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是一辈子的事》第2/50页


  这话得从上星期老大给她算命说起,说她这个月有一小劫,得勿管闲事,清心寡欲,好善乐施,修生养性,方能躲过此劫。于是她修身正行,不看帅哥,不看美人,就连每次自习回宿舍,面对楼下那一对对吻别的鸳鸯,她也是目不斜视的。
  回头想想刚在上演真人秀的那对男女,男的如狼女的似虎,险些害她半月的修为毁于一旦。想起来都觉得后怕,抓下头上的棒球帽,闪了闪凉风,好让自己冷静冷静。
  出了电梯口,看见柱子边上有一个希望工程的捐款箱。林妙走了过去,把刚才事先准备好的一张5元的纸钞给放了进去。
  心想,钱虽然不多,也是一片心意,老天爷您千万发发慈悲,让我过了那个灭绝师太的思想政治选修课吧。
  祈祷完毕,林妙迈开大步走向大门外。掏出手机站在门外给姐姐店里打了个电话,“姐,那份饭送完了,我直接回学校了啊。”
  姐姐还在那头叮嘱着她别只忙着打工,有时间也和同学出去玩玩。林妙应着姐姐的话,叫姐姐和爸妈要多注意身体,别累着了。
  挂了电话,路过大厦车库出口,一辆辆车从地库上来正排着队等着上主路,林妙看着眼前的蓝色保时捷,吹了个口哨。对车她不懂,就这保时捷还是哪天被喻晓嘲笑后才记住的。
  这时那辆保时捷的驾驶座的车窗玻璃突然降了下来,刚才那只狼正坏坏地对着她笑着,白光光的牙齿在阳光下闪亮着。
  林妙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禁一怔,突然想到她的那个劫。顿时对欣赏眼前笑如桃花的美色没了兴趣。心中暗想到,这是恶魔派来打乱她修为的,绝对要抵制。于是狠狠的瞪了车上的男人一眼,绕过他烧包的车,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而此时陈邵阳坐在车里,看着那个远去的玲珑身影,想着小姑娘刚才那杏眼圆瞪的娇憨表情,扯起了嘴角坏笑了起来,再看看她那随着步伐而随风飘扬的那束黑发,顿时一阵心里痒痒。
  敢情这欲求不满的直接后果就是春心四处荡漾。无奈的摇头笑了笑,发动车子离开了。
  长大后的第一堂课(改字)
  傍晚,林妙嘴里叼着一颗真知棒在宿舍里和严安用msn聊天。严安是她的男友,他们上高中时同班,分班后严安是理科班,她是文科班。去年她考到到北二外,严安按照父母的期望考到了上海交大。
  虽是一南一北,这分开的一年里,两人仍是很亲密,没有发生大家说的“劳燕分飞”的剧情。
  严安是那种温文尔雅的儒尔男子,好像温暖的春风,总是润物细无声。对于林妙来说,严安是她在老家的生活中少有的温暖色彩。
  宿舍门被推开了,喻晓舔着可爱多走了进来。“喏,给你!张乔请客。给你买的是香草口味的。”
  “哦,谢谢!” 林妙接过冰淇淋,撕开纸,舔了起来。“你等一下,我跟他说一声就让给你啊。”说着林妙坐回坐上,准备给严安说再见。
  “哎,别急,今天我不上了,你好好和你家严哥哥亲热吧。” 喻晓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
  宿舍里4个女生中,只有林妙家庭条件不好,除了她,她们都有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好在几个姐妹都不错,会轮流把机器借给她用。
  平日里,她有时打工回来晚了,姐妹们还会给她打热水,有好吃的也会给她留一份。这让林妙很感动,她们对她就像严安一样好,让人感到温暖。
  “对了,有个一啤酒推销的活,干不?据说是在酒吧里推的,有提成,每星期2,6晚上上班。我老乡找的,问我去不去,我想去玩玩,你呢,去的话我去给你说一声。” 喻晓舔着可爱多,挑眉看着林妙。
  林妙有点动心,说道,“我周二在京广有活,等我先去试试调调,再给你回复。我一会就打电话啊。”
  “行,没问题。我去看电影去了啊,你俩慢慢亲热啊。” 喻晓干脆的说完,风风火火的走了。
  喻晓这一走,寝室里安静下来了,林妙突然觉得有点烦,跟严安说了声下了网,锁上门来到院子里,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已经放了暑假,但是学校里的学生还是不少。宿舍里的老大和老三都回家了,就剩林妙和喻晓了。
  坐在花坛边上,晚风徐徐,没有白天的那股火热,温温柔柔的,像妈妈温暖的手抚摸着她的脸庞。
