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白富美》第78/118页


  封楚楚向两人打了个招呼,起身去找。
  留下莫名有些可怜的陈默。
  洗手间在西南角落,此时客人不多,也就没人光顾洗手间。
  封楚楚放轻了脚步走去,在不远处便听见了秦晚的声音。
  “……我知道,但我真的没办法,你冷静一点……我再说一遍,我没报复他,这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怎么能左右警察什么时候行动,我爸又不是公安部的!更何况闻谦他一个大活人,有手有脚的,我难道绑他去饭局吗!?”
  封楚楚走了进去,秦晚背对着她,站在窗户前,语气很快,情绪激动,和电话那头的人争执着。
  这货还知道要站在窗户前,通风透气。
  秦晚听见脚步声,扭头,发现是她来了,便冲她比了个嘘声的手势。
  封楚楚做口型问她:“怎么了?”
  秦晚又和那头人重复解释,那人就是不听,最后她真是气笑了,“行行行,就是我行了吧,你再这样,我也让我爸把你抓进去,为民除害了!”
  然后狠狠的按掉了电话,再次拉黑。
  封楚楚陪她到洗手台,靠在齐腰的大理石平面旁,问她怎么回事。
  秦晚正补妆,说:“上次和你说过,我主持表演赛的时候,有个闻谦的粉丝向我泼油漆,又是这姑娘,她魔疯了。”
  “她又找你麻烦?”
  “可不是吗,其实从那天之后她就没歇着,一直给我社交账号里发诅咒我的话,特别难听,昨天晚上半夜还来我家门口敲门,泼狗血,非嚷嚷着说我买通警察去抓了闻谦,怎么说都不听,闹了半宿,给我气死了。”
  封楚楚悟了,难怪秦晚今天跟屁虫似的一直赖着自己,刚才还心神不宁的,原来是这样。
  “报警了吗?”
  “报了,”秦晚说,“这姑娘太有毅力了,被拘留了,出来继续,再拘留,出来再继续,我都服她了。”
  封楚楚顿时也敬佩了,“有这精神品质,干点什么不能成功,非追星。“
  秦晚直叹气,接着说:“得了吧,就这睁眼瞎的功夫,还成功呢,不出来祸害人挺好了。我听朋友说,开元一伙艺人陪几个什么老板,潜规则嘛,不知道怎么就被警察抓了,都进去了,就是昨晚的事,其中一个就是闻谦。现在消息还没传开,等传开了一定承包半个月头条。”
  封楚楚眉梢一挑,这事听起来有些耳熟啊。
  秦晚给自己补好口红,拿着小刷子刷散粉,左右端详,随口道:“哎,你有没有内幕?开元怎么回事,仅仅是潜规则不会被抓吧,还干什么了?”
  封楚楚高深莫测道:“我还真有内幕。”
  秦晚扭头,“嗯!?”
  她也就随口那么一说,还真有内幕啊?
