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房东叫别扭》第2/92页


  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叫泡泡的人是要洗澡了。
  我什么话也没说,赶紧关上冰箱,憋着气上了个厕所,然后就闪身回屋了。
  结果还没等我躺下,就有人敲我的房门。
  开门一看,不是泡泡还能是谁。
  “大姐,麻烦你一下,为什么放不出热水呀?”泡泡很谦虚的问。
  我一听就不乐意了,要不是怕引发地震,我的老脸肯定会拉到地板上还再弹跳两下。至于为什么不高兴想必所有女性都明白。总之当时我非常想立即呛他一句,也不瞅瞅你那满脸大褶子,管谁叫大姐呢?!
  但是我忍住了。这完全得益于多年来所受的礼貌教育
  插播一下,那个热水器不用的时候,气压会降低,然后就放不出热水。需要打开底部的一个气压阀,然后等气压上升到一定程度再关上气压阀,然后就有热水了。
  我自认说明到位,但是泡泡愣是一直以一种苍白麻木的眼神看着我,向我表示他没听懂。于是我不得不亲自去给他调气压阀。
  在等待气压上升的数十秒钟里,我不知道大脑里的哪两根神经私奔了,居然跟很放肆地问了他一个问题。
  看到我说是个放肆的问题,你们都激动了吧。但是不要瞎想,要知道我是一个正常的社会人,怎么可能一见面就问人家泡泡,你们谁是0谁是1的。
  我问的是,他怎么了?
  直到现在我回想起来都没觉得这个问题有多八卦,只是单纯的人文关怀嘛,你们说呢?
  要说泡泡也是一个爱自爆的人,但凡口风严谨的人遇到这个问题肯定会说,他喝多了。就行了呗。但是泡泡却没有这样敷衍我。
  真的,我不是故意探听别人私密,只是没想到泡泡如此热爱倾诉。
  原来晚上他们几个好朋友聚会,因为其中一个好朋友要结婚了,大家都很高兴,然后房东就喝醉了。
  貌似没有嗑药,也没有乱搞。
  但是,凭我在八卦界浸染多年阅卦无数的底蕴,我几乎是下意识就问,那个要结婚的人是男是女?
  当时我问完之后也有点儿后悔,觉得自己在陌生人面前表现得太八卦了,太多事了,太妇女了。虽然第二天就过节,咱也不能这么沉不住气不是。
  结果呢,狡猾的泡泡根本没有给我一个明确的回复。他只是带着一个促狭(这词太妙了,太形象了,就是专门为他而定制的!)的笑容,向我飞了一个媚眼儿,说:“你觉得呢?”
  我现在回想起他的那个小眼神小表情,还是忍不住哆嗦。
  我尴尬地笑了笑,心想,什么叫我觉得呢,要是我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那就好了。我还觉得,我应该嫁给基努里维斯呢。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泡泡的问题才显得有智慧且上档次,于是我什么也没说,关了燃气阀,默默回屋了。
  我既没有不依不饶地追问房东喝醉的细节,也没有没有画蛇添足地打听泡泡你今晚是不是不走了,你俩是不是睡一个房间,房间里是不是只有一张床。
  因为我认为,那是不言而喻的。
  你见过在春寒料峭的北京,凌晨两点多在别人家洗完澡,然后穿上衣服回自己家的人吗?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这就睡不踏实廖,时刻关注着对面的响动。可惜的是,房子和房门的隔音效果太好,我啥也木有听到。
  后来我跟妇女朋友们交流的时候才知道,窃听效果最好的不是扒门缝,而是贴地皮。
  就这样,我一会儿睡一会儿醒的,真实的动静没听到,幻觉倒产生了不少。折腾到天亮,闹钟都响了,我只好痛苦得起床。
  我很小心地开门出来,探着脑袋屏气凝神地在客厅里站立了一会儿,依旧这里的早晨静悄悄。
  我只好带着无比失望的情绪去卫生间洗漱。上天啊,你既然安排我当观众,为什么不给我一个应有的戏剧高潮呢?
  正当我披头散发地一边如厕一边搓眼屎时,无意间旁光一下扫到了洗手台的抽屉。
  插播一下,卫生间的洗手台是一个木头的柜子,台子下面有两个柜子,是公用的,放着洗衣液啊消毒水啊乱七八糟的。台子是大理石面的,台面上放常用的日化用品。台子上面还有一面镜子,镜子下方左右各有一个小抽屉。平时这俩抽屉是上锁的。
  但是这次右边的抽屉,也是离门比较近的一个,它,它居然半开着。一个本应该锁着的,现在却半开着的小抽屉,欲拒还迎的,透着一股风骚,这不是勾引是什么?
  我立即激动了,三下五除二结束排泄程序,迅速提上了裤子。
  上天呐,你一定是听到了我的祷告,诸神诚不负我啊!