  林妙烦恼是因为下午师姐对她说的话,这对她是一种冲击。
  白桦是大三的师姐,和林妙一样都来自那个南方的小城市,不同的是白桦是城里人,而林妙家在一个小县城里。
  林妙在京广中心里那家日本料理店打工是白桦介绍的。白桦也在那工作,但不是端盘子,她在楼上的一家日式酒吧里陪客人喝酒,据说老板都是同一个人。
  这种日式酒吧日本人都叫“SUNAKU”,还算比较文明,一般在这陪酒的小姐只负责喝酒和聊天,聊得来的可以一起跳跳舞。不能动手动脚,大家还算文明,收入也不错。
  所以特别是学日语的小姑娘好多都在这打工,既能练日语,又能赚钱,何乐而不为呢?她们学校日语系的有些都这样,但不都在同一家。
  “林妙,咱们没有出身在有钱人家里的好命,从懂事了就得为钱担心。来到这大城市,诱惑那么多,再看看自己,就是一只丑小鸭,一无所有。虽然考上了名牌大学,毕业后就能大展宏图了?
  在北京,学日语的人何其多,咱们就是那大海里的一只小鱼。找工作都不容易了,莫说展宏图了。就算在这找了个好工作,一个月也就几千块钱,除去房租,生活费什么的,攒下来的钱还不够在这买一间厕所。
  咱们都是有负担的,还得为家里的父母着想,想让他们过好日子,更累。
  姐,知道你心高气傲,宁愿去端盘子一晚上挣那几十块钱,还四处去打工。
  其实这事不算什么,只是喝喝酒,那些日本人都知道,要抱小姐去中国的卡拉OK点,要找清静到‘SUNAKU’,日本人是最机械的,咱们还不知道么。
  到‘SUNAKU’来的好多是日企驻华的人员,认识一些这样的人,对咱们这些学日语的是有好处的。再说收入也不错,节省点还能攒点钱。
  猫,你自己想想,想清楚了跟我说,我去跟经理谈啊。”
  林妙无奈的叹了一口,白桦说得那些,她都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的。刚考上大学来北京的她,也是踌躇满志的。
  那时的她想要好好读书,毕业后找个好工作,买房子,把爸妈和姐姐都接过来,大家住在一起。可是来到北京半年后,她就知道自己太幼稚,她的计划一时半会是实现不了的。
  天价似的房价,流水般的人才,这是北京最残酷的事实。回头才知道,她们这种小地方来的孩子,价值观要比那些大城市来的要简单许多。
  她花了一段时间才理解了那2万一平米是怎样的概念。也才理解了为啥姐姐租的那间一室一厅,巴掌大的地方要一个月2000的租金。
  那时林妙有一段时间消沉过。宿舍里其他3个女孩都是娇娇小姐,没有什么忧愁,每天都是嘻嘻哈哈的。看着她们那纯粹的笑容,林妙心里是羡慕的。
  刚入学第一学期,林妙刻意地和她们拉开距离,礼貌但不深交。她们总是分享美食,而她从来不吃零食,也很少待在宿舍里。
  那个时候,姐姐刚刚盘下现在这个店面,还欠了燕子姐的钱。以前只是在租的那个小区门口摆摊买早点。妈妈负责包馄饨和煮馄饨,姐姐收钱和打杂,爸爸负责油条和油饼。
  林妙又想着姐姐为自己交的那笔学费,想着他们每天辛苦忙碌的身影,心里难过。她把姐给她的生活费攒了下来,自己疯狂的去打工,每天都吃方便面,偶尔买两根黄瓜啃啃解决维生素的问题。
  有一天,宿舍里其他3个人去食堂吃饭了,林妙正在泡方便面,准备吃完去上自习。面泡好了,林妙吃了起来,吃遍了各种口味的方便面以后,觉得都是一个味道。
  正意味阑珊的吃着,只见一盒宫保鸡丁递到了自己面前。抬起头,宿舍老大宫岩正眨着眼睛看着她,笑着说道:“在我们308这样充满爱的空间里,怎能有天天吃泡面的美女。
  林妙你的这种执拗是对我们3个侮辱,对我们人格的看轻,你以为一个人像个独行侠一样,就OK了。林妙,看得出你不是清高的孩子,也不是自卑的人。你想想,其实那样你失去了许多交朋友的机会,而真正的朋友是不会看轻自己朋友的。”
  林妙听了老大的话,仿佛一块石头抵在了胸口,半天说不出话来。宫岩把饭盒放到了她面前,又说道:“吃吧,我们新点的没吃过,就吃那方便面你那美丽的小脸早晚得长包的呀。”
  这时,另一个室友方凌凌也拿着一个大苹果递了过来,说道:“就是,得注意补充维生素,多吃点水果。林妙,我想跟你说句话,你听了别介意啊。” 林妙看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
  “大家都知道你家环境不好,但是你那样对我们彬彬有礼,刻意疏远,就有点矫情了。其实,这人啊此一时彼一时,谁能算到以后谁会大富大贵,谁毕业后混得最好?
