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任是上神》第961/1079页


“苏州陈家,虽然势单,但在这大夏,也尚有几分薄力,你兄长并不想多树一个这样的敌人。而且……我曾听闻冠鹄将军也是征战十年,威震蛮夷的英豪,陈某虽然不明白他今日为何要抢这批朔安军急需的药,但我知道,他断然做不出类比草寇的勾当。”

不知陈舟这番话触到了他哪根弦,冠岩气到双手发颤,如果不是碍于兄长之命,陈舟毫不怀疑冠岩会在下一刻扼住他的喉咙。当然,他也只能是想想了。

“冠将军,在下自知逆了祁阳军的意,将军愤懑乃是人之常情,陈某心有歉意,所以任将军泄愤,但也还请将军……”说到最后,陈舟缓缓抬头,没有焦距的灰色双眸漠然看向冠岩的方向,一字一顿道:“适、可、而、止。”

明明眼前的人看上去弱不禁风,只要他稍稍动动手指头就能捏死,可是那一瞬突然生出的威压之势,竟让他有了压迫之感。

是啊,兄长征战十年,血马功劳,是威震蛮夷的英豪。所以为什么非要坐等一个兔死狗烹的结局!他的愤怒,他的不甘,谁能懂。

腰间佩刀噌然出鞘,裹挟着满腔无处发泄的怒火,砰的一声贴着陈舟撑在桌上的手砸进桌子里。

入木三分。

“陈舟,我会让你后悔的。”

陈舟终于从他的桎梏中脱出,有些脱力地跌坐回椅上,缓缓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懒理他的狂妄厥词。

前院一阵喧闹传来,各种吵嚷惹得陈舟头疼,忽的一声闷响,是长枪倏然插入木柱的声音,让所有的嘈杂都噤了声。

“谁给的你们胆子拦我?”

陈舟有些心疼自家那楠木屋柱。

“陈公子!”

人未到,声先至。

陈舟无奈苦笑,强撑着自身站起来迎客。

“上官将军……”

上官雁踏入前厅这道门,看清门内情景的时候,猛然攥紧了手中长枪,借以遏制心底那股腾腾冒起的怒火。

昨晚那个温雅淡然的人,此刻正虚弱的站在那儿,额上犹挂着血线,更衬得他脸色苍白若纸,如此冷的天里,他鬓角竟冒了密密一层汗。

瞥了一眼他脚下的碎瓷,额上的伤从何而来便已了然,只是不知还伤了哪里,才会一丝血色也无。

还有那桌上的长刀,那般力道,上官雁不敢想若是方才冠岩再愤怒一些,会发生什么。

自己怎么可以,来的这么慢!

“冠将军!”上官雁冷冷叫了一句,一双凤目斜睨,里面是满满的怒火。“将军想要的东西,便是本将抢了,你待如何?”话音未落,倏然出枪,猛然击在长刀刀柄,力道大得竟将那柄钢刀震飞了出去。

冠岩急飞身抢回自己的佩刀,他这种性子的人,如何受得住这样的羞辱,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道:“娘的,你以为老子怕你么!”一声暴喝,提刀便向上官雁劈来。

上官雁能以女流之身,年纪轻轻便被赐封为朔安军主将的,又岂是无能之辈,冠岩那一腔蛮力根本不够她看的,光影往来不过片刻,冠岩便被一脚踢飞在地。

“祁阳军接狼烟急报来广安助我,却只驻守在城内不发一兵一卒,如今又如此为难陈公子,不知冠鹄如此做派,可还当得起百姓边庭屏障的评价,可还当得起他曾说的坦荡男儿四个字!”上官雁长枪一横,枪尖直指冠岩,字字铿锵。

冠岩只咬牙瞪着她,一言不发。

“说来陈某五日前是在渭城,却是到了这里之后,才知晓战事已起。”二人剑拔弩张间,陈舟只扶额坐着,忽而用及平淡的语气抛出这么一句话,却是震得堂上两人惊骇之至,夏夏回头望向他。那人却像是累极,只敛了眸兀自休息,再懒理两人。

上官雁片刻方从惊骇之中回过神,看着冠岩心虚飘闪的眼神,长枪猛然一送,堪堪在冠岩颈子前一寸停下,握枪的手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深深吸了一口气,方平复些心绪。

“今日我放过你,你回去告诉冠鹄,他不愿助我,我如今也不盼着他发兵,他若是安分守己,上官雁便始终当他如兄长一般,兄妹之间难免有嫌隙但终究是自家人的事,但他若是敢乱来,就别怪我不念昔日的袍泽之情!”

渭城是何处,祁阳军驻地,接壤广安,冠鹄的直辖之所。

夏国在军事重镇每隔五里设一个瞭望塔,有强兵犯境,守城将领第一时间便会让传讯兵点燃塔上狼烟,下一座塔上值守的士兵看到升起的狼烟,便也立即将狼烟点燃,如此依次传讯下去,一日之内,至少可传至其后两座大城。

不是非常紧急的情况,断不会轻易用狼烟传讯,因此看到狼烟,后方城镇的驻守将士,应立即调派兵将前往支援并调整自己守城布防至备战状态。

面对漠青发兵二十万大举来犯,朔安军不过十万人,上官雁自然是第一时间就让燃狼烟以告后方的。如今,朔安军已苦守半月有余,冠鹄也早率兵前来“支援”,可是冠鹄直辖的渭城,离广安城最近的一座城池的人,却浑然不知战事已起,若不是有人刻意压下消息,怎么会如此。

身为祁阳军主将的冠鹄,又如何能逃脱干系。

得知这样消息的上官雁怎能不惊,怎能不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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