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任是上神》第964/1079页


陈舟没料到上官雁竟是来探病的,听她如此说却是呆了一息,回神后不禁笑出了声,无奈的摇了摇头。“是子轩多嘴了,多谢将军挂怀。”

“朔安军才承蒙公子赠药,若上官雁听闻公子病了都不来,岂不是太凉薄了些,又何须言谢。”上官雁又不禁偷瞧了眼眼前人的脸色,担忧的问道:“公子可好些了。”

“陈年旧疾,只是这几日发作的狠些,过了这几日便无碍了,将军无须忧心。”

上官雁打马慢慢踱回营地,脑中有些放空,来来回回的一直回响着那人轻浅淡然的那句话。

语意淡淡,仿佛说的并不是自身。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惊慌难过些什么,只觉得再在那个房间里待下去要窒息了。上官雁几乎是逃似的像陈舟道了告辞,太不礼貌的落荒而逃。

不过容不得她多思虑这件事,她刚回主帅帐不久,贺甲负责的左营喧嚣乍起,骚乱瞬间而生。

上官雁脸色一凛,一把捞起自己的银枪急掀账帘走了出去。前锋营的士兵迅速往上官雁帐前集结,万启良与肖于飞打马在队伍前头,严阵以待。

贺甲被她派去陇西了,如今左营只有两个参将在主事,万启良协管。夜袭的人显然是知晓这个情况,打的便是一击即中的算盘。

厮杀声愈演愈烈,刀戟相撞的声音遥遥传来,空中渐渐漫开难闻的血腥味,这一方天地瞬间被杀伐之气覆盖。

“老万,你带着这些人立即去援手,东方,驻守前营,不要妄动,他们只是想奇袭制胜,耗不久的,不要乱。”

“是!”

特殊时期,军中连睡觉都不褪甲胄,领了命令的两人火速前往自己的阵地。

上官雁遥遥忘了眼城内的方向,眼底藏了几分隐忧,即使左营主将不在,她也并不担心这部分夜袭的敌军能多大风浪,她相信自己手底的兵。

让她担忧的,是冠鹄。

看来他肯定密切关注着朔安军的动向,贺甲一走便有人袭营,若说没有冠鹄的功劳绝无可能。

经过前日里陈府一事,冠鹄既知自己已识破他,接下来会如何做上官雁也无把握。若是他当真一条道走到黑,并不愿回头,那么那三万兵马无疑便是最大的隐患,而且前去请援的贺甲,只怕也会有危险。

若他带着兵马出城与夜袭者会合,局面便不会如现在这般轻松了。

好在直至天明,上官雁踩着未熄的火光检视营地的时候,城内也未见半分异动。万启良行在上官雁身侧,搓着手掌取暖,由衷的道:“还好陈家那边送过来的这批药,不然,不知道要多折多少弟兄。”

“嗯。”上官雁皱眉应了一句,不多置一词。耳边充斥着的,全是士兵的痛哼哀呼。俯身拾起一杆残旗慢慢走上校场高台,看着底下歪倒了一地的士兵,她忽然将残旗狠狠往地上一掼,稳稳的插在高台中央,旗杆因着大力嗡嗡作响。上官雁的目光从场下人群中一一扫过,忽而扬声问道:“你们累了吗?”

鸦雀无声,半晌,才有一个稍微大胆的士兵嗫嚅着问道:“上官主帅,朝廷,是不是不管我们了?”

上官雁扭头看向他,眉梢眼角带了几许冰霜,不同于往常的温和,那士兵只觉得被瞧得心虚,禁不住往后退了小半步。

上官雁收回目光,语气带了三分凌厉沉声道:“某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上阵杀敌谁说是为了夏朝江山。”

第六百二十六章生死何妨

她这句话把老万吓得不清,在台下冲着她连连摆手,可是上官雁只作不见,微顿了一下缓了语气又道:“我们身后,除了万里山河,更重要的,是什么?你身后,有你的亲眷,你的好友,你的家乡。如果朝廷真不管,你们就要退要垮,要放任他们的生死吗!身为军人,纵有一天马革裹尸黄沙埋骨,若能卫得身后安宁,又有何可惧!”

上官雁一双眼审视着场内所有人,口中续道:“我们在这里,守着这座城,为的是自己想护着的人!你们初投军时,在朔安军大旗之下立的誓,可还记得!”

人群静默片刻,不知是谁先郑重了说了这一句,“家国天下先,万死亦何辞。”

渐渐的,所以士兵都站了起来,容色坚定,都仿若当年初投军是那般满腔热血,满身战意,郑重立誓。

“家国天下先,万死亦何辞!”

霜风如刀,呼啸着雕刻过每一个人的眉眼,自会替这世间记住每一个人的模样,湮于尘埃亦不能忘。

即使看不见,陈舟依然抬头面向上官雁的方向。心中不禁想象着一个能够说出这番话的女子,该是何等英姿飒爽。

烈烈风采,只能在心中描绘。

上官雁听人来报陈舟来了,忙抬头去看,那人正站在营地门口,嘴角含笑。子轩和子玉二人背了药箱一左一右侍立着。霜风烈烈吹起他的袍角,竟有那么点出尘谪仙的味道。

上官雁忙将剩下的整修事宜交给老万,疾步走来门口相迎,“陈公子,你如何来了?”

“怕将军怪陈某未亲至拜访,特来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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