  老大说得对,能分在同个宿舍,就是缘分,注定的朋友,朋友间能照顾就照顾,帮不上忙的也没办法。没有谁瞧不起谁,谁占了谁便宜的。别的人不说,我们这几个是没有那样的想法的。你不应该跟我们那样疏远的,好歹也是4朵姐妹花嘛。” 方凌凌说道。
  这时,喻晓递过来一瓶粒粒橙,说道:“林妙,我告诉你,你找的那些工都不好,挣钱少。我有个老乡是这方面的达人,消息多多。等我帮你问问她,咱得找个挣钱多的。”
  林妙看着眼前的3个姑娘,咬了咬嘴唇,但还是热泪盈眶了。她点了点头,喃喃说道:“谢谢你们。我知道了!”
  那以后,林妙渐渐和这3个女孩走近了。林妙感染了她们的乐观,也意识到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和大家一起打饭,每人打一个菜一起吃。
  晚上关了灯一起讨论爱情,讨论学校的帅哥。这才知道融合到一个温暖的集体来,远比一个人独自哀伤好上许多。
  没有那么封闭,自己的心情放开了。林妙渐渐的意识到人生有□有低谷,不要放大悲伤,自己躲起来感伤图悲。思考的时候不要绝望,乐观一点,阳光总在风雨之后。
  人总是在生活中成长,那一天后,林妙成长了一步。而林妙懂事后第一次对人生深刻的领悟,是宿舍的3个姑娘教导的。
  虽然以后大家提起那时的话,都说那时的自己都没有真正领悟过,只是见林小猫矫情得欠扁,这才搬出大道理说服她的,同时也好体现自己是个有深度的女人。
  但是林妙始终记得她们眼里真诚,感谢她们的帮助,没有让她继续消沉,让以后的她能乐观地走得更远。
  姐姐
  这天,据说考试成绩下来了,林妙和喻晓就去查成绩。还好,林妙的思想政治这门选修课以擦边球的微弱“优势”过关了。
  校园路上,林妙乐呵呵的拉着喻晓的手说道:“晓儿!我请你吃冰淇淋去。今儿个真是高兴,也没白费这二十几天的‘和尚’生活,总算是把灭绝师太的这门‘绝学’给过了。”
  “你还真信这个,年纪轻轻的一个小姑娘怎么这样迷信呢。老大那半调子的功力你也相信,真是幼稚。” 喻晓用手扇着热风好笑的说道。
  “嗨,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总要有点信仰嘛,那样不容易迷失自我。” 林妙笑笑答道。
  “难为你了,还遇到了两个急得连门都不锁的欲望男女。” 喻晓撇了撇嘴,理解地拍了拍林妙肩膀,转眼眼光一转,又吊儿郎当的问道:“哎,那两个人当时打到几垒了?”
  林妙耸了耸肩,“拧在一块跟麻花似的,亲的连哈喇子都快掉出来了,女的衣冠不整,男的还好,你说说这算几垒啊?”
  “也就个1垒半吧,估计你们要是再晚点进去,就有好戏看了。” 喻晓笑得诡异,都是学习进取的阶段,大家都很好奇。
  “喻晓,不带你这样的,太不纯洁了。难怪晚上做梦还叫‘乔,乔!’害得我起鸡皮疙瘩。” 林妙作势摸了摸胳膊上,打一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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