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离你而去》第82/87页


“我没事。”我急急地拉住他道:“叶袭你能进来看我,一定能去看骆桢吧,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叶袭面有难色瞧着前面背对着我的男人,我更诧异了,忽然那男人转过身来,顿时我吓了一跳,原来他是连千山,连兮的父亲。

“叶袭人。”他看着我道。

“连……连先生。”我张嘴结舌,他怎么到这里来了。

他盯着我,鹰一样的眼眸中精光咄咄逼人,就连声音都是居高临下的感觉。“叶袭人,我本来认为你和骆桢合谋害死我女儿,但是叶袭肯为你担保,我无法不相信他。现在没你的事了,你可以回家去。”

我愣住,连千山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没我的事,我不是还被关在看守所吗。叶袭拽过我,道:“警方已经查明了,此案与你无关,你被释放了。”

“哦。”我有阵不敢相信的惊讶,但并没有多少的高兴。

与在门外守候的狱警取回了自己的衣服和物件,跟随叶袭走出看守所,外面停着两台车,我认得其中一台是叶袭的,因为款式和颜色和骆桢的车一模一样。如果没有那个牌照,我并不能分出它是谁的。

连千山坐前面的白色劳斯莱斯先行,我坐在叶袭的车里,此时我才敢追问他。

“叶袭,连千山怎么会听你的话呢,我看他不好对付啊。”

“袭人这个你就不要问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把实情和他讲了,请他放过你。”叶袭没有回头。

我不敢相信,连千山明显是个老奸巨滑的人物,这样的反应还真是匪夷所思,不会有阴谋吧。“叶袭,你知道骆桢被关在哪里吗?我好担心他。”

车身陡然地一震便停了下来,叶袭仍是不回头,道:“他被送到郧阳看守所,我昨夜的时候已经见过他,我把你故意替他顶罪的事说了,他让我救你出去。”

“他就说这吗?还有没说别的。”

叶袭停了一会,又道:“他说让你忘记他。”

我咬着唇,从牙里憋出几个字:“我想替他找律师。”

“别忘了,他确实杀害了连兮。”叶袭冷冷地道。

我被堵得哑口无言。

叶袭将我送回了五华村。

我求叶袭帮我见骆桢,但他拒绝了我,甚至最后连电话也不通,学校去了几次,他的公司也去几趟,我都被拒之门外。于是我也打消了请叶袭帮忙的心思,每天早晨去买报纸,然后请隔壁王大叔的孙子帮我念报纸,也许报纸上会刊登骆桢的消息。

郧阳看守所我去过数十次,但每次都被挡住,果然没有特殊关系我这等平民百姓实难进入,但我仍是不能死心。这日清晨我又去郧阳看守所,到达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钟,照例地被拦在大铁门外。

我围着看守所四周转了一圈,发现在西北角上有棵老槐树,枝杆粗壮,大约有个十来米的高度。顿时我来了主意,如果爬到树上或许能看见看守所内的情形,不如就在树上守着,骆桢出来我就能看见他。

虽然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但是爬树这种事情难不倒我,我哧溜几下就爬到了五六米高的枝杆上,刚好这里有一根伸出的枝桠,我便爬到那里坐下来。幸好这高度能看清看守所内的院子,美中不足的是离看守所有个十米多远的距离。

我守在树上聚精会神地观看院内的情形,眼皮不敢眨一下,也许瞬间会失去骆桢的踪影。到十点多钟的时间院子里开始出现人,我使劲地瞧着没有发现骆桢的身影,于是再等。

到下午的时候气温突然下降,原本晴朗的天空黑得可怕,我猜测可能是有大雪要来。昨日听电视里说,春节期间有大到暴雪。

我才记起来今天是大年的除夕。

雪在黄昏的那阵终于落下来,我固执地呆在树上不肯离去,总觉得只要我坚持下去就会见到他。雪很大,半个钟头我的身上已经是一层积雪,我擦掉雪,搓了搓早冻僵的手,眼睛继续望向看守所的院子里。

果然等到晚上八点院子里开始又出现人,我缩了缩身体,掸掉睫毛上的雪睁大眼睛看去。院子里灯火通明,但是离得远了,面目仍是瞧得不太清楚。忽然一注强烈的光线照过来正好打在我的脸上,立即听到有人喊道:“不好,有人越狱了。”

院子里嚷成一片,我慌得赶紧往树下溜,突然胸前闷闷地一痛,似乎有什么东西穿透过去,我低下头瞧向胸前,米色的羽绒服上渗出一滴滴血。

我咬了牙,头晕目眩,手撑着树桩,但还是从上面坠下来。

雪地很冷,我躺在上面冷得不能动,渐渐地我听见有人的杂乱的跑步声,有十几个人围在了我的面前。其中有两个人拿着照相机对我拍照,白色的闪光灯打在眼睛里也是痛的。

“是个女的,不是越狱的逃犯。”说话的人很慌张。

有个四十多岁中年的妇女蹲在我的面前,温和地道:“你为什么要爬到树上。”

我努力地侧过头瞧向看守所的方向,用尽身体残存的力量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道:“我喜欢的人在里面,我想见他。”

瞬间,扑天盖地的黑暗包围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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