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想他》第2/4页



突然,不知道哪迸发出一句令人喷血的事实:“哎呀,我们刚打扫完的操场!”

我忍不住“扑哧”笑了,浪漫的背后隐藏的危机就是现实。

3

我扭头看周名扬空空的座位,想象着班主任老师在办公室里口水狂喷地骂人,就忍不住地想发笑。笑完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毕竟周名扬是因为讨好我,才撒纸片破坏环境。

田小逝有点不高兴地说:“苏苏,你怎么能这样?周名扬很有可能会被记过的。”我撇撇嘴巴:“有什么关系,我又没请他这么做。”“他是因为看了你的一篇作文才这么做的……”我兴味地挑起来眉毛:“呀,你对他挺关注的,他看了我的哪篇作文你都知道。”

田小逝一时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脸涨得通红,还是我不忍,软了口气:“我开玩笑的。”

“我知道,男生就是这么无聊,自以为很帅,苏苏你不是很讨厌他吗?”

我心里有了微薄的怒气,田小逝,你凭什么每次都帮我做结论?我是你谁?我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田小逝悻悻地别过脸。好大一会,又说:“你知道吗?苏苏,童泽颜昨晚告诉我,他想开一家花店,名字就叫逝。”我说:“是吗?那恭喜你罗。”“啊?为什么要恭喜啊?不过是用我的名字而已。”我尴尬地笑笑,对啊,为什么呢?你不知道为什么吗?你永远都与幸福只有一个转身的距离,而我,早已万水千山。心里有丝丝的痛恨滋长,田小逝,我们朋友一场,揭了伤疤,为何还要撒一把盐?

我躲避田小逝的方法就是允许另一个人的靠近。

周名扬说:“田小逝那样的女生,你是斗不过的。”我硬生生地纂了拳头:“你也把我当笨蛋吗?”“她心机太重,而你,太单纯了。”

在此之前,我一直觉得单纯是个极漂亮的词语。我恨恨地用力推搡周名扬,恶狠狠地说:“你跟她一样是个坏胚子,都欺负我,讽刺我。”“我哪有?”“有。”“苏苏?”“啊?”“做我女朋友吧。”

做我女朋友吧。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凶,我笨,我冷血,我不可爱。周名扬一下子就笑开了,凝固的空气仿佛受了热一下子散开。我涨红了脸,瞪他:“再说一次试试看。”

“做我女朋友吧。”这次,他的眼神变得神情而温柔,我几乎又一次被玩笑表面的认真所迷惑。我咬了咬嘴唇,有点恼火,这都是些什么人?我扭头就走,肩膀猛得被周名扬撅住。我看见他清亮的大眼睛和因为紧张而微微粗重的喘息:“苏苏,做我女朋友,不是开玩笑,是真的。”

我愣愣的“哦”了一声,然后很傻地说:“谢谢。”

我不是田小逝。如果此刻被表白的是田小逝。她可以扬着骄傲的下巴,像一只欠揍的孔雀一样告诉他:我不喜欢你。而我,只会傻傻地说谢谢。

4

最近发生的事情真是糟透了。

流年不利。

我背着书包回家,夕阳把我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我抬脚去踩,怎么也踩不到。我忽然又想到了田小逝,如影随形的田小逝,一时心里涌起来憎恶,啊,她根本就是我身边的影子。我踩,我踩,我踩。

楼下停着几辆警车,红灯不停地闪啊闪的,我没由来的紧张,楼道里汹涌着糟杂声,有好奇的人把楼下不大的空地围得水泄不通。我一边嚷着借过,一边往楼道里挤,一连借了几十次才到二楼。我礼貌地跟二楼的奶奶打招呼,她说,苏苏啊,这些警察是冲着你家来的,听说是聚众赌博。

聚众赌博?我白了脸,一旋脚往三楼跑。门大敞开着,一群猪五牛六的男人举着手蹲在地上,麻将桌子上散满了麻将和钱。我的卧室被人打开了,一个年轻的警察正在翻我的衣柜。我的手指抖成一团:“为什么翻我东西?”那是个很年轻的男孩,他似乎察觉了我的脆弱,尴尬地笑:“例行公事。”“什么地方都要翻吗?”“恩。”他低低地应着,弯下身子去拿柜子旁边的小衣篓。

我三步两步地跑过去,一把夺到手里:“这个不能翻。”

他紧张起来:“每个地方都要搜,我是例行公事。”

去TMD例行公事。我的心一寸一寸地变凉,黑色的汁水冒着泡地往上翻。我说:“真的没什么。”话音刚落,手里的衣服篓已经被抢过去,他的脸上一闪而过的庆幸后,顿时尴尬成酱紫色。我来例假还未洗的内裤正挂在他的手上,讽刺地张着嘴巴大笑。我咯咯地笑,看人出丑的快感揪得我莫名的兴奋和心伤。

乱。乱。乱。

一切归于安静,爸爸被警察带走的时候扭头告诉我,抽屉里还有钱,够你花几天了。他没有说,不用担心,女儿要照顾好自己,爸爸错了。他没有说这些,他说钱够你花几天的。我冷哼一声,戴上橡胶手套开始收拾屋子。垃圾整整一大塑料袋子,我奋力地提下楼,然后坐在垃圾桶旁边发呆。

“苏苏,你没事吧。”

“田小逝,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玩,听邻居家的婆婆讲,你家出事了,爸爸被带走了。”

“恩。聚众赌博。”

“苏苏?”

“恩?”

“你好可怜哦。”

我和田小逝坐在垃圾桶旁边,苍蝇不时地跳过来跟我们SAYHELOO。啊,田小逝开始可怜我,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她的存在只是让我的处境更可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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