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神有点坏》第7/73页
“请陛下明鉴,除此妖女!”
“请陛下明鉴,除此妖女,还我和夏安宁……”
“除此妖女,还我和夏国泰昌盛……”一时间此起彼落的谏言声,高亢的一浪盖过一浪。
“荒谬,简直是荒谬!”正在群臣激愤间,一声清亮的声音呵斥出声。声音不是很大,但是隐含的怒气,却成功的让众人被这突兀的变故给喝止住言语。群臣一个个不由自主的抬起上身,转眸循着声音,望向大殿出口处。
殷然亦转眸望去,便看见了那个昨天醒来时,她第一眼看见的俊美男子――袁惜!
第009章 欲加之罪
今天的袁惜依旧是昨天的宽大红袍,一头乌黑的青丝,没有任何束缚的随意披散在肩头,却不见丝毫凌乱。他静静的站在大殿的入口,一双澄澈的眸子,只看殷然的方向。满目的不舍与怜惜,万般爱意涌现。之后,袁惜颀长的身影往前移动了一步,似乎有些不稳。
殷然被那样的眼神看着,心里不禁一动,突然就想起昨天他被夏玄奕重伤过。这会都没有一个人扶一下,殷然的心里不禁升腾起了莫名的心疼与怒意,而怪罪的矛头则是直指高位上的帝王夏玄奕。殷然自己都没察觉,此时的自己瞪了分立在袁惜身后两侧的侍卫各一眼,促紧了眉心。
望着脸色苍白,却强撑着,放稳步子走上殿前的袁惜。殷然本能的已经跨出了一步,而就在这时一声呵斥惊住了她的脚步――
“大胆妖孽,你意欲何为?”之前数落出殷然累累罪绩的老者,突然一手横档在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而殷然也在这一惊中回过神来,不禁窘迫方才自己的异样举动。
“她不是妖孽!”说话间,袁惜的步伐明显稳健了几分,已经快步走至殿前。而他脸上仅余的血色,皆以褪尽。
殷然不禁心里一颤,好像那种疼痛的感觉又开始了。而此时,袁惜已经走了她身边。
“袁少公子,老夫明白你是被妖邪所惑……”
“晚辈并未被任何人所惑,她不是妖孽,她是我的妻子!”袁惜在老者话未完前,就打断老者想要继续的罪责声讨。
“你……”不光是老者和在场的众朝臣,就是殷然,也被袁惜的话给怔住,一时心里的疑惑更甚。
“哦?想来袁少公子方才在殿外已经听得几宗大祭司的罪责,袁少公子现下可是有话要说?”高位上的夏玄奕懒懒的开口道,脸上原本似有若无的笑意加深了几分。眼睛在袁惜与殷然的脸上扫过,而眸光里的颜色,却深沉的若一泓深潭。
“草民确实有话要说!”殷然注意到,袁惜澄澈的眸子在对上高位上的帝王时亦是深了几分。殷然心里已经不做过多猜测,只静立在一旁,继续静观事态发展。因为至此,已有太多的事情,不在她的预计范围之内,也不在她的预料之中。
“你一个晚辈后生,切勿执迷不悟!你被妖孽祸乱了心智,居然还惶然不知……”老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气结样,这会布满皱纹的手直指面无血色的袁惜。
虽然袁惜现在看起来的气色很差,额头已经密布细密的冷珠。但是如果不看他的神色,却听不出他语气里有任何的异样,要做到如此,那得多大的意志力……
“晚辈此时很清醒!我甚至可以一件件为您老,还有在座诸位详细的解释每一件事!”袁惜道,然后转身面向金柱左右两排的重臣,各一揖,谦谦有礼。更是让人难以怀疑他此时的心智有问题。
然后在朝臣各自相互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时,袁惜转回身定定的望向殷然的方向,眸子里波光潋滟。满目的情丝缱绻,温润如玉的怜惜。而后缓缓的开口道:“那便从在下的妻子袁门殷氏第一次拒婚离开殷家说起――那次,她实则是为赴在下之约,受在下蛊惑。”此言一出,全场一片哗然,袁惜这是承认自己诱拐了良家少女……
“而后,幸得玄景王正名,为在下与妻子求得婚旨。”
“简直是一派胡言!”那老者听到这里,一脸不信的呵斥道:“此妖女分明是从小被禁足内院,不见外人。而你自小昼出夜归,七岁便开始打理家族事务,何曾去过芜城殷家?何来机会与她相遇?”
“世伯,难道您忘记,十二岁那年家父携晚辈去芜城贵府拜访过您老人家?而且也仅这一次,想世伯您应该不会忘记!”袁惜不卑不亢,温文有礼的反问道,丝毫没有不敬,却让对方一时话语噎住。
“世伯可记得当日,因为世伯与家父有要是相谈。那一次我独自游览芜城,而后却是带伤而回――那是因为晚辈不甚将风筝遗失与殷宅,翻墙取物所致。便也是那时,第一次遇见了此生的挚爱。”
说着,袁惜潋滟的眸光,满含怜爱的锁住了静立在身边的殷然。那一眼,让殷然感觉仿佛被电击。若不是因为她是当事人之一,她真的也会相信他这信口胡诌的满口谎言!
少许那老者方回过神来,一副怒不可遏的瞪大了眼睛,吹起了胡须,声音满含怒气的道:“荒谬,那时你也才年方十二,怎知情为何物!”
“世伯方才也说了,晚辈自七岁便打理袁家家业,十二岁为情而动又有何稀奇?”
