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神有点坏》第10/73页
“你真的没事?”身为帝王的夏玄奕,却似乎并不以为意殷然的不敬态度,语气里还显现几分担忧。望着殷然孱弱的背影,夏玄奕再次开口问道。
“臣没事……陛下,你能否让我临行前见一见我哥哥?”殷然强压下身体的不适,忙转移话题问道。
“不行!”殷然身后的夏玄奕淡淡的答道,声音虽然不大,但是那语气分明不容半分商量余地。
一听这话殷然忙又转过身去望夏玄奕,不禁轻皱了秀眉问道:“为何?”
“因为你太会与我耍赖,难保你不会中途变卦,突然给我上演一场劫狱大戏!”夏玄奕突然倾身靠近殷然,含笑低语道。正在殷然为夏玄奕那一句“太会与我耍赖”惊诧时,不防夏玄奕一记手刀劈在她的后背心。
殷然突然胃部一阵强烈的不适,感觉有什么东西涌上喉咙。之后,哇的一声吐出那涌出喉咙的东西。而后只听“叮”的一声响,殷然睁开因为呕吐带起泪意的眸子,望向那落地发出声响的方向。
等看清那晶莹,表面还升腾着隐约雾气的透明珠子,殷然着实愣住。怔怔的望着那地上还在蹦跳的珠子,呐呐的开口问道:“那是什么?”
“灵魄珠!”夏玄奕道,上前弯身将那珠子捡起放到了殷然手里:“之前你魂魄离体一月,只有她能保你肉身不损。”
殷然接过那透着寒意灵魄珠,瞬间感觉那寒意透进了手心,身体不禁因那寒意轻微的一颤。殷然也想起了以前在隐山的书籍上,是见过有关记载的,灵魄珠:传说中某位上神的眼泪所凝,死保肉身万世不腐。生则侵入心肺,情动心痛,若久滞于心,则性冷情薄。
这么说,之前她常有的隐隐心痛感便是因为这个灵魄珠入了心肺?
“你现在可以试着深吸一口气,看看身体比之之前有何区别!”
按夏玄奕的话,殷然试着深呼吸了一口空气,然后只觉神清气爽,心旷神怡。心中之前莫名的郁结、烦闷,等等负面情绪已然荡然无存。这时她也不禁忆起这两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似乎这两天自己对待诸事的态度,实在不是自己以往的性情所能做出来的。而且还有时常隐隐作祟的心痛感,想来都是因为这灵魄珠了。
而就好比关于之前大殿内舞灵郡主那一段――她似乎应该以明晰的态度,看舞灵郡主与袁惜之间有可能的感情。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他与夏玄奕早已客串好的交易,应该袁惜也有什么把柄握在夏玄奕的手里。而后,袁惜就不得不与她合演这一出戏。想来她与袁惜之间应该也还有另一笔交易将要开始――
殷然弯唇一笑,放下这件事情,而后望向一旁的夏玄奕:“多谢陛下,臣下觉得此时身体确实舒坦许多。”
就算殷然不说,夏玄奕也看出殷然此时的神色变化。殷然原本清灵眸子里的冷漠与淡然,糅合了几分当下阳光的暖意,更是灵动了几分。
“不知陛下为何说臣下屡次与您耍赖?”身体恢复正常,殷然想到正题,疑惑的望着面前神思似乎有丝恍惚的夏玄奕,问道。
夏玄奕听见殷然唤自己,才回过神来,眸子里异色一闪,而后道:“你不能去见殷岚风,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等你从西关回来,我绝对会还你一个完好无损的殷岚风。”
闻言,殷然不禁一诧,倒不是因为夏玄奕依旧拒绝她的要求。而是――夏玄奕居然对他用“你”“我”这样的称谓,而不是君臣的称呼。
想了下,想来身为一个君王,能做到如此,实属困难。而夏玄奕之所以屈尊降贵,是为了以此取得她的信任,以表诚意。心念一转,殷然对着夏玄奕举起右手,笑道:“既然如此,那么我就相信你会善待我的哥哥,在现下咱们就击掌为盟如何?我帮你安定天下,你保殷岚风还有我师妹莫衍璃,以及……袁惜舞灵等人安全无忧。”