  封楚楚便把前几天会所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她,秦晚啧啧称奇,直喊魔幻。
  娱乐圈里头倒是确实发生过这种事,但背景一般都是上世纪香港,万万没想到这年头还能见到。
  潜规则陪陪人也有的是艺人愿意接受的,非要让人嗑药,这陪的客人是有多不可告人。
  鉴于封于雁是个毒贩,他们估计就是陪了这些生意上的人,因为怕艺人在外面乱说,所以拉着共沉沦。
  不过这事她不会和秦晚说太仔细,怕泄露案情机密之类的。
  洗手间不是好呆的地方,再通风透气也是洗手间味儿,封楚楚拉着秦晚赶紧出去,走到桌前,落座,默契的不再说这事了。
  陈默向二人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他正好开始和文盈讲自己父亲的事。
  陈默说话时,眉宇舒展,左边嘴角有个清浅的酒窝,穿着蓝衬衫,气质良善且纯情。
  陈默的父亲名叫陈坦之,起点很高,求学经历从传说中的少年班起步,专攻于生物工程,去到了知名研究所供职。
  但相比于搞科研、当教授的同侪们,陈坦之在而立之年开启了一段非常不一样的经历――他退出研究所,去参加了国际志愿活动,跟随世界卫生组织的安排去到了各处,包括著名的诺贝利核泄露的善后工作以及佤邦南迁的卫生医疗建设,还因此结识了陈默的母亲,后来一直相守相扶。
  从某次志愿活动回来,他们有了无闻,查出孩子先天智力受损,二人很受打击,不再世界各地跑。
  他回到祖国之后,继续回归科研,给当年的同学同事打下手,艰难的找回状态,慢慢也有了自己的项目,眼看要有进展,却突发一次实验事故,让他和夫人生了重病,只能中止项目。
  那时他四十岁,在病床前回顾半生,在日记中感慨道:汲汲半生,徒劳无功。
  一时间,几人都没有说话。
  仿佛有那么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陈坦之站在她们面前,面容清苦,身材瘦削,他的理想和情怀、他的失意和迷茫让几人很是触动。
  叹气声一声连着一声的传来。
  ――从后边那桌传来。
  封楚楚很疑惑的转过去看,两个男人,衣着光鲜,其中穿花衬衫的男人兰花指捏着方巾抹眼泪,一个劲的说真命苦哇……
  “…………”
  花衬衫一边抽鼻子一边说抱歉,让他们继续。
  感伤气氛顿时被冲散,变得又尴尬又喜感。
  几人再继续聊,便回不到那种淡淡的怀旧感里了。
  封楚楚手边正好有一撂厚厚的发黄的硬壳手工穿线本,是陈默带来的他父亲的日记。
  她随手翻了翻,日记里头是一手漂亮的钢笔字,字迹笔力劲挺,一丝不苟,能从中窥得笔者坚毅的心性。
  后边那桌的抽泣声还接连不断的传来,封楚楚摸着手感粗砺的日记本封面,脑子里忽然冒出另一个苗苗。
  “陈默默,我想拍你爸爸,可以吗?”
  “单字默,”陈默纠正,而后道:“当然可以,原本也是想把我父母的故事讲出来,我们不是正在讨论吗。”
  “不是不是,”封楚楚道,“我想把你爸爸的事情取一小段,改编成故事,拍成电影。”
  陈默理解她话的意思后,委婉道:“拍电影不是那么简单的。”
  拍电影程序繁复,从一个想法雏形到组建团队、获得投资,再到电影的拍摄,每一环都困难重重,那可是他父亲的故事,封楚楚这样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孩,确实不太能让他信任。
  他很坦诚的讲清了自己的顾虑,封楚楚思索片刻,仔细想了想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而后认真的承诺道:“我是真心想拍,我会找国内最好的编剧、最好的摄制团队、最好的宣发,当然你要国外的也没问题,我去找找就是了,虽然我不能保证拍成多有深度一大片,但也肯定拍不毁。”
  她连说三个最好,是特诚恳特用心的语气,年轻的面容十分坚定,让陈默有些动容,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陈默这人也不傻,眼前问题很明显――她上哪找这三个最好去?
  他顿时又心情微妙的想,都市女性是真的让人招架不住……
  娘炮花衬衫男又上线了,拨开隔离的植物,探出头来,道:“你这姑娘说话也太没谱了,小伙子你可别听她乱忽悠,还最好编剧最好摄制最好宣发,你以为你张艺谋啊。小伙子你过来,听哥的,要真想拍,哥给你介绍几个导演。”


第54章
  陈默委婉道:“感谢您的好意, 不过我们这正聊着呢, 您还是多陪陪您朋友。”
  花衬衫:“我说真的, 小伙子你信我!”
  花衬衫男的朋友正无欲无求的啃着糕点,对他这咋咋呼呼的扭曲艺术家人格习以为常,面无表情的冲他招收:“回来。”
  花衬衫不情不愿的坐回去了。
  封楚楚翻了自己资历出来给陈默看, 百度百科把她吹的天上有地下无的,正适合她给别人安利自己用。
  陈默看了几眼,看见她拿过新锐奖,但下头实际作品基本是些没上院线的纪实片, 他心里仍然是不太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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