“你……你……”老者被袁惜这一记反问,噎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气的颤抖手指的指着袁惜。
而底下的窃窃私语声更是不断,殷然隐约听清大多数的讨论都是觉得袁惜说的在理。而袁惜居然以一个七岁孩童的肩膀,便当起一个王朝四大世家之一的重任,那要有怎样的耐力与智慧……
“而至于逼死自己的亲堂妹此事更是欲加之罪!”袁惜很耐心的等着老者少许,不见他有话语反驳,又继续道:“晚辈与妻子新婚情深,怎会心恋他人?若真是如此,我又何必娶殷家七小姐殷然,而不直接娶殷家十三小姐?
当时事实是,殷家长辈美意在先,欲将殷家十三小姐赠与晚辈填做妾侍。只是袁家组训在上,袁家男子不得二娶,女子不得为妾!晚辈亦本无二意,殷家各长不信晚辈所言,晚辈在言语间不甚冲撞了殷家长辈,而我的妻子,为了保我廉孝名誉。便一览所有罪责与骂名,挨了盛怒中的殷老太爷几近索命一掌。
殷家十三小姐,自小体弱多病,这是江湖中人尽皆知的事实。所以她的仙去,究竟如何,却不得而知……咳咳……咳……”说到此处,袁惜突然一阵咳嗽。
殷然一直注意着袁惜的脸色变化,看着语气平和的他,缓缓的道出种种“真相”不禁听愣住。这会听他咳嗽,不由得跟着一阵揪心。
而袁惜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眼神变化,对着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那一笑仿若秋天的栀子,苍白而无力,更是让殷然的心忍不住轻微的颤抖。他自己都是强弩之末了,居然还能分心去在乎她的眸色意动……
而后袁惜平缓了呼吸,又继续对被怔住的众人道:“而当时天下间流言漫天,说我的妻子心肠歹毒,逼死妹妹,还不愿去参加葬礼。可是有谁知道,我的妻子为了我深受重伤,卧床数月?却还得背负如此罪名!”
第010章 真相与谎言
到这时,场上已经无人出声,朝臣们脸色各异。而一开始慷慨激昂的老者,一张老脸已然涨的通红,显然是不相信袁惜的话,这会已是气得不轻。
而袁惜的话显然未完,只听他又继续道:“说在下的妻子为谋家财,毒害尊长,这更是可笑至极。”说着袁惜煞白的脸,挂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看的一旁静默的殷然又是一阵揪心。
“我袁惜为袁家嫡长子,又有不得纳妾的组训在先,那么作为袁家唯一当家主母人选的我的妻子。何必多此一举,杀人谋财?而且就算要杀,第一个死的,也应该是我这个枕边人,而非已经多年不问家事的,晚辈的爷爷。”
袁惜这话别说是放在朝堂,哪怕是在一个完全不懂人情世故和算计的人面前,也是无懈可击的正理。
而这时的老者,脸色已经酱紫,很有一口气就背过气的危险般。最后,老者的字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难道你忘记七月飞雪那日,你就差点因这个妖孽而死?不是当时老天有眼,让她现出此番原貌,你能够脱离虎口死而复生?”
“这更是天大的错!”袁惜道,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分。“我袁惜之所以大难不死,不是因为老天有眼,而是因为我深爱,也同样挚爱我如斯的妻子。”
这话一出,全场又是一片哗然。而后袁惜不急不慢的走近殷然身边,定定的看着她,话却是说给众人听的:“那日爷爷被奸人所害,我的妻子亦差点深受其害,袁惜无能,救不了妻子。只能以命换命希望被蒙蔽的族人能够放她一条生路。而我只想她的安危,不曾想过她亦更介怀我的生死……最后,是我的妻子向上天乞求,分得已经自刎的我,得她自己的阳寿!
而上天怜我们夫妻情深,天降大雪以示哀恸……将阳寿转嫁予我的爱妻,这样贞烈的情操,若不能位列仙班,才当真不为天理!而自此,她亦红颜白发……”
此时大殿里再也没有人开口,怔怔的望着执起殷然几缕银丝的袁惜。而殷然也是怔怔的望着面前满目情深与愧疚的袁惜,不知如何动作。甚至不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盈满了她的眼眶。只因袁惜的眼神――太真切了,一向自认为情淡性冷的殷然惶惶不觉,自己居然意动了。
“而我的妻子,将寿命给我之后。最后的愿望,居然是让我忘记她,再另结新欢……若不是苍穹开眼,那日星河殿天雷震醒,我这个薄情寡义之人便真的忘记了爱妻,而另娶她人……”
“你这简直是一派胡言!”那老者似乎还是不依不饶,直指袁惜与怔住的殷然。“那你道是再说说看,她当着满朝权贵的面,公然魅惑君主。唱出那等淫词艳曲,是何解?难道你要说,那是因为鬼魅附身?”
“晚辈的妻子没有被任何鬼魅附身!”殷然的面前,袁惜长长的羽睫微掀。然后,他放下了执起殷然银丝的手。
“哈哈……”就在老者以胜利者的姿态高笑出声时,袁惜又开口了――
“那是因为此物!”袁惜举起从怀里摸出的一件饰物,转过身,高举在众人前。当众人看清袁惜手里那金灿耀眼的令牌时,又是一阵不小的哗然。
“免死金牌!”而不待袁惜道明,已经有人喊出了声。便是那个初始呵斥殷然,指责她不懂礼数的年轻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