朗的女孩,长相漂亮,身材十分好,且很善于将自己的本钱展现出来,她买的衣服都是陈与非不怎么好意思穿出去的。回到家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一件件把刚才一起买的衣服拿出来看看,对一件几乎透明的丝质性感睡衣十分艳羡。
  这是吉雪飞在即将到达的二十三周岁生日之夜将要披挂上阵的战袍。用她的话说,牛牵到北京还是头牛,她花招百出地勾引到现在,姓安的那厮虽然已经口头承认她是女朋友,但到现在还没有除亲吻外的进一步举动,这实在是对她自信的严重打击。二十三岁就是国家规定的晚婚年龄了,看他到时候还用什么借口拒绝。
  这件睡衣是淡淡的粉红色,样式十分简单,功能也只有一样,就是透露。陈与非站在镜子前往自己身上比了比,脑子里浮想连翩,一个人傻笑不止。
  前段时间休息了几天,陈与非又连着加了几个晚上的班,把积攒的工作完成。聂峰又出差去了,参加在香港举办的一个房地产论坛。以他现在这间公司的规模根本没有被邀请的资格,多亏以前读硕士时候的同学是论坛召集的主办方工作人员,这才拿到一张入场券,得到这个难得的学习机会。
  陈与非学校毕业以后就只有一间公司的就职经验,制造企业就是工序复杂点,其实运作起来比起房地产开发企业来说,涉及到的方面要简单许多。陈与非有时候和段云飞、杜尚文他们闲聊,三个人对聂峰这种凡事亲历亲为的谨慎态度十分钦佩。
  “要不怎么是我们家聂老大呢!”段云飞笑,“他从小就这样,特别好强,什么都要做到最好。就是挑女朋友的眼光惨点儿,怎么看上你了!”
  陈与非坐在沙发上踢他一脚,手里翻看着几份房产宣传材料。妈妈陆曼又要置产了,这回她联合了杜尚文的父母,要给陈与非和杜尚文买婚房。既是婚房,自然就要听听小两口的意见。陆曼和杜妈妈两个人已经做完了第一轮筛选工作,把符合条件的几个楼盘资料用快件寄过来,让陈与非和杜尚文亲自筛选第二轮。
  陈与非一边看一边点头:“这个套型不错,阳台够大。这也不错,其实买房子有没有贮藏室很重要!三个卫生间?用不着吧。这个太夸张,我们两个人,用得着这么大吗,要么你住楼下我住楼下,也不错,哈哈!”杜尚文凑在她身边,伸着头和她一起看,指指点点,笑笑谈谈,不象在挑自己的房子,倒象是在看别人的热闹。
  段云飞到冰箱里拿来陈与非要吃的酸奶,插上吸管递给她:“笑,再笑。我那儿还有一撂呢,比你看的这个多,看完了一块儿笑。”
  陈与非抬起头,突发奇想:“要么,我先和你结婚,再离婚和尚文结婚,再离婚。到时候离婚协议你们把房子都给我,我卖了套现,分你们一半,怎么样!”
  杜尚文往她脑门上弹一下:“不怎么样!”
  “那要怎么办?现在两边都催得那么紧。”陈与非放下手里的资料,两只手抱着胸,窝在沙发里。段云飞交握双手,勉强笑笑:“实在不行,那一半我们也不要了,都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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