  我本人最看好里面装的是同性专用物品,什么一色英文的润滑剂啦,什么高科技材质的按摩霜啦,什么以假乱真的人造生殖器啦,等等。所以,我当时的心情是又兴奋又忐忑,还很潜伏的先走开去检查了一下卫生间的门锁。
  结果打开抽屉之后,我是又失望又惊恐啊。里面其实挺空的,只有一个小袋子,上面印着某个牌子的logo。是那种可以封口的塑料的袋子,透明的。
  你们绝对想不到里面装的啥。
  是各种票据啊,ladies and乡亲们,各种票据!!
  我没有打开,只从外面粗略地看了一下,我看到了的票,手机充值票,各种机打发票,还有各种票根。
  怎么说呢,看着那一袋子的票据,我的感觉真的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怪异。
  收集票据并不邪门,邪门的是把它们放在卫生间,还上锁。
  靠。
  我把袋子放了回去,带着费解的心情匆匆收拾好,之后就出门上班了。
  直到我出门,房东的房间里也没有传出什么响动,更没有万众期待的半裸房东、全裸泡泡、全裸加狂奔的第三个人之类的飙出来。
  第二集 三赋使命玩潜伏
  三八节下午三点多快四点,我的老板终于良心发现,惊觉自己的家人里也不乏女性,于是仁慈地通知,公司里的女性员工可以下班了。
  我在四点整的时候离开公司,本来想直接杀回家,看看能不能捕捉个房东和哥们的goodbye kiss啥的,结果刚到公司楼下就接到了一个妇女约我吃饭的电话。妇女是我最好的朋友,就是传说中江湖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闺蜜。
  于是,在这个普天同庆的节日里,我没禁住忽悠,顶着大风去赴约了。
  我当然是一见面就忍不住添油加醋地讲述了整件事情,打入胸中的鸡血化成点点吐沫星子biubiu乱飞。要知道,孤独的八卦是可耻的,更是必死的。喧闹和夸张才是八卦生存的土壤,只有分享、议论、无端猜测和唯恐天下不乱,才是获得八卦愉悦的法宝。因此在八卦事业中,我一贯是赤条条来去,毫无保留的。
  没想到听我像喷壶一样喷完了之后,她却对结果极度不满意,表示由内而外的接受不能。虽然她肯定了我的八卦态度,但是批评了我的八卦方法,甚至集体讨伐我,说我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易 ig 症患者。并且强迫我继续跟进,有任何蛛丝马迹都要跟她报备。
  好吧,我也承认没有证据就说人家是gay很轻浮。我本来为了求得证据是想在中午的时候回去一趟,来个突然袭击的,结果因为俗事缠身而没有走成。
  但是,我自诩看人还是蛮准的,尤其是用直觉看性取向。直觉告诉我,房东有问题。为了证明我的眼光和清白(没有犯下诽谤罪),我决定对此事跟进到底。
  我私下里对闺蜜说,我可以给你打包票,我的房东绝对是gay。主要你是没见到那个泡泡啊,那比我们大学同班那个到处借镜子永远不还的小gay还明显。
  其实,在我的立场也希望房东是个直男,虽然我没想创造什么机会,但起码相处起来比较自在一点吧。(貌似房东比我小,虽然我不想承认。我是标准的大妈脸,萝莉心,不接受比自己小的~~~)
  好了,我承认,这些旁枝末节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有集“自赋蜜赋和天赋”于一体的重大使命在身,于是吃完饭不耽搁,立马坐地铁回家。
  一路小碎步加高抬腿的,到家门口这给我喘的,愣是驻足了十秒钟才平静下来。
  我一贯猥琐,也不差这一回,于是我没拿钥匙开门,而是趴在门缝偷听来着。(鉴于走廊的地面太冷太脏,我还是选择了趴门缝。)
  听了没多久,只有隐约的电视的声音,门口的小阴风吹的我快要丧失理智,我于是一咬牙一跺脚,拿钥匙开门进屋了。
  当时我的小手还有点颤抖的说。
  开了门第一件事是换拖鞋(我觉得房东有洁癖,他还规定了一个值日表,贴在墙上。),我一边换一边探头往里看。
  前面说过,客厅不大,只有一个奶白色三人真皮沙发,之后前面是个一个小茶几,对面有一个大电视。
  房东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电视。
  我习惯性插播一下,电视是房东的(这不废话么,有租客随身携带电视的么)。话说我当初看房的时候,就被这个电视狠狠地腐蚀了。我小地方来的,没见过那么大个的液晶电视的说,美中不足是日货, itac i是叫日立吧。
  再插播一个,这电视能收到一个HBO台,天天放电影,我大爱此台的说。
  房东平时在屋里很少出来,我只去过他的书房(因为要去阳台),我怀疑他不太喜欢看电视,或者就是他的卧房里还有电视。
  插播完毕。
  话说我换完拖鞋,步入客厅,房东看到我,朝我点点头扯了下嘴角,说了句回来了。
  对于实地调查,我一贯秉承客观报道的原则,但是我还是要说,这是我搬进来以后他第一次朝我笑,虽然只是嘴角微微上扬,而且看起来还很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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