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雀》第105/138页


  随侍摇头,后轻轻一顿,道:“大人,公子也不见了。”
  虞广江步子忽顿,略有惊讶道:“什么?”
  随侍道:“公子昨日进东山密林捕猎,应当是没出来,属下已命人去寻,只尚未发现踪迹。”
  虞广江眉梢轻压,道:“怎么现在才说。”
  随侍也很无辜,道:“您说天塌下来也先找二姑娘,且说大公子的事暂且搁置搁置。”
  这话是说轻了。
  昨夜里随侍本欲禀明虞时也失踪一事,可虞广江担忧虞锦,随侍才禀了句“大公子”三字,便被虞广江不耐烦地挡了回来,说什么——
  “天塌下来也让那混账小子等着!”
  虞广江:“……”
  是他说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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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照往常惯例,秋狝第二日应当公示猎物,以评个甲乙丙级,但由于麒山山崩,好好的秋狝不得不中断,且姑娘家胆小,叫夜里的轰鸣声惊病了好些个,一时都萎靡在屋里,不肯出门。
  侍卫进山林搜救,一直到日暮西山那些逗留之人才被抬回的抬回、搀回的搀回,都是些意气风发的毛头小子。
  成玥随皇后侍奉在暮山阁,听闻屏风内侧太后虚弱地在问永安,她紧张地攥住了窗栏。
  昨日,她是见过永安的。
  只是二人惯常生了些口角,说是口角,其实也就是成玥单方面怄气,永安郡主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样,可就因此成玥才更恼。
  她恼怒之下,也不曾多想,便命人在永安所在的那天小径上设了捕网陷阱?
  许见竹或许、或许本该早早回行宫的。
  众所周知,成玥公主与永安郡主虽为年龄相仿的表姐妹,但自幼便很不和睦,这不和睦主要体现在成玥数次争锋相对上。
  永安自幼就稳重听话,言行举止无可挑剔,得皇祖母疼爱便罢了,连父皇都时常要她同永安学习,成玥理所当然恨极了永安,处处刁难。
  可她绝不敢害人性命呀!若是永安因她丧命,单是想想此事便令人胆颤……
  好在不出一刻钟,便有宫女匆匆来报:“太后、太后娘娘!永安郡主回来了!”
  太后如何成玥不知,但她是结结实实松了口气。
  可据说,永安郡主却不是被禁军守卫找着的,而是自个儿安然无恙回到行宫,还搀扶着一瘸一拐、脸色异常难看的虞大公子。
  不过,好在此次塌方并未造成太大损害,因此圣上只责令了钦天监未能提前窥得天象有异,重重罚俸之后,便又命皇后与贵妃操持起小宴。
  毕竟秋狝乃彰显国力之盛典,怎可颓靡而返?
  很快,行宫又欢歌载舞起来,嫔妃、妇人、千金们赏舞的赏舞,嬉闹的嬉闹,却是不见那位风头正盛的虞二姑娘。
  虞锦称病歇在阁楼。
  自那日闹了个大乌龙后,虞锦在房里静思己过了好几个时辰,再没踏出过阁楼,只三五不时遣生莲去打听南祁王的伤势。
  生莲道:“段侍卫说王爷伤得极重,暂还不能翻身平躺,不过今日倒是能动动胳膊、自己喝药了。”
  虞锦细眉蹙起:“太医如何说?背上的肉能长好么?可会留疤?要修养到几时才能大好?”
  生莲顿了顿说:“姑娘何不亲自去瞧两眼,奴婢这两日隔两个时辰便往殊雲阁跑,段侍卫还问呢,姑娘何时去看看王爷?”
  虞锦闪躲地撇开头,囫囵道:“快拿上药,阿兄该喝药了。”
  不是虞锦不愿去,实在前那日那番话现在想来委实有些令人窒息,她无颜见人罢了。
  思及此,虞锦匆忙去往隔壁间偏房。
  虞时也伤得不重,只扭伤了脚腕而已。
  此时曲着条腿倚在窗边,手肘搭在膝盖上,是一种很嚣张的坐姿。
  虞锦递上药盏,他也不嫌苦,一口一口慢慢喝。
  兄妹二人皆是满腹心事,是以谁也没看出谁的不对劲。
  虞锦托腮,随意问:“适才太后娘娘还派人来问候了呢,对了阿兄,你怎会与永安郡主一同下山,又怎会是她搀扶你回来的?听说郡主倒是无甚大碍,可是阿兄救了郡主?”
  小室略略一静,虞时也拿眼尾扫她一眼,“不是。”
  他抿了口药汁,说:“是她帮了我。”
  话落,虞时也停顿了瞬,紧接着扯了下嘴角,千万别叫他知晓那捕网是谁埋的……
  虞时也正头疼地摁着眉心,就听虞锦很是郑重地说:“阿兄,我原打算待钦天监定下你的成亲吉日再回去灵州,可虞府无主,想必是一团乱麻,我思来想去,还是待秋狝结束后,便立即离京。”
  虞锦本以为虞时也就算不阻止,也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谁料并未。
  他只稍稍一顿,颔首道:“我与你一同走。”
  这回轮到虞锦一脸迷茫地望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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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会操持得再是隆重盛大,今岁秋狝到底还是削减了些劲头,毕竟谁也不敢赌麒山还会不会猝然塌方第二次,是以都减少了出入密林的次数。
  且太后又因郡主历经了一番大起大落,头疼脑热接踵而至,贞庆帝是个大孝子,于是便提前了几日启程返京。
  此次塌方毫无意外成了上京谈论的话资,只是虞锦却没闲心参与贵女们的议论,抵京后她便着手拾掇回往灵州的行囊。
  又听生莲打听说南祁王已然能下榻走动,她稍稍宽心,收拾得更利落了些,甚至因此还有些急切。
  但虞锦终究是有些理亏,知晓沈却伤在背部,无法平躺而卧,便想缝制一只软枕聊表救命之恩的谢意。
  其实这枕套她在麒山行宫便已着手缝制,故而眼下已完成泰半。
  临行前日,虞锦去铺子里挑了挑棉料。
  回程路上,生莲小嘴甜津津道:“姑娘那套子缝得如此漂亮,想必王爷日夜枕着,即便姑娘回了灵州也能叫人日思夜想呢!”
  小心思被戳破,虞锦怒瞪她一眼,“你胡说什么。”
  生莲道:“哪里是奴婢胡说,今儿奴婢去沈宅打听王爷病况,那段侍卫还颇为不舍,多询问了几句呢。”
  虞锦迈上石阶的步子略微一顿,“你同段侍卫说了此事?”
  生莲似是发觉说漏了什么,连忙将嘴捂上。
  虞锦气得深呼吸,这究竟是谁在打听谁的境况?她推开门正欲发作,便被矮榻上一道端端稳坐的人影惊得“嗙”一声将门阖上,吓得险些要进门的生莲三魂丢了七魄。
  几日不见的男人端坐于前,手里正把玩着虞锦的钗环。
  这个时辰,虞锦委实有些震惊。
  她半惊半懵地问道:“王爷为何在此?你是……来找父亲的?”
  男人抬眸看了她一下,随即撂下手中的物件,慢步上前。
  虞锦觉得他今日十分闲适,情绪好似也十分不错,但还未及她深想,就听男人十分轻慢地“嗯”了声,说:“我找我的小寡妇。”


第66章 提亲 她不要面子的吗!
  ——“我找我的小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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