夏玄奕眼见殷然面上随和的笑意,眸色几不可查的微闪,而后染上一抹亮泽。举起大掌,与殷然轻击掌心。只听殷然击掌间嘴里再次念叨:“如违此誓者,定当――失去自己最主要的东西。”
而掌落,殷然亦话落,夏玄奕听见殷然击掌时方道出的话。琉璃般的眸色一抹诧异闪过,自己似乎又被算计了。而后夏玄奕不禁一阵苦笑:“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呵呵……”殷然,可真的知道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殷然望了一眼夏玄奕眸子里的无奈之色,心里几分窃喜:你保我亲朋,我保你在意的江山权利。这样的筹码,量你也输不起。
两人心思各异间,眸光相视,笑意不同。虽不知彼此,却各自心知肚明自己。而这时,殷然眸光一晃,便看见了站在夏玄奕身后不远处回廊里一身红袍的袁惜。
殷然面上的笑意不及敛去,而后心思一转,对着廊下的袁惜点头一笑。不及去看袁惜的表情,殷然又转眸望向身边的夏玄奕,夏玄奕亦注意到了不远处的袁惜。对着面前的殷然笑道:“你去吧。”
“那臣下就此告退了!”殷然向夏玄奕一揖,而后从夏玄奕身边走过,向廊下的袁惜而去。
这时一阵风过,拂起廊外枝头火红的秋叶,卷到袁惜的袍间。殷然只觉这一幕让她神思恍然,那样静立在廊下,眉目如画,身姿修长玉立,面色苍白的袁惜。若不是他眸子里的光泽依旧潋滟的闪动,她会错觉他是这无数红叶里的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起,飘然而去。
殷然掩去心里那瞬间莫名涌上心头的异样情绪,走近袁惜,立在他面前,淡淡的笑道:“夫君,咱们回府吧!”
乍听这声夫君,袁惜本就澄澈的眸光目的一动。瞬时,闪亮异常。忙上前一步激动的捉住殷然的双肩不敢置信的问道:“炎儿,你方才叫我什么?”
殷然因袁惜突然的动作与异常灿亮的眸光,心中一悸,面色却未变。望了一眼禁锢自己双肩的修长大手,继续笑道:“夫君你何以如此激动?”想到夏玄奕此时还在不远处,殷然低声对袁惜道:“或许,有些事情,我们可以单独谈谈。”
闻言袁惜眸子方升起的光泽,一刹那的奄了几分,一抹痛苦之色闪过。随后,袁惜却故作无事般,轻应了声:“嗯,夫人,咱们这就回府。”
第015章 真是夫妻关系
殷然静静的靠着马车壁,眸光透过车帘望着窗外的风景,面色淡然,心里却若有所思。直等坐在她对面,一直盯着他没有挪开眸子的袁惜先开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
而袁惜自始至终也只是看着她,未开口说过一句话。
“你有话便说,别这样一直盯着我看!”殷然脸上挂着淡然的笑意,却依旧看着窗外。
“炎儿……”
“我是殷然!”听见袁惜对自己的称呼,殷然转过眸子。望着对面的袁惜,声音低柔轻缓的陈述。
袁惜听此,眸光一闪,后道:“然儿!你……”
之后,袁惜一个“你”字卡在喉咙,欲言又止。似是有许多的话,一时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然儿?他与自己当真那般熟悉?又听这亲昵的叫唤,一丝无奈闪过殷然的心间,而后她主动道:“我不急,你慢慢想清楚再说。”
袁惜望了殷然一会,潋滟的眸光直望进她清灵眸光深处,又是少许的沉默。
而被这样满含深情的眸光盯视着,再性情淡然随和如殷然,也是自在不起来的。就在殷然准备转过眸子,继续看车外时,袁惜终于开口:“你的心里,可还有半丝关于我的记忆?”
闻言殷然心里几分不解,她应该记得他吗?或是,她以前跟他很熟?大殿的戏码不是应该结束了,这个袁惜是不是也太入戏了?!还是周边还有潜藏的谁注意着他们?
