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遭抛弃的天帝》第19/93页


  但到了朱安、朱玲珑那儿,芙盼就只有凶神恶煞地训斥,“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不会,以后只能去讨饭知道吗?!”
  “外、外婆,刚才夫子拖堂。”朱玲珑颤动着手指,想替芙盼倒杯茶水,结果由于太紧张,整壶茶都洒了出来,吓得当场跪下来。
  “没事没事。”芙盼鲜少这般好脾气,温和道,“这是外婆给你带的零食,以前你娘最喜欢吃。”
  朱玲珑如临大敌地接过那两包猪饲料,这种极易发胖的食物,原味就已经很增肥了,更别说加了草莓,她自懂事起就从来不碰,“谢谢外婆,您怎么来书院了?”
  “这事儿,哎……”她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发生什么了?”朱玲珑直觉不好,咬了咬唇,呆在原地坐立不安。
  芙盼扶着额头,“是这样,你的外公啊,外公出了点状况。”
  “外公?”朱玲珑努力让语气平静些,“外公怎么了?是痔病又发作,趴在床上起不来,所以提前从西方回来吗?”
  “不是。”芙盼的眉心抽搐一下,随后迅速恢复原本的慈祥样子,叹息道,“你也大了,我就不瞒着你了。”
  “您说。”朱玲珑勉强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她连赴死的准备都做好了,还怕别的吗?
  “你外公经商失败,带着红豆逃去了西方。”芙盼望向表情凝固的朱玲珑,“所以从今往后,你就不是有钱的朱家二小姐,要做好偿还高额负债的准备。”


第17章 天帝
  朱玲珑就这么看着芙盼,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空气静默许久后,芙盼不自在地抿了两口茶,思虑着笨孩子是不是没听懂,准备通俗易懂地解释一遍,家里破产没钱了。
  朱玲珑却定定望向她,“外公怎么会经商失败?”
  “猪嘛,总会失误。前些日子信错了朋友,几笔投资都打了水漂,还被骗了一百个亿。”芙盼随口答道,“如今捉襟见肘,房子都抵押给钱庄了。”
  “外婆,你在骗我吧。”朱玲珑心底有这个猜测,但还是不敢理直气壮地问出来,只能弱弱提出不成熟的小意见,“依照外公和爹的资产,一百亿只是个小数目啊。我光是以前的零花钱,一年就有三亿两,还能无限自提。”
  芙盼节俭惯了,又不甚爱管账,对朱大胆名下的财产总额并不清楚,胡诌一百亿时,还担心自己说多了,听她如此铺张浪费,当下就火了,但不行,她要稳住,“投资损失了几千亿。”
  朱玲珑还是不信,“可外公从小教育我们视金钱如粪土,花起钱来千万不能舍不得,要像扔泥巴那样不要当回事,我们家的钱几辈子都浪费不完。”
  就是因为这样有恃无恐,才始终不把精力放在学习上!
  芙盼的眉心又拧在一起,但只是一瞬,并没有被傻白甜外孙女发现,迅速变回原来的样子,“剩下的,都被你外公带着逃去西方,兴许准备另起炉灶,东山再起。”
  “那爹爹和娘亲呢?”朱玲珑起初听说传言时,就觉得是假的,可没想到这话会从比地狱恶鬼还可怕的外婆嘴里说出来。
  “你爹得罪了天帝,跟你娘一起,被流放到西方做海水清洁员,还带着四、五、六、七娃。”芙盼撒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朱大胆之所以逃去西方,也是因为他的缘故。”
  “海水清洁员?”朱玲珑茫然地望向她。
  “洋话,跟家里仆人做的事差不多,负责清洁水里的脏东西。”
  “不可能啊。”朱玲珑摇摇头,“爹上次来青坊镇看我们时还说,天帝尽管是个老光棍,某些方面或许有点问题,但非常勤政,平日没有别的爱好,就是批折子,由于勤于动脑,所以到现在都没有患上老年痴呆症。不该做出如此糊涂的决定。”
  “病来如山倒,仔细算算,他也到该得病的岁数了,这种事也说不准。”芙盼对隔壁的屋子的容钦一无所知,“脑子说不行就不行了。”
  天帝原本好整以暇地坐着,惬意地摇晃酒杯,浅尝陈年佳酿,思忖着往后,玲珑的亲人都远去西方,她孤立无援,举目无亲,还不任他为所欲为,当真是天助他也。
  结果芙盼话音刚落,容钦脸色平静淡然,但已然坐不住。
  他就比朱玲珑年长几百岁而已,怎是一把年纪?
