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不择爱》第2/87页




☆、第三章 谁是陌生人

  陈偲然看了看时间,是时候去接童童了,随手在报厅处买了一份最新的城市报,塞进包里,去公交站坐车。
  童童看到园门口等待的妈妈,礼貌地跟新老师和几个新同学道别,背着书包欢快地跑向妈妈,陈思然笑着微蹲下身,敞开双臂,抱住欢快跑来的童童,每当这时候,陈思然觉得自己抱住的是全世界最大的幸福,
  陈思然抱起女儿问:“童童今天乖吗?和新同学相处好吗?”
  “童童可乖了,妈妈,今天童童又拿了五朵小红花,老师都夸童童聪明呢。”童童今天第三天上幼儿园,这孩子适应快,嘴又甜,老师和同学们都很喜欢她,让陈偲然欣慰不少。
  “妈妈呢?今天找到工作了吗?”童童开始关心起妈妈,看着妈妈微微沮丧的表情,又鼓励道:“没关系,妈妈继续努力。”
  “好,妈妈努力,妈妈和童童一起加油。”
  “好,童童和妈妈勾勾小手!”陈偲然喜欢伸出小指,童童则喜欢用手机指,
  “那今天宝宝要吃什么?妈妈做菜。”
  “那童童一起帮忙。”
  从菜场出来,陈偲然的两个手已经提得满满的,童童乖巧地帮妈妈分担一些,一大一小欢快地走回家。
  她们住的小区是早前的老小区,以前小区里住着很多官员,后来慢慢都搬了出去,直到父亲高官任职时,他们还是住在这里。这也是父亲固执地想保持清廉的作风,其实后来想来,父亲这一生还是过得很辛苦,因为太在乎众人的目光和评论,而最后的结局却给了他人生最大的讽刺。
  小区的门卫是上了年纪的退休工人,工作甚是负责,她住在这里时,他还没有在这里工作,自是不认识他们,前两天也是经过对她们母女一番细问,才让她们进了小区,此时老伯正与一辆高档轿车的主人理论。昨天出门时,她便听到老伯在说,这辆车子停在这边都有好几次了,每次开进小区,停在相同的位置,可都不见有什么人下车,有时候从晚上停到第二天早上,早上出门时,门卫老伯还叫下陈偲然,问她认不认识这辆车?
  陈偲然看了看这辆黑色的轿车,在这个小区甚少出现这样豪华的轿车,她摇了摇头。
  “童童,我们走吧!”陈偲然催促往那边张望的童童,步子稍稍加紧了些。
  车窗贴着很深重的车膜,要走近看,才能看到车里确实有人,老伯敲着窗,他从后车镜看着她与那个孩子消失在拐角处,他疲惫地闭上眼,心里从来没有愈合过的痛在此时此刻无声地叫嚣着,他一动不动地坐在车里,却一直不对外界做出反应,即使老伯再有耐心,也只得悻悻离开。
  回到家,陈偲然先催童童做作业去,到厨房把菜一一地拿出来,对着菜发怔了会儿,看童童正认真地在做老师布置的作业,便过去对童童说:“童童,妈妈刚才忘记买醋了,一会儿妈妈包饺子,要沾着醋才好吃,妈妈现在去买,童童在家乖乖做作业,好不好?”
  “好。”女儿永远是那么乖巧。
  


☆、第四章 是你对不起我

  陈偲然拿了钥匙走出家门,一步步拾阶而下,那辆黑色轿车依然不动不移地停在那里,门卫老伯还在抱怨,她一步步走近,其实过去也没有那么不堪,只是她真的不想再回去。
  她伸手轻轻叩响玻璃窗,他蓦然睁开眼,看见车窗外的她,不过一窗之隔,却好像站在生活的两端,早已各不相干,早已干干净净,可是是谁让谁牵肠挂肚?是谁让谁忧伤难愈?是谁成了谁的死茧,永远解不开,好不了?
  他解锁了车门,陈偲然走到副驾座,干净俐落地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他看着身边的她,不过五年时间,却恍若一个世纪之久,他一直在想,如果她再出现,他们会是怎样的方式遇见?他要以什么样的方式跟她说五年前?他有很多话,哽在喉处,噎在心口,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以为她会先跟他说话,可是他等了很久,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从上车她就一直这样端坐着,冷冷的,淡淡的,却是坚硬的,密不透风,谁也伤不了她,惊不了她,最后还是他按捺不住先问出口,他与她的较量,他总是输家。
  “孩子叫什么名字?”他发现自己的声音也是颤抖的。
  “你走吧,不要再来了,这里跟你没有关系,孩子跟你也没有关系。”以前,她也对他说过很多狠话,可是很少这样直视着他说,她其实一直挺怕他的,这种害怕也许从很早开始就存在。
  “跟我没有关系?”他看着她,重复她的话,咀嚼着她话里的意思,寒意侵入他的心口,搅痛他的五脏六腑。
  “是的,没有关系,你知道,我们的婚姻关系也早在三年前解除,现在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她那么冷静而干脆地和他划清界线,不带一丝感情。
  “五年前,是你要离婚,三年前也是你在办离婚,我从来没有同意过。”他的声调提起,怒性难抑,他一向自持,却也难以在她面前保持一惯的冷静。五年前,她说她要自由,扔给他一纸离婚书,他偏不放开她,也是真的放不开,她便不辞而别,他到处寻她,她存了心要躲他,躲所有的人,不都说地球是圆的吗,可是他怎么也找不到她。他曾经害怕看到报纸里的车祸和所有事故,好在所有的出事人都不是她,在等待与寻找中,在心灰意冷时,两年后,他收到她的消息,竟然是离婚起诉书,她以分居两年来要求法院自动解除他们的婚姻。他想反驳,可是他终究找不到她。她是铁了心不会回来,不愿回来。
  直到他得知她父亲的死讯,他便在报纸上刊登了这个消息,不管她躲在哪里,她终究是要回来的。他曾经想过她回来时身边会不会多了一个人,毕竟五年了,当他在监狱门口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拉着一个小女孩的手,他的心里前所未有的澎湃,他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温柔母性的一面,那个孩子是她的孩子,他真想不顾一切冲上前问她,可是直到今天,直到刚才,他还只是跟着她,看着瘦弱的她奔波处理父亲的后事,看着她安排孩子进幼儿园,看着她穿梭在大街小巷,忙着找工作。她是打算定居下来了,至少这一点,她让他安心。
  可是她说,她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早已经没有关系。
  “可是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们都已经离婚了。”她说得轻淡,他的眉头皱起,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他最怕和她这样的谈话,他怕又和她谈崩,所以他宁愿一直偷偷跟着她,直到他觉得有自信可以好好和她谈的时候,可是她却先找他,原因只是来告诉他,他们早已没了关系。
  “那件事跟我没有关系,陈偲然,你记住,是你对不起我的,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他真的怒了,怒不可遏。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李进越,我向你道歉,对不起。”她很诚心地道歉,却让他的脸更加变了形。她下了车,他的车子快速地后退,车尾狠狠地甩了个半圈,极速开离了她的世界。
  她想,这样最好。
  门卫的老伯疑问地看着她,她扯了扯嘴角,对老伯说:“放心吧,他应该不会再来了。”
  