“你当真不记得了……”不待殷然回答,袁惜已经从她短时间内眸色的变幻里得到答案。一丝苦涩在袁惜的眸子里烟雾般炸开,那原本潋滟的眸光,似乎蒙上了一层灰,而那灰久久的驻足不散。
殷然看着袁惜瞬息的眸色变化,不禁心中一颤,自己都不知这莫名的情绪何来。而后,她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不知你大殿里说的那些话,哪些是真,哪些是假?”而问这话时,殷然却一直看着脸色还略显苍白的袁惜。
“句句属实!只是中间的事情,当初有些曲折。有的我照实说了,有的则是略过了。”听见殷然开口问有关过往的事情,袁惜答道。眸子里瞬间又是温柔晕染,片刻不离殷然的面庞。
而殷然听了他的话,明显一怔。笑容虽仍旧挂在脸上,眼里却没有了笑意:“袁公子,你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见殷然明显有几分排斥的表情,袁惜眸子里一抹痛色闪过:“然儿,你觉得我哪句话像是开玩笑?”
哪一句都不似真的!殷然心想,可是她没有记忆的过了八个月,这之间又肯定是发生了很多事情的。袁惜真的可信吗?心里有很多的疑问,但殷然一时又不知从哪一件问起才好。
遂,殷然一时被袁惜给问住,下意识的垂下眸子看自己苍白的指尖。她还得好好理理,这两天自己得到的一些讯息。
她怎么就真的嫁给了袁惜?而且,她一开始不是逃避了宇文家的政治联姻。后来怎么又会嫁给四大世家其他一家的公子?
“然儿,我想,你最不相信的,该是你我真的已经成亲?还有我对你的感情!”袁惜话落,殷然心里一阵惊诧。袁惜居然道出她心中所想,的确――想她本一个不过双十不到的姑娘家,一觉睡醒,居然已为人妇,这么说那她和他岂不是已经……
想到这里,殷然不觉脸颊已然烫红间,一双温暖的手便覆上了她的。这一惊是不小的,瞬间殷然仿佛触电般僵住了身体。不及抽出手,她惊怔的抬头去看袁惜,袁惜已从对面的软塌上倾身向她靠近了几分。
而如今这一尴尬的身份关系下,四目相对。对于面前这个俊美男子还完全陌生的殷然,突然脑袋空白一片。
这这这……她记忆的十八年里,除了跟着师傅学习岐黄异术,便是匿名于江湖之间四处游历。何曾涉足过男女之间的感情,这会突然之间她多了一个似乎对她无比情深的夫君――最要命的是,她好像并不讨厌对方……也没有当初拒婚宇文家时,对宇文辰那样的反感心里。
可是,可是……
“我想,你有伤在身。又折腾了一个上午,这会一定累了,还是躺躺好好休息一会吧。”说着殷然忙抽回了手,不待袁惜给出反映。忙抱起身旁的毛毯塞进袁惜的怀里,准确的说,是盖在了袁惜的脸上。遮住那双似乎能够迷人心智的眸子,不觉自己已经心跳如擂鼓。而后,装作方才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转眸继续望向窗外。
袁惜不料殷然突然手足无措间的举动,将毛毯从脸上拿下来后,眸子里亮泽一闪,沉郁之色转瞬即逝。之后,将毛毯收进怀里。望着脸上绯红一片的殷然,脸上不禁露出笑意。
然后袁惜微站起了身,却没有坐回到对面去。而是在殷然的身侧坐下,将毛毯盖到了看都不敢看他一眼的殷然身上。
殷然不禁因袁惜的举动诧异的回眸看他,然后只听袁惜声音低柔的道:“我不冷,道是夫人您,身子凉的很。盖着吧,以防受寒。”
方对上袁惜情意尽现的温润眸光,殷然只觉面上又是烫了几分,忙胡乱的道了声谢,赶忙又转眸望向车窗外。
而此时,突然马车一阵颠簸,思绪慌乱间殷然一个没稳住。这位堪称高手的高手,意外的倾了下身子,无比巧合的――被坐在她身旁的袁惜给一把捞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