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情人虎子》第33/34页


可她乐此不疲,失败了又斗志昂扬地重新披挂上阵,寻找猎物,等待又一次的开包游戏开始。歌剧院是盛产这些猎
人和猎物的地方。
她一直坚信:下一个开包的,就是可以使她金盆洗手的人。
我们那群姐妹,专门为晶晶与中年男人谈恋爱展开过一次舌战。
“已婚的中年男人,你爱得起吗?很难。婚外情要承受社会、道德等压力。对男人来说,如果公开,他会陷入四面
楚歌的境地,以他的世故、理智、复杂的经历——久经情场,他绝不崇尚感情,信仰爱情,也绝不会全心全意去爱一个
女人,更不会傻到和你轰轰烈烈,和你地老天荒,和你海枯石烂,和你天涯海角,而你注定要头破血流,一败涂地。”
年龄较大的阿丽说这话的时候假睫毛扑闪扑闪地颤动着。
“干我们这行的,会真爱?谁不是一场游戏一场梦啊?谁又会傻到去较真呀!那还要不要活啦!我从不曾要求过天
长地久,也不曾想过与谁朝朝暮暮。爱这个词很虚幻,本身就不真切,所以对我来说不存在头破血流,一败涂地。”
来自北京的阿莫说,她年龄才二十二岁,可她的性爱史按她的话说可以编一部长篇小说了。
“中年男人大多好色,他们的青春期大都在压抑人性的七十年代末度过的,如今改革开放了,自然‘革命了喜欢谁
就是谁’(阿Q 语),自然把失去的损失夺回来。他们只找风尘里的女人,他决不肯为之牺牲家庭去离婚,如果你爱到
要嫁给他时,他会一笑了之,像根本没听见一样。”
素有小才女之称的阿枚分析道,她平常倒是很安静,几乎没见她身边有男人出现过。
“哪个男人不好色?稍稍有点钱的好色,没有钱的男人也有这个‘好色’心呢!谁不想潇洒走一回?谁不想男欢女
爱?我喜欢男人给我钱的时候说:”我爱你!‘管它意思真不真,只要钱真就可以了。“
来自上海的阿敏说。阿敏一直就很现实,她只要拿到钱就会眉开眼笑,她认为钱才是最真实和最靠得住的。

第68节:小姐也越来越多

“不要以为他不肯离婚,是他仁厚,不忍心抛下发妻,其实他一肚子坏水。他怕有损清誉影响前途,也懒得离婚,
他们不愿像八十年代初的男人,顶着一浪高过一浪声讨陈世美的舆论压力,遍体鳞伤地杀出围城,为的是和相爱的女人
厮守终身。婚外情泛滥的今天,中年男人一杯水接一杯水式地喝了很多杯后,哪里还会为女人和鬼才相信的爱情去离婚
呢?”
来自四川的阿秀说,她曾为了一个男人离了婚,可这个男人不肯为她离婚,她一气之下跑到了南方。
“你们以为你们是谁啊?我的救世主?你们谁也不是我的救世主。你们口口声声说中年男人这也不好那也不好,可
为什么你们遇上了不去反抗,还不是投怀送抱。清醒的时候,说是为了钱才堕落,不清醒的时候,巴不得有中年男人追
呢!好自投罗网呀!”
晶晶用她那双张曼玉式的杏眼打量一下这个又打量一下那个,用她那一贯无所谓的语气说道。
但后来,晶晶带着她用身体赚的钱,回到了她的四川老家一个深山里头的村庄。
她在那里结婚生子,过起了她祖祖辈辈过的生活。
想起我的姐妹晶晶,她像从遥远的国度走进了我的视野。有些人不期然地与我们相遇,跨过了时间和空间,连同那
群一齐和我在舞台上蹦蹦跳跳的姐妹。
我仿佛又回到那时生活的场景中,各种激光灯以及各种五颜六色的灯旋转着,我们在那个伸缩自如的舞台上,上演
一出又一出轻歌舞剧,像戏剧一样的剧情,歌声在飘扬,乐队在演奏,鼓声、锣声连同其他的音乐将剧情推向高潮。一
会儿跳舞,一会儿是戏剧的造型,一会儿是围着舞台四处走动,为了让场内的气氛更热烈,甚至跳舞的要走近客人,将
能歌善舞的客人领上舞台,同台演出,这样既活跃了场内气氛,又让客人觉得刺激好玩,回去了还想再来,玩了又玩,
这是歌剧院老板的交代,客人就是上帝。
晶晶在那群姐妹里,命运算比较好的一位。许多姐妹有的吸白粉,有的舞照跳着,有的已不知去向——是生?是死?
两不知,仿佛她从未来过,从不曾见过她。
生命有时渺小得比灰尘、比蚂蚁都不如。
有时,过去美好的情感会穿越岁月的河流抵达我们面前。
大多数女人,是经由男人认知社会乃至整个世界。我不拒绝生活,诚如我不能回避真实。
我再一次想起了那首“贫穷因听着风也是好的”的诗,写这首诗的人,他不过也拥有阿Q 的自欺欺人的精神胜利法
而已。在现代这个社会,很多人笑贫不笑娼,要不然,在中国不会夜总会、酒吧、酒店、蹦吧、卡拉OK厅、地下赌城、
发廊、美容院等越来越多;小姐也越来越多,越来越靓;越来越多的青少年吃海洛因、可卡因、吗啡、冰毒、摇头丸等
毒品。这些真是泛滥成灾。

第69节:我随大篷车飘来飘去

我又一次与我的姐妹在想念中邂逅。她们是那样青春可人,可她们中有好多把自己卖给了“享受”,卖给了“毒品”,
她们中许多人都走向了不归路。
她们年轻的生命在她们如花似玉的时候便枯萎凋谢了。
她们笑着说她们是行尸走肉,活着也等于死了。
当我想起了她们,便泪如雨下。
我常常有着这种感觉:在某种时候,我呆在某个角落,突然某个记忆的按钮被打开了,那些被时间的潮水淹没的往
昔岁月,就会借助某种声音或图像,从很远的地方,比如迢迢的星河里,悠悠地访问你的日子。我听到一些很熟悉的曲
调,正从我的胸腔里,如涨起的潮汐一样,一波一波涌来;我看到那些很熟悉的舞姿,在我记忆的舞台旋转,旋转,再
旋转;翩跹,翩跹,再翩跹。
我的姐妹啊,你们可好?
是不是有时候真正生活里的事,有时想可能一辈子会记住,可若干年后,那些记忆已随风而逝,再也记不起事里的
枝枝叶叶。
人总是在遗忘与记忆中度过。
我随大篷车飘来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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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跟了一个流动的演出团体,他们有一台大卡车,十个人组成一个歌舞团,像印度电影里的大篷车那样,所有
的演出服装、道具等都打包装箱放在车里,十个人便以箱子为凳子,每天辗转各乡镇的电影院,像真正的流浪艺人。
我把我们的演出队叫“大篷车”。
我总是在不同的舞台跳舞,很忘我地跳,有时冒充一下歌星,在台上有模有样地唱几首歌。我们的头说,观众只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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