  还有她爹龙祁,虽说二龙交情不深,但他继位后,善待东海族群,龙王上任短短一百余年,总请了七次产假,全都爽快地批准,熟料这厮丝毫不懂知恩图报,私底下竟在女儿面前诋毁主神。
  “不可能,我不信。”朱玲珑沉默片刻后,继续摇头,“外婆,你肯定在骗我。”
  “这会儿,你不信也得信了。”芙盼站起身,怜爱地摸摸她的头,“我马上也要过去找他们,所以往后啊……就只剩你一个猪呆在天庭了。外婆今儿来,就是跟你道个别。”
  朱玲珑有点慌了,“为什么不能带着我一起去?”
  “玲珑啊,我们家七个孩子里,从小就数你最能花钱。你看你四个弟弟妹妹,小小年纪便去打扫海底,清理脏水。”芙盼握着她的手,轻轻拍着,“现在家里出现困难,长姐如母,也是你为这个家做点事了。”
  朱玲珑莫名开始害怕,“可我能做什么呢?”
  “天帝的的爪牙就在仙麓书院,所以你出不去。他将你爹贬去西方,却也忧虑他生出反心,自然得留下人质,有朝一日,倘若用得上东海,还得拿你做要挟召他回来,为天庭发光发热。”幸亏看多了红豆写的话本子,芙盼在这方面编起理由来,简直是信手拈来,“只是之后……你要奋发向上,自力更生,好好学习,凭借自己的努力养活自己,外公外婆都帮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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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盼尊者离开后,容钦很快明白对方的想法,她扯这个谎,无非是要朱玲珑摆脱原生家庭的阴影和拖累,靠自己的努力发愤图强,登时五味杂陈,内心复杂。
  喜的是,朱玲珑终于成为他的笼中之猪,孤立无援,插翅难逃。
  怒的是,芙盼挖了这么个深坑,他今后要如何开口表明自己的身份。
  晚上,天帝和朱玲珑坐在一块儿,呼吸交错,各怀心事。
  但猪总算没地方跑了,好汤需要慢火炖,暂且急不得,容钦和缓下表情,对着她的作业道,“还有哪里不明白?”
  “这里不会做。”跟他一样,朱玲珑同样五味杂陈,内心复杂。
  喜的是,外婆要去西方,代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不会来书院。
  难过的是,外公、爹爹都为此遭殃,她作为人质,必须留在东方。
  不管如何不相信,她现下困在这书院内,无法求证。
  主要是爹爹跟外公在她心中的形象实在过于高大,没有失败的可能。
  可外婆,也不像是会故意开玩笑骗她的性格,好端端的,她撒这个谎来做什么?如果是想切断她的生活费,完全不需要多此一举,她上次考试大红灯笼时,就已经身无分文。
  兴许他们,当真出事了。
  古语云,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外公虽然纵横商场,但也耐不住天帝暗中构陷。
  都是他,害得全家背井离乡,逃去猪生地不熟的地方,连语言都不通。全家只有她冰雪聪明,在魔镜的teach下,会speak English,弟弟妹妹打扫rubbish的时候,会不会被foreign fish欺负,小七还没有扫把tall,倘若被beat了,maybe连找people say help都不会。
  朱玲珑心疼家人,但又无能为力,只能在默默难过,告诉自己要努力赚钱,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昏君?
  忠奸不分,颠倒黑白,荒|淫无道,害得他们家破分离。
  而昏君此时就坐在她身边,右手偷偷搭在她的腰窝处,轻轻摩挲,肆无忌惮地打量因为看不懂而苦恼的朱玲珑,心底一片柔软,指点其功课来也格外细心,“……如此便可以了。”
  朱玲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舔了下因为气候变化而有些干涩的唇,红唇在柔和的灯光下晶晶亮亮,诱得龙心痒痒,按捺不住。
  “这章节都学完了,休息一会儿?”容钦话音刚落,不想学习的朱玲珑立刻往左边一倒,稳稳落进他怀里,厌学情绪高涨,准确来说,非常满溢。
  容钦从身后将她抱在怀里,贴近耳边,压低声道,“心情不好?”
  “嗯。”他们本身就是坐在地上,倒很有人类昏君和宠妃的架势,尤其是朱玲珑,媚眼如丝,像高贵而慵懒的猫咪,若放在人间大雍,怕是言官要拼死进谏的红颜祸水相貌。
  “因为咱外婆?”
  “不是外婆。”朱玲珑略微沉闷道。
  她最喜欢容钦刻意压低音调说话,显得原本低沉的嗓音更加有美魅力,“那是为了什么?”
  “容钦你说……”朱玲珑睫毛轻轻眨动,眼里含着春水,漾着细细碎碎的粉色花瓣,“天帝爷爷莫不是真得老年痴呆了,竟将我爹流放到西方。”
  “……”
  爷爷。
  不,他不是,他没有。
  容钦深吸一口气,努力缓和下情绪,揉揉她的头,“怎么胡乱叫神?他哪是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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