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承着遗产怀念亡夫》第2/79页


  今天在外奔波一天,大雨滂沱,淋了不少雨,酸痛的四肢浸泡在热水中,郁朵靠在浴缸上,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仔细算算,到今天为止,她穿越过来恰好三年。
  三年前她两眼一抹黑,多了个丈夫,郁朵知道,傅司年不喜欢自己,但她却知道傅司年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傅司年就喜欢那种娇软菟丝花,依附着他而生,乖巧懂事,没有主见和脾气的女人。
  在这一点上,郁朵拿捏得很好,三年时间,成功让傅司年养金丝雀似得养着自己,甚至还让自己表现得喜欢他离不开他。
  为什么她要这样做呢?
  因为要走剧情,不顺着剧情走,要死的。
  再则,这个傅司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反派,有权有势,性格暴戾,和他作对的人,非死即伤。
  傅司年有过两任妻子,但都在新婚之夜,要么离奇失踪,要么死于非命。
  穿过来的当天,郁朵就差点被傅司年这个神经病给吓死。
  别墅里阴暗的地下室传来的惨叫,以及走廊里的血迹,这是正常人家里会出现的?
  和傅司年在一起的这三年里,郁朵战战兢兢,唯恐傅大爷一个不顺心,把自己拖去地下室。
  不过好在,傅司年与剧情走向一致,死于游艇的一场大爆炸中,尸骨无存。
  一切都过去了。
  她再也不用时时刻刻担心自己的小命,更不用伪装成菟丝花在傅司年手下讨生活。
  郁朵扬眉吐气,甚至还想高歌一曲。
  “天上太阳红呀红彤彤诶……咿呀咿吱呦喂呀而呀吱呦啊,人民翻身当家做主人,咿呀咿吱呦喂呀而呀吱呦啊,人民翻身当家做主人……”
  站在浴缸边上的傅司年……不对,应该是已经变成了鬼的傅司年,听着郁朵那连鬼都难以忍受的曲调,以一副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她从浴缸伸出的随着自己歌唱的节拍一点一点晃动的脚尖。
  结婚三年,他还不知道自己这个妻子,竟然还会唱这类型的歌。
  一个月前傅司年在一艘游艇上与人谈生意,也许是蓄谋已久的一场爆炸让他失去意识,等他再次醒来时,已经在自己葬礼上了。
  他的状态有些玄妙,他看得见别人,却触碰不到别人,别人看不见他,也触碰不到他。
  芸芸众生将这种状态称之为‘鬼魂’。
  傅司年有学历有文化,向来是个无神论者,不属于这‘芸芸众生’中的其中任何一人,可眼前事实摆在他面前,容不得他怀疑,自己变成了一只鬼的事实。
  不过让他更加不敢相信的是,在他灵堂前哭得几度昏厥的妻子,因他的死伤痛欲绝的郁朵,郁郁寡欢几天都吃不下饭的女人,皮肤好得白里透红,精神好得恨不得高歌一曲,舒舒服服躺在浴缸里敷面膜,喝红酒,享受生活?
  他看到的全是快活,哪里有白天一点点难过的样子?
  傅司年眉心紧蹙,在他记忆中,郁朵在自己面前向来都是小心翼翼的讨好,唯恐自己做错什么惹自己生气,一惊一乍像只奶猫似得,可现在这个模样,哪里还有半点奶猫的影子,明明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在他死后露出了狐狸尾巴!
  随着傅司年的靠近,郁朵打了个寒颤,莫名感觉到了一丝凉意,一口闷完手边的烈酒,差点吐出来,又苦又辣,呛死人了!
  她嘟囔两句:“难喝死了,傅司年什么喜好。”
  说完,她起身将身上泡沫冲洗干净。
  刚洗完,就听见连姨在房间外敲门,声音带着担忧,“太太,您晚上没吃什么,我给您做了点宵夜,好歹吃点,这样下去,您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郁朵踮起脚尖走到门口,捏着鼻子,朝门外的阿姨缓缓低声道:“连姨,我不饿,就是有点累,想……想休息一会,您也早点休息吧。”
  这声音带着哽咽,语气把握得刚刚好,活脱脱的深陷悲伤无法自拔的女人。
  傅司年凭借自身优势穿墙而过。
  门口端着宵夜的连姨叹了口气,眼底也渐渐红了,难忍哽咽,“那太太,您早点休息。”
  傅司年看着远去的连姨,再看看房间里的郁朵,一口咬碎了牙。
  如果鬼也有牙的话。


第2章
  初秋的第一场大雨下了一整天,原以为晚上会停,却没想到有愈演愈烈之势。
  轰隆一声巨响,惊雷滔天。
  震得整个房子都仿佛颤了三颤。
  郁朵靠在床头,边敷着面膜边看书,对窗外的惊雷毫不在意,兴致来了,甚至还拿出手机拉开窗帘准备拍张照片,发到微博上。
  好巧不巧,咔擦一个闪电劈下,印亮了半边天,郁朵恰好将这个闪电给拍了下来。
  郁朵的微博叫‘富太太的豪门生活’,没人知道的小号,挺应景的。
  她时常在这微博上发布一些自己平时生活的动态,很低调,不会被人认出的那种,但也是一看就知道是个富太太的那种。
  因此,这个微博三年来攒了有近二十万的粉。
  这不,刚一发微博,评论留言数十条,都是彩虹屁。
  “哇抓拍得好好!这个闪电太好看啦!”
  “这个闪电简直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闪电!”
  “姐姐是S市的人吗?我也是,好大的雷好大的闪电,害怕QAQ”
  “这么大的雷,姐姐不害怕吗?”
  郁朵在这个询问她害不害怕的留言下回了一条,“你看这闪电,它又闪又亮~”
  看着这条留言,一侧的傅司年也微眯了双眼。
  害怕?
  郁朵这个样子是害怕的样子?
  傅司年想起从前,一到打雷下雨,郁朵就赤着脚,慌张失措地红着眼睛,从卧室跑到书房里抱着他不放,身体一个劲地抖,说害怕。
  一个惊雷下来,她还会被吓得大叫一声,埋头躲进他怀里,扒着他的腰,死活不放。
  那个时候是真害怕啊,非得要哄着陪着才能睡着,现在他死了,不仅不怕了,还兴致勃勃拉开窗帘拍照?
  敢情当年是在骗他?
  傅司年双眼一沉,审视着打量面前这个与他记忆中截然相反的妻子。
  他倒要看看,这个郁朵还有多少骗他的!
  发完微博,郁朵放下手机准备睡觉,肚子咕噜一声尴尬地响。
  这些天她为了保持人设,整天郁郁寡欢,食不下咽,今天傅司年下葬,晚上吃饭她更是一点没吃,扒拉两口米饭就说饱了。
  尽管当时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可还是忍痛将筷子放了,悲痛欲绝回了房。
  如今报应来了。
  好饿。
  看了眼时间,十一点整。
  她猜测连姨应该睡了,厨房的冰箱里应该还有吃的!
  想着,她赤脚下床,轻轻拉开房门,探出个头来看了眼四周,听着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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