☆、第五章不期而遇

    辗转了几日,陈偲然在一家不大不小的企业留下,做市场企划,双休,她可以更多时间陪孩子。
  陈偲然看了看时间,是时候过去接孩子了,便整理下桌上的文件,正准备下班,公司的林总走进办公室:“小陈,你看见小李了吗?”
  “没有,电话打不通吗?”看着林总着急的样子,她好心提醒道。
  “打了几个,都不在服务区,真是越来越过份了,就算交了辞职信,也得善后吧!”谁说现在老板最大,员工才最牛,说罢工就罢工。
  “对了,东华的项目你也有在跟吧?要不这样,一会儿饭局你和我一起去,有些细节上的事情你也可以指出一下。”因为秘书要走,林总也在观察培养身边的人,陈偲然工作虽然不过一个多月,但工作上一直细心认真,他也是颇欣赏的,所以这次项目他破例让她一起跟进。
  陈偲然还想推辞,林总已经敲定:“那就这么定了,一会儿五点,我在停车场等你。”
  陈偲然只得打电话给童童的老师,帮忙多带一会儿童童。
  李进越没想到会在这样的饭局上遇到陈偲然,先前他是打听到她在这家单位留职,所以在众多投商中独独选中了这家单位,不是因为这家单位有多么优秀,而是因为陈偲然在这里。可是她什么时候成了秘书?连这样的场所她都要出现?
  看到李进越等人进了包厢,林总赶紧站起来,也示意陈偲然站起,他经过她的身边时,斜眼看她,她不卑不亢迎上,他嘴角轻扬,目光讽刺。
  陈偲然跟着一道来的林总有礼有貌,谦虚恭维。
  多年来一直跟随李进越的小胖在见到陈偲然时大吃一惊,看了看李进越和陈偲然的神色,那声大嫂也被硬生生咽了回去。
  酒桌上的生意都是从酒精开始的,林总执着酒杯恭敬地和李进越敬酒,李进越却坐身未动,目光毫不掩饰地望着陈偲然的位置,混于生意场上的林总自然读懂酒场上的风月事,虽然他实在不明白,不过一眼之缘,这个李总怎么一下子对他公司的小陈这样感兴趣,他叫小陈来,本意不是这样,可是现在既然对方有需求,只要能谈下合约,这些小牺牲也是值得的,大不了,合约签成,给员工一个大红包。
  陈偲然自然能读懂林总的意思,不是冤家路窄,而是冤家不肯放过她,既然选择留下来,就应该想到所有的宁静就会被破坏。
  陈偲然站起身,举着酒杯,“李总,我敬你。”三十几度的白酒,她一饮而尽。他唇间一直抹着笑意,也不阻止她,直到她饮下第三杯,才对身边的小胖说道:“小胖,送她回去。”
  小胖也愣了一下,一旁的林总更是看不清楚形势,饭局还没开始,就这样结束,是不是说明合约也泡汤了,“李总,那我们的合约?”
  李进越也不理他,顾自扶着陈偲然,走到门边时,突然回头对沮丧的林总说:“明天你派人来我公司签合约吧!”
  林总如获大令般欢快点头,又殷勤地给他们开门。
  


☆、第六章还会说再见

  走出酒店,小胖去先到地下室去取车。李进越和陈偲然站在酒店门口,隔着一小段距离,各自望着不同方向,仿若只是陌路人般。小胖将车子开到他们旁边,李进越先打开了后驾座的车门,等待陈偲然进去,陈偲然不想在这些小事上与他争起事端,既然只是偶遇,那说再见也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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