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承着遗产怀念亡夫》第7/79页


  连姨知道自己劝不动,心内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叮嘱了她几句要喝药,这才离开。
  连姨走后,手边苦药的苦味顺着气流传到鼻翼,郁朵皱眉。
  她身体好得很,别的女孩子被生理期折磨的死去活来,她就像个没事人似得。
  想想自己从前,郁朵不由得感慨,为了稳住菟丝花人设,她牺牲实在是太多了。
  伏小做低,在傅司年手下讨饭吃,连这么苦的药都能一口一口喝下去,真的太不容易了。
  现在傅司年死了,休想让她再喝这种药自讨苦吃!
  端起汤碗到洗手间,郁朵将那碗黑漆漆苦不拉几的汤药全送给马桶喝了。
  就在郁朵端碗起身朝洗手间走去的瞬间,傅司年就明白了她要干什么。
  想起从前郁朵窝在自己怀里脸色苍白非缠着自己给她揉肚子,哼哼唧唧的模样,当时还真把他给骗过去了。
  而且一骗还就是三年?
  三年。
  他当了三年的按摩器?
  郁朵,你真是好样的!
  他冷笑着穿墙而过,看着门外逗留着叹气的连姨,缓缓将房间门打开。
  咯吱——
  连姨听见门开的声音,疑惑回头,推开门一瞧,就瞧见郁朵端着空碗从洗手间里出来,马桶冲水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别墅里格外清晰。
  郁朵被抓了个正着。
  “我的太太,您这是干什么?先生走了,您怎么能连药都不吃呢?”连姨一瞧她那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了,满脸悲痛朝她走来,一把夺走她手里的空碗,“先生走了,先生走了,咱们这日子还是得过下去不是?你就这样辜负先生的苦心?”
  面对连姨的责备,郁朵哑口无言。
  这连姨怎么去而复返,不按套路出牌?
  “我……”
  “太太!不是我说你!我一个佣人我也没这个资格说你,可是我还是得说两句。你这身体是先生一点一点养出来的,现在先生走了,你就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先生知道了,他多难过?”
  “连姨,您别生气,我……”
  连姨不听她说,“幸好厨房里还有一些,我现在就给你全部端过来!”
  “连姨,我没事……”郁朵想说自己身体很好,一点事没有,可连姨径直往外走,不听她说,将厨房里剩下的药连着药渣一块给她端了过来,搁在她面前。
  “太太,快趁热喝。”连姨站在面前不走,那架势就是要盯着她喝完。
  郁朵看着面前这碗黑乎乎,足足比之前她倒掉的那碗大了一倍不止的汤药,上面残渣愉快地飘荡着,只觉着苦味蔓延到了舌根,胃登时翻滚起来。
  “连姨,我生理期已经调理好,没事了。”
  连姨无动于衷,甚至认为这是郁朵在找借口。
  就一两个月前,先生还没出事的时候,太太生理期疼得起都起不来,这叫没事?
  连姨沉着脸,“太太,医生说了,就算调理好了,也得再喝几次巩固一下。”
  “可是……”郁朵企图挣扎。
  “快喝吧,凉了就不好了。”
  在连姨铁面无私的脸色下,郁朵只好如英勇就义般端起碗,鼓起勇气,端着面前的汤药一口闷。
  俗话说得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一口一口品尝不如杀了她。
  郁朵一口闷完,脸色比之前在葬礼上还要来的苍白,捂着嘴,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连姨满意道:“太太,您今晚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您了。”
  说完,端着碗离开房间。
  郁朵忙不迭起身,将房门反锁,从抽屉里找出平时吃完药后吃的糖,这才稍稍压制了舌根的苦味。
  哗——
  未关的一扇落地窗有风涌入,吹起一扇窗帘高高扬起,却不落下,窗帘后空空荡荡的,就好像,那后面藏着个人似得。
  有了这个联想,郁朵想起昨天晚上,登时心里直发毛。
  倏然,一句令她无比熟悉、咬牙切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仿佛就在耳边,却又仿佛在很远的地方,很空灵,但她却听得很清楚。
  ——“你也会怕?”
  郁朵一个哆嗦,心脏砰砰直跳,双腿直发软,小心翼翼环顾四周,空荡的房间里除了她之外再无一人。
  傅司年回来了?
  不可能!
  郁朵在心里猛地否认。
  傅司年已经死了,而且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鬼?
  没事没事,别大惊小怪地吓自己,太想傅司年了,幻听了而已。
  郁朵拍拍胸脯,给自己压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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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郁朵胆颤心惊失眠到半夜才睡,翌日睡到自然醒。
  窗外的亮光透过窗帘缝隙溢入,她起身拉开窗帘,院子里有棵大树,枝叶繁茂,与别墅齐高,枝头上落着几只小鸟在那欢天喜地地蹦跶,隐约可听见窗外传来吱吱地叫声。
  看到这一幕,郁朵舒心伸了个懒腰,昨晚房间里那些诡异的场景都被她抛之脑后。
  从前身为傅司年的枕边人,傅司年起床,她也必须得起来,给傅司年选衬衫挑外套系领结,全职保姆似得贴身照顾傅司年,就算在平时周末傅司年不上班的日子,他也是早起的,哪里有她睡懒觉的时间?
  傅司年死后她忙着表演伤痛欲绝,茶饭不思,直到今天才睡了个自然醒。
  洗漱后,郁朵握着门把手准备开门,给一边的傅司年当场表演了一个一秒入戏的精湛演技。
  从神采奕奕到悲痛欲绝真只用了一秒。
  傅司年叹为观止。
  下楼,餐桌旁的连姨见着郁朵下来,连忙起身道:“太太,早上吃点什么?”
  郁朵心事重重笑道:“给我两片面包一杯牛奶就好。”
  “好,您先坐下,我马上给您端过来。”
  郁朵‘万念俱灰’坐在餐桌边上等着连姨给她送早餐,心里却在想着,傅司年刚死,她这个阴影什么时候走出来才合适?
  不能太快,免得被人说三道四。
  也不能太慢,天天装得一副食不下咽天地之间黯然无色的样子她都腻了。
  连姨知道她最近心情低落,吃不下东西,就只给她端面包和牛奶,郁朵以微笑道谢,用手掰着面包,一点一点强硬往嘴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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