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满轩尼诗》第26/38页
“该不会就她上次问我那个吧!”
陈与非笑:“正是。”
吃过晚饭回到聂峰家,陈与非把这几天的事情向他汇报一遍,重点有两件,一是吉雪飞的警察男友,二当然就是MBA女士。
聂峰不以为意,和陈与非并坐在沙发上,翻看从信箱里拿出来的信函和广告,一边听她说着,一边嗯着回答。撕开一个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看起来。
陈与非看他没什么反应,凑过去加了一句:“那个MBA,长得可漂亮了!”
“有多漂亮?比你还漂亮?”
“比我漂亮多了!”
“哦!”聂峰放下手里的信,兴致勃勃抬起头看着她,“那我倒是要去见一面,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你说呢!”
陈与非眨眨眼,他随即大笑着搂住她:“傻呢,我闻闻,怎么酸溜溜的?”
“那你妈妈要是非让你去,怎么办?”
聂峰轻轻挠挠她的鼻尖:“据不完全统计,这应该是我妈和我姨给我物色的第二十六位相亲对象,之前二十五回,每回我妈都是非让我去,每回也都不了了之。放心,我有的是办法让那个MBA知难而退,行了吧,小醋坛子!”
聂峰显然低估了妈妈和大姨从之前二十几次失败中总结出的经验和教训,这一次她们采取了绝然不同的手段的策略,不再让两个相亲的人单独相处,防止聂峰故意做出什么举动把人家女孩吓走。而是在一次庆祝段云飞父亲新近取得某国际性学术奖项的宴会上,突然袭击式地把MBA小姐邀请了来。
周末的中午,宴会在东郊一个高尔夫会所举行,参加者除了家里亲戚朋友,还有段云飞父亲的几位学生,小宴会厅里摆了三桌,按辈份分别坐好,MBA小姐和她的双胞胎博士姐姐一起,被塞进了小辈们这一桌,恰恰好,就坐在聂峰身边。
长的漂亮的女孩子总是引人注意,更何况一下子来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姐妹俩很大方,很快和周围人融洽交谈起来,女博士知道今天的使命,话里话外把妹妹身上的闪光点全部百分之一百二十地彰显出来。
段云飞在桌子下面握了握陈与非的手,她回报以一个贴心的微笑,坐在旁边的吉雪飞立刻过来挤眉弄眼:“甜蜜的哈!”
陈与非笑而不答,不停地伸筷子夹菜吃。聂峰就坐在她正对面,MBA小姐丝毫不掩饰对他的欣赏,一直主动地跟他攀谈,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聂峰表现得很礼貌很绅士,偶尔看向陈与非时,眼睛里全是无奈。
一吃完饭,聂峰的妈妈立刻安排他陪着MBA小姐去打高尔夫球,来赴宴的客人有兴致的也下去打几杆,段云飞和父亲一起送走部分客人后,找到了和吉雪飞一起坐着闲聊的陈与非。
段云飞揉揉吉雪飞的头:“你怎么不下去打球?”
“怎么?当我电灯泡是吧!我偏不走!”
段云飞笑着坐下,揶揄地用手肘碰碰陈与非,被她一个白眼翻回来。几句话后,没有心眼的吉雪飞便被段云飞找个借口支开,他拍拍陈与非的肩膀:“好了好了,看你的脸,再拉就比冬瓜还长了,完完全全就是个怨妇。聂老大也是没办法,你别坐在这儿吃干醋了好不好?”
陈与非用手拍拍脸:“没有那么明显吧!”
“瞎子也要看出来了!”
她笑笑,叹口气。段云飞揽住她肩膀:“对不起非非,为了尚文和我,让你一直这么掩掩藏藏。”
陈与非把脸转向绿色的球场,或远或近,三三两两分布着打球的人。空气里全是青草的香气,阳光不很强烈,是个宜人的秋日。
她握住段云飞搭在她肩头的手,视线在远处游离:“云飞,如果我说,我到现在对他还不是很有信心,你会不会笑话我?”
