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青春一个界》第5/133页


  她瞪大眼睛,倒吸了一口冷气.
  砸的……真准啊……
  榔头砸下去的瞬间,小良子才发现一画理解错了,本能的反应只能把手伸了出去。
  结果,锁,完好无损。手,疼痛难忍。
  他死死地憋住了那口气,脸涨得通红,棱角突出的眉骨上青筋明显暴起。他极力控制着,生怕一个呼吸过后,自己会狂跳起来。
  小良子脸上如此生动的一面,让一画看的有些呆了。
  此刻,她的心里有些懊悔,歉意,害怕,还有一点点没良心地想笑。
  她乍开两只手顶着一张五光十色的面孔,尴尬地看着小良子,想着要不要安慰他一下?或怎么样安慰他一下?
  看电影里一般女主角都要抱起那个受伤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地吮吸并泪眼蒙蒙地看着男主.想到这里,一画浑身打寒颤.
  门口,突然伸进一张大惊失色的脸。
  米团作万分惊恐状:“天呐,画!你又行凶啦?小良子,你怎么样?你说话啊,你说话呀?” 她使劲地推了推小良子的肩膀。
  能说话才出鬼了呢!
  一画看着声嘶力竭的米团,赶紧上前拽她:“行了行了,你还真能添乱!”
  米团回身指着一画的鼻子说:“良心泯灭了你,下毒手啊,你还有没有爱心,有没有爱心?
  “滚!我TMD现在闹心!”
  米团一掺和进来,这事件级别就噌噌上升了。
  外力太有摧残性了。
  半晌,小良子缓过劲来,用另一只手拍了下一画的肩膀,一个人蹒跚着去里屋找药膏去了。
  一画满怀歉意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都能听到自己那小心脏噼里啪啦裂纹的声音,唉,我奏是一个大悲剧!
  “你们到底怎么了?怎么都动起榔头了呢?”米团搞不懂状况,着急。
  一画把刚才发生的惨剧描述了一遍给米团听,垂头丧气地等着米团的暴风骤雨。
  哪知道米团拍着胸口庆幸地说:“啊,幸亏我没揽这活儿,否则,让我动手,非砸他脑袋上不可,啊,幸亏幸亏。
  一画撤身愕然:“你?你这是安慰我?”
  ……
  一连数日,小良子都高高地举起他那窝窝头似的拳头,在一画眼前晃悠。
  一画连做梦眼前都是窝头乱飞。
  她生怕小良子从此手就残废了,心里异常郁闷,要知道他不能说话,就靠打哑语跟人交流,再把他手给弄残了,估计连专业他都得改了,那自己岂不是罪大恶极,万劫不复,死有余辜了。
  一大早,花儿街出现一个躲躲闪闪的身影,一画挪到的肉铺前,慌慌张张地揣走了两只猪脚,偷偷挖了家里半瓶白糖,趁着中午四处人少的时候,溜到了小良子的屋里。
  小良子见一画闯进来,手慌忙往身后一别,甭着脸看着一画,作若无其事状。
  其实一画眼神一向很好,可是今天是来陪不是的,就没揭穿他,要是平时,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一画进屋,很虔诚地把两只猪脚,还是猪前脚,放在了他的面前,垂手站立。
  小良莫名其妙地盯着猪脚看了半天,打着手势问:【这是什么?】
  一画诧异:【猪脚,你不认识?听外婆说伤哪儿补哪儿,我专门去给你买的。】
  说着又从怀里掏出半瓶糖放在他面前。
  【这个,和这个,一起吃,大补!】
  没等一画手势比划完,小良子悲叹一声,手语飞快:
  【这种东西是给生孩子的大婶吃的,以后别乱说吃什么补什么的话,傻瓜!】
  还敢骂我是傻瓜!一画抬眼瞪着小良子。
  只见他把脸努力扭到一边,嘴咧的很厉害,脸上的那个酒窝陷的很深。
  一画一时尴尬,第一次在他面前红了脸。
  小良子看着脸红的一画,淡了笑容沉默一会儿,扭头把猪脚扔盆里了,表示礼物收下,你可以走了。
  一画趁小良子回身功夫,偷偷又把那半瓶白糖揣兜里了。
  猪脚小良子到底有没有吃,一画不知道。但是,没过几天,小良子窝窝头的手就好了。
  看来猪脚就是没白买,一画心里别提多敞亮了。
  小良子手伤好了之后,又能扬帆出海了。
  三年前,小良子考入了本市一所大学,这所大学是公益性的大学,有不少象小良子这样的孩子在读,据说是拉来了外资赞助才建起来的。
  小良子也很喜欢他的大学,他学的专业就是现在他从事的帆板运动。他们还经常参加国际性比赛,当然必须是高手才有这样的机会。泡在水里三年的小良子,在一画眼里就是当之无愧的高手。
  一画觉得这个专业很适合小良子,一个不能运用语言的人,在大海上独帆驰骋,那个世界一定是别样的。
  一画很感激那些有钱人,让小良子这样的人有一个好的去处,她和米团也能乘机沾点光,真是积德又行善,还让这些平凡的人一辈子记住他的好。
  一画和米团下午没课就去小良子的大学图书馆呆着,不是读书看报,就是图那里冬暖夏凉。
  小良子去图书馆总能找到她们俩。开始是三个人,坐着坐着,就变成两个人,或者只有小良子一个人端坐那里看书。她们俩,趴在小良子眼前鼾声四起。为了防止打呼噜惊着别人,小良子还要时不时地戳戳她们。
  一画很奇怪一件事情,她们俩打呼噜,小良子是个哑巴,他怎么就知道了呢?每次一画问他这样的问题,他都笑着避而不谈,故装神秘,一画就拿唾沫淬他。
  花儿街的一切都随着时光的推移而改变着,不变的是那一望无际的大海,举目,岛屿青葱。参差不齐,错落有致;近处,白色海滩,如梦如幻;有种遗世的独寂,像是一块高僧的修行地,让人从心里清净起来。
  小良子一周有几天要到海边练帆板,她们俩放学后也跟着去海边呆着,或看书,或聊天。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打发着。
  正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纪。
  碧海蓝天里,只有从深海处奔腾而至的浪花是动态的,由远而近的白色沙滩上并排躺着两个穿校服的女孩,一人脸上扣着一本书。
  “上次棋赛战果如何?”米团问一画。
  “胜之不武。”一画懒洋洋地回答。
  “怎么讲?强者胜了弱者,你心存怜惜?不要太张狂了。”
  “我?那天我袜子破了一个洞。”一画说的期期艾艾。
  “那跟胜败有什么关系?”米团大奇。
  “对手,日本队的是个小男生。”
  “他偷窥你脚指头了?然后流鼻血给抬出去了?”米团笑着戳了戳一画。
  “你爸是联想公司的?纯洁点好不好。这次是日本格式,日本人出银子,上床要脱鞋,不,上场,上榻榻米。”一画一着急就说乱了。
  米团哈哈哈大笑起来。“你也纯洁不到哪里去。”
  “我上场脱鞋子坐下来,才发现脚指头露出来了,顿觉精神压力倍增。因此一直不断地对棋盘下面瞄。”一画一想起起那天的事情就懊恼万分,觉得特难为情。
  “那你应该惨败才是,怎么还赢了。”米团越听越觉得蹊跷了。
  “我一歪头吧,那小日本就一哆嗦,我看他哆嗦挺好玩,我就多歪了几下。结果,破袜子心理战术把他打败了。”
  “你……你咋整天闹些不靠铺的事情呢?”米团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人在大赛上也没个正经。
  “谁知道呢,纯属狗屎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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