“非非!”
“那么多年的感情,是不是短短几个月就可以被别人取代?我应该还没有那样大的魅力吧。”
段云飞扳过陈与非的肩膀,审视地看着她。第一次见她是在上海,杜尚文学校旁边的小饭店里。坐在高谈阔论的男朋友旁边,她睁着大大的眼睛始终面带微笑,温柔又亲切,这些年来她也一直用她的温柔保护着两个胆怯的爱人。比起还在上大学时的她,现在的陈与非化妆精致的脸还是一样漂亮,但不知什么时候,却多了几分倦意。
“我见过傻的,没见过你这么傻的!”段云飞捧住陈与非的脸,“非非,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真的,你是我见过最有魅力的女人,没人能比得过你!那什么MBA,咱不理她!”
陈与非失笑,眼眶情不自禁湿润:“胡扯吧你就!”
第 23 章
第二十三章
聂峰没能象他说的那样,有的是办法让MBA小姐知难而退,但却有的是办法让陈与非身上淡淡的酸味迅速消褪。从车库走到楼上书房这短短的一小段路之后,陈与非脸色绯红地被他抱在怀里,眼睛里已经醉意晕染,嘴角也控制不住地弯起来。
“你个丫头,怎么比吉雪飞还蛮不讲理,嗯?”聂峰张开大手往陈与非屁股上用力一拍,她笑叫地掐他的腰:“谁蛮不讲理?谁啊?”
“昨晚上没治好你是不是?”身体突然离地,陈与非尖叫着被扛上聂峰的肩膀,走进卧室重重扔在床上。床太松软,身体弹跳的时候,她一不留神咬到嘴唇,痛得哎哟一声眼眶里全是眼泪,捂着嘴半天说不出话。
聂峰笑得不行,趴在她身边拨开她的手检视嘴唇:“哟,想吃肉了是不是?想吃肉说啊,哥哥给你买!”
陈与非泪汪汪的眼睛瞪着他:“心怎么这么狠,还笑!”
“郎心如铁,你不知道?”
陈与非眉梢一挑,泪水又往上涌,终于超过眼眶能够承载的极限,慢慢溢成两行。她歪歪头,把眼泪擦在两边床单上,轻抚着嘴唇坐起来,走到洗手间里去看,咬得挺厉害,深深的牙印,已经微微肿起。
聂峰给她找出点药膏来抺上,药味很熏人,陈与非抿抿嘴唇,让上下两片嘴唇上全沾满药膏,随即拉过聂峰来用力吻住,辗转倔强,呛得聂峰呵呵笑着直躲。结果两个人都用力刷了两遍牙,还觉得挺不舒服。
中午吃的多,晚饭钟点,陈与非一点不饿,聂峰打电话叫外卖送了只披萨,两个人坐在餐桌边吃,陈与非看着客厅里的电视机,随便调的台,正在放动画片《海绵宝宝》,很好玩,调得她直笑。聂峰边吃边看报纸,好笑地看看她,摇头:“孩子似的。”
吃过饭出去散步,沿着玄武湖边慢慢地走,看看远处开阔的湖面,和台城上古旧的城墙。落日余晖未尽,天边归鸟投林。风吹着陈与非的头发,她轻舔嘴唇,咬过的地方,还在疼。
“聂峰。”站在比他背后高一级的台阶上,双臂从他腋下伸到身前搂住他,头枕在他肩头,陈与非的头轻轻地、一下一下触撞他的头,“如果我是你妈妈介绍的相亲对象,你还会不会喜欢我?”
“不知道,也许不会。”
“你说,喜欢这种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本来都是陌生人,为什么会喜欢这个,不喜欢那个?”
“呵呵,你们女生不都说这个叫缘份。”
“那你们男生呢?怎么解释这个的?”
“男生根本不会想到要解释,喜欢就喜欢了,已经有结果了,何必细究过程。”
陈与非沉默。他身上有好闻的气息,极淡极淡的香水味,她熟悉并且依然迷恋,并且害怕失去。聂峰手插在裤兜里,双臂夹紧身体,把陈与非的胳臂夹住:“这里的房子我家里好多人都知道,我打算在别处再买一套。”
“干什么?要那么多房子干嘛?”
“非非,过来和我住在一起好不好?”
她顿住:“干,干嘛?我们这样不也挺好?”
“不好,不能天天和你在一起。”
小小的窃喜破土而出,慢慢生出新叶嫩枝。陈与非躲在他身后无声地微笑,摇晃着他的身体:“以为我很想天天和你在一起啊……”
“不想么?”聂峰笑。
“不想。”她回答得既快又干脆,他笑斥:“假话。”
聂峰是行动派,第二天就打电话给陈与非,约她下班后去看房子。
第一套是朝天宫附近的精装修高档公寓,临近尾盘,只剩下一百七十多平方的套型,位于顶楼,朝向和视野都很好,房子装修风格简洁大方,各项设施都齐全。
第二套是王府大街上一所小学旁边的二手房,同样位于高档小区里,面积稍小一点,一百平方出头,两室一厅。前房主颇有情趣,装修得十分具有地中海风格,室内全用蓝白两色搭配,客厅的墙面上挂了一副大大的仿梵高《向日葵》,家具拙朴简单。洗手间墙面上镶着很多海星和贝壳,地面用马赛克手拼出两条蓝底红花的接吻鱼,洗脸台的镜框干脆就是一只真的救生圈
陈与非一看到这些就走不动路了。聂峰当然不可能自己联系房产公司,这些事都交给秘书办理,漂亮的秘书小姐站在旁边,陈与非不怎么好尽情表达自己的心情,只是连连点头,东转转西转转,每一样东西上都摩挲一遍,留恋不已。
房主刚刚装修好房子就办妥了移民手续,现在卖房子必须有房主本人到场,所以他很急着在出国之前把房子卖掉办妥相关手续,房子里所有十分合陈与非心意的陈设都留了下来。聂峰当场支付定金,翌日办理过户手续时付完百分之九十五的房款拿到钥匙,通知陈与非立刻收拾东西,尽快搬家。
陈与非没想到聂峰雷厉风行到这种程度,顿时有种两眼一抺黑的感觉。还没有跟杜尚文他们提起,说搬就要搬?
聂峰体谅到她的心情,在她还左右为难的时候已经打过电话给段云飞。对门的两个男人敲开1501房门,笑嘻嘻地过来帮陈与非整理东西。整理了两个晚上,常用的东西和衣服带过去,大件还丢在这里,提防着万一上海那边来人,还得回来糊弄糊弄。
挑了个周末搬家,几个箱子而已,没叫搬家公司,开了两辆车一次装完,三个俊朗男人跟在陈与非身后,大包小包地走进新家。
香喷喷的咖啡在壶里煮着,茶几上摆着水果和西点,鲜花点缀四处。房子不大,感觉十分温馨。没什么新添置的,除了床上用品和厨具茶具等,花了两个小时收拾一下便大功告成,陈与非笑咪咪地坐在客厅茶几边的地板上,一边吃水果,一边笑看聊天的三个男人。
杜尚文以前和聂峰没怎么接触过,一见之下十分投契,聊得很投入。三个人的话题大多数围绕当前的政治财经形势和欧洲几大足球强队,陈与非插不上嘴,安安静静的吃,吃完一盘水果,又到厨房里去切一盘。
熟悉的双手搭在她肩头,杜尚文拈块水果放进嘴里:“行啊非非,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挑男人!”
“嗯?”陈与非笑看他,杜尚文微笑:“这家伙还不错,勉强可以和我的魅力相提并论,怪